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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之新生
2017/10/24 01:12:59瀏覽460|回應0|推薦14

   大宅院中,五個小女孩唱跳著。


   「加油加油,弟弟加油,趕快投胎,到我家來。」


   丁家武館的當家丁茂海,正在大廳內苦等著,娘子蔣倩正咬緊牙根,發著豆大的汗珠,為丁家添香火。


   如果不是三代單傳,蔣倩實在不用這麼辛苦,可已生了五個女娃兒,就是不見個男丁。


   丁家奶奶也在大廳等候多時,這男丁的哭聲似乎就這麼難盼到。大廳內也坐了一位樣貌還稱得上中等的馮姓寡婦,身材略顯豐滿,且聽說已經生了兩個男丁。


   「娘,孩兒跟蔣倩是真心相愛的,我真的不需要納妾。」丁茂海苦苦勸著母親,別逼著自己為了延續香火,而娶了那馮姓寡婦。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老身也不知還能活多久,若到進棺材前還看不著孫子,那真是死不瞑目啊...。」丁家奶奶一頭白髮,坐在廳堂上不住哀嘆。


   「娘,您別亂說,您長命百歲的,一定可以活過百的。」丁茂海拗不過自己母親,只能附和哄著。


   「加油加油,弟弟加油,趕快投胎,到我家來。」


   庭院中五個小女孩不斷唱跳著,希望媽媽趕快生下個弟弟。


   大廳中坐著的那位馮姓寡婦,此時也站起身,走向丁茂海,面帶微笑說道:「丁老爺,我是真心想進丁家伺候您的,可以給我個機會嗎?」


   馮姓寡婦說著,伸出手搭著丁茂海的手。


   丁家在彭浦鎮是有名的武館,除了拳腳功夫,丁茂海的醫術更是高明,只可惜三代單傳,所以丁家奶奶才請媒婆物色了一個可以生兒子的女人,硬是要給納妾。


   說好了,如果這一胎還是女兒,當下就要納了這寡婦為妾。


   「別...這位大姐,感情事不能勉強,我說您還是找別的大戶人家去吧!」丁茂海頻頻甩開這位馮姓寡婦的手,頭別向他處,就是不願正眼瞧著。


   主臥房中,蔣倩正努力將胎兒的頭擠出自己的身體,豆大的汗珠不停從全身各處竄出來,產婆則小心翼翼的在等著,備著熱水就等小傢伙探頭出來。


   大廳內,馮姓寡婦不斷纏著丁茂海,希求盡早拜堂,丁家奶奶更是在一旁不斷催促,如果可以,最好當日就能與馮姓寡婦圓房。


   就在大夥兒亂成一團時,一聲嬰兒啼哭響徹整個大宅院。    

   產婆抱起新生的嬰兒,檢視嬰兒的性別,說道:「恭喜夫人,是個女...。」


   產婆應聲倒地,是被蔣倩打暈的,她順手接起新生的嬰兒,看著襁褓中的孩子,是個女孩兒,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該如何是好,不自覺中她自言自語著:「老天爺啊!為何就不是個男孩?如果能是個男孩,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願嗎?她房間內的窗戶,此時從中央生成一個黑色的漩渦。黑色漩渦越轉越大,形成一個人形大的黑洞。


   蔣倩望著這個黑洞,約莫幾秒鐘,黑洞中走出一個穿著緊身衣的女子,滿頭金髮對著她微笑著。


   「妳好,妳是不是想要個兒子?」金髮女子對著蔣倩問道。


   蔣倩盯著眼前穿著緊身衣的女子,一下子無法回神,她只傻傻點著頭,除此之外無法做任何其他反應。


   「很好,我可以幫助妳有個兒子,但是必須借妳的女兒一用。」金髮女子笑著說道,眼神滿是親切。


   蔣倩大概回了點神,她沒有遲疑多久,便雙手捧著女兒給金髮女子。金髮女子接過了啼哭中的女嬰,走回牆上的黑洞,大概過了五分鐘吧,又捧著一個嬰兒走出來。


   「來...這是妳的兒子。」金髮女子笑吟吟的把手中的男嬰遞給蔣倩。


   蔣倩從金髮女子手中接過了男嬰,望了望他,跟自己剛剛生下的女兒是一模一樣,只不過生殖器官變了。


   是個男嬰!她的女兒變成了兒子了?

   

   「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去哪了?」蔣倩兩眼無神,質問著金髮女子。


   「這是用妳女兒的細胞複製的男孩,一樣有妳的血脈,妳不是要個兒子嗎?」金髮女子有些不悅的說道。


   「我是想要個兒子,可是...妳把我的女兒怎麼了?」蔣倩剛產完,身子開始虛弱,講話也有氣無力了。


   「別管妳的女兒了,我已經如妳的願,給妳個兒子,這是我們實驗的成品,妳女兒的細胞已經被拆解成樣本。」金髮女子淡淡的說明,她看著蔣倩的眼神更變得冰冷。


   「把我的女兒還給我...。」蔣倩無力的嘶吼,從床上跌下來。


   被金髮女子送來的男嬰被放在床上,此刻放聲大哭。


   「妳記著,這個男孩二十歲時,會有一次性別重組,他自己會選擇要繼續當男孩,或是變成女孩,我要離開了。」


   金髮女子話一說完,走入牆上的黑洞,轉瞬間消失無蹤,牆壁上的黑洞也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恢復成窗戶的模樣。


   蔣倩不斷在哀號,無聲痛哭,她靠著床邊坐在地上,身體產後尚未恢復,鮮血流了滿地。


   丁茂海聞聲進房,看到產婆倒在地上,蔣倩痛哭失聲。床上還有個嬰兒,也在放聲啼哭,他抱起嬰兒哄了哄,嬰兒馬上不哭了。


   「娘子,妳怎麼了?不是生了個壯丁嗎?」


   丁茂海抱著嬰兒蹲下來,給蔣倩拍了拍肩膀。蔣倩抬起頭,看到嬰兒對著自己睜著一雙大眼睛,突然,開心笑了起來。


   「產婆是怎麼了,也暈倒成這樣,來人啊...。」


   丁茂海叫喚著丁家上下所有人丁,都來幫忙收拾房間,照顧剛出生的小少爺。


   此時,天上下起了大雪,因此這名嬰兒被起名叫『丁雪』。


   由於蔣倩生了個男嬰,依照約定丁茂海不需要再納妾,馮姓寡婦則被許配給了丁家的下人阿福。


   丁家奶奶笑吟吟看著新誕生的孫子,高興了好一陣子,丁府上下也因為這個男嬰,增添不少喜氣。


   丁雪平安的長大,五歲那年,丁家奶奶過世,之後幾年,五位姐姐逐一嫁人,丁府內除了下人,就是丁茂海夫婦跟丁雪。


   歲月如梭,沒幾個年頭,丁雪已經十八歲了,也習得一身武藝,在彭浦鎮則是著名的小太保。


   丁雪有個一起長大的哥兒們,名叫武青。武青是丁茂海的養子,丁茂海因為生意往來,需要奔走各省,一日在市集看見武青自個兒擺攤賣藝,便收了他當義子。


   武青個性有些好色,特喜歡拉著丁雪幫他泡妞。這日他看上了酒館裡頭,一位常來喝酒的年輕女孩。


   女孩穿著紅色旗袍,紮著個馬尾,長髮略捲,唇上了紅,臉頰撲著香粉,從她身邊走過,就會聞著一股淡淡幽香。


   丁雪上前,扮演著他跟武青常常用的泡妞把戲---『英雄救美』。


   「小姐,一個人嗎?」丁雪上前問道,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女孩裝做沒看到丁雪,自顧自的繼續喝著酒。


   「不理人啊!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丁雪語氣有點不佳的詢問著。


   女孩這時緩緩抬起頭,露出不屑的眼光,斜斜看著丁雪。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是誰,你不就是鎮上最出了名的小太保嗎?」女孩輕啓雙唇說著,露出雪白皓齒。


   丁雪倒是意外了,這麼一個妙齡女子也曉得他,心中反而是有些得意。


   「今天天氣特好,姑娘要不要一起出去踏個青,玩樂一下?」丁雪擺出一副敗家子的模樣,既然要幫自己哥兒們泡妞,總是要配合演出。


   「小太保,你知道我是誰嗎?」女孩這時提高了語氣,眼神更是盯著丁雪,嘴角微揚。


   丁雪算來是個秀氣臉,被眼前這個女孩盯著瞧,臉頰竟不自覺有些發紅。


   「你這小太保,閃遠一點,不要打擾良家婦女。」武青這時現身了,裝做是幫忙女孩解圍似的。


   女孩看了看武青,面露不悅之色,好像是不太願意看到他出現一般。


   丁雪這時對武青使了個眼神,因為他覺得不太對,眼前這女孩可能來頭不小。


   「你們兩個不是一夥的嗎?丁家武館這麼有名,用這方式泡女孩子不太好吧?」年輕女孩此時語氣又更提高了些,眼神則望著丁雪。


   「小姐真的不好意思,妳太漂亮了,所以我請我兄弟來幫忙,只是想約妳一起出來認識一下,交個朋友。」武青拉下臉,對著年輕女子伸出手,表示善意。


   這女孩是隔壁鎮上有錢的李家,李員外的掌上明珠,名叫李冰瑄,她早聽聞彭浦鎮有個小太保,出身武館,身手不凡。

   

   「我對你沒興趣,我不想跟你出去喔!」李冰瑄聳聳肩,對著武青說道。


   武青硬生生被潑了一臉冰水,轉頭要拉著丁雪離開,此時李冰瑄又出聲了。


   「你這小太保,不開口約我嗎?」


   丁雪看著自己兄弟被洗臉,對方還厚著臉對自己示好,李冰瑄是長得不錯,瓜子臉蛋,身材凹凸有致,可是偏偏丁雪就是不喜歡這種千金小姐。


   「別了啦!我高攀不起妳這黃金做的小姐,先走一步。」說完拉著武青就要往酒館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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