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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20 22:01:46瀏覽611|回應1|推薦0 | |
有時想,也非見得一定得在秋季旅行,但不在秋天如此充滿感覺的季節中伸出觸覺,我旅行的行囊裡可還能盛載盈盈的風?悽悽的槭?靜靜的思?滿滿的念? 喜歡出走、喜歡一個人了無牽掛的走、喜歡一個人處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團體裡悠遊的走,那種省掉寒暄與問路的自在讓我有種安適如家的安全感,那是被因陌生而猜心包圍下所產生的等距,也是我靜處在愈孤獨的地方愈覺自己無限龐大的無懼。 我祇在兩種人面前不武裝自己,一是知己好友,因為夠熟悉;二是匆匆過客,因為夠陌生。 人可以因熟悉而不加掩飾也可以因陌生而不需掩飾,多奇怪的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如何歸類自己?域、界、門、綱、目、科、屬、種? 還是就祇在真細菌域、古細菌域、真核生物域分類就好?我與別的女人是如此不同嗎? 孤獨是天生的,而沉默卻往往不是自願的,在我們相處的最後那段時日,我已不知發聲為ˊ何,或發聲為ˋ何。 說與不說等同命運。 就像愛與傷害同一泉脈。 我一直認為,候得住的沉默是人生處世境界的最大擔待,當情置邊緣、當身臨絕淵,當心瀕哀死時。而沉默那需言傳? 淚流是心哀,而哀又莫大心死,你呢?當你選擇遠離時,可有清淚一滴伴至天明猶自不寐?如我當年為你風立深宵中所望盡的一夜憔悴? 所以,你祇看見我眼底流露的哀傷卻望不盡我內心深處的悲涼。 生命中無以宣出的缺口竟也因你而在轉角處轉了彎、繞了道,走向另一情境之旅。 從痛苦到無奈,從等待到默然,從棄子到接受,從心哀到這一路走來,步步是痛。時隔多年,我也總難真確去描述那段哀傷逾恆的時日,所存於心上的痛究何滋味,若說苦澀,也應有回芻的蒼涼一笑淡定唇邊,讓自己在日後暗笑當年的癡儍時還能以傻傻苦笑來一泯低吟的哀歌;然而,我卻是少去回憶那種痛點的痛,曾如何以蟻囓方式啃噬早不堪一擊的心。已失生活風貌的味覺,在此後歲月中,竟也演化出靈光乍現般的味無味處求吾樂的阿Q心境,心不蒙塵、念如般若。 生命,原可不帶官感、甚或情感!當然就更不需味覺的品嚐與咀嚼。我甚至想,失去味覺的同時我是否也失了嗅覺?因為這些年來,以氣味為觸媒的記憶,已然失落了曾來自內心呼應的原鄉之喚。而時時浮上的不如歸去,曾是糾纏我日夜的夢魘,與舉棋不定的夢寐。 我品嚐生命的無嗅無味,一如品味生活的淡無所覺,認份且認命的依附在汲營奔波的生計中,竟也將日子過得很忙碌,而將心境放得很緩慢,緩慢到清楚知道自己還存活著,祇是不懂如此微弱生息,為何還活著。 在一路走來的生命過程中,我知道有些人是被記取,有些事不被遺忘。然而真正靜躺在內心深處的生命傷口,卻常讓我以一種誇大不實的揮霍方式刻意忽略或彌蓋,就像自卑要以自大掩飾,懦弱要以匹夫蔽覆。我看見的生命淌血處,伴隨我的成長與經歷,或遇見或撞擊,或自取或被迫,傷口的累積與歲月的增迭並未相互消長,反在歲時的走過裡往下紮根沉潛入心,然而表相的風貌卻更雲淡風清神然自若了。 所以這些年,無依無奈無憑無恃與無生無色無有無想交互消磨,成了一個特立而弔詭的時光流年,歲月被我阻隔在外,圈住心的持平,吶喊寂滅,青春張揚,我也回歸平靜作息。 當柔弱不是生存的藉口、當依賴不是攀附的唯一,困境與橫逆反成生命軔度的啟蒙者,引領一路向前的大無畏,遇困則解、遇頓則否,生命於此,已是另一柳暗花明的桃花源。 雲可輕飄、風會輕拂、生命可走過瓶頸、歲月會跨過障礙、菟絲不再纏綿古松、蝴蝶終能破繭展翅,而當我終能釋懷你不是我生命的唯一窗口,我的眼底終不再眷眷不捨祇對你一人的凝望時,我知道,我終能以一個輕鬆而討喜的姿態再次站立於你眼前。 原來,左顧右盼也可生姿於另一世界,一個不再以你為軸心的世界。 所以再次人生轉角的遇見,你以陌生審度我的蛻變,我以沉默封印心中所思所念、所望所想。 我是平凡且平庸的,曾經我的世界祇有一個夢,一個以你為中心,以我為半徑畫起的圓,在方圓寸地我們唇齒相依,在兩人世界休戚與共。 然而在現實的法則裡,愛,卻是如此脆弱與不被祝福。 在自己呼吸系統中愛己容易,在需仰賴他人滋養的愛人中,就顯得行遠道高困難重重。我想,我還是自私的,無法在愛的付出中祇單向的不求回報,我渴望被成全的焦著心境,以滾燙的淚,輕輕滑下冰冷的頰,以燃燒的念,熱熱貼近你無動的心。 愛的無盡付出終有累時,我的累,不在我依仍澎湃跳動的情感,而是你從不定格的飄忽眼眸。在你眼神,我讀出漠然與不耐。愛得其所能被祝福,愛不得其所也該被尊重,但愛成負擔,我祇能悄然引退。 這次,換我離開!換我孤獨的背影留存在你腦際,換我出走於你的世界之外!而我的離開,非關情愛遠颺,而是悍衛著僅存的自尊! 那卑微又可憐的自尊與心中永晝永夜焚燬不滅的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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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