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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30 01:37:28瀏覽445|回應0|推薦0 | |
第十三章 偶然的機會裏,我參加了婦女查經班。 開放家庭的姊妹樺樺很熱心,以前孩子週末上中文學校時,常聽人提起她。 其他的姊妹也都很親切,但是內向的我,這種場合大多保持沉默。 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慢慢讀懂聖經,也願意和別人分享。 經由禱告所得到的寧靜,是我最大的感動。 我也學會了饒恕與接受。 在我心情跌到谷底,和張智遠面臨婚姻的危機時,是神的愛帶我走出陰霾。 我很感謝張智遠對於我信主、上教會這事,沒有給任何的壓力;相對地我也知道,他不希望我影響他的信仰。 我婆婆在公公過世後,常常求神問卜,是精神上的寄託吧。 但是她時常會要求我們配合她,尤其是和孩子有關的事。 印象最深是安安近視時,她說神明指示是因為家中綠色植物引起。 任何人聽了都會認為不可信,她老人家三天兩頭打電話問,最後逼不得已,在她來美國探親前,把家裡植物全送人。 這樣的緊迫盯人,張智遠當然不想讓他媽媽知道我是基督徒;直到我受洗後,他才說了真相。 信仰是自由意志,我自認只要不為非作歹,誰都沒有權利干涉。 我知道婆婆對我信仰這事頗有意見,她嘴理不說,其實心裡非常不舒服。 帶孩子回台灣時,大伯家有佛堂,婆婆會要求孩子拿香拜,因為知道我不拿香。 後來她跟我母親聊起時,暗示我影響小孩的信仰,不讓他們祭拜祖先,真是天大的冤枉。 孩子們終究會長大,如果硬要是非不分,強迫他們接受,謊言遲早會被他們聰明的腦袋揭穿,到時候只會換來對父母的不信任。 我又開始工作,在一所公立小學的雙語班當助理老師。 每天天沒亮就得起床,必須趕在七點到校,一個小時的車程。 以往都是我在打點兩個孩子上學,晴晴一時適應不過來,每天一早睡眼朦朧坐在門口,哭著向我說再見,看了好心疼。 以前在中文學校教過,一班十來個學生,加上大部分的家長都很配合,沒什麼大問題。 雙語班裏的二十幾個學生,一些是家裡說中文的第二代移民,另外是一些美國小孩,加上幾個美國家庭認養的中國小孩。 不是每個人都進得來這個班,所以有些孩子常會覺得自己很特別,相對地家長氣勢也很高。老師最好有十八班武藝,才能應付家長層出不窮的要求。 校長是位年輕美麗的女校長,處心積慮討好教育局卻只會敷衍家長,只要學校裡的事對她升官之途無關緊要,她大多是打馬虎眼。 三個月之後我就辭職了,一來是校風太官僚,二來是當初教育局及校長都答應安安和晴晴可以轉學到這個學校,但是我必須自付三千塊美金越區就讀學費;後來竟然通知我沒有名額,一切協議作廢。 恰巧晴晴眼睛要動個小手術,成了我離職最好的藉口。 離開學校的最後一天才告訴班上小朋友,強森老師讓他們個個親手作卡片給我,看完後我泣不成聲,有幾個孩子哭著和我擁抱說再見。 我沒有勇氣和他們說再見,最後一堂課帶他們去音樂教室後,我就先離開學校。 爸一直希望我當老師,當年考完大學聯考後填自願,我放棄所有當老師的機會,結果被罵了好幾年。看來,我還真的不適合當老師。 再度成為專職母親後,兩個孩子是最佳受恵人。 美國有個歸定,十二歲以下小孩不可單獨在家。所以他們一向反對我去上班,因為不喜歡放學後去安親班或是褓母來家裡陪他們。 那年底,我們全家回台灣探親。 仍舊一樣,兩個孩子我帶,張智遠則自己單飛。 我和孩子趕著開學先回美國,他多待了一星期才回來。 當然,他又和Sakura碰面了。 他甚至還外宿過,說是找老同學打牌‧‧‧‧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幾年來他和Sakura一直有連絡,張智遠已經習慣不在乎我的感受。 也許他認為他們之間只是一般朋友。 也許他覺得我不知道他們的事。 我在乎的,是他的坦白,他的真心。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習慣週五晚上會和上司去酒吧〝交際應酬〞一番,說是為了工作。 有一回被一位朋友誤撞,只看到張智遠和兩位小姐,不見他所謂的上司。 我並沒有問過張智遠這事,以他的個性,總有自己的一套說詞。 沒想到,我可以這麼不在乎。 愛是什麼,我早已經沒有感覺。 和張智遠之間,除了一紙證書的約束外,剩下的,是對孩子的責任和義務。 靠著信仰,日子雖然起起伏伏,我卻能安安靜靜過日子。 直到我們搬了新家三個月後,發現我再度懷孕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張智遠會有什麼反應。 這一次,不管他怎麼說,我都要生下這個孩子。 雖然高齡產婦隱藏著太多危機 ------- 對胎兒,對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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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