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一天撕去一頁。
妳回家的日子終於快到了。
分離的日子,總讓我們更有澄思靜慮的機會;知曉這一切,洵非偶然,愛戀裡總是有著許多的感恩和知足。
猶記那段五斗米折腰日子。公司下班後總拖著一身倦累,回到空無一人的家,回到空空洞洞邀月對影三人的整棟大樓,然後就失了一切興致。雖說飢腸轆轆。雖說總草草了事,炊煮仍是一耗時事爾。電話裡:「你吃的怎樣?」徒然無奈以答:「丈夫者,所可仰望而終身也。」能給孩子及妳衣食無缺,給妳一個安定溫馨的家,始終是我做為一個丈夫,做為一個父親應有的職責;更也是讓妳知曉,妳及孩子是我所僅有的。然後,甘心首疾,壓抑著,忍耐著;零仃一人在那裡,盡我為人夫,為人父之責。
於是,把妳帶離家園六千哩,遠離妳父母後,依然能昂首的面對岳家,面對妳父母:「我好好的照顧著你們的女兒。」
只是,零仃在台時,每每中夜驚醒,披衣繞室,瞪視婚照;看著衣櫃妳留下的衣物,彷若餘溫依存,始能感覺到妳,始能知曉妳仍是我的女人。
妳對我的疼惜,殊多時候,我羞於言詞,只是淡然:「妳也累了!不要再忙了。」然而疼愛我的妳,更多的時候安慰著說:「不累!不累!」;逕自下廚炒了一盤我的最愛,蛋炒飯。我內心悸動著。
虧欠妳。
獨食時,往往觸景生情,為劇中情事,或傷兒時失父,或思念我兒,或瞪視婚照,哀哀思念妳,卒而淚眼模糊。
遠方的妳,離家遠了,離我遠了;
又讓我獨自一人在途上,繼續著 此生中大約是完不了的飄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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