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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erpt:芙蘭西絲.梅耶思的《托斯卡尼艷陽下》
2024/08/08 05:53:38瀏覽74|回應0|推薦1
Excerpt芙蘭西絲.梅耶思的《托斯卡尼艷陽下》

閱讀及分享芙蘭西絲.梅耶思 Frances Mayes)的作品《托斯卡尼艷陽下》(Under the Tuscan Sun

這本書耳聞已久卻未曾閱讀,連同電影也未曾看過,然而這一次終於因為林文月寫的書評而勾起自己閱讀的動力。

本書除了作者能夠透過幽默風趣的口吻暢談不斷發生而苦中作樂的意外事件之外,其實讀友們應該也會感受到濃濃的文學氣息,以下摘要分享。


書名:托斯卡尼艷陽下
作者:芙蘭西絲.梅耶思 Frances Mayes
譯者:梁永安
出版社:臺灣商務印書館
出版日期:1998/9

作者簡介
芙蘭西絲.梅耶思(Frances Mayes
梅耶思成長於美國喬治亞州費滋傑羅城,現在舊金山與義大利的科爾托納兩地輪流居住。她曾出版過五部詩集,詩作與自傳性隨筆則大量發表在歐美各重要文學期刊上,如《大西洋月刊》、《新英格蘭評論》、《詩刊》等。她所寫的《詩的發現》是被廣泛採用的大學教科書。梅耶思定期為《紐約時報》、《美宅》、《食物與酒》撰稿,並任教於舊金山州立大學(文學創作)。著有《托斯卡尼艷陽下》、《美麗托斯卡尼》、《把托斯卡尼帶回家》、《地球玩一年》(台灣商務印書館)等書。

Excerpt
第一章  思慕〉

我打算在異國買一棟房子,它擁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巴摩蘇蘿。高大、方正,杏色的外牆,褪綠色的防風百葉外窗,古色古香的瓦屋頂,二樓有一個鐵欄杆陽台。我想,從前的仕女們準喜歡坐在這陽台上,輕搖扇子,觀賞下面爛漫的花事。不過,如今叢生在陽台下的,卻是崢嶸的荆棘、糾纏的野薔薇和高及人膝的野草。陽台面向東南,越過一個深谷,可以眺望到托斯卡尼段的亞平寧山脈(Apennines)。每逢下雨或日色轉換,房子的外牆就會轉化成金色、黃褐色和赭色。外牆灰泥剝落處,袒露出粗糙的石塊。房子坐落在一片長滿果樹和橄欖樹的山坡上,旁邊有一條白石子路通過。巴摩蘇蘿由「巴摩」(Brama,思慕)和「蘇蘿」(solo,太陽)兩個字組成。思慕太陽,唔,就像我。
……

〈第二章  兩頭牛,犁兩天的土地〉
……

如果一本書在第一章提到一把槍的話,你就可以預期,在稍後的章節裡,你會聽到槍聲。
那天卡塔先生向我們誇讚巴摩蘇蘿的水資源有多豐富的時候,眞可說是唱作俱佳。他把花園裡的水龍頭開得大大,在下面沖手。「這裡是伊特拉斯坎人的水源!這裡的水是最清最純的。整個麥第奇家族的供水系統——」他一面說,一面用手指向山頂上那棟十五世紀的麥第奇古堡,「都會流過這裡。」。他的英語說得很溜。他向我們解說我們四周山丘的水文走向,毫無疑問,他對水文很有了解。
當然,我們不能只聽片面之詞。我們從翁布泰得——離巴摩蘇蘿幾英里外的一個城鎭請來一位立場超然的測量師,給我們做詳細的評估。他同意卡塔先生的看法:這裡的水資源很豐沛。
但是,就在我們住進巴摩蘇蘿之後的第六星期,有一天,正當我淋浴的時候,蓮蓬頭的水忽然變慢了,繼而是變成涓涓細流,繼而是變成一滴一滴,繼而是——甚麼都沒有了。我滿身肥皂,呆呆的站在浴室裡,有好一下子不明白發生了甚麼事情。接下來,我猜想,大概是幫浦不知道是甚麼原因停掉了,更有可能是停電。但天花板上的電燈仍然是亮的啊。我踏出浴缸,用毛巾把身上的肥皂抹乾。
馬提尼先生從他的辦公室開車過來我們家,手上拿著一卷有刻度的長線,線端綁著一顆鉛垂。我們把井口的石蓋移開,然後他把鉛垂垂下去。
「剩下的水很少。」當鉛錘到達井底的時候,他用響亮的聲音宣布:他把鉛錘拉上來,只有末端幾英寸的線是濕的。
「打一口新井。」他建議,聲音更響亮了。他說,暫時,我們可以從他一個朋友那裡買水用,他朋友會把水用卡車載過來。感謝老天爺,不管碰到甚麼狀況,馬提尼先生都總有一個「朋友」可以幫忙。
……

就這樣,我們買了一卡車的水——一方面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一方面覺得鬆了口氣。我們會留在巴摩蘇蘿的時間只剩兩星期了,買一卡車的水,總比住進旅館要來得便宜,也比較沒那麼丟臉。我們現在淋浴都淋得很快,只喝瓶裝水,而且經常外食。鑽井機的聲音一整天都在轟鳴。其他人看來家裡也沒有一口多深的井。我眞懷疑,哪個義大利人會買一卡車的水倒在井裡。我常常會把pozza〔井〕和pazzo〔瘋〕這兩個義大利字搞混,這不正是我們現在的寫照嗎?鑽一口井,唉,我們一定是瘋了。
……

〈第三章  水姊妹,火弟兄〉
……

挖了一口新井和砌了一列石牆這兩件事,讓我們覺得自己完成了甚麼豐功偉績。但房子本身卻原封未動。在主要的整修工作還沒完工以前,我們對房子幾乎沒有甚麼能做的事情。如果牆壁將要鑿開來裝水管的話,你在上面油漆又有甚麼意義呢?三個波蘭工人忙著把牆壁上的白漆鏟刮下來,為日後的重漆預做準備。而我和愛迪,不是在梯田裡工作,就是到各處挑選浴室的瓷磚、五金用具和油漆;我們也找那種用來鋪在新廚房地板上的老式薄磚塊。有一天,我們在本地的家具店裡買了兩張扶手椅子。扶手椅子送來以後,我們才發現它們很笨重,而且黑色的佩斯利渦旋紋理也顯得相當古怪。儘管如此,它們坐起來卻舒適得不得了,這可能和我們坐了兩星期花園的直背椅有關。在一個下雨的晚上,因為無法在室外用餐,我們把兩張扶手椅擺成面對面,中間放上一個板條箱,鋪上桌布,充當晚餐桌。我們在餐桌上擺上一根蠟燭、一叢挿在果醬瓶裡的野花和一頓由生麵團、茄子、番茄、紫蘇所構成的盛宴。在寒涼的夜晚,我們會用枝梢生個三五分鐘的火,好把溼氣驅到房間外面去。
這個七月,是個多風多雨的七月,和上一個夏天很不一樣。三不五時會刮起些令人色變的雷暴雨。日間碰到這種風雨的時候,我會很興奮,因為它讓我重溫小時候住在美國南方的情景。美國南方的雷暴雨會把天地變成一個極盡聲光之能事的大舞台,而雷暴雨在舊金山則很少見,令我懷念不已。雷暴雨常常晚上來。我正坐在床上,捧著一本本子,勾勒廚房和臥室的藍圖。愛迪則正在看書——不是某個羅馬詩人的詩集,而是一本《塗抹灰泥的技巧》,身邊另放著一本《家庭的自來水系統》。這些都是我以前從不認爲他會看的書。雨開始滴滴答答打在棕櫚葉上。我走到窗前,探頭出去,馬上又縮了回來。閃電像一根根Z字形的矛一樣(和卡通裡畫的閃電一模一樣)刺在地面——三道、四道、五道,幾乎同一時間打下來,把整棟房子合圍了起來。雷鳴聲起初只在遠山間隱隱,但卻突如其來變得像爆炸般震耳欲聾。這雷聲離我們很近很近,聽起來彷彿就是我自己脊椎骨的折斷聲。房子也被雷聲震得晃動了起來——這可不是場普通的雷雨!電燈熄滅了。儘管我們把窗關緊,但風仍挾帶著雨,從我們不知道在哪裡的縫隙關進來。風像幽靈般從煙匈進進出出。真是一個狂野的夜。大雨沖刷著屋子,兩棵棕櫚樹在狂風中激烈搖擺。我嗅到新鮮空氣的味道,肯定是房子某處被閃電打壞了。這場雷暴雨是衝著我們來的,它是不會走的了。我們位在暴風雨的中心,搞不好會被山泥沖到特拉齊木諾湖。「你選哪一樣?」我問愛迪:「被山崩活埋還是被閃電直接擊中?」每閃一下電,我們就躲在被子裡,像兩個十歲小孩那樣大叫:「停止!」,「不要!」每一下雷鳴聲都把四壁的石頭震起一次,重新砌過一次。
當暴風雨向北遠去以後,黑天上露出了被洗刷過的、亮晶晶的星星。愛迪把窗戶打開,微風把吹落一地的松枝、松針所散發的松香送入我們鼻中。電力仍然沒有恢復。我們倚著枕頭靠在床上,等待心跳緩和下來。我們聽到窗戶上有甚麼聲音。是一頭小貓頭鷹落在了窗台上。牠把頭左右轉來轉去。是因為牠的棲身之所被風掀翻了,還是牠在風暴中迷了航?當月亮從雲端露出的時候,我們看見貓頭鷹正瞪著我們看。我們一動也不敢動。我暗自祈禱:拜託,千萬不要飛到房間裡來。我是一個怕鳥怕得要死的人(一種從小時候延續至成年的恐懼症),而現在竟有一隻貓頭鷹站在我的窗台上!我又聯想起敏娜娃回的貓頭鷹。我們和小貓頭鷹六目相對,不發一語。牠始終不走。最後,我們敵不過睡意,在矇矇曬曬中睡了過去。等第二天早上醒來,牠已不知去向,而在窗上唯一看到的,只是清晨六點的金色天光。

〈第五章  房子是夢者的庇護〉
……

修復。我喜歡這個字。修復這幢房子,修復這片土地,也許還包括修復我自己。但要修復成什麼樣子呢?我們從早忙到晚,但讓我訝異的是,我們竟然樂在其中。為甚麼我們會樂意做這些繁雜的瑣事呢?難道是因為人一旦設定某個目標,它的意義為何已不再重要?或者是因為我們的興致是如此高昂,因此拒絕懷疑它的意義?還是因為巨輪已經落在我們的肩上,無可選擇,只有把它往前推?不過我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我知道,讓我們吸附在這些瑣事上的,是一莖巨大無比的主根,它的抓力,絕不亞於我們從梯田裡挖出來那抓住大石塊的樹椿根部。
我想起了法國哲學家巴什拉(Bachelard)的《空間的詩學》(Poetics of Space)一書。我並沒帶在身邊,只有抄在筆記本裡的幾個句子。巴什拉稱房子是「可以分析人類靈魂的工具」。他指出,藉著回憶我們居住過的房子,我們將可以學會怎樣安住(abide——我喜歡這個字——在自己之中。他對房子的體會讓我心有戚戚焉。他提過一個我也有過的經驗:當一個人在房間裡獨處的時候,他會從照射進來的太陽光裡聽出一種奇怪的呼呼聲。不過,他提到最重要的一點是:房子是夢者的庇護所;對我們攸關重要的房子,是那些會讓我們做安詳的夢的房子。被我們邀來巴摩蘇蘿住一兩天的客人,往往第二天一大早,就會跑下樓來,找我們分享他們的夢境。通常他們會夢見的,是已經作古的父親或母親。「我夢到自己坐在車子裡,父親在開車。我父親在我十二歲那一年就過世了,不過奇怪的是,夢中的我,卻是現在的年齡。他開得很快……。」我們的客人都會睡得很沈很沈,就像我們每次回到巴摩蘇蘿的頭幾天那樣。巴摩蘇蘿是這世界上我唯一會在早上九點小睡一下的地方,那會不會就是巴拉什所說的,是一種「衍生自深層夢境經驗的睡眠」?每次回到巴摩蘇蘿大約一星期以後,我就會感覺自己回復到十二歲時候的活力。巴拉什讓我認識到,那些與我們深深契合的房子,都會把我們帶回到最初的房子,也會——依我看——把我們帶回到最原初的自我。美國南方人身上的一個基因——這個基因在DNA螺旋體裡是找不到的——驅使他們深信:住所即是命運。你住在那裡,你就是誰。你與一個住所相契愈深,你的自我認同就愈與它難分難解。因此,一個人會選擇住在那裡,絕不是偶然的;你的選擇反映出你內在的渴望。
一段早期的記憶:小時候,我的房間有六扇窗子,在夏天的夜裡都是開著的。一天夜裡——當時我大概三四歲——我在家人都熟睡以後醒了過來。我趴在窗台上,望向窗外後院裡大得像海灘排球的水仙花。吊扇把一股木樨的香味從窗外抽了進來,並輕輕掀動著白色的窗簾。我伸手把弄窗門,無意中把它從牙凸上弄下來了。我還記得窗閂那冰涼的金屬觸感,我的小手指幾乎塞得進門孔裡去。接著,我爬上窗台,跳出了窗外,落入一片漆黑之中。我開始在後院裡奔跑了起來,一種奇怪的感覺——我現在知道這種感覺就叫自由——霎時間傳遍我全身。我跑過沾著露水的草地,跑過在黑樹叢中綻放的白色山茶花,跑過和我個兒一樣高的小松樹。我攀著胡桃樹盪起來,那時我才學會上下用力晃動。能盪多高?我繞著屋子奔跑,經過每一間家人在裡面熟睡的寢室,最後停在平日從不許穿越的街道中央。我穿過後門——我家的後門從來不上鎖——溜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我至今仍忘不了在後院奔跑時所感受到那股泉湧的純然喜樂,它就像……挿頭與挿座接通時所引起的電流震動——對,就是那樣。
……

〈第九章  科爾托納:高貴的城鎮〉
……

公園的盡頭和那條會打我們屋前經過的白石子路相接。我沿著白石子路走回家。走出一公里以後,我站定,抬眼望向山頂上那片位於麥第奇古堡盡頭處的伊特拉斯坎石壁。這石壁的名字是巴摩蘇蘿——也就是我們房子名字的來由。石壁面南而立,樣子和我在波隆那附近的馬爾薩波托(Marzabotto)看過的一座神廟很相似,有可能,這石壁原來就是一座太陽神廟的外牆。一些本地人告訴我,這石壁之所以取名巴摩蘇蘿(思慕太陽),和我們這片山坡在冬天日照相當稀少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天曉得這名字會有多古老了?整個夏天,太陽在破曉時分都會直接打在伊特拉斯坎人的石壁上面,也會同時把我叫起床。我可以體會得到,當初在旭日初昇的時候,住在這裡的伊特拉斯坎人,除了會爲黎明的清新與美感到歡愉以外,還會有甚麼樣的想法:太陽回來了,晚上那個把它吞噬掉的黑暗之神退走了。他們會在這裡建一座太陽神廟,看來是一件自然不過的事情。也許,巴摩蘇蘿的名字可上溯二十六個世紀,回到石壁初建的年代。我可以看得見那些伊特拉斯坎人——他們正跪在太陽神廟內,面向著從亞平寧山脈所射出的第一道金光歌唱與祈禱,接下來,他們就會用橄欖油塗抹全身,躺在古老的地中海大太陽底下,照曬一個早上。
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曾經走過這條白石子路,他在《旅行的藝術》一書中記下了當時的情形:「〔我〕頂著會把人烤焦的太陽,在石牆的外圍地帶走了一圈。我看見了一些沒有塗抹灰泥的龐然巨石,它們在大太陽底下閃耀著刺目的白光,我不得不戴上一副藍目鏡,以便找到適當的焦距,望入伊特拉斯坎人那朦朧的過去中……」藍目鏡?是不是一種和二十世紀的太陽眼鏡相當的東西呢?我可以看得見亨利從白石子路上抬頭瞭望石壁的樣子:只見他自顧自地不斷點頭,臉上露出智慧的神采,然後,他彎身拍了拍鞋幫上的灰塵,就掉過頭,回旅館寫每天份的文字去。我走在他走過的路上,試著變他變過的魔術:把屬於遠古的陽光還原爲今天早上的陽光。

〈第十八章  豔陽下〉
……

午睡時間——眞是個了不起的概念。一天之中,你有三小時的時間,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且不是晚飯之後的,而是一天之中黄金時段的三小時!在高做而關起了防風百葉外窗的屋子內,萬籟俱寂。連蟬鳴都竭止了。部分是為了享受瓷磚地板的清涼,我赤著腳,巡視一間間的房間。黑色的横樑、白磚的天花板、白色的瓷磚、泛著蠟光的瓷磚地板——這已經是我第十一次巡視新起居室了,但我仍然是那麼喜歡看到它。在我看來,托斯卡尼房子內部那種粗糙的質感和強烈的顏色對比,是最高明的室內設計。在夏天,這樣的房子會讓人感到清新而寧靜,而在冬天,則會讓人感到堅固而舒適。不管是熱帶地區的竹房子、西南美洲人的土坏房子,還是托斯卡尼的房子,都同樣給人一種感覺:這是個我可以住的地方。這些建築與它們所坐落的環境是那麼的協調,讓人有一種它們就是從地裡長出來的感覺。
一隻蝴蝶被困在了屋內,牠一再撲向防風百葉外窗,卻不得其門而出。電風扇在我上方嗡嗡作響、來回轉動,朦朦朧朧之間,我彷彿看到了一個在東張西望的禿頭。

……

我常常自忖,是靠了多少個因緣的聚合,我才會得以身處現在所身處的地方。其實,只要我在任一條岔路上轉了一個不同的彎,結果就會截然不同,而我現在,也將會是個完全不同的人。然則,是憑藉著甚麼,才讓我和巴摩蘇蘿不致於失諸交臂的呢?我的理性思維告訴我,一切都是自由意志和巧合的結果,然而,我的血液卻在暗地裡相信,是冥冥的命運把我帶到了這裡來的。我會在這裡,是因爲我在四歲的一個晚上,爬出了窗外。

……

凌亂的書本現在都已挿回書架上,房子又恢復井井有條了。走之前,我要再吃一個黑刺莓。一隻蜥蜴從我面前慌慌張張走過,遁出了門外。對未來的憧憬讓我覺得暈眩。在清理書桌的時候,我找到了一張清單:磨拭銅器,繩子,打電話給唐納泰娜,種向日葵,多種一倍的蜀葵。太陽正打在山頂上的伊特拉斯坎古壁上,並把院子裡的洋槐樹幻化成一條網眼花邊。兩隻白蝴蝶在半空中追逐著。我打一個一個窗戶前面走過,景觀如是入眼。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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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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