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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3/18 09:36:30瀏覽326｜回應0｜推薦2 | |
「澟哥哥！」我搖了搖他的身子，可就是沒反應。
「澟哥哥你別嚇著我呀。」
「澟哥哥快醒醒！」
我一連搖了幾次，不禁冷汗滿額，看來澟哥哥是真的被我的攝魂術給「攝去了魂」。我心想沒時間再這樣耗了，便扶起澟哥哥的身子，讓他靠在梅樹下。而後將他的臂膀環在我的後頸，我一隻手拽著環在我頸上的手，另一手攙住他的腰身，奮力一起。
可是到一半就又跌坐了下來。我不死心，運了真氣在腳上，即使這使我日後都會虛軟無力，可眼下救澟哥哥要緊。我咬著牙，使勁力氣起身，總算是把澟哥哥給扶了起來。
落寥宮的院落雖不似幽冥殿般偌大，可也不容小覷。我用手把汗水抆去，艱難地向前走著。每一步都讓我耗盡了氣力，即使運了真氣，卻還是不那麼輕鬆。我頭一次感到邁著步子竟也這麼折人。這時微風拂在我身上卻像好幾百根的刺扎著我，澟哥哥的髮被微風吹拂，直吹往我的面上。
我用力搖著頭，想把覆在我臉上的髮絲甩去，卻反而讓視線越發模糊。最後，我總算到了落寥宮的宮門前。我朝裡頭探去，陌玉這是去哪忙了，怎麼不見蹤影？
既是如此，只能我一個人把澟哥哥扶到房裡去了。
我拖著沉沉地步伐，好容易才走到房內。我慢慢地挪步到床榻前，想把澟哥哥環在我頸上的手臂給推下。可這時澟哥哥卻扣得死緊，我皺著眉望著閉起雙眼的澟哥哥，覺得有些古怪。
我又使了更大的力氣要把那只手推下，卻沒什麼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澟哥哥在昏迷時身體亦會有所防衛，所以才將我的頸子反鎖住？
我不依不撓，再推了推，卻感到頭一陣暈眩。想是剛剛真氣提得太猛了，沒想到自己這麼不爭氣，這麼快就體虛。身子竟開始搖晃起來。我被澟哥哥箍得快吸不了氣，使勁力氣掙脫，就在拉扯之時，一個天旋地轉，我和澟哥哥好似往床榻上摔去了。
澟哥哥被我壓在底下，可是那只箍在我頸上的手依舊沒有移下，我想提真氣掙脫他，可現下已沒有任何氣力了。我蹙著眉望著澟哥哥的眉目，他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來，緊揪著像是要把冰冷也給擰出來。我忍不住伸出指頭朝他的眉心一點，一雙暗如夤夜的眸子立時瞠開。
我賠笑道：「好些了嗎？我替你去取些桃果來。」
澟哥哥沒有答上話，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瞧，我勉強扯開嘴角道：「澟哥哥，放開我吧，我好替你去拿桃果。」
他依舊凝著我。面靨上雖是冰冷，可身上傳來的氣息卻是灼熱的。我緊張地別過臉，「你沒事吧？我之前被攝魂術打到過，所以明白很是難受，覺得身子裡的魂都飛走似的。」
澟哥哥仍然不作聲。
突地，他的另一隻手按住我的腰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翻滾，換我被他壓在身下。我驚愣地瞅著澟哥哥的雙眸，一時呼吸凝滯，「澟哥哥你是生氣了？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攝魂術會偏打到你啊。」他還是冷著眸子盯著我，我急道：「別生氣了，不然你也用攝魂術打我。」
澟哥哥這時卻笑了起來。笑？澟哥哥從來不會笑得那樣開懷的。
「我的魂似是被打飛了。」澟哥哥吐息時，熱氣便吐在我的面門上，我強作鎮定，「那我叫父親替你解！」
「不用。」澟哥哥深深地看著我，「既是你發的，就得你解。」
「我……」我苦笑道：「可是我不會解。」
「不會？」
「是……」我怯聲道。
他猛地將臉湊近，「這是你起得亂子，就該自己解決。」語氣雖是冰冷，可是他眸心的冷意卻逐漸融化。
我瞪瞠著眼，不由得期期艾艾，「可是……可是我不會……解啊。你先放了我，我可以叫其他神侍替你解。」
澟哥哥冷不防握住我的右手，往他的心口撫上，「這裡傷得最重。」
我一時間發著懵，半晌我才結巴道：「可我……」
「只有你能解。」他低吼著。
我苦笑，「可是我沒力氣了，運不了真氣替你療傷。」
他輕輕搖著頭，目光已經不是先前如若冰霜的模樣，「你沒聽懂？」
「我……」我真的不明白現下是什麼情形，澟哥哥到底是怎麼了？
「我的心被你傷得支離破碎。」
「啊？」
「很疼。」
我似懂非懂，摩娑著他的心口，「好多了嗎？」
澟哥哥先是鎖緊眉頭，眸中似是起了團火般，旋即湊到我耳廓旁，「你用錯法子了。」
我深吸一口氣，問道：「那要怎麼做你的心口才不會疼？」
過了好久，澟哥哥才道：「這樣就可以了。」
「什麼？」我仍舊不明所以。
「就這樣。」他輕輕歎了口氣。
＊ ＊ ＊
最後我還是不明白凜哥哥那反常的舉動。也不曉得是不是耗盡了力氣，我竟然就睡著了。
睡不過多久，就因為全身被壓得生疼而醒了。我艱難地睜開眼，澟哥哥的雙眼已經變回我原本熟悉的模樣──冰冷的。
他望著我良久，才問：「你的婚期訂好了？」
「五日後。」
澟哥哥的眉心又攏了起來，「這麼快？巴不得你大哥趕快離開天牢？」
「是。」我無可否認。
澟哥哥冷笑道：「就不怕我將此事告知冷寂？」
「你不會的。」我搖搖頭，「如果我求你，你便不會。」
「我當然不會。」他冷笑著，可是在笑容褪去的那一剎那，竟存著一絲無奈。
我從沒看過澟哥哥那樣的情態，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又生氣了？」
澟哥哥大概是不想說話了，便用一雙冷冷的瞳眸凝著我。我被他這樣瞧得心跳地緊促，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讓他起身，「澟哥哥，你可以起來嗎？」
他卻纏上我的手，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王上有同你說過那個婚約嗎？」
我羞怯地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冷寂，神王若是來提親，你會不會應允？」
我一時答不上話，澟哥哥卻忽地笑了起來，「還是會應允吧。因為你會認為以冥界的利益為重，不是嗎？」
「我不知道……」
澟哥哥黑眸的冷意頓時減了幾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我……」我用力吸了口氣，「不一定要我去和親，定是還有其他女子不是嗎？」
澟哥哥微微一笑，臉湊得更近，我一時呼吸凝滯。忽爾，一道高至雲頂的驚叫聲傳了進來，「你、你們──」
我看著陌玉驚怔的面容，立時明白她所驚聲的是什麼事。澟哥哥在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滾到旁邊站了起來，輕輕地咳了咳，「我先走了。」
「澟哥哥！」我急急喊著，可是澟哥哥像是沒聽到般，迅速地繞過變成木頭的陌玉，逕自離去。
冷汗再次涔落。
澟哥哥怎麼這麼過份，這樣會讓陌玉誤會的。
我強忍住怒氣，扯開笑容，「陌玉，愣著做什麼？快進來！」她仍舊不為所動，一雙眼珠子瞪得奇大，真的成了根木頭了。我走到陌玉身邊，一定要竭盡所能讓她相信她所看到的不是事實，「陌玉怎麼不說話？」
「是、是……我……」
我拍了拍陌玉的肩頭，笑道：「有什麼難言之隱？」
陌玉結結巴巴地道：「妾並非有意、有意的。」
「且不管你是有意或是無意──」我頓了頓，嫣然一笑，「你所見的都不是事實，懂嗎？」
陌玉唯唯諾諾地點著頭，我將她的素手執起，微笑道：「你認為我會這麼輕浮隨便嗎？」
「不、不會。」陌玉的表情簡直就是要哭的模樣。
可是不威脅她不行，絕不能心軟，「我記得那種事沒那麼容易被撞見的，所以我和澟哥哥絕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皺緊眉頭，怎麼好似被我越描越黑的樣子。
陌玉重重地點著頭，「是、是，陌玉明白。」
我望著陌玉那雙似要出淚的眸子，連忙拍撫她的背心，「原來我這麼可怕，陌玉別嚇著了，我只是在解釋你方才所見實是個誤會。」
我這麼一說，陌玉眸底的水氣立時彙聚成淚珠，像是脫了線的珠煉般不停淌落，我嚇傻了，連忙安撫道：「別哭啊，我沒有怪罪你。」
「陌玉只是……只是……」她停了一陣，大吸一口氣，「捨不得您。」
我問道：「怎麼了？」
陌玉一邊拭淚一邊道：「方才王上同陌玉說，您五日後便要嫁給神王。陌玉想著日後很難見上您一面，所以才……」
原來是這個樣子。我攬著陌玉的肩頭，笑道：「這還不容易，我出嫁時，你也跟著我嫁過去不就得了？」
「可是……」
我擺擺手，「這件事好辦的，只要同神王說一聲就可以了。」
2011/6/18修稿
2013/8/24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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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