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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2/24 14:59:13瀏覽403｜回應2｜推薦21 | |
我的朋友送了我一座城堡，牢固、可靠，深埋在蒼翠美麗的森林之中。 人，是好人。東西，是好東西。 只是這就讓我更頭疼：不收，好像沒個道理；收下，我上哪去找強壯高大的駿馬來跑山？接下來是護城河和一群士兵，更難的是適格而把能把故事照亮的美麗公主……，也許我還得生得出相襯的七彩雲天背景才算大功告成。 是的，他熱切期待著我能幻化出來的浪漫。 事實上，我第一個衝動是找來幾個地產商人，一起談開發合作計畫吧，若能把附近幾個山頭也給弄過來，做一個大型休閒度假遊樂園區，那時可就發財到不行囉。 說實在話，何止是第一個衝動的想望，在往後我的第二、三、四、五、六個想法裡，無一不是與地產、資金、設備……，發財相關。 然而我的朋友，卻也不時地直接或間接打聽他夢幻中的浪漫。 這一份禮物，到後來變得更大，更大了，在長時間的彼此猜測揣摩、論斷印證、容忍修正中，它已經是我們兩個，還有我們周圍的人，在金錢、友情、人性上的修煉，並且在修成正果的誘惑中蜿蜒前進。 另一次的禮物經驗，施受的角色剛好相反。 那年冬天我搬家了，面對一屋子的雜亂，除了某些特殊物件別具價值外，剩下來許多半新不舊的東西，這一樣一樣都代表著一般人也不太能估算得出來的價格，我們一家人決定消滅這個難題——黃昏時，請了個平時伴隨垃圾車一起游牧的撿寶人，無償地讓他將還能賣幾個錢的東西帶走。在他敏捷的動作上，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個帶著灰塵、沒有包裝的禮物，呃，禮物們。 在一屋子幾堆的分類中，我無從判斷他的專業是否確實犀利，不過最後他把一些判定毫無價值的垃圾順手堆成一堆，還主動地放入垃圾袋，甚至還把以前棄用的老舊電線線頭抽拉整理一番、用一個塑膠盒裝著撿到的銅板交給我……，這樣的夜晚，他和我，似乎都收到了好禮物。 當一切搞定，互相道謝說再見的時候，他還是望了望窗上的抽風機，不過，什麼話也沒多說地下樓。 後來，我還是在巷子口把他追了回來，告訴他，朋友剛打電話來，說那一架抽風機不打算要了，所以，就拆走吧。 那個冬夜，我想，只有那一架抽風機，能算得上是唯一的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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