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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何致心殤空寥寞
2011/03/18 10:00:08瀏覽264|回應0|推薦2

【第二十三章 何致心殤空寥寞】

 

  我想要推開大哥,但大哥卻將我的頭壓按在他的胸口上,「君洛,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喔?是本王打擾你們兄妹倆了?」

 

  我立刻急道:「大哥,你快放開我!」

 

  君洛殷紅的唇便勾了起來,謔笑道:「本王在想,你的小妹不希望你這樣抱著她吧?」

 

  大哥微笑著,在我的額際上印上一吻。我驚愕地撫著額頭,看著他走到君洛的面前。縱使用那張溫柔的笑靨對著君洛,卻怎樣看都像是裝的。

 

  「還沒行夫妻之事吧?」

 

  君洛瞪著大哥,輕蔑一笑,「想看的話,本王倒是無所謂,或許我們現在就……」他立時就將目光轉到我身上,曖昧一笑,「可以嗎?本王的妻?」

 

  我只覺得再這樣鬧下去不是辦法。如果我不在這裡,他們動武的機會應該會更大,可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受著「你爭我奪」的難處。我走到他們倆的中間,同時握住他倆的手心,嘆道:「我怎樣勸,你們應是會打起來?如果你們真要動武,請不要傷及無辜。還有,我總覺得氣息又亂了,我去取些血浮草。」

 

  「等等!」他們倆同時發話,君洛瞪著大哥,而大哥只是睨了他一眼。

 

  我放開他們的手,強扯出笑意,「我自己去沒什麼不妥,不打擾你們了。」

 

* * *

 

  我轉身便走,即使天色暗得詭譎,可總比待在清寧宮好。這清寧宮已經不清寧了,打從大哥發狂之後,我的日子早已經混亂不堪。

 

  沿途有位神侍正在巡守,我連忙叫住他,問他祀醫府如何走。他咧嘴而笑,「娘娘,領路的事就交給屬下吧。」我點點頭,難得今日見著這麼真誠的笑容,我也答以一個誠摯的笑意,「那麻煩你了。」

 

  祀醫府較為偏遠,我走著走著不免喘了起來,但也可能是孤瓣青尚未全解之故。我進了祀醫府後,便同裡頭的祀醫說要取些血浮草。那些祀醫見著我,滿臉驚訝地道:「娘娘身子欠安,怎不命人來取呢?」

 

  我苦笑一陣,「總不能一直躺著,動著也比較快好。」

 

  他們對我笑了笑,似乎也不覺得有不妥之處。一名祀醫正找著血浮草,而另三名祀醫則開始閒聊了起來,「聽聞聖上不久之後便要處決那名天魔?只可惜了當初那些被天魔吃了的神兵神將,未能親眼睹見他被處死的模樣。」

 

  天魔?我立時一震,君洛要處決他了?

 

  「是呵,聖上當真英明。」

 

  一名取藥的祀醫立刻道:「要巴結就到早朝時巴結,別在這裡說得口沫橫飛!」

 

  其他的祀醫便笑了出來,那名巴結的祀醫尷尬著臉,突然將眼光轉到我身上,笑問道:「娘娘,依您之見,聖上難道不英明?」

 

  我皺著眉,萬沒想到天魔要被君洛處決這件事會令我不安。我只能勉強笑道:「聖上當然英明了,處決天魔才不會愧對那些亡靈。」

 

  那些祀醫聽著便更加高興了,可我沒時間再說著這些對天魔的「壞話」。匆匆忙忙地取了血浮草後,我立刻又走出了祀醫府。

 

* * *

 

  我緊拽著黑鴉鴉的血浮草,這時才想起,我答應過要幫他取血浮草的。而且他就快被君洛處決了,我若再不去看他,過意不去。

 

  即使他們都說天魔罄竹難書,可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天魔的歹毒?我不作多想,想再找著一名神侍領我到淨地去。不一會兒,我又見著剛剛那名領我到祀醫府的神侍。我再次請他領我到淨地,可他卻皺起眉頭,一臉為難之態,「娘娘,天色這麼晚了,還是別去淨地吧。」

 

  我知道他是怕我出事,到時他死幾百次都不足賠,但我還是勸道:「不過是領我到淨地,我只是要看個一眼罷。今日躺著一天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就當作動動身子,你不用擔憂,不會出事的。」

 

  他就這樣半信半疑地領著我到淨地去,久違的梅蕊在月光下映得更加雪白,可我沒時間賞梅了。

 

  我暗提真氣,對著那名神侍刻意驚道:「那是什麼?」我胡亂指向天際,那神侍不明白我看見了什麼,東張西望地想從天頂瞧個所以。我一瞧見機會,就立時凝化攝魂術,以掌發勁。不出所料地,他倒下了。

 

  我不曉得能撐多久,趁他還沒醒來之時,我連忙衝進淨地裡用力狂奔。梅樹錯雜,我依著前些日子的記憶,好不容易才到了荒牢之外的荒地。我深吸一口氣,大喊:「我帶血浮草來了,讓我進去吧。」

 

  一陣陰風襲來,景象卻沒有半點轉換的樣子。

 

  我又繼續喊道:「我帶血浮草來了,你還讓不讓我進去?」

 

  詭譎的陰風撩起我的髮絲,夾雜著妖媚的聲響,「你先應許本王一件事……」可我總覺得時間不多了,不能讓君洛等太久,忙不迭插嘴道:「我應允你,快讓我進去!」

 

  「這可是你說的。」不知為何,他的話在我聽來,卻有那麼點無奈。

 

* * *

 

  風亂拂眼,我總算是入了荒牢。裡頭的妖氣比前幾次還要淡,難不成是天魔妖氣逆沖地厲害?我四處尋了一番,赫然見著我那件玄色的祭衣整整齊齊地折放,他難道就這麼喜歡?我不作多想,繼續喊道:「你不出來就算了,血浮草我放在矮几上,你自個兒取著用。」

 

  忽地,一隻冰冷的手夾帶著邪風順勢抬起我的下頷,那雙妖眸泛著異常的憤怒,「甫才說著答應我,現下就要離去,你是趕忙著什麼?」

 

  我將血浮草湊到他的眼前,笑道:「喏,我可沒有食言,這是血浮草。」

 

  以殤沒有接過,只是將我的手推下,我從沒見著他那麼的慍怒,「你倒是騙了本王不少事?」

 

  「我沒有。」

 

  「沒有?」

 

  我點點頭,他將臉湊近,墨綠色的瞳眸不再泛著妖氣,而是被怒氣取代,「當真無事?本王聽聞神界有一樁大事,那便是神王娶了冥界的公主。」我立刻將眉軒了起來,他是在懷疑我嗎?可我記得沒同以殤說過我是公主這事兒,於是刻意否認道:「與我何干?」

 

  他笑了起來,笑中帶怒,「本王初時也以為無關。不過神王成親當晚過來找本王,說冷寂從天牢逃出,冥、神兩界亂成一團。他以為是本王窩藏冷寂,便來找本王問話。本王笑他自己無能竟還怪罪到本王身上來。不過,這些都可以忽略……」他的妖眸存著深意,緊凝著我,「本王見著那小子一臉煩躁的模樣,便問他是不是想著他的妻了。他只是冷哼了聲,隨後便一直看管著本王,不過之後大概累著了,便小盹一下,但他的口卻出賣了你。」

 

  我別過臉,「我可不認識什麼神王。」

 

  「別一直否定本王所言。」他將我的下頷捏得緊實,我緊皺著眉,他只是輕歎道:「那小子輕喚著寥兒,知曉本王當下的心情嗎?」

 

  我搖搖頭,他邪魅地笑道:「本王那時還是不相信,不過倒也叫起他了。本王便問他你的妻叫什麼名字,他便說冷寥。」以殤頓了頓,別有意味地盯著我,「本王將你前些日子對冷寂的過份關心,還有神王嘴裡吐著的話理了一遍──這冷寥便是冥界的公主,冷寂的小妹,神王的妻子,還有……你、寥兒?」

 

  這下子我也再不能扯些謊騙以殤了,無可否認地道:「你說的沒錯。」

 

  他輕笑了一聲,隨後是一連串的喘咳。便放開我的下頷,扶著牆側繼續咳著,唇邊的血緩緩流落而下。我連忙過去要攙扶住他,他卻撇開我的手道:「這都是他的妻了,還管得著其他男子?」

 

  我執起以殤的手,將掌心裡的血浮草置在他的手上,「我並非有意要騙你,是父親要我別隨便同人說我的身分。這血浮草你記得按時服用。」我忖著時間應是不多了,既是將血浮草交與以殤了,那我也得快些離去,「還有,送我回去罷。」

 

  「不能!」他緊攥著我的掌心,「咳……你不是答應本王,要永遠留在此地。」我立時傻愣住了,「我何時應諾過你?」

 

  「方才進荒牢前。」

 

  我感到自己被他鬧折著,忿忿道:「你也沒說清楚應許你什麼事?」

 

  以殤虛弱地笑了一聲,「是你這壞丫頭插嘴的,本王話還沒說完,你就急著進來。」

 

  「我……」

 

  他猛地將我制壓在土牆上,妖魅一笑,「寥兒,你可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我瞪著他,深吸口氣,「怎麼做你才會放了我?」

 

  「本王不會再放著你了……」他的鼻尖輕輕滑過我的側頰,口裡吐出冰涼的氣息,「本王要將你藏起來,莫忘了你可是本王的!」


2011/6/18 修稿

2013/8/24 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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