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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心鄉 14
2015/09/27 01:57:24瀏覽36|回應0|推薦0

翁季湘離開臥室的電腦,到客廳看電視。

電源切開,螢幕上處處都是女生醜笑油兮,幾乎每個頻道都是抹香粉的臭皮囊之女在賣肉售鄙。那些幾年前曾被觀眾喜歡的男生紛紛投身魔鬼,與契合的男生共同出賣人格,公然表示喜歡靈魂被塗滿黑色機油的女生,眾星拱月,群女圍繞,享盡齊人之福,並不斷地與她們合作錄節目。然而現今他們已經不紅了,沒有觀眾要看他們的表演。年紀大了,很多人變胖。

翁季湘不常看電視,卻對瀏覽頻道時,對已閃過去的頻道畫面沒有留下好印象。尤其女生那沒知識、愚笨、市儈、愛講、愛出風頭又愛裝乖的俗爛談吐和笑哽,更是令翁季湘不敢恭維,只有節目裡的男生甘之如飴,認為那簡直是天使、甘露。

這簡直跟馬路上喜歡牽女生手走在一起的碩博士生一樣,敗壞。翁季湘如是想著。

他轉到新聞台看同業,對清一色的女主播和瘦弱娘味的男主播他也不敢恭維。囉囉嗦嗦的唸稿和兇惡的發聲以及動手動腳的差勁修養跟愛猛點頭打招呼的行為,哪有什麼國際觀和權威?分明就是帶西瓜刀行兇的「everyday」(台語:矮、肥、短)領頭流氓,殺人團體 ISIS 的領頭羊罷了。

與蔡琴的大學生好口才相比,這些女主播形象就是穿套裝乏味沈悶又愚拙的放牛班,像木頭蟲蛇一樣;有的甚至穿彩裝桌布、窗簾,儼然村姑色情。

翁季湘突然有股噁心。才剛上班第一天,對環境心情就如此違逆,以後怎麼辦?再辭職嗎?

翁想。

他切斷電源,冷靜三十秒鐘,撥個電話給莫祁鍾,跟他聊聊,看他有什麼看法。

「嘟~……」

「喂,祁鍾嗎?」

「喂?…」

「是我啦。」

「喔,是你喲。咦,你怎麼打電話來?有事嗎?」

「我發給你的 Line,你收到沒?」

「有啊,有收到呀。嗨,恭喜你喲,大明星。」

「哎喲,別這樣講哪。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可是我很 blue。」

「怎麼了?」

「就是…同事很醜態呀。」

「誰呀?」

「有的女同事會用摳香港腳的手指頭撿零食來吃,有的邊走邊摳鼻屎、再亂丟地上,有的男同事上班跟女朋友打手機,邊打邊轉椅子,椅子一直咿咿呀呀的叫,有的到處對人笑,真正想跟他打招呼時,他就一臉酷相,不友善。」

「那還待在那裡幹什麼?辭職吧!」

「可是我還是新人欸!才上班第一天又辭職,傳出去不好聽吧?!」

「可是你的職場是地獄呀,而你是乖寶寶呀。你不離開那裡,你會被折磨死,精神分裂。」

「…唉!…嘖!…」

「別唉別嘖了。今天就遞辭呈吧。台灣的辦公室普遍都是中下階層。我當初就是因為下層人很討厭,我才不去賺他們錢的。否則要處處看他們臉色,還要包容他們的粗俗跟低級,我會精神衰弱的。」

「……」

「喂,你還在聽嗎?」

「我在聽呀。」

「這種情形,你要愛自己多過愛他們。否則賠了健康又折金,划不來的。」

「…」

「我當初外文系畢業,想找報紙雜誌副刊的工作做,寫寫文學,賣弄文字遊戲和精彩的想像。後來看到輿論批評時下報紙的副刊粗俗強暴,我才決定不去報社雜誌社當文字工作者。」

「你說那時的報紙副刊粗俗強暴呀?」

「就是一天到晚動不動就是鄉下人跟一群混混抽煙飲酒十八拉,鄰居女內衣褲迷魂鄉下少年,少年長大飄泊,愛當船頂歐里桑,女生去賣春,女生清秀嫵媚,男生阿呆世故,總在刊登諸如此類的內容文章,只是作者筆名換人,一天到晚糟蹋讀者的買報錢,踐踏讀者的心靈,然後補償心理,它便刊登用彩蠟筆輕輕畫的細雅的風帽裙裝秀髮女子,付刊一首不怎麼樣的女性詩,來平衡停止一下讀者的惡評。這種行為國內大報都常有,我想來就想嘔吐。」

「可是當大文豪也很受人尊敬呀。」

「可是我覺得我是要幫忙魔鬼做壞事,國內大傳媒都這麼下流、沒格調,喜歡傳播變成罪惡,新聞販賣受難者的故事,本身就是下三濫的行為,賺人家的災難錢。」

「那你覺得電視一天到晚女主播妖魔鬼怪亂笑一通報新聞有什麼看法?」

「女主播根本多到氾濫,素質欠佳,報災難新聞還有小女生的雀躍歡欣,根本莫名其妙。還上談話性節目講什麼颱風天出去連線報風災水災的冷笑話,根本讓人瞧不起她們。主播台幕後那些工作人員對時下主流不認同,結果還是僱用那種那樣的女人充當女主播。我想一想,又把宗教來比一比,發現我也開始排斥宗教,認為上帝造女這麼差勁,根本是在糟蹋男生罷了。難怪大家都不想結婚,誰願意跟一個喜歡欺瞞暗室的惡女共結連理一輩子?那些女人平常要做多少壞事,螢光幕上的樣子跟私下行為才會變成那樣?上帝爛,所以才要好男生去愛爛女生。」

「你現在天天看報紙嗎?」

「報紙很爛。我家裡現在沒訂報紙,可是學生時代我常常接觸到報紙,在家裡、在學校、在剪髮店、在餐館、在等車的地方、在馬路上飄來的、在垃圾場、在計程車裡面、在很多其它地方。我對報紙厭惡多過好感。除了砍樹造紙破壞林木生產氧氣,天氣熱得肌肉一被太陽曬就很痛,還有油墨有毒、沾得滿手都是,沒洗手不能拿東西吃。質感摸起來像垃圾,難怪大家看完都踐踏它,拿來包東西、擦地板、撿大便、賣給收阿魯米的等等。紙張容易破爛,往往一篇好文章或一張好圖片一不小心就撕破了個洞,成為永遠的殘缺。知識類的印刷就一定要粗暗古拙,報導文書面詞語聚集的文章──特別是科技醫學類,就一定是非橫即縱、文字線條筆直割人視眼、亂人眼眸;我恨都恨死了。」

「你覺得網路時代數位資訊的出現對人有利嗎?」

「古人沒有新聞像現代,大家不需要垃圾資訊,過著安寧純樸單純健康的生活。可是現代人動不動資訊爆炸,而且一大堆非真的好讀書人戴眼鏡,儼然一副帥男增多,身材好看,卻做人中下階層,煙酒葷肉不斷打交道,對人性格冷酷,日本 AV 女優是他們最愛看的私房大宗收藏,開口依然『陳志強』變『岑自強』,奉獻的創意害人不正常,因為上網猝死的人好幾個,多少母親失去兒子,也有拿刀出去殺人的,像玩電玩、on-line game 的鄭杰他們。電視廣告一天到晚就啤酒、大胸脯女色殺人電玩,NCC 也不管,電視台照樣播出。報紙社論義正詞嚴批評,結果也是消極鼓勵媒體惡劣成人化,叫人家買酒喝酒、買汽車、買電玩、廣告看女生事業線、女主播穿色情女僕裝,旁邊的新聞台還正在播酒駕殺人新聞。這就是我們台灣出現的新世紀數位化讀書人和他們的事業;這一切都是媒體,講閩南話的都這樣。」

翁季湘想著。

他突然懷念起莫祁鍾的思想意境和音樂意境。想到台北的新聞業,他有種愧對良心的失落感。

「我看你不如轉換跑道,做別行算了,或者乾脆和我一樣,做成員少少的事情,譬如擠自己的腦汁,賣自己的創意。錢雖少,可做得心安、無掛慮、也沒干擾。因為進演藝圈的話,下層人更多。有時候他們彼此在教訓對方,然後你掃到颱風尾,回家更受一肚子火氣,更不划算。好吧?或工作上有什麼犧牲,或被欺負,你回來愈想愈不值得、沒有必要,無名火就上來了,而且一氣可能還氣好幾天。…嗯?」

「小紅帽找牧羊人。」翁季湘以詼諧的音調自嘲。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小紅帽找牧羊人?」莫祁鍾每個字都在笑著抖音。

「小紅帽純真善良,謀識想當牧羊人,結果羊成員都是大野狼,不就跟我的情形一模一樣?我們這種族群的人永遠都是上帝最喜歡的獻祭──羔羊,隨時身置險境,被人欺負。」

「是喲!~」莫祁鍾一派被肯定地囊括跟點名在這個族群裡,靦腆而歡喜地笑著抖音,心中有種榮耀感欣然躍起。「你受苦的時候還能很樂觀面對。以後你被壞人綁架的時候,你還優雅的吹理查.克萊德門鋼琴幽幽邈邈的黑管、拉室內樂聲音乾乾的小提琴、跳芭蕾舞,007去救你發現你的時候,還看到你美美的擺 pose,拍藝術照。」莫祁鍾揶揄道。

「蛤?哈哈哈哈!不過你講的下層人討厭那種,我以前碰到過一個。就是一個女的,長鄉下五官,很醜,很俗,很噁心。她做什麼噁心的事你知道嗎?我跟一個同班男同學合編校刊,去書店找雜誌,講偶像明星的議題。我們找到芭芭拉‧史翠珊年輕時候的照片跟報導,我們就在小聲討論,說她很美呀,有時代感,大明星呀,風格高級,歌舞片,百老匯等等。結果那女的故意從我們旁邊走過去,撩頭髮又抓頭,搔首弄姿,我們看到立馬一陣嘔吐聲彎腰嘔吐,然後那女的馬上變那種臉,一副人家欠她三百萬一樣,皮膚變粗,月球表面,骯骯髒髒,不能碰到。」

「真的喔?!台灣為什麼有這種族類的人?我覺得好可怕喔,像瘟神一樣。」

「而且那女的頭髮染髮,又粗粗濁濁的,頭髮好像好幾天沒洗,頭皮油油臭臭,髮絲油垢爛爛,走過去就一股味道,還學人講國語說:『阿青仔,那人有三百萬。』,嚇死人!」

「真的喔?!」

「…我辭職搬到關西跟你一起工作、一起住,好不好?」翁問。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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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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