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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4 21:19:35瀏覽1322|回應8|推薦77 | |
世事的變化雖大,只是每人逝去的時光逾遙遠,想喚起人回想的思維愈難抗拒,日前寫過一篇格文「老宅入夢」,搬離那座老宅戶之後,我一直很好奇父母是如何的來到那裡?我也一直想瞭解當年父母帶著我逃離北京的過程,及他們那個年代,那些家族中的人物的悲歡離合。 無論北京或是臺灣這二個地方它們有如穿越時空的動脈,北京即是我出生地,而台灣就是我的成長地,兩個地點連成一條線,現在父母也在這三年間分別離世,而家族中的長輩舅舅阿姨則住在北京,每年我則會回去探望他們,也想從他們的口中瞭解一些爹娘當年的生活情形及離開北京時的蛛絲馬跡,但是老一輩的體弱,對以前的記憶也很模糊,而表弟妹們也只是對自己那一個年代發生的事務有記憶,我對當年父母如何的來到台灣及他們的生平,都有困惑及疑點,當你有困感的時候,如何去尋找答案,這個想法也就一直在心裡,最近一連看書二本書,一本是齊邦媛寫的─巨流河;一本是司馬中原的─最後的反攻,這兩部書寫的背景就是當年抗戰時期,發生的事情,最後的反攻則是描寫民國卅八年隨著軍隊來台,以軍中作為背景描寫這些遠離家園和親人的種種心情,想想爹娘也還不是也為了一個遙不可及追尋著返鄉的夢,去盲目的去的求去追尋等待一個不知何時才能達成的心願。 閱讀這二部書時,我不能避免的想到爹娘在那個年代的生活,它們的生活也許跟書中的描敘有些差異,但生長的背景則有些相似,匆匆的離別家鄉到了臺灣,又面對無親、無故、無故的生活掙札,到後來親人斷訊時的無奈困感,我的感覺兩岸間有著許多極大的變化,但血源的關係還是不容抹滅的,我生在北京長大在台灣,套句小蔣的名言,我就是台灣人,台灣文化包含在中華文化裡面,這是余光中先生說的,這說法也可延伸到血源的關係,兩岸有相同的文化源頭及血源的關係,是不同抹滅的。 中國人的悲哀,在父母年青的那個年代,就開始有苦難交纏,抗戰結束,剿匪的結果,北京城破,逃難來到了台灣,齊女士有種使命感要為自己生長的故鄉和她奮鬥的人寫一篇血淚記錄,我沒有她那麼偉大,我只是感受書中的場景及情境,從而延伸到爹娘逃難時帶著我及懷孕中的老弟,從遙遠的北方一直到了臺灣這種遭遇苦難,這是我想要瞭解的,當年來到臺灣時普遍的認知是只是個落腳點,倉皇的來到這裡,以後還是要打回去,但是現在想要落葉歸根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他們埋骨在這裡,我能做到的除了永恆的追思以外也實在很少,自從爹娘離世以後,我這做兄長就會不定期的約集家族成員聚會,生長在眷村生活困苦,所以一家人甘苦與共,向心力足,大家碰面時也會談及童年的生活,那段生活是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因為這樣的心情老宅的種種才會入夢,醒來時回想一家人的生活成長歷程中的枝枝節節就在眼前,那時只有一台收音機陪伴著全家的生活,是現在的年青人是無法體會的。 到如今我們是苦盡甘來了,客觀的說其實爹娘付出的代價何其大啊!命運嗎?用了近六十年的生命,想要跨回那座海峽,雖然開放以後也回去探了親,那夢是真的圓了嗎?留下親情分離的憾事,想到這也不盡悲歎,命運的捉弄,政治人物的鬥爭,換來的為什麼要他們承受呀!最近幾年我也順著爹娘的足跡回到北京,親友見面,敘舊,我一直想試圖知道這六十年兩峽家族中的大小事,舅舅阿姨我也清楚的感受到他們對我的關懷一直在延續,他們現在年歲也老了我常想我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那段歲月呢? 顛沛流離的時代,一九四九民國卅八年我二歲,正逢時的來到這塊土地,也許生命有輪迴,來世是否再結緣是個問號?想到知道這段家族的空白,對身歷其境的舅舅阿姨要他們將那些回憶轉化成語言,是有些困難,這也是我的無奈,思及雙親的晚年,對以前逝去的時光,我從他們的眼神中感受到除了滄桑以外,也有著無奈的淡然,因為再也無法回到過去,所以我對生命的看法,就是好好的活在當下,過自己喜歡有意義的生活,懷念過去,珍惜現在,對於未來那就隨緣吧! 剛到臺灣民國四十年代當時的全家福。 倆老耄耄年歲時,弟妹也都五十好幾了。 十年前家中的老中青三代,撐起咱家半邊天的偉大女性。 目前生活在對岸的小舅也七十好幾,望八了,我只有從他老人家的口中得知爹娘當年來臺的始末了。 當年表妹受邀訪臺,經過了半個世紀從北京過來,倆老的心情都寫在臉上。 家中的第三代也都當媽媽囉!有了第四代,倆老的愛就這樣的一直延續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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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