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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06 10:27:22瀏覽422|回應0|推薦2 | |
2007年第44屆金馬獎,由李安執導的《色戒》在多部大陸電影報名或提名後又宣布退出的情況下,一舉囊括了7項獎座,其中包括最佳導演獎。
《色戒》原來是張愛玲自1953年開始構思的短篇小說,本以英文寫成。那時張愛玲在香港為美國情報總署駐港辦事處工作,並一反她40年代在上海的現代主義風格,改以英文創作現實主義風格的作品,例如《秧歌》。《秧歌》自然是服務於冷戰的文宣經典,其核心內涵是講「中國人的飢餓」。
同時期構想的《色戒》,也是講某種「中國人的飢餓」。雖然經過二十多年的改寫才以中文面目發表,但《色戒》終究沒有改寫某些中國人對性與暴力的飢餓,其中或表現了張愛玲對現實欲望受挫的替代性補償。如果說,金馬獎能反映台灣文化或社會的氛圍;那麼,王佳芝為抗日而獻身,經反覆蹂躪轉而愛上附日漢奸,而最終被毀滅的故事,是否反映那個年代的台灣集體面貌?
2008年第45屆金馬獎,《海角七號》入圍9項,最終獲得6個獎項。由於歷史的條件,日本情結是魏德聖擅長言說的敘事模式,也是他賺取文化商品票房的資本,日後的《賽德克巴萊》與《KANO》都是例證。與《色戒》一樣,《海角七號》對於日本殖民歷史有著「迴紋針式」的交纏眷戀,七封日語情書低回在「國境之南」與日本本土間的大洋上、星夜下;而情書遲遲不到「小島友子」手中的原因,則是「慶祝台灣光復」的紅色橫幅以及端著刺刀的中國軍人──這要說只是愛情與音樂而沒有政治,豈不枉費魏導演下的工夫?
10年後,從第55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獲獎導演的前後發言來看,所謂「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的說法,並不能迴避拍攝對象本身就是政治,以及評審讓該片獲獎的事實。何況,即使《我們的青春,在台灣》沒獲獎,還有講述香港佔中運動的《傘上:遍地開花》待價而沽!「言論自由」,本就是政治話語,說它是藝術反令人失笑,尤其是在一個政治遠不到藝術層次的地方。從金馬獎的評獎歷史來看,正如文學的張愛玲一生脫離不了政治,藝術的李安獨能例外?《悲情城市》與《好男好女》,可說明藝術不避政治。 最佳導演李安,自然擅長導演,包括一場「大格局」的金馬獎盛會。這不是「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的問題,而是格局大小的問題。李安覺著難堪的不是政治,而是有人把金馬獎做小,砸他場子不說,還讓他被導演了一場戲中戲,究竟誰才是「最佳導演」?金馬獎成為「最佳導演」的政治工具,李安竟是最佳男主角,大陸影人只是路人甲乙,而評審是傅榆。
看懂這齣大戲,再回顧金馬獎的歷史,對於這匹金馬跑的是不是棧道,也就心裡有數。資深影評人藍祖蔚對「金馬55」的觀後感是:「一個人,一句話,讓一座獎有了新高度、新視野。」[1]他的評語,無論放在傅榆還是涂們身上都可以理解,這是金馬獎自來的特質使然。
二○一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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