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團聚是我們行之有年的家庭傳統。一年一度的傳統聖誕聚會今年選在女兒的所在地。

12月20日，老二全家在我下班前抵達芝加哥，一家五口前往舊金山。這是第一次把這麽多鷄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雖然我們常一起度假，但有趣的是，由於時間地域的關係，多是分別前往，很少全家人坐同一班飛機，這次雖不是百分百，但也是百分七十，出發前我爲全家的一路平安禱告。

老二在機場租了車，載大夥抵達Airbnb時已接近午夜，女兒早在那兒等候，且預先把暖氣打開，免得裘登受寒。這是位于小山丘的兩層樓房，客廳頗寬大，壁爐臺上有一個大型電視，從沙發后的大片窗戶遠眺，右邊是金門大橋，左邊是灣區大橋，三間臥房兩個衛浴，厨房是花崗岩和高檔冰箱。墻上許多精緻的畫作，茶几飯廳有許多東方的裝飾品。當初女兒選擇這房子時，還不知道正確住址，因爲通常等訂金付了，才給你住址。知道住址時，我不禁大笑巧合，因爲就在舅舅家的下一個Block。這房子格局和舅舅家類似。大家環視房子都露出滿意的微笑，對女兒的選擇表示讚許。

第二天周四，我們到柏克萊附近的素披薩店Cheese Board Pizza 吃午餐，隊排得好長，很難找到停車位，但披薩真是好喫。灣區人的素食館生意永遠是那麽興隆。

午餐后，老大老三去機場接老爸，因爲是裘登的午睡時間，所以我和老二全家先去漁人碼頭，好讓貝貝在車上睡覺。到了漁人碼頭，貝貝還睡得香甜，我叫老二和媳婦自己去逛，我留在車上等他醒來。

看著窗外人來人往，想起當年來美國念完研究所的第一站就是來到舊金山找事，在這兒留下畢生難忘的回憶，那時又年輕又單身，假日一定出游，所以許多景點都留下足跡。如今回來，不但兒女都長大獨立，我還變成祖母級了，真是不可思議。感激上帝的眷顧，讓我多年來凡事順利一路蒙保守。三點多，全家到期，貝貝也醒來，我們一起再去碼頭看路邊表演和電動玩具博物館.

晚餐在中國城，又是一大堆人，還好樓上樓下座位不少，沒有等太久。回到家，孩子們還有精力玩Board Game。我擔心媳婦有孕在身，一直勸他們上床，最後他們才勉强解散。

周五中午到奧克蘭的中國素菜館喫飯，我們叫女兒和瑞智選一家最Fancy 的餐館來慶祝他們十月九號的訂婚，但酷愛中國素菜的他倆選了奧克蘭一家菜好但佈置不怎麽樣的中餐館。一進餐館，便巧遇阿姨全家，阿姨喫素，她説這裏是她的最愛之一。離開餐廳，我趕忙給舅舅挂個電話，免得他說我來灣區沒告訴他，相約周六一起喫晚飯。下午瑞智帶大家去射箭，這對住芝加哥的我們是個新鮮體驗。瑞智和女兒都酷愛運動登山露營，還喜歡surfing等水上活動，他哥哥還是surfing教練，兩兄弟在聖地牙哥時開始surfing。十一月生日時，我們送他saliing class 的groupon，他非常喜歡。

晚上瑞智和女兒下厨請大家喫雜菇拉麵，拉麵的調味料是他親自磨製的，味道非常鮮美。瑞智的嗜好之一是野外找菇 (mushroom hunting),平常也會把採收喫不完的菇做成乾貨。受他影響，女兒也變成菇類行家。他還教大家作瑞典聖誕節的傳統麵包 Swedish Holiday Saffron Bun，他說從小他媽媽過節都是作這種麵包，我説女兒剛認識他的第一個聖誕節，帶回芝加哥的禮物就是這款麵包，他們很高興我還記得。

飯後吃柚子，我説小時候我們都用柚子做帽子，女兒剝了一個戴在裘登頭上，煞是可愛。

晚餐后，我放映從芝加哥帶來的他們小時候的錄影帶，大家看得捧腹大笑，尤其老三一歲時，老爸幫他剪頭髮的錄影，他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女兒五歲上臺表演芭蕾和老三一歲半拉小提琴那段也是可愛的不得了。老二翻跟斗，跑來跑去的那段讓裘登看得目不轉睛，他大概不知道爸爸也曾經跟他一樣大，看電視時，空氣中彌漫著烤箱傳出的麵包香味，一種讓人覺得很幸福的香氣。

周六女兒安排大家到開車兩個多小時的Monterey Bay 的水族館，因爲是依水而建的水族館，收集和建築都頗特殊，水族館很大，尤其是Octopus和 Jelly Fish 的收集很齊全，是芝加哥水族館少見的。

晚上和舅舅舅媽喫飯，事先説好我們請客，所以咱家盡情點菜，等結賬時，才知道舅舅早在剛進來時就把信用卡給小姐，任我們怎麽説情，她都不肯收我們的卡，真是很過意不去，我來灣區許多次，每次都讓舅舅請客，而他衹去過芝加哥一次，讓我很難有回請的機會。舅舅是媽媽的堂弟，當年剛退伍沒工作，媽媽叫爸爸在鎮公所幫他安插一個職位，後來爸爸卸任政職開始作生意，雇用舅舅當推銷員，他因而結識在埔里開店的舅媽，因而他對爸爸特別感激，一直想找機會回報。當年我快畢業時，舅舅鼓勵我來灣區找事，剛來時在他家住過幾個月，直到找到事才和同學在柏克萊租房。女兒在史丹佛的第一年，有一次感冒很嚴重，他還作稀飯送去給她，如今女兒竟然繞了地球一大圈后又回到這兒，還住的離舅家不遠，舅舅和我們家真是有緣分呀！

周日是聖誕夜，早上去柏克萊的中華歸主教會聚會，原本預期會有盛大的慶祝，但比我想的安靜許多，小孩參加完英文堂就去逛柏克萊校園，大人則留下參加中文堂。當年住在這兒時，每周五的查經班和周日的主日崇拜我都沒有缺席，這次看到的幾乎都是陌生臉孔，衹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可能大家都畢業離開了。

晚上依照多年聖誕節的傳統-喫火鍋。傍晚到附近的大華超市買火鍋料，還在糕餅店買到兩個臺灣傳統喜餅，想說飯後當甜點，象徵性的慶祝女兒十月的訂婚。

晚餐后開禮物是一年一度的盛事，集衆人寵愛于一身的家中第一個孫子，禮物當然又多又精彩，看裘登撕開包裝紙，開禮物的模樣，真令人跟著他興奮，他早早開完禮物便洗澡，換好睡衣，由媽媽抱著跟每個人道謝并道晚安，留下正要開始派對的七個大人。兒子媳婦真會教小孩，這個乖乖上床的好習慣，省了大人好多麻煩。

今年的游戲是每個人輪流抽紙牌，牌上有問題，每個人寫答案在自己的紙張上，每問完一道題，所有紙張需要交給抽到題目的人，抽到題目者要猜猜看紙張上寫的答案是誰寫的。從踩對的答案可以看出抽題目者對每個人的認知，非常有趣。猜對越多的抽題目者就可以在board上前進幾步，抽者和被猜對者也可以開禮物。大家都很喜歡自己拿到的禮物，我們在感恩節一過就開始寫自己的wish list，雖然收到的禮物多是list上寫的，但由於一個人寫了二十樣，可能衹拿到六，七樣，而且list上衹有寫個大概，也不知道會收到什麽樣的，所以仍是很令人期待開禮物的那刹那。

在玩游戲，開禮物中，大家和往年一樣，度過一個溫馨又令人興奮的的聖誕夜。

25號周一早上11點需要 check out Airbnb，大家分工合作將房子歸回原形，許多沒喫完的食物都拿回女兒家。中午，親家和親家母從加州北部來灣區跟我們會合，老二請大家吃廣式飲茶，可能因爲周末再加上聖誕節，餐館大排長龍，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輪到我們。來加州這幾天，覺得到處都是人，尤其是餐館。

飯後大夥到旅館大廳，老二要公佈2018 年五月的新生兒是男孩還是女孩！這是大家很期待的一刻。從九月知道懷孕開始，他們就刻意不願知道性別，留著請醫生在聖誕節前不久才將一個信封交給他們，他們也不看，留著今天揭曉。

兒子媳婦事先買了藍色和粉紅色兩種氣球，在午餐前將氣球和信封交給瑞智，衹有瑞智一人知道性別。如果是男孩，他就吹十個藍色氣球，如果是女孩，他就吹十個粉紅色氣球。然後將十個氣球藏在一個紙箱裏.

大家在大廳坐定后，老二和媳婦先叫大家一個個猜是男的還是女的，十個人中有三個猜是男生，其它都猜是女孩。這是大家屏息以待的一刻，他們隨後問裘登，氣球是什麽顔色？此話一出，躲在椅子後面的瑞智就將整箱氣球傾囊而出，倒在他們眼前，裘登大聲說“BLUE”， 大家拍手鼓掌！！真高興咱家又將添丁！感謝主的恩典！媳婦說她喜歡兒子，因爲男孩比較容易處理，不像女孩常會鬧情緒。大家都爲第二個孫子的來到而興奮！

由於今年孩子們給老爸的大壽禮物是聖誕節團聚后就直接去日本旅游，所以最後一天搬出Airbnb，改住柏克萊海邊的旅館，以便第二天不需要整理房子就可直奔機場。他們去日本是自助游，不適合貝貝同行，所以交由外祖父母代爲保管十天，待他們回來再去領取。裘登十天内還可以和住在外祖父母家附近，大他一歲的表哥玩，所以他也很開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很習慣的跟爸爸媽媽揮手拜拜，跟外祖父母回家。

親家和親家母都很會照顧小孩，媳婦有這麽好的父母，真是很幸福！

晚上在女兒家吃火鍋，將昨天剩下的一大堆火鍋料解決。飯後大家切吃喜餅，我告訴他們臺灣人訂婚送親友喜餅的習俗，老爸跟老三還模仿古早時代的臺灣人，用扁擔挑喜餅挨家挨戶送喜餅，送的氣喘噓噓，逗得大家呵呵大笑。

九點，媳婦回旅館休息，瑞智洗碗，女兒收拾她明天去日本的行李，其它人送老媽到機場回芝加哥，結束了一年一度的傳統聖誕節家庭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