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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拍攝於比利時布魯塞爾，當多數人都垂涎Godiva巧克力，我在廣場上漫步。在一間店的櫥窗外，我見到一位小男孩，一個人坐在櫃台看顧著空無一人的店。他像是很熟悉來自世界各地，不同面孔的人在店外來來往往，渾然不放在心上。我很想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因為這個孩子讓我想起家鄉的兩個場景。

我家以前養了兩隻流浪貓，一隻黑的，一隻斑黃。雖然是從小一起養，兩隻貓的個性卻大不同。黑貓怕人，只有在我們餵食牠的時候，牠才會卸下防備，跟我們親近。對牠來說，可能我們就是每天固定送飯的。

黃貓跟我們很親近，會主動找我們撒嬌。兩隻貓，黃貓顯然受寵的多，對孩子而言，會跟自己玩的寵物，勝過另外一隻冷漠的寵物。大多時候，牠們會一起玩耍，就像一對好兄弟。

我想他們都需要愛，也有對被遺棄的恐懼。但他們面對恐懼與愛的方式不同，一個因為害怕所以不敢要太多，怕受傷害；一個盡可能的要，就怕哪天會失去。牠們都盡了自身的努力，渴望被愛是生命的本性。

還有一個場景，是我老家的一個鹽酥雞攤子。這間鹽酥雞攤子開超過十年，我和一幫死黨可以說是看著老闆和老闆娘的兒子長大，從夫妻身後的嬰兒車開始，一年年看著孩子長大，可以幫爸媽把食材放上攤車。算一算，孩子現在當是國中生了。

當我的視線轉回到布魯塞爾，像是他母親的人回到店裡，她和小男孩說了幾句。小男孩拿起地上的空瓶子，要出店外找回收處。這時他看到我，給了我一個微笑。我拿起相機，在他的應允下拍了這張照片。

我想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童年該有的模樣，因為每個人的出生背景大不相同，每個人都有自己人生的課題，都有自己要面對的原生家庭、校園生活和未來。儘管如此，我還是偏執的認為童年不應該與「健康的快樂」脫鉤：家庭生活應該是快樂的，但不是溺愛的快樂；學校生活應該是快樂的，但不是以競爭為目的的快樂。

妳的童年快樂嗎？

至少現在，希望妳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