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女生的胸部嗎？」

　　正值青春期，對異性身體難免好奇，所以早就和笠等人偷看過小電影，不過我還是搖頭表示沒看過，因為小電影和真人完全不同，對感官的刺激也不同，就像現在光是聽巧妹問就覺得呼吸有點喘，而她更是嬌羞，貼在胸膛的臉頰猶如一團炙火，聲音也明顯顫抖。也許是少男少女對情感的憧憬，對異性身體的幻想，所以當時我並沒有揣測巧妹為何如此大膽主動提起，後來才知道，巧妹並不是對異性身體有所幻想或憧憬，而是將我視為此生唯一所愛，願意將最私秘的外表與內在展現給我，藉由無所隱藏的表現讓我體會她的心意，可惜當時我並不懂，腦袋完全被賀爾蒙控制，導致思想無法展開，情緒只剩緊張刺激和好奇，兩眼張得頗大，就著昏黃燈光看巧妹稍微躺平，然後撐起棉被形成山洞狀，再用另隻手解開白色胸罩前的扣子，剛開始還用手臂遮住重要部位，並囑咐不可對人說看過她的身體，等我點頭答應後才慢慢移開遮掩的手，讓她的乳房完全展現在我面前。第一次看到女生乳房有何感想？很難形容，感覺全身血液完全集中在大腦，除了可以聽到血液宛如波濤般在腦內晃動，甚至覺得有黏液從鼻孔流出，讓我不禁要用手指在鼻下探視，雖然確定沒有流鼻血，卻能確定刺激感將終身難忘。巧妹的乳房大約是橘子般大小，我不知道那算大還是算小，乳頭約比葡萄乾略大，且呈現粉紅色澤，我試圖找出更貼切的形容詞，腦中卻一片空白，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一句形容詞：「看起來很好吃。」我盯著光滑細緻的皮膚，以及那兩粒粉紅乳頭看到呼吸沈重，並在巧妹沒有拒絕的情況下伸手去碰觸，發現原來脫去胸罩的乳房如此富有彈性，讓我眷戀的在周圍按壓，感受任何東西都無法媲美的彈性，並用手指撥弄乳頭，卻發現每撥弄一次巧妹就會用力喘氣一次，發出令汗毛豎立的聲音，尤其當我改用手掌握住整個乳房輕輕揉捏時，巧妹發出的聲音簡直讓我全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什麼感覺？」巧妹問話並不順暢，斷斷續續又混雜喘息。

　　「我不會講，只覺得很好摸，而且看起來很好吃。」我也好不到哪裡，突然口吃咬字不清，而且詞不達意。

　　「現在不給你吃，只能摸，不然我會受不了。」

　　「為什麼會受不了？」

　　「就因為那個啊！」

　　「哪個啊？」

　　幾年後回想當時對話才發現自己像白癡，不過巧妹所謂的受不了和那個倒是很快就體驗到，因為她已經放下棉被重新靠在胸膛，然後用很輕，帶著羞澀口吻說：

　　「我……可不可以摸你？因為我沒摸過男生的那個。」

　　我該答應還是拒絕呢？其實根本沒有考慮的時間，因為巧妹已經將手移到內褲上，並且握住早已昂然挺立且不自主跳動的命根上，就那麼一握，立刻有股寒顫從腳指頭往上衝，衝過大腿丹田，衝過胸口直盪到頭皮，每根頭髮因此立起來激烈抖動，但巧妹不僅是在內褲外摩挲，還穿過褲頭用軟軟纖細的手握住，那瞬整個大腦彷彿充滿血液，不但朵內轟隆作響，全身毛細孔也無限擴張，感覺很複雜，一時間無法比擬前所未有的激盪，勉強只能用六個字形容，就是：「舒服得想尿尿。」

　　「該睡了，已經很晚。」

　　倆人躲在棉被裡刺激對方，一步步宣洩青春期的好奇與慾望，加上久別重逢與初次體驗的氛境，確實很容易在意亂情迷時做出更激情舉動，但在即將失控瞬間，眼前忽然浮出蓮姊的臉孔，那張離家後一直保持慈愛的面容，每次生病受挫時不變的溫柔手腕，願我和巧妹能順利開展人生的殷殷叮嚀，想到這些，我忽然為過激行為感到愧疚，愧疚蓮姊，也愧疚巧妹，因為我知道自己尚無法承擔後果，也無法許下可能永遠不能兌現的承諾，甚至會因此傷害很多人，於是我停止撫摸，並抽出巧妹埋在內褲裡的手，讓激情冷卻在濃濃的罪惡感中。

　　「不要認為我不愛妳，愛不愛跟剛剛的行為無關，甚至必須說，因為愛妳才要保護妳，不能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我明白，謝謝，你真好！」

　　「睡吧，不然明天無法早起會被發現。」

　　什麼是真誠感情？我想了很多年才知道，伯拉圖式的浪漫或許很虛幻，卻可能最能詮釋愛的真諦，因為真誠情感不一定要有肉體歡愉，或是整天膩在一起，心靈契合，相互體諒信任，需要的時候能提供肩膀，快樂的時候能一起分享，也許無法地老天荒，只能是人生過程的驚鴻一瞥，任何時候卻願對方更幸福圓滿。時至今日我仍抱持這種想法，可惜那僅是伯拉圖虛幻似的理想，悲傷時沒有肩膀，快樂時找不到人分享，擁有時不知道把握，失去的永遠最好，人生最悲哀的幾種情境我常深陷其中，所以雖然懂什麼是愛的真諦，卻始終離不開泥淖，而且常在夜裡欷噓感慨。

　　「那我可以抱著你睡覺嗎？」

　　深情互睇後，巧妹在棉被裡將胸罩穿回，我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拍動，模仿老和尚用這種方式傳遞愛，憐息與安全感，但我更希望巧妹能超脫懵懂情懷，瞭解真愛有時只是一個眼神，一句簡潔話語，一個不經意的平凡動作，其他的都是多餘。巧妹顯然收到心意，燦然微笑後，深深埋入懷裡，我閉著眼睛感受濕潤雙唇在胸口蠕動，以及輕柔手指在胸臆間來回撥動，直到彼此呼吸平緩，隱約聽到後院有幾聲蟲鳴。

　　那年我十七歲巧妹十八歲，我們共同體驗第一次肌膚之親，雖然沒有更激情的後續，卻已留下美麗回憶，而且長存心扉永不褪色。

　　隔天天剛破曉，巧妹照計畫先到外頭閒晃，我若無其事的盥洗和外出吃早餐，然後回工廠開門等師傅們上班。接近中午左右，巧妹拎著皮箱自外歸來，俏皮的望我一眼後就上樓。蓮姊和建致有何反應我不知道，卻相信他們應該已明白阻絕只會引起更大反彈，尤其蓮姊不希望因此傷害到任何人，應該會想辦法說服建致。兩天後，終於看到巧妹興高采烈的說建致同意她留在家裡，並決定再讓她補習上課，條件是必須謹守分寸，懂得分辨輕重緩急。這種結果使人欣慰，我也和巧妹立下聯考為重的約定，並協議考前減少見面，我用心支持她的努力，她用實際行動讓人放心，等考上理想學校後就能一起為未來勾勒美麗圖騰。

　　可惜，人生最難掌握的是未來，沒有人知道下一秒，下一分鐘，下個月，下一年會發生什麼事，而且我常懷疑天神有濃烈的嫉妒心，每每眼看要有情人終成眷屬時，命運總會突兀的劃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