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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05 19:23:29瀏覽3290|回應0|推薦12 | |
二十年前, 我的三個孩子長大了, 一個一個相繼離家, 本來就聚少離多的我們 , 整個家空洞的....連呼吸都聽到 我無意中看到一個外國婦女寫的文章 , 把其中片段摘錄護貝後 , 放在玻璃板下, 當我寂寞或孤獨時就再看一遍...
他們是生命延續的代表 , 他們經你而來但非為你而生,
因為他們有自己的心, 你可以給孩子一個家, 但這不是他心靈的住所, 因為他們的心早已飛到他明天的家, 你可以盡力去愛他們, 卻不能要求他們愛你....... "目送" 算是一本 "感人大作" 只能一個人走,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 所謂父女母、子女一場, 只不過意味著, 你和他的緣分 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我和他手牽著手, 穿過好幾條街,到維多利亞小學。 家家戶戶院子裡的蘋果和梨樹都綴滿了拳頭大小的果子, 枝枒因為負重而沉沉下垂, 越出了樹籬,勾到過路行人的頭髮。 在操場上等候上課的第一聲鈴響。 怯怯的眼神,打量著周遭。 他們是幼稚園的畢業生, 一件事情的畢業,永遠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啟。 頓時人影錯雜,奔往不同方向, 但是在那麼多穿梭紛亂的人群裡, 就好像在一百個嬰兒同時哭聲大作時, 但是他不斷地回頭; 他的視線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會。
我送他到機場, 我的頭只能貼到他的胸口, 好像抱住了長頸鹿的腳。 我就站在外面, 用眼睛跟著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 終於輪到他, 在海關窗口停留片刻, 然後 拿回護照,閃入一扇門,倏忽不見。
等候他消失前的回頭一瞥。 但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 上的大學, 正好是我教課的大學。 只一個人聽音樂, 有時他在對街等候公車, 我從高樓的窗口往下看: 我只能想像, 他的內在世界和我的一樣波濤深邃, 一會兒公車來了, 擋住了他的身影。 車子開走, 一條空蕩蕩的街,只立著一只郵筒。 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 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我的落寞,彷彿和另一個背影有關。 到大學報到第一天, 父親用他那輛運送飼料的廉價小貨車長途送我。 他沒開到大學正門口, 而是停在側門的窄巷邊。 他爬回車內,準備回去, 明明啟動了引擎,卻又搖下車窗, 頭伸出來說: 這種車子實在不是送大學教授的車子。」 然後噗噗駛出巷口, 留下一團黑煙。 我還站在那裡,一口皮箱旁。 是十幾年後的時光了。 推著他的輪椅散步, 他的頭低垂到胸口。 發現排泄物淋滿了他的褲腿, 我蹲下來用自己的手帕幫他擦拭, 裙子也沾上了糞便, 護士接過他的輪椅, 我拎起皮包,看著輪椅的背影, 然後沒入門後。 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屜, 緩緩往前滑行。 距離爐門也不過 飄進長廊內。 我掠開雨濕了前額的頭髮, 深深、深深地凝望, 希望記得這最後一次的目送。 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 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 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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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