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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10 05:18:18瀏覽805|回應0|推薦13 | |
Selected poems:鍾喬的《靈魂的口袋》 時序進入 2003 年的春夏之交。遠方的戰爭已經轉換成侵略行動。「如果帝國的血腥霸權一日不結束,詩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任何意義或作用嗎?」 做為一個入世的詩人,我的心中沒有答案。但,我想,詩人的存在是一種殘缺的存在。因為自身靈魂的殘缺,得以瀕近這世界的殘缺;也因為身處於內在與外在的殘缺中,才不斷以詩的文字化作一種行動的可能性。 詩人的行動,涵蓋詩藝的精鍊以及對改造現實從不間斷的慾求。 ——鍾喬,〈如果,我還提筆寫詩……〉(自序) http://m.sanmin.com.tw/Product/Index/001616350 靈魂的口袋 作者:鍾喬 出版社:麥田 出版日期:2003/08/04 語言:繁體中文 自一九八○年代以降,在鍾喬勤懇地參與重構台灣社會與歷史圖像的工作過程中,他的寫作滿滿的都是關於一個知識分子在陰鬱的歷史與社會裂縫中追索、探詢的身影,點點滴滴穿過在經濟奇蹟的夾縫中生活的底層民眾、蜂起的工農運動與社會騷動、白色恐怖年代的地下反抗者、夢中的客家原鄉、從黃色到褐色皮膚的亞洲民眾劇場、回到受到地震摧殘的部落與客家庄──到了上個世紀末最後十年,記憶與失憶的辯證、歷史與當代的辯證,成為鍾喬不斷在作品中追索的課題。種種辯證關係,表現為霧、為夢、為火車、山洞與月台……這些同時承載著現實背景與詩意象徵的劇場與文學元素。在此詩集中,這位詩人–劇場工作者憑藉著那些元素,經營著一個多元的、多重的想像空間,且透過這個美學空間的建構過程,去安頓現實世界中互相糾葛衝撞著的各種情緒與人的狀態──政治的、階級的、歷史的、種族的、性別的…… 作者簡介 鍾喬 生於一九五六年,台灣苗栗三義人,文化大學藝術研究所碩士,「差事劇團」負責人。 劇作家,導演,也是詩人,創作類型有劇本、新詩、散文、小說、報導文學。 一九八○中期,接觸了「鄉土文學論戰」與左翼思潮,深受陳映真先生影響,先後參與《夏潮》雜誌與《關懷》雜誌,曾擔任《人間》雜誌主編;九○年代後,和菲律賓、南韓等亞洲第三世界與民眾劇場工作者接觸,成立「差事劇團」,並推動具有民眾戲劇性質的社區及市民劇場。 鍾喬的戲劇理念受德國劇作家布萊希特影響甚深;在詩方面,智利詩人聶魯達更熏陶著他的詩人之心。無論是寫詩或劇場演出,他想傳達的主題都是:讓弱勢者能用身體表達,發出自己的聲音。 曾編導小劇場作品《記憶的月台》、《海上旅館》、《霧中迷宮》、《潮喑》、《敗金歌劇》、《另一件差事》、《台北歌手》等。 作品曾受邀前往日本、澳門演出,並赴法國「亞維儂藝術節」演出。劇場相關作品有《邊緣檔案》、《亞洲的吶喊》、《觀眾,請站起來》等文集與劇作集《魔幻帳篷》,小說有《戲中壁》、《阿罩霧將軍》、《雨中的法西斯刑場》,報導文學有《回到人間的現場》等。已出版詩集有《在血泊中航行》、《滾動原鄉》、《靈魂的口袋》及《來到邊境》。 〈好久不見,kembo……〉 致胡德夫 舉著時間的火炬, 在夜晚的街道獨行。 荒涼的地下水,從腳底 穿梭而上。流經我孤寂的胸膛。 這時,我彷彿聽見你的嗓門, 沙啞一如岩壁間的濁流: 從熄了燈的 pub 角落傳來。 熟悉的辭句,原音的哼唱, 漂流在離鄉男人落魄的血液中。 好久不見,kembo……。 子夜。小劇場前幾張醉漢的身影, 朝回家的巷子吐著零星的穢語。 你掏出口袋裡的傳說, 沿著流星的弧度,拋出 浸泡著酒精風暴的神話。 你回頭,想起年少時的那個午后, 手上拎著沾滿家鄉塵土的球鞋, 站在一具冒著濃煙的火車頭前, 大武山的形影,漸漸地 從視線中消失……。 現在,想像你坐在一只漂流木上, 刮著山豬腿上的最後一口肉。 腳底下,一座被土石流 埋沒的部落, 在你的歌聲中翻轉成 七月陽光下洶湧的浪, 帶著沙石,堆向沿岸, 堆向通往祖靈的山巒。 好久不見了,kembo 好久不見,浪跡在時空交混中的 胡——德——夫。 〈悲傷在時間中……〉 寫給父親 悲傷停留在午后沉寂的病床上: 稀薄的光束中,塵埃輕輕嘆息著。 悲傷,寫在逐漸枯萎而去的頰上, 竟連喘息聲都像窗前的一場雪崩。 悲傷,附著在一只空盪盪的酒杯裡, 坐在桌前的人,現在已經躺下。 必須相信,走出門去,梅雨盤據著天空, 雨衣騎士和穿梭往返的車輛中, 不再有那張撐著雨傘揮手的身影。 用刷在車窗上掃出剎那間清淨的一角, 望著陰軀,彷彿有一紙風箏, 斷了線,將童年的日子, 飄往無盡迢遙的 遠方 悲傷在時間中流離…… 僅能追憶不再具現的身影: 在清明時分的家鄉, 在一盤無言的殘棋上, 在等待修改的族譜中, 看見你年輕的臉孔, 漂浮在離鄉的 海途上。 悲傷,自一場突如其來的夢境 沿著鐵軌,沒入無聲的暮色中。 〈詩〉 你會問:詩如何走進生活中呢? 我的回答簡單如昔,卻稍加修飾。 一開始,因為渴望一種聲音, 在夏日蒸暑的閣樓迴旋, 守候慘綠青春的秘密花園。 而后,秋天的黃昏, 悠忽便在朽舊的木窗前駐足, 我來不及詮釋、瞻望,或者…… 或者翻閱一行青年陳映真的小說, 便跌進巨大的文字之網中, 顫抖地撫觸孤獨的影子。 時間過去,意象成為思緒的源頭。 我轉而在街頭抗爭的形影中, 安頓靈魂中無從歇息的騷動, 終於,我還是回來了。 回到你問題的核心。 然而,當現狀變得流動不安, 我只感覺詩已愈加複雜, 像篝火燒成繁星, 我躺在灸熱過後的土地上, 記憶的門廊中, 仍舊穿梭著一行行 詩的形象,航行如舟……。 又如飛翔的羽翼, 帶你抵達夢的彼岸, 種植著愛正茂盛開花的希望之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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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