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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18 19:01:17瀏覽452|回應1|推薦10 | |
我知道,有時候的我是分離的:兩個我,甚至更多一些,而比例上卻也不怎麼一定。 這種事在以前是不好說的,說了總像犯了什麼忌:一個人若是有了兩個我,八成是撞了邪、沖了煞、……什麼的,不過現在我可不擔心這些,隨時隨地都看得到有人分裂著,大家見怪也不怪了。 在一個適合曬人乾的日正當中,我的下午茶開始得很普通,進了便利商店買了一罐冰到心底的烏龍茶之後,頂著日頭走路。 一個異我說:「也許把我們挫成簽後,應該可以乾得比較快。有很多科幻影集的劇情是假的,可是有關於讓我焦慮的『類人』,確實是存在的…,有時候我就是一個『類人』的挫簽人。」 我說:「嗄?挫簽人?像紅蘿蔔那樣的?」因為有些詭異,我特別比了比手勢確認一下。 「對!」 我問:「什麼意思?我們是紅蘿蔔?」 異我說:「我們不是紅蘿蔔,但是我們很擅長被挫簽,我們老是被各種刨板刨過,而且一刨就過。」 我說:「嗄?不會吧?我們一直都在一起的,印象中,我就從來沒有這種經驗,何況如果我們真的被刨過,現在不成一條條的肉乾,或是一坨霜降人肉團?按照我們現在的脂肪比應該可以稱得上霜降才對。」 異我沒理會我的笑話,說:「要知道自己是不是挫簽人是很容易的,就像一塊仙草或愛玉,只要放在網眼大一點的濾網上,就會挫出一大坨條狀仙草或愛玉。在必要時,把我們這種人,放在下水道的專用的鍍鋅格柵上,就會挫出一條條的我,流到下水道裡跟那裡的幾萬隻蟑螂打交道。」 我覺得很噁心,不自主的皺了皺眉,倒吸了一口長氣。 異我說:「很噁心?不會的,一坨攪爛的心肝腸肺混著筋骨肉血,是蟑螂們豐盛的大餐,是特級漢堡……,而且我最重要的前提是『在有必要時』,我們有太多這些『在有必要時』的經驗了。」 我大概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記憶最遠的一次應該在七歲:我並不想上學,哭鬧著,覺得日子就如此這般好過著,幹嘛上學?那刨板連刨了兩天(其實是從竹掃把上抽出一小束竹條,抽在小孩的嫩肉上,會整個黏著、捲著竹條的高級刨法),挫了簽後,從此好好上學(之後長達十幾年的血肉漢堡一直都保持著新鮮)。 然後,學校的老師、主任、高年級同學或強壯一點的同班,而回到家,家人、鄰居、親戚,甚至連巷口的惡狗……,在後頭,還有入伍後的體格勇得泰山一樣的班長、排長、連長……,上班後的主管、老闆,更後頭的老婆、小孩……,其實,異我說的挫簽人,似乎是存有幾分理的。 我把悟出的另外幾分理跟異我分享:「難怪宗教家終究還是要講靈魂精魄的,原來,形體早就被挫簽到不行了。」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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