前天的晚宴

          六月二十三日軍方請我們全校教職員工吃晚飯﹐

主要目的是歡送校長。軍方和這島上唯一的學校有

著密切的聯繫。比說我去年十月十五日報到時﹐是

一位鄧姓“義教”在此國中教國文及地理———這

名義工老師即是由軍方所提供。

         話說前晚酒足飯飽之後還有餘興節目———每

個在場的人必須唱兩首歌才能離開。我是個虔誠的

基督徒﹐非常輕易把別人的話當真。於是我趕緊點

了兩首歌曲：〈寒雨曲〉及〈小小羊兒要回家〉。

         在唱〈寒雨曲〉時還未驚動四座！後來高歌〈小

小羊兒要回家〉時﹐不知怎的？？？？？我似乎搖身

一變竟成了帶動唱的領袖﹐很快炒熱了現場的氣氛。

一群老師搖搖擺擺地起舞﹐還有人跟著一塊唱。唱

罷！這裡的政戰主任一直吹口哨﹑大喊“安可！安可！”

         大概因為〈寒雨曲〉中有如下的歌詞：

「雨呀雨！你別阻擋了他的來時路！來時路！我朝

朝暮暮盼望著有情侶。」結果政戰主任一直強拉我

的手腕﹙長袖差點沒被扯破！！！﹚﹐要求我和辦

公室隔座的男老師唱〈無言的結局〉。然而這首歌

我壓根就沒聽過﹐就被我“大力”回絕啦！之後

這位主任三不五時追著要我唱歌﹐我就衝到正前

方的主桌﹐站在指揮官旁。指揮官人很好﹐邀請

我坐下。他問：

    「妳是在地人嗎？」

我笑答：

    「我是從臺北來的代理老師。」

他繼續問：

    「你住台北哪裡？」

我答：

    「內湖。」

他點點頭：

    「我也在內湖光明路住了兩年﹐後來搬到民生

      東路社區。」

    我瞥見坐在指揮官正對面的校長已經微醺。此地有

如下的飲酒口訣：

一﹑一舉就光

二﹑杯杯都乾

三﹑通通都飲

四﹑難乾啦———因為已經喝醉啦！

         我尋求指揮官的庇護不失明智之舉﹐因為現場醉

的醉﹑唱歌的唱歌﹑玩鬧的玩鬧﹐只有指揮官喝了那

麼多在地的“陳年高粱”﹐卻臉不紅頭不歪地﹐官場

的老酒喝得夠多才有如此功力啊！

         指揮官放我們走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他請部屬

開來豪華的“將軍級”的十人座車。我們摸著柔軟

地坐墊﹐個個心滿意足———因為此生難得一“坐”！！！我們六月三十日還有一ㄊㄨㄚ

期末聚餐﹐我有點擔心政戰主任又要強拉我

去“獻唱”啦！

                                 趙路得寫於2010,6,25.pm:8:13

PS:我超愛“小小羊兒要回家”﹑“康定情歌”﹑

  “杭州姑娘”這些地方色彩濃厚的小調歌曲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