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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03 12:19:46瀏覽114137|回應2|推薦26 | |
【謹註:本年秋,有意飛往尼泊爾進行一次“聖母峰基地營健行”,事前預作準備,蒐集一些資料,認識登山潛在的危險,自我進行登山教育。不知有無網友想共襄盛舉,一同前往。日期:10/8-23、費用: 新台幣88,500】 1996年聖母峰山難:高銘和的故事 1996.5.10下午約3時,高銘和登頂聖母峰。“從聖母峰頂,我拍下的第一張照片是喜馬拉亞山脈一望無際的雪峰,”高說,但是10分鐘後,第二張照片却是後來一個惡夢的前兆。第二張照片,他說,“天空似乎極為怪異。” 烏雲風暴此時正快速向聖母峰四週籠罩上來。在峰頂上,高銘和的雪巴人著了慌,大叫道他們必須立刻下降。此時,高已持續攀登了50個小時,其間只有短短4小時睡眠。下降是險峻艱難的,高的體力已嚴重流失,並惡化到危急的情況。天氣轉變至危險四伏,而登山客陷入絕望的情境。高銘和的氧氣快用完了,而他的體力也即將耗盡。 圖1 當高銘和和他的兩個雪巴人三個人的頭燈最後一個的電池也耗盡,他們可說是完全陷入黑暗中,然後,他們碰上坐在雪地上的雪巴人Lopsang。Lopsang面朝登頂的方向,並正試著幫助明顯遭遇困難的Mountain Madness 遠征隊領隊Scott Fischer。Fischer在Lopsang正下方,坐下,明顯想以他的腳跟將自己拖下山。高銘和的雪巴人和Lopsang短暫交談後,就繼續下降,高無力繼續走就坐了下來。 高銘和說,當Lopsang在距離他約15公尺的地方,為Scott Fischer挖出一小塊棲地時,Lopsang以吟唱的語調唸著“喔,Scott, 喔,Scott, ”然後,繼續下降,明顯去求救兵,棄他和Fischer 兩人獨自在8,100m的高山上。高想自己必死無疑了 ,他不可能生還。高說,Fischer似乎無知覺高的存在。 從下方,他聽見Fischer喃喃自語:“我病了,我病了,”這時,高銘和不斷地搖晃身體,以保持體溫。 高銘和,寒冷顫抖,最後在一種精神恍惚的情形下睡著了。當他醒來時,他說,他的臉覆蓋了一層冰,而他的鼻孔被冰塞住了。“我的鼻子成了小冰條,我必需取出鼻孔內的冰,然後才能呼吸,”高回憶說。他曾撒尿,尿濕了下半身褲子。他的手和腳完全無知覺了。 圖2 對於高銘和而言,苦難開始掺著恍惚幻想。在他四肢冰凍、思緒模糊的同時,他開始掙扎著想保持清醒,他知道睡著即意味著死亡。他試著保持體溫:首先,他想他能用背包蓋住臉部,但不久就發現背包也冰凍了,然後他想他可拿出打火機並燃燒背包,同樣也失敗了。 高銘和身體左右滾動,並深呼吸。他想到家人和朋友,激勵自己求生,但很快就產生幻覺。“像在螢幕前觀看電影一般,我看見幼子在屋前台階上,正在同我說話,告訴我,“回家,爸爸,我要你回家”高回憶說。 “然後電影換景,我看到台灣的朋友,他們支持我並要我回去,然後,我看到隊友們在基地營等我,他們都非常非常擔心,他們要我回家。”對於高而言,這些奇異的幻像,在高的心眼裏,幫助他存活。 當一抹橘色暈彩出現在遠處西藏地平線上,它預示了高的可怕惡夜的結束,而他讓自己相信他能活著回去,“天空開始轉紅。在日本,雪並不大;暴風雪減弱。因此,我自言自語,說‘喔,我一定是半活著,’”他說。 漸次地,高山雪峰,一個接著一個,被陽光照射到。他相信,若能挨到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也許能活下去。當太陽終於把光和溫暖包裹在他身上,高銘和入睡了。他被雪巴人叫醒。“我聽到,我聽到有人叫我,‘'Makalu 先生, Makalu先生?’然後我睜開眼睛。然後我發現,一個,兩個,三個...三個雪巴人,”高回憶說。氧氣,熱茶和希望振奮了他。儘管他的四肢和臉部極度凍傷,高銘和被綁在一條繩索上由雪巴人帶下山,奇蹟似地下降到南坳第四營。 圖3 當他躺在第四營,高明白他處在一個極危急的狀況。“我不肯定我是否能再下降。當我將雙手互觸在一起,的-的-的,就像兩只玻璃杯碰在一起。”他的雙腳是兩個血和肉的冰凍塊。他知道他的生存之戰還沒結束。 此時,營救行動在第四營展開。Todd Burleson 和Pete Athans 已經從較低營地爬上南坳,他們放棄自己的攻頂,轉而嘗試營救高銘和及Beck Weathers,Weathers昨夜大部分時間都曝露在離第四營更近的無遮蔽開闊雪地中。經由其他登山客的協助下,Burleson 和Athans設法協助他一直下降到“寂靜冰谷”﹝Western Cwm;山友稱之“Valley of Silence”﹞第二營。在那兒,三個遠征隊的團員正在準備可能的急救措施,同時等待直昇機救援的消息。第二營的登山客明白,嘗試將兩名受傷登山客搬運穿過昆布冰河冰瀑區是困難且耗時的。 在此次聖母峰史上最高點的直昇機救援行動中,尼泊爾陸軍空勤上校Madan K.C.冒著生命的危險,將直昇機停在5940m的高處,並將幾近昏迷狀態的高銘和運離聖母峰。 高銘和住在醫院10 個多月。他失去了所有的手指、腳指、足跟和鼻子,並經整形外科手術重建。他的腳使用手臂的皮膚組織重建,他的行動能力嚴重受限,但他還活著,精神也恢復了。 "Now everything looks nice for me because now I can write, I can use a pen, I can use chopsticks, I can eat everything by myself. Before it's not possible. I only have the hook of my right hand, but I training and can do very well by my right hand," he said. 圖4 圖文來自: Mountain Zone.Com— Jane Bromet, Mountain Zone Correspondent 1996年聖母峰山難:陳玉男的故事 美國國家地理學會出版了《Everest: Mountain Without Mercy》一書,該書由David Breashears寫了一篇以“Like Running on a Treadmill and Breathing through a Straw”﹝註﹞為題的後記﹝ Afterword﹞,他是這樣敘述的: 註:以《像踩著古時懲罰囚犯做苦力工作的踏車的步伐前進,像透過喝飲料的麥管來呼吸》一語破題,意謂:登山客攀登空氣稀薄的聖母峰時,舉步維艱! 聖母峰四面冰封的陡坡,Lhotse Face陡坡並非特別的困難。那是一個陡峭的堅硬藍色斜冰坡,它沿著山邊向下斜墜1,110m,只需要運用中等以上的登山技巧,沿著固定的繩索即可攀登。我很驚訝地得知,有人剛在那裏喪生。那是1996,5,9下午稍晚,在我第10次遠征聖母峰的過程中;我的攝影器材搬運組組長-雪巴人Jangbu用無線對講機呼叫我,說他在海拔7,200m的第三營遇到一位受傷的台灣登山客。這位登山客之前剛跌入一處冰河裂縫,但並未聽他說身體那裏有嚴重的疼痛。但是當Jangbu和其他兩個雪巴人協助他從Lhotse Face陡坡下來,他就掛了。“我們認為他死了”,Jangbu在無線對講機中說。 我指示Jangbu,去撫摸登山客的頸部,看看還有無脈搏,並將他的冰河防護眼罩拉下至他的鼻子下方,看看鼻子是否還有氣息。 “沒有,他死了” 由於迷信,不願移動屍體,雪巴人繼續下降,將遺體留置在我上方510m處並繫在固定登山繩索上。我決定上去,將遺體帶下來。Ed Viesturs 和 Robert Schauer陪同我一起去。Ed是美籍登山家,正進行他第四次的聖母峰攻頂,也是他第三次不用氧氣瓶攻頂。Robert是奧地利籍的影片攝影師,它是第二次來拜訪聖母峰。他們兩人是在我指揮下、拍攝攀登聖母峰的團隊成員之一。 我們花了兩個小時抵達遺體。在稀薄的空氣中喘息,我用鞋底的冰爪踢抓冰坡,並猛然轉身以背包靠在固定繩索旁的冰上休息。 我的目光被我上方吊掛著並飄動的人體抓住。悲哀襲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個死者眼睛張著,嘴像嚇得發傻似地張開,臉色蒼白。後來我才知道,死者是陳玉男,36歲,來自高雄的鐵工。當我伸手去閤上他的眼睛,死者有一種奇怪困惑的表情,好像是來自突然死亡的驚嚇。 幾天前,在基地營上方的冰瀑區﹝Icefall﹞,昆布冰河上龐大混雜錯置的傾斜冰塊中,我發現陳和他的同伴正小心翼翼地踏足在一條橫跨冰河縫隙上的鋁梯梯階,他們的笨拙樣子顯示出他們缺乏經驗。 直到最近,我認得大多數的聖母峰登山者,至少經由名氣認得,他們是緊密組成的登山界一份子,我也是在這裏面成長。但是現在,聖母峰登山路徑上擠滿了業餘登山人和付費帶團的登山客,他們有些支付高達65,000美元的大筆費用,被帶領著上山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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