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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18 09:23:27瀏覽375|回應0|推薦1 | |
【第十五章 百般磨待為伊人】
父親到最後還是沒同我說,讓大哥免於牢獄的契機究竟是什麼?
原以為神界大典過後,父親便會帶我回到冥界。實則不然,陌玉同我說,通常參與神界大典的神司,都會於無極壇外的明宮住個一宿。一方面是秉著「與天齊心」的意義;另一方面,則是讓那些神司好好敘舊個過癮。
凜哥哥沒辦法陪著我,因為他是父親的隨身將領。
我問陌玉要不要和我在神界逛逛,她卻說神侍不能擅自外出。我的興致自是被澆滅了不少,但也不好作罷,想著想著便晃到外邊兒去了。我身穿祭服,果不其然引起了不少的側目。可我不想褪下,裡頭的衣裳我只敢在熟識的人面前穿。
今日的夜色別是清冷,我放縱自己的雙腳隨意步行,只忖著看到梅樹後便回來。只是,或許是今日的一切太過衝擊,等我回過神來,眼前的景色早就不是白可映月的梅蕊,而是一片淒慘荒涼。似是,有那麼一股熟悉感縈繞。
烈風狂嘯而至,所到之處,莫不起了幾道詭譎聲響,裙襬因著風勢胡亂飄蕩,黑衣映的荒地更加蒼涼。就在那一瞬間,我瞄到那幾為熟稔的朽樹,原來運命便是如此的難以測度,我竟來到了荒地!
我緊握掌心,大嚷道:「天魔你還在裡頭嗎?」
風勢猛勁,不似前次的冽骨,帶著的是無垠的孤寞。強風亂了我的眼,把景象刮破。雜亂中,我又回到了荒牢,可是眼前卻是靜謐的使人畏懼。
「天魔!」我又喊了聲,四周沒有他的身影?這下可慘了,如果荒牢不過是個陣法,而非天魔帶我進入,那我不就得困在這裡直到有人察覺?
我深吸一口氣,試著想些辦法逃出來。
閉目凝神,何以四周沒有濃沉的妖氣,我不過是隔了十幾日沒來,天魔這麼快就被神王處決了?
「咳……本王可沒這麼無能,神王也不可能處決我!」
是天魔?我掃了四周,還是沒瞅見天魔的身影,不由得微慍道:「你究竟藏在哪兒?現下晚了,我可是要回去了,後會無期!」
我正要邁開步子,周身卻如被點穴般無法動彈,一雙冰涼的手抬起我的下頷,讓我正對著他那雙妖逆的眸子,「本王等了你十多日,你竟然現在才出現在本王面前?且你還不聽本王的勸告,妄闖天牢。還有,冷寂和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麼執著救他?」
我將眉軒了起來,他不但能透析我的心聲,甚至連消息都很即迅,「你為什麼都知道?」
「先回答為什麼到現在才來見本王!」他將臉湊得很近,墨綠色的眸子似是浮現一抹驚訝。
我皺起眉,反問道:「你說過這裡神將多,待在這裡自是不妥。不記得了嗎?」
「本王這麼說,你就真的當真了?」
「我來這裡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和那個神王都是個紫荼登!」
他這次反被我的話給懵住了,我只好提醒道:「你倒著念。」
他低低地輕念著,頓時明白我話中有話,妖笑道:「竟說本王同他是登徒子?本王何時侵犯過你了?嗯?」
我勉強別過臉,「你現下就是做著登徒子的行為。」
「那如此呢?」他的紅唇輕啟,口裡吐著冰冷的氣息,距離近得只有髮絲才能通過。就在那一刻,君洛那日威脅我的樣子,竟和眼前的他重迭起來,我閉上雙眼,總覺得心緒淩亂。「那如此呢」這句話止不住地在我耳邊盤繞,久久不退。為什麼,會說著相同的話?
「寥兒。」
我睜開雙眼,望著天魔妖嬈的俊顏,「你果然是紫荼登!」
他皺了皺眉,忽地,謔笑了起來。可是笑不過幾聲,伴隨而至的是一連串急促的喘咳。我見他咳到嘴角溢血,想上前幫個忙,可是全身動彈不得,他見我一副著急的樣子,得意地壞笑道:「心疼本王了?方才還說本王是登徒子,你真是心口不一的壞丫頭。」
「你先放開我,我好救你……」
「不能!」
「說個原因?」
「你今晚非得陪本王才行。」
我蹙著眉瞪著天魔,就算我再會逞嘴皮,也鬥不過天魔的。且天魔還能測度到我的心思……我想了想,總覺得這樣僵持也不是辦法。隨便扯個話,或許扯談到最後他就會放了我,「對了,大家都稱你為天魔,可你總有個名字吧?叫你天魔天魔的,很是古怪!」
他咳了兩聲,冽涼的掌心撫上的我面頰,「要本王說出名字可以,可是寥兒得深深切切地烙在心口記著。」
我不耐道:「我記性沒這麼差。」
「記名字當然容易。」他魅笑,「可是要深切地記在心口,時刻念想著,就不這麼容易了。是不是,我的寥兒?」
「你到底要不要說!」我睨了他一眼,這傢伙和君洛一樣古怪極了。
「以殤。」
「啊?」我一時之間沒聽清楚。
他湊到我耳邊,吐著涼涼的氣息,「這麼快就忘了?本王叫以殤……記著,只有你才可以喚本王的名字。」我感到耳際一陣麻癢,似是被什麼軟滑的物事給擦過般。
他殷紅的唇勾揚起來,蒼白的容靨更加的妖異,我怔怔地望著他,他勾起我的下頷,誘聲道:「叫著本王的名──以……殤……」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臨危不亂之態,「喔?你叫以殤?好,我記住了。」
以殤蹙著眉,墨綠色的眼珠子閃過一抹失望,「本王叫著你的名都那麼富含情感,怎麼到你嘴上就這麼無情?」語畢,還伸出他修長的指頭點了點我的唇。
「以──殤──!這樣總有感情了吧?」
他又咳了幾聲,「聽不出來。」
「好、好,以殤,可以請你把我放了嗎?」
「不可。」
「你為什麼要這麼鬧騰我?」
鬧騰?我苦笑一陣,最近走的運氣真是太詭異了,老是遇到這種會把人折騰到受不住的怪傢伙。
他又咳了起來,原本在唇邊乾卻的暗紅血痕,又添了道腥紅,「咳,要放可以,你先把這套衣服褪下來。」
「你……」我瞪瞠著眼睨著那雙墨綠色的妖眸,說什麼傻話,要我把衣服褪了?他又瘋魔了心嗎?
以殤妖魅一笑,「這套是祭服,平常祭服裡總會再穿著一套衣的。難不成,我的寥兒什麼也沒……」
「你別胡說。」被這個天魔幾番戲弄,險些忘了自己穿著那套合身的白色衵衣及白紗羅裙。
「那脫了吧?」雖說是談條件,可為什麼聽起來會那麼的古怪。
我斜了他一眼,「放了我,我自己脫……不對,你為什麼要我褪祭衣?」
他媚笑了起來,「這套祭衣不那麼好看,本王想看你原本的著裝。」
我輕皺著眉,怎麼成了這種景況了?他見我遲遲不再發話,伸出手便要扯掉祭衣,我大驚失色,「你這是做什麼?」
「本王替你褪去,寥兒你可要好好向本王道謝!」
我實在是受夠了,捏緊掌心,「你放了我,我便順著你的意,可你要保證我能在日出前回到明宮。」
「本王早放了你。」他邪逆一笑,指著我身上的祭服,我歎了一口氣,這裡挺冷的,如果褪下祭衣,准不定會冷得發抖吧?可若不順著以殤的意,離開這裡的機會便更加渺茫,只能從他了。
我突地想到,他其實早放了我,不然我何以能捏緊自己的掌心呢?
我無奈地褪下祭服,將之拿在手上,「看到了嗎?看到了我便要穿回去了。」
「不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奪過我手中的祭衣。我一時怔愕,自己真是糊塗了,和這名妖魔談判,實在太過輕忽大意。我不由得忿忿道:「這荒牢陰涼異常,到時我若著寒,唯你是問!」
「咳咳……」他魅笑著,鮮紅的血染的唇越發的豔紅,「寥兒若是怕凍著,本王可以……咳……抱著替你取暖。」
我這時也顧不得他盡說些無聊的渾話,連忙跑到他身旁,「你到底是怎麼了?咳出血來許是傷到肺腑了。」
「無事。」以殤雖表露得虛弱,卻依舊妖嬈,伸出手摩娑著我的面頰,掌心的溫度依舊是冰涼失溫的,「讓你心疼了?嗯?」我將他蒼白的手退下,他卻又猛地咳了起來。墨綠色的瞳眸滑過無奈,他的身體一陣虛軟,我連忙使勁力氣扶他起身。
以殤一邊魅笑,一邊喘咳,我只好借著土牆支撐我和他。這時,他滿泛妖異的眸子竟蒙上層暖意,他將頭倚在我的胸口,低聲道:「我的寥兒……咳……今日真美……」
2013/7/31 修稿(改到沒地方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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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