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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霖的畫記(十五)──白色的風暴
2010/10/09 15:23:14瀏覽245|回應0|推薦6

    「玉才,拿這些東西上哪去?」霖兒對著手提食品的沈排長說。「我和小山給白副營長帶些補的東西去。」「他好些了吧?」「還好,在恢復中,總算撿回條命。」「是啊!真沒想到這“颱風”威力這麼大,以前光聽說卻沒見識過,這下子開眼界了!」「那是!“颱風”“颱風”,“台灣的風”。先前上頭要我們當心點,廣播裡又叫大家別出門。聽歸聽,誰知道街上走一遭就給吹起的破門板砸傷了?況且,白副營長當時還是為了救人呢!」沈玉才不解地道來。「這颱風一來,恐怕是不分好人壞人,也不論在海邊還是陸上,它一傢伙是全掃光了!」霖兒說。

 

    「欸!羅霖…」「怎麼啦?」在寢室裡擦拭皮鞋的霖兒覺得劉少尉似有事情對自己說。「國防部的事情你瞭解多少?」「呵,這我哪知道?」劉少尉遞了一支煙被霖兒婉拒之後,自己點著邊吸著說:「那裏有叛徒。」「哦?」霖兒一邊不怎麼經心聽著,一邊兀自擦著他的皮鞋。「總統復職前,李宗仁派去和共產黨談判的代表裡就有,他當過參謀次長。另外,…我們到徐州的時候,整編七十四師在孟良崮給華野全殲了,師長張靈甫殺身成仁。」霖兒停住了手,站起轉向劉少尉聽著:「…那是因為顧總參謀長身邊有個作戰廳長出賣了我們,他是個匪諜!」「你對我講這些做甚麼?」霖兒的皮鞋掉落地上。「喔,沒甚麼!你別誤會。…只是要提醒你:姜上校從匪區大難不死回來了,人回來了,自然也帶了點匪區的消息出來,啊?哈…哦!噗!」劉少尉仰頭沒笑完的時候,先是胸口挨了一頓霖兒的膝擊,再是前傾的下顎吃了一記上鉤拳,還有序地發出兩聲音效,頭便仰翻了去,只是沒再笑了。「他媽的!你在豫東戰役的事還沒了呢!上頭已經知道了你大哥的事,你等著吧!」見霖兒只是瞪著不語,劉少尉繼續說:「哼,胡宗南身邊的熊向暉已經暴露叛徒身分,羅吉不是給熊向暉做通信工作嗎?他通信給誰呀!至於大西南洞開,那就是郭汝槐搞的鬼!當初…怕是他運作你“沒事”的吧?」「你說我是共產黨?」劉少尉端著自己的下巴不吭聲。「證據拿來!」霖兒這一聲驚動了很多人…

 

    自一九四八年的三大戰役、乃至四九年的渡江戰役以還,一個訴求解放地主、官僚和資本家聯合剝削體制的新興力量在彼岸摧枯拉朽、所向披靡,而其在台黨人則結合日據以來的台共成員從事解放台灣的前置活動。與此同時,台灣社會步入了荒白的恐懼時代:滿街「通匪者死」、「匪諜就在你身邊」、「知匪不報,與匪同罪」的標語林立,反共意識如鬼魅幽靈般滿佈校園、電桿、牆邊、車站、公園、電影院、和日夜的夢裡。在沒有認識“共匪”的機會和權利的條件下,只要仇恨他們便是取得言論正當性和道德制高點;反之,則與之俱毀。於是,自楊逵因〈和平宣言〉案獲刑十二年以來,基隆中學《光明報》案、「高雄工委」案、「台灣省工委」案、「台北市工委」案、「台灣郵電」案、「中區工委」案、「山地工委」案、「學委」案、「鐵路組織」案、「麻豆支部」案、…株連件件的反共殺戮,見證了一個末路政權的瘋狂時代。

 

    「…在克里米亞半島那座富麗的皇宮內,曾經許過韓國人一個美好未來的羅斯福和邱吉爾說:『韓國人沒有自治能力』,並且否認一切戰時在國外的臨時組織。於是,我的國家在戰後38度緯線的土地上築起一座看不見也過不去的高牆,比起你們那一灣看得見卻過不去的海峽,真不知是如何不同的滋味?去年,李承晚先生當選總統,半個韓國建立了和美國友好的政府,還立刻得到貴國政府的承認。然而我的金九堂叔卻在今年六月被暗殺了,一個曾是貴國仗義支持的友人死於他的政敵暗算之手。我回國的工作算是失敗了,我的衷心的期盼毀在我失敗的工作裡,但我學到:並不是每一種愛都能夠圓滿地在一起,只要我們的選擇是基於愛。」……

 

    「羅霖,機會來了,你的事我曉得,這次一定要把握!」年近三十的霖兒對著一臉高興的白長天問:「直說吧。」「有任務了,先到新竹機場去!」「然後呢?」「還不知,他們保密得很!只覺得和美國人有關係。」

( 心情隨筆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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