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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25 21:37:20瀏覽1469|回應0|推薦20 | |
不知該不該說它是好書(我又開始淪於詭辯了),但我很肯定張亦絢寫作思維的獨特性。文字風格能否走出一條別緻的路,是我每每讀書時非常在意的部分,雖然一般讀者讀這本書時可能會很容易想起邱妙津,因為兩者相似處是留法的經歷及小說內容如環境或性別論述等等,但也僅只於此,我覺得作者要表達的東西其實跟邱妙津不是同一派路數。 作者大部分的時間,其實很坦然地敘述著主人翁留法時光裡的情感交錯,表面上看起來很簡單流暢,也罕有暴衝式的對話或想法,像柔軟的碎花棉布,雅蓉與Alex,就是生活中的情感養分,沒有什麼能重傷主人翁的心靈;而邱妙津鎮日都在用愛的解剖刀狠狠劃開自己,再細細縫合,她的生命因此傷疤累累,艱困難熬。 張亦絢在書中寫到:「你在那時無話可說,因為你在那裡還沒有生活,還沒有故事,還沒有歷史,這其實是比純粹的語言能力,更能決定一個人說不說話的原因。」沒有生活沒有故事沒有歷史,總有過去罷。不同於邱妙津的輾轉反側,主人翁選擇淡出,走向當下,或者未來,所有的所有,包括感情。 主人翁的感情觀,或許與我相近。「戀人」並非什麼甜蜜又矛盾的情感狀態,只是一種處在尚未分手的伴侶關係(或許婚姻也是)。不是悲觀不是現實,孑然一身來到這世界,最終也是一個人走,直至老死都相守的婚姻或愛情,換個方式來說,其實就是永不分手如此而已。真正懂得這層道理的,反而是最能了解何謂愛的人,因為只有他們明白:沒有永恆,所以要抓住當下,並把當下刻劃成永恆。 所以才有了「我從來不想跟Alex過一輩子,我的感覺是我們已經有了一輩子」這樣的句子。 因此,那個當下消失了,戀人沒有了愛情也沒有了,一切回到原點重新開始,這或許是主人翁專注於愛的「過程」,而非性別人種或其他,那麼邱妙津呢?她自身就是一本龐碩的史書,源源不絕的拮抗與撕裂來自於初始即顛簸難行的心理狀態,太專注太執著,註定著每段戀情的重傷害。 其實我不想一直陳述邱妙津,只是想表達張亦絢如此陳述同性與異性戀交錯的故事,自然到讀者不會去質疑或特別留意除了戀情以外的元素(相較之下,邱妙津的性別特質異常尖銳)。故事主角其實是個有傷口的人,但讀者不會輕易見到那把傷害主人翁的凶刀。小說中,所有憂慮的傷口都已雲淡風輕,曾經流著淚的日子的都已放晴,那樣豁然開朗的愛與生命力,原來才是最打動我的文字本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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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