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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心鄉 17
2015/10/08 22:20:48瀏覽52|回應0|推薦0

經過與莫祁鍾的電話長談,翁季湘覺得鬱霾一掃而空。他興奮地取出 Mp3,聆聽莫祁鍾灌給他的那幾首歌曲,輕快地走出門。他搭公車到 U-Bike 租借地,騎上 U-Bike 到台大校園逛逛。商學院逛逛換理學院逛逛,醉月湖逛完換餐廳、椰林大道逛。莫大的校地,翁季湘任由車頭遨遊,呼吸著自由亦約禮的空氣,安定而幸福。不受同事間下等學校畢業的放肆不羈霸凌,像父母親的懷抱裡,天然的溫柔似天覆地載。

翁季湘快樂地馳騁,他從掛慮中解放,不去想輕浮裝穩重的男女同事,不去想觀眾愛看醜同事獲得認同、共鳴和自信的荒謬,不去噁心宗教爛神愛扶持爛人成為大明星名利雙收,不去想敗壞的媒體喜愛捧爛人成為媒體寵兒天天有新聞大篇幅報導。台大校園的空氣純淨而高級,書香與雅愛並存。學生素質的好,成就了這個歷史悠久的公認掛名。

歡樂美好的時光過了一個鐘頭。

翌日,翁季湘照常上班。

今日翁季湘毋須上電視,卻須要採訪一位政治人物,牆上的排程表有他與攝影師的名字。他看著排程表,攝影師也來看排程表。

「台北市長無厘頭的談吐,老是以為自己很瀟灑,然後結結巴巴變成下層人,我們還要蒐集他的影像和聲音,真是要命!我拿麥克風錄他,攝影師扛攝影機拍他,根本就是撿破爛的。你會不會覺得這種工作很辛苦?」翁季湘問身旁這位陌生人。

只見陌生人很隨和地微笑說:

「我們去拍他,留下垃圾肖像而已;他以前每天要看好幾人無邊苦海的病體,現在還得每天跟一大堆業障重的醜八怪溝通談政治;他應該也不好過吧!」

「不知道曾駿修是哪一位?我要跟他一起出門。」

「你是翁季湘喔?我是你的攝影師。幸會!幸會!」

攝影師握了翁季湘的手,翁季湘也靦腆地回應。

攝影師政大畢業,身材魁梧,也戴一付眼鏡,男生短髮,皮膚微黑。攝影師不是只玩不上進的土人臉和噪音嗓,也非台語下層人臉和煙酒嗓。他長得略似台大畢業、熱愛登山涉水、穿牛仔褲、性格豪邁大方的眼鏡男。

一時間,認識新朋友,又是工作夥伴,以貌取人,翁季湘很慶幸地認為,他實在太幸運了,工作夥伴是人才,不是垃圾俗材。心裡頭,小鹿微微亂撞。幻想以後會有什麼豔遇太遠了,先把工作做好、打好彼此的默契和感情基礎吧。

「你的男性化讓我很害羞吶。」翁季湘說真話。

「很多人都這麼說。」曾駿修客氣的回應。

「待會幾時要出去?」

「大概十分鐘以內。」

「出去是坐公司的採訪車吧?」

「…對。」

「我們先上廁所吧,免得出去外面的時候,有內急就不好。」

「好。」

曾駿修真的與翁季湘一起如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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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季湘之前任職的小報社,這天放假,所有職員除了主任,統統參加梅克能舉辦的花東旅行。

人人都到齊了,只等梅克能開車來到。

「今天天氣陰天,到宜蘭、花蓮會不會下雨呀?」黑儷麗問。

「看嘍!如果妳一直講妳的母語,老天懲罰妳,就會下雨,掃妳跟大家的興;如果妳安靜,老天就會讓豔陽高照,成就大家愉快美好的回憶。」紀由雨回答。

「唉,妳別嚇人家了。她講台語、台灣國語,妳不也說老兵的家鄉話,沒啥現代知識感。」林春正糾正她。

「老兵家鄉話,好聽、親切。」紀由雨抬著下巴說。

「妳這樣說,人家也會說:『講台語親像厝邊仔人呼招我們,著自然、著感心囉。』。」林春正亦不甘示弱地說。

「欸,為什麼你們這幾人老是這麼有話講啊?李登輝賣地給你們開演舞台劇了嗎?」王志飛憋不住氣地問。

「緣份吧?!」紀由雨身體忸怩地回答。

梅克能此時開著九人巴來到報社大門。

「上來吧。」梅克能招呼著他們。

「梅克能,你會不會車開一開,停在荒山郊外,你們五個大男生強姦我們三個弱女子呀?」黑儷麗拿著行囊上車問。

「不會哪!」梅克能答。

「才不會哪!」李孟瑤說,她與梅克能同時開口。

「梅克能說不會是因為他是正人君子,妳說不會是因為什麼?」林春正打破砂鍋問到底地問。

「是因為梅克能吃…」李孟瑤煞有介事地說,沒說完,被別人搶了說話先機。

「梅克能是老闆,老闆要幹嘛就幹嘛,員工那麼多意見幹嘛?」李建中接李孟瑤話說,「你說對不對?」他又笑著對著林春正回話。

「我是說,梅克能想吃也吃不到我們。因為,梅克能,沒可能!」李孟瑤補充說。

「為什麼梅克能沒可能?」林春正坐好了問。

「因為我們三個男人婆加起來比他還重!」李孟瑤也坐好了回。

「是喔!」林春正總算服了氣。

「欸,關門了。」袁郝翔預備關上車門,叫前座的人把衣角和行囊拉好來。「出發了-,耶──」

「坐好了,我們走了。」梅克能踩了油門,車子發動了。

一路上,五男三女說說唱唱、耍嘴皮子、吃吃笑笑,梅克能的車廂已然成為 KTV 包廂,一時間好不熱鬧。

到了蘇花公路,一群人玩累了,東倒西歪地互相趴著休息。梅克能開著車,想放鬆精神,遂從上衣口袋掏出煙盒,取出一根煙,再用點煙器燒了煙,大口大口地呼著煙。

這時四輪傳動的九人巴左前輪突然螺栓鬆動,輪胎脫離,單獨逸出,車體剩下三輪行進。梅克能感覺異常,拼了命往內壁駛去。車子行駛在天雨濕滑的地面打滑,不聽令梅克能的方向盤使喚,直接往斷崖衝去。

梅克能「啊──!」一聲,車頭首先栽下巨石上,梅克能臉頭重撞,頭顱嚴重骨折,滿面鮮血,他咬著煙桿,昏死在駕駛座上。本將天雨要土石流的地方,這回因為九人巴重創護欄,震動了上面的危巖,結果一顆巨石滾落而下,壓扁紀由雨、黑儷麗和李孟瑤三個女生的身體,三女當場重創慘死,而李孟瑤更是整張臉被埋在石下,變成血肉模糊的肉餅。林春正、王志飛、李建中四肢嚴重骨折,肋骨斷了六根。林春正更是鼻骨塌陷,顴骨斷裂,他劇痛而休克。袁郝翔則是嚇暈了過去,他只有皮肉傷。而車子,經過跌跌撞撞壓壓砸砸,變成稀巴爛。

一旁的路人和車輛均停下來幫忙拯救他們,有人用手機拍下他們的慘狀,有人則用手機叩救護車來。事發現場圍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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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時分,翁季湘和曾駿修乘坐採訪車回到公司。兩人疲憊不堪,巴不得立刻躺下,好好睡個午覺。

翁季湘略微動怒地說:

「所謂的市長,是不是就是『是長』──是不是的是?他的一生就只有『是!是!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中間地帶,沒有商榷!我們沒發問的權利,問的問題太幼稚,只有等他給答案,然後一口的口吃跟鄉下話,虧我們這些高學歷市民還投票給他,莫名其妙!」

「我們是知識階級的勞動工作者啦,既是勞工,就沒有自己還當王的特權,乖乖聽命吧。」曾駿修安慰他說。

「我們要訂便當嗎?還是去 7 買吃的?」

「隨便啦!都可以啦!」

曾駿修有點語氣自我放棄,但那口氣聽在翁季湘耳裡卻有些好笑。

翁季湘兩手伸進褲袋,竟然摸到二顆糖果。他想起是今早在家時,為免沒得吃時血糖太低,而去隔壁商店買的二顆糖。

「嗯!」翁季湘伸出一顆糖給曾駿修,曾駿修看了一會,便收下了。

翁季湘還是沒去買午餐,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上網看電子報。

他看到一則悚人聽聞的新聞。

是一則車禍消息。○○報報社的九人巴旅行團在花東公路翻覆,五男三女除一男輕傷,其餘一律慘死。死亡名單為:

梅克能 男

林春正 男

王志飛 男

李建中 男

紀由雨 女

黑儷麗 女

李孟瑤 女

而袁郝翔 男 僅輕傷

這起車禍,經調查,乃由於左前方車輪脫離車體,導致失控,加上天雨路滑,車子衝撞護欄而墜入斷崖下,加上頂端一巨石因震動而落下,砸死車內三女,並使三男手腳骨折,送醫時已無生命跡象。而司機梅克能因為車頭下墜,頭骨嚴重骨折,失血過多,當場斃命。

翁季湘看著報導,表情極度不安。望著昔日同事死去的新聞,圖文並茂,雖然過去他並不喜歡他們,但同事之情仍在,慘死之聞畢竟天人永隔,無能再生。

「你怎麼了?臉色泛紅泛白,一臉害怕,在讀什麼新聞嗎?」曾駿修見狀,過來關心地問。

「我以前工作的小報社的同事們車禍死掉了。」翁說。

「啊?什麼時候發生的?」

「就是剛剛啊。」

「太可怕了。好在你已經不在那裡了。」

「其實,我也不喜歡他們。不過出車禍死亡,真的太讓人意外了,我還不能接受。」

「我們出去買些好吃的鎮定自己一下吧。」

「你同事死亡你還有心情吃美食呀?」

「可是你待會要進剪輯室剪新聞和配 OS 呢。」

「哦,是真的。…好吧,我跟你出去。」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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