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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30 11:32:59瀏覽197|回應1|推薦12 | |
鄭財蹙起了眉頭,自喃道: 「北邊五里,北邊五里沒人家啊!你說是個大莊院?」 「是啊,莊子頗大的,至少有三進三院,開門的是個老蒼頭。」 「不可能啊!觀音坪連我不超過三十戶,而且個個靠山吃飯,一窮二白,哪有富貴人家?別說三進三院了,就連二進的房子也找不到一間,你是不是看錯了?」 蘇東河失笑道: 「鄭叔,您瞧我這樣子,敢情昨晚像露宿在荒郊野外嗎?昨晚我睡得可舒服呢,大烘爐熾燄燄地,熱得我滿身汗,一碗的打滷麵,香得我直吮指頭,這樣的經歷,難不成您當我是做了個美夢?」 鄭財皺著眉頭不吭聲,偏著腦袋想了一會,臉色一變: 「你說對方姓什麼?」 「我沒問耶,我以為這麼大一戶人家您應該知道的。」 鄭財低聲自語: 「難道會是周府嗎?不可能呀!沒道理呀!」 蘇東河奇怪問道: 「鄭叔,您在講什麼?」 鄭財慌忙振起精神: 「沒事,沒事;你要收的貨款我都幫你準備著了,我現在給你拿去,你呢,乘著還早,早點下山去,我也不留你了,免得又耽擱在山上。」 鄭財進了內屋,不久拿了錢袋還有乾糧出來交給蘇東河: 「賢姪呀!這些烙餅你帶在路上吃,能趕就多趕點路,千萬別停留,老叔不是在趕你走,是怕你誤了時辰大雪封山,趕不上回家過年,你明白嗎?待會你就順著這條路朝西走就可以出山了;老叔奉送你一句話,這山裡古怪多,走了就別回頭,也別走岔路,總之自己多小心,大白天的總是安全點,趁著天光趕緊走吧。」 蘇東河雖然覺得連板凳都沒坐熱,鄭財就催促自己趕緊上路有些突兀,但想到鄭叔是為自己好,怕他誤了回家的時辰,所以催促自己早點趕路總是一番好意,遂釋懷與鄭財道別,同時也和鄭財兩個孩子招呼過後大步離去。鄭財依著門檻,一臉焦慮地看著遠去的蘇東河背影,喃喃自語著: 「北邊哪有房子,那樣的莊子莫非真是周家大宅?但不對啊,周家大宅在東邊三十里外,就算真是周家大宅,這孩子就算用飛的也沒那麼快到這兒啊,況且周家大宅早成廢墟,難不成…這孩子真的碰上那玩意兒了?阿彌陀佛,唉!佛祖保佑讓這孩子平安下山吧。」 蘇東河氣定神閑地走在山道上,太陽高掛,晴空萬里,樹影下的草地仍有未化盡的冰霜,看來今日天氣甚好,尋到驢車趕個路,照昨天路況來看,傍晚前一定能回到霍州。蘇東河心情甚好,邊走邊唱起了小調,順著山道往西而行。 走了兩個時辰眼看快到了晌午,怎麼還沒到昨天拴驢車的地方,蘇東河不免有些急了,記得昨兒下午拴的車,再怎麼遠兩個時辰也該走到了,怎麼會到現在也沒找著呢?興許是昨晚自己多走了一些路而不自覺,沒關係,休息一下吃點乾糧再上路,也許轉個山頭就看到驢車了。 在路旁的樹蔭下吃過烙餅,伸過腿,背起了背包繼續往前趕路,山裡的霧氣開始聚攏了,霧氣愈來愈濃,遮住了陽光,溫度迅速往下掉,很快霧就濃得看不清丈外遠,所幸山道依舊明晰,低著頭看著山路倒也不怕迷路,可溫度的變化讓蘇東河受不了;晌午還是豔陽高照,蘇東河脫了棉袍只著白布掛上路,但到此時不僅棉袍穿上了,就連皮襖也上了身,依舊凍得直打哆嗦。 這一段路走來依然沒發現驢車的影兒,反而覺得天色怎麼黑得那麼快,灰暗的霧氣像似太陽剛落山的情景;糟了!別這麼快天黑,總感覺自己沒走那麼久的路,怎麼又是一天將盡了? 蘇東河發了急,終於跑起了步子,不斷地望向路邊,希望能在大霧中突然發現驢車的蹤跡;天又快黑了,看來就算找到驢車,仍然得在山裡露宿,這一趟觀音坪之行怎麼這麼不順,想到這裡,蘇東河不斷咒罵著命運、咒罵著大山、咒罵著此行的收帳、咒罵著鄭財、咒罵著自己、咒罵著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東西。(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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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