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婦人，叨叨念著想打疫苗，工作人員的標準問句是：「您想什麼時間打疫苗？想打什麼疫苗？先幫您做實名制，一下子我們到服務台預約。」陸續有三波工作人員進行詢問，婦人沒有站起身來的意願，只是叨念了想打疫苗的故事，一個又一個，讓人摸不著頭緒，10來分鐘後，她忽然說：「她接種疫苗的黃卡不見了。」

我順手幫她填好補發黃卡申請單，用便條紙提醒她三天後帶著證件拿補發黃卡。

服務結束了？並沒有。

又好幾個故事時間過去了，我又服務了二位民眾，轉身見到婦人仍坐在那兒，彷彿許多故事在她身上不斷地冒出來。

於是我走過去，婉言提醒她證件收好了嗎？問她隨身東西收拾好沒有？當她想繼續說故事時，我刻意讓她帶著的塑膠袋發出聲音，她說：「這裡面是過期報紙，我在看。」我笑說：「沒看過的報紙，都是新聞。」她被理解的笑了，我繼續說：「這裡有很多感冒病毒，還是快些離開比較好。」她順服地站起來，往下一站走去，口中叨叨地說：「療養院有更多的病毒……。」

我送走故事婦人，也送走老去後絮絮叨叨，這些不成調的故事，像掛在牆上像遊魂，讓人看不見也聽不到。

凌怡111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