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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25 00:46:16瀏覽1084|回應3|推薦6 | |
2011/1/19—2/13 章魚太太一家的遊記。金門—香港—普吉島—雅加達—日惹—泗水—馬來西亞—廣州—金門。五段Air Asia廉價航空,機票每人一萬六。22天共花費15萬元 今年寒假原本是2月11日開學,我們原訂於女兒開學日前回國;後來宣布開學日延後三天,改於2月14日開學。向來秉持著「玩到最後一刻」信念的我們,歡天喜地上網將回程的機票延後三天,因此多了三天的馬來西亞假期。 今年原本不打算進入馬來西亞市區,只在機場等候搭機;也就是從印尼泗水飛吉隆坡,緊接再從吉隆坡飛廣州。得知多了三天假期後,我先詢問馬來西亞學弟,是否可以去他家找他? 久聞學弟住在西馬西邊的一個小島,住的是高腳屋,島上沒有汽機車、只有單車,環境十分原始。回想我們這幾年的東南亞之旅,除了住在民宿以外,很少能體驗真正的當地人生活,也缺乏當地的地陪;因此這次旅行我們想擺脫這種「死觀光客」的角色(至少把比率降低一點),於是我們在香港、泗水、以及馬來西亞都約了當地友人。 飛機落地後,我們搭車來到熟悉的吉隆坡中央車站,距離天亮搭車還有五小時,因此找了一家華人開的廉價旅館——「斑斑血淚史」的那種,沖個熱水澡、湊和休息一下,台幣450還送兩個過年討吉祥的柑(老闆說,我們稱「橘子」,他們馬來西亞華人稱為「柑」)。 學弟事先提醒過我們:要搭乘九點半以前的火車到巴生碼頭,然後再搭十點半的搭船前往「五條港」;還有,到了五條港要記得下船,可別繼續搭,否則船會開往下一站「吉膽島」。 在馬來西亞的最大優點就是,經常可見到華人,需要的時候,他們就是我這仿若溺水者的「浮木」。為了確保我們不致買錯票、搞錯月台、搭錯車,我找了一外貌看起來像華人的來詢問,他非常熱心,很快幫我們買好火車票,還帶我到火車月台入口!一切搞定! 搭上這班火車,我還是出了錯。那就是在巴生碼頭(Pel Klang)前幾站,有一個地名很類似的Klang站,看到站名,我誤以為到了,於是匆匆忙忙叫全家下車,下車後才赫然發現搞錯了!轉身看到火車車正好關閉!一家人提著大包小包,面對那扇車門,心想:「這下如何是好」之際,火車門竟再度開啟,我們趕緊上車!後來,根據觀察,車上工作人員會注意車旁動靜,並控制著車門的開啟,其人性化真令人感動! 再度上車,另一件慘劇發生了——我發現四歲小兒的褲子濕濕臭臭的,原來他因為感冒,無意識自己拉稀了!我趕快幫他處理一番、換褲子,並且去檢查他先前坐過的座位——雖然已盡力擦過,但穢物已滲進短毛絨面的座椅裡了。我懷著愧疚的心情下了車,心想:待會不知是哪個倒楣鬼坐上去?真是抱歉啊!壞了馬來西亞如此高級的火車(為保持清潔,車上禁止飲食;還有個很特別的禁止標誌,反映了國情——禁止接吻)。 碼頭停泊著一艘連我這澎湖人都未曾見過的狹長交通船,船身寬度比公車窄,狹小的走道兩旁各設兩張座椅;此外,船的重心很低、很接近水面。在交通船上下貨的族群,是清一色的華人;這一切都顯露出,我們將前往的島嶼是個傳統的華人漁村。 學弟告訴我:島上長期自成一局的隔絕狀態,因此,包括他的父母親在內,在島上說的是閩南語,雖然住在馬來西亞一輩子,可是卻不會說馬來語,只會簡單的馬來語像是「一、二、三」之類的,而父親仍無馬來西亞公民身分,以致於出國有問題。他雙親從早到晚,利用衛星電視收看台灣的閩南語連續劇,一群遠在異鄉的超級死忠觀眾。 抵達五條港後,發現趕不上這班交通船的,不是我們,而是——學弟。他趕緊電召雙親到碼頭接我們,二老擁有海口人特有的熱情與直率,一路跟村人打招呼並介紹我們是「金門來的」。走在回家路上,先帶我們去小吃店,我們點了鮮魚米粉湯。新鮮的魚塊與米粉同煮,讓我邊吃邊想起了故鄉澎湖,也是這種吃法。 「五條港」是一處紅樹林濕地,它其實是吉膽島的一部分、位於吉膽島的東方,因村落分佈於五條河流之上,所以稱為「五條港」。而名為「吉膽島」的較大村落,則位於島嶼南端,居民是來自中國福建及廣東的移民。 學弟介紹道,先有吉膽島聚落,然後又有居民從吉膽遷居到五條港。原因是「五條港」比「吉膽島」更接近海口、漁民出海作業更近也更方便。漁業興盛時期,漁戶配合潮汐捕魚半個月、休息半個月,以捕撈蝦子、水母,製成蝦米及海蜇皮為主要收入來源。當時每個月的家庭所得約合台幣四萬元,這在那年代來說,收入相當可觀。是時全家動員情形如下:大人(男人)出海捕魚,駕駛體積較大且配有可烹煮漁獲之鍋爐的漁船,停泊在不遠處的海面上連續作業數天,船隻位置固定不動;再透過別家體積較小的機動漁船,一一前往這些作業漁船,逐船收取已烹煮好的一籮筐、一籮筐漁貨,再依照籮筐上面寫的漁船名字,挨家挨戶送到船主的家戶去——男人在海上打漁,女人跟小孩則忙著在家曬漁貨、分類、挑揀,高腳屋前面的木板棧道,充斥著曬漁貨豐收的作業畫面……。 學弟描述的是二十幾年前的盛況。現在漁獲少了,學弟的父親也退休,家中只剩二哥在吉膽島擔任漁工。由於年輕一輩很少願意打漁,目前吉膽島也面臨跟台灣漁業相同的問題,那就是必須雇用外籍(印尼)漁工。缺點是,不管出海與否或收入多寡,都必須負擔固定的人事開銷;不像以前,雇用同村漁工,不出海就不必付其工資。 各位可想像一下沿著濕地建造的高腳屋聚落——當海水退潮的時候,露出泥灘地,招潮蟹、肥大的彈塗魚、貝類、鳥類,使得這片土地生氣勃勃;而漲潮的時候,海水淹沒了大部分的泥灘,漲退之間,也汰換了人類製造的垃圾。這些垃圾包括我們的吃、喝、拉、撒(學弟形容的時候,連珠砲還搭配動作喔:吃的喝的拉的吐的)。總之,一切都很「自然」,沒有沖水馬桶,只有一個從高腳屋木板挖開直通海面的長方形「洞口」。 記得我小時候上廁所,在下方迎接的是蟑螂;來到這島上,換成了彈塗魚。這天,如廁時,總有兩隻體型超大的彈塗魚圍攏過來,感覺牠們的欣喜「溢於言表」。 當晚我們住在學弟家的「套房」裡。以民宿的標準而言,所謂的「套房」就是「房間裡有廁所」,我們的房裡有一塊「隨時可掀起,直通海底的木板」。由於我們是直接躺在木地板睡覺的,外子說:「只要滾過去,就可以上廁所了。」 體驗這般特殊的風情,最高興的是女兒;當她得知,我們只在高腳屋住一天,表情好失望! 隔天早上,體貼的阿伯(學弟的父親),體恤我們行李太多(一個登機箱、一大袋衣物、一箱燈具、三個人各揹一個背包),若要從家裡走到五條港搭船,最少汗流浹背二十分鐘。於是阿伯跟他小舅子借船(通常我們都是借「車」,但在這裡卻是借「船」),讓我們享受VIP級的待遇——直接在家門口上船,由伯父掌舵,直驅吉膽島!學弟說是要到吉膽去作田調,並帶我們去走走、吃海鮮。 看倌有興趣的話,可以從Google地圖上看到吉膽島的模樣,三角形的面積,形狀看起來很像「豬肝」。從巴生碼頭前往吉膽島,會先穿過一條長長的「河道」,其實這並非河道,而是貫穿居兩者之間(馬來西亞跟吉膽島)的一個島嶼的「海道」。有了這條便捷的海道,不需繞路即可以直線距離抵達吉膽島,島的東邊聚落是「五條港」,南邊更大的聚落是「吉膽島」,其實這兩者都是吉膽島(Pulau ketam)的一部分。 船抵達吉膽島,伯父寶刀未老、展現英姿;倒是學弟的綁繩技術,讓我懷疑他會不會打「漁人結」? 上岸後發現,正午來到氣溫三十幾度的海島遊蕩,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雖然我們嫌棄寒冷的金門,可是比起寒冷,炎熱似乎更令人難以招架,每走一小段路,我就又累又喘,忍不住想要找些冰冰甜甜的飲料來喝。 跟隨學弟以及學弟媽媽來到一家餐廳,菜色很下飯,如咖哩沙魚等,在酷熱天氣能激發食慾的食物,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隔天,學弟跟他的親朋好友,又陪了我們一整天,招待我們好幾餐,還帶我們到巴生,此乃肉骨茶的發源地,來此品嚐「正港ㄟ」肉骨茶。這時女兒鬧了個笑話,她突然問我:怎麼連一朵花都沒有?!你不是說這是「肉骨茶ㄏㄨㄚ ㄩㄢˊ」嗎?我的台灣國語有這麼嚴重嗎?肉骨茶「發源」成了「花園」!(旁白: 你確定這是女兒鬧的笑話, 不是你的嗎?) 離開馬來西亞的前一晚,是大年初九「天公生」,我們住在學弟姊姊的社區,見識到華人對於傳統年節的重視——準備甘蔗等供品拜天公,鞭炮煙火此起彼落又和鳴地放了近兩小時!盛大的聲光演出,陷入一片難以自拔的年節歡愉之中! 接著又開始放天燈,天空中點綴著一盞盞天燈,這時我們才知道:天燈跟煙火在馬來西亞都是嚴禁的!學弟的姊姊說:「我們最喜歡做違法的事情!」我想,平常「悶」很久的華人,到了過年,藉機發洩一番,沆瀣一氣,難怪到處呈現反骨所引發的亢奮激情! 搭機當晚,學弟帶我們,又約了他三位高中同學,一群人浩浩蕩蕩到另一位開餐廳的同學家吃晚餐後,學弟一行人又陪我們到底,晚上八點多帶我們去看雪蘭莪州著名的螢火蟲景觀。這種生長於紅樹林濕地的螢火蟲,比台灣常見的台灣窗螢小了許多,亮光也小號一些;特別的是,牠們大多停棲在樹上,不像台灣的螢火蟲偏好飛舞,於是掛了滿樹類似LED聖誕小燈的螢火蟲,蔚為奇觀!遊客們搭著搖著槳的小船,沿著河道欣賞這些「螢火蟲樹」,四周沒有光害、噪音,只有滿樹的螢火蟲以及船槳偶爾撥動水面的聲音。 看完螢火蟲,學弟跟同學小強,又載我們前往廉價機場,整晚光是開車就花了他們四小時的時間,此情可感! 非常感謝學弟親友們的招待! 見識了各國人士睡臥機場的功夫,我們一家搭乘凌晨五點班機,離開馬來西亞,踏上歸程。去國二十二天,也該回家了! 一起來分享學弟帶給我們的馬來西亞回憶吧!章魚相簿裡的馬來西亞照片 https://picasaweb.google.com/roland550727/Malaysia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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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