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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3/18 05:14:00瀏覽441｜回應2｜推薦12 | |
上週四晚，終於等到女兒回家來。
她說她好想念這裡的好天氣，至少睜開眼睛不再是皚皚的白雪。 學校十幾天的春假，前五天她隨著學校樂團和合唱團到加拿大公演，第六天清晨巴士載著睡眼矇矓的孩子們南駛，一路停靠機場，思鄉的遊子終於要回家了。北邊的城市一遇上下大雪，航班常被延誤或取消，在機場等上幾小時是家常便飯。我心疼女兒自己一個人枯坐候機室，老爺說能回到家是幸運的事，該要心存感謝。 小皮蛋見到姊姊回來捨不得睡，我也是心情high到不願去睡覺，顧不得隔天還得早起，索性三個人擠同張床，嘰哩咕嚕講個不停。 一月底去學校看女兒時，住學校附近旅館，遇見好幾個她同學和家長。這次同行公演的學姊P上回見過，她和她父親的互動很好。女兒原本和她不熟，一趟公演朝夕相處下來和她聊了不少，才知道P的母親幾年前過世。P說那一天她和母親意見不合大吵一架，隔天父親送她上學時告訴她母親不舒服，兩天後母親就過世了。P花了兩年調適心情，才決定到Exeter唸書‧‧‧ 聽完時我的心揪成一團。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著女兒，驚訝地發現她哭了。曾幾何時那個傻愣愣的小女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這麼多愁善感。 第二天一早小皮蛋異於平常的賴床，天亮前自己起床說要吃早餐。等我整理就緒要出門時，老爺早就被不甘寂寞的小皮蛋叫起床。 繞過客廳沒見半個人影，我關掉他開著的電視急出門，他在書房大叫說〝BREAKING NEWS〞！ 盯著螢幕上斗大的頭條我愣住了， 地震？海嘯？？日本？？？ 人生無常，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明天又將是如何。 爺爺身體向來健康硬朗，一個秋天的早上卻因心臟病突發而過世。我那時人不在台灣，辦完喪事後爸才通知我，他平靜的聲音中透著無限的遺憾。爸常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育養而親不在。』現在的我離家這麼遠，很能體會那種心情。 美國911那次，小弟人在紐約唸書，當時聯絡不上他心急如焚的心情，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看著大樓倒塌，看到死傷人數增加，隱藏的恐佈分子行蹤不明，搞得人心惶惶‧‧‧‧‧‧ 那陣子的天氣特別好，但在藍得透澈的晴空下，人們卻看不到未來，心裡烏雲滿佈隨時會有暴風雨來襲。 三年前，好友莉莉癌症初期化療後第二年，見到她人清氣爽正為她高興，不到一個星期卻因輕微中風入院，兩週後被轉入安寧病房，再沒機會見到她。事後聽學姊說起，當時有很多事，莉莉還來不及交代‧‧‧ 生完小皮蛋後我的健康狀況一度亮起紅燈。那陣子很低潮，除了擔心害怕就是哭泣。莉莉的過世讓我驚醒，還活著的人就得盡心盡力活在當下，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我開始變得婆婆媽媽， 對於天未亮就得出門的老大，一定跟他說完再見才讓他離家《雖然很想好好抱他一下‧‧‧》 和女兒通話時〈起初我和她天天講電話，老爺覺得我們太浪費時間，硬要我們減少通話次數，真殘忍〉說bye前我總說〝take care〞照顧好自己，而她習慣說〝I love you，mom〞。她的I love you足以讓我一覺到天亮。 在托兒所和小皮蛋說再見時，他總要親親抱抱好幾次才心滿意足。 每個星期和台灣家人通電話時，非得確定大大小小都平安我才放心。 我問過自己，下個災害發生在我身邊時該怎辦？ 老實說，我還沒找到答案。 能做的，想做的，就是珍惜感謝毎一天。 愛，讓現在的我沒有遺憾，讓我勇敢地走向下一步。 趁還來得及 緊緊地擁抱你愛的人 記得說聲，我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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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