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飛機即將起飛,請您回到您的座位上,將行李置入行李箱內,把座椅扶正,並把衣服脫光...」
去年,東德一家東仔旅行社(ossi)首度開辦裸體度假,旅客們穿著衣服帶著行李前來,上了包機後就必須脫去衣服,飛機直飛巴爾的海,全程一直脫光衣服,一直到旅程結束,在回程飛機將抵達前才可以再穿上衣服。這場裸體度假驚動了全世界。
這幾天,東仔旅行社繼續招生今年的裸體行,目的地仍是波羅的海著名的裸體沙灘烏斯東,已有五十餘人報名,因是小包機,所以首批名額已全滿,該社原本還要開辦其他海灘系列,但在舆論和道德的壓力下,旅行社已自動取消活動,理由是去年的裸體度假引來舆論和社會側目,旅行社的網站上不停有人揚言應予道德制裁和杯葛,為了度假人士安全,裸體度假計劃無限期暫停。
在前東德時代,裸體是一種自由的象徵,也是回歸自然的表現,許多東德人喜歡裸體倘佯於大自然,東仔旅行社負責人赫斯說,之所以採取包機形式,「就是要躲避社會異樣的眼光,」以及,「愛好裸體的德東人不但喜歡裸體躺在原野上,更喜歡裸體淩雲駕霧。」
取消度假後,最早報名裸體度假的麥豪森憤憤不平,「原來自由世界是這麼不自由,這世界太偽善了,」另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旅客說,「FKK的文化已毀,FKK這名詞已成為過去式。」
FKK是德國名詞「自由身體文化」的簡寫,是東德共產時期與資本主義社會的嬉皮文化相抗衡的文化現象,但東德的FKK更為激進徹底,這個字在德國統一後就愈來愈少用,使用時甚至還都還帶著貶義。
許多德東人在統一後,不但在精神思想上失去認同,現在連身體文化都面臨瓦解。不少德東人坦承,統一後才發現原來西德人如此保守,以及教會影響如此無孔不入。一位德東學者索姆說,裸體度假是前東德的文化傳統,過去在共產時期,許多東德人生活苦悶,唯一的希望都寄託在一年一度的度假,因為只有那時可以把一切拘束拋開,連衣服都不要。
索姆並說,「如果德東人仍然對FKK如此樂此不疲,那只是懷舊心理在做崇。」
波羅的海從東德到波蘭的海灘,一直是共產時代的裸體沙灘,但現在卻面臨一場裸體的戰爭。愈來愈多有錢的德西人擁入沙灘度假,沙灘已被迫區隔成二段,裸體區及非裸體區,一些裸體的度假人士甚至會被潑沙或潑水,一位叫烏蘇拉的女士便說,她從小習慣在沙灘上不穿衣服,現在卻動輒被人嘲笑。
一位德西旅客克勞迪歐則說,「時代已不同了,現在大家都穿衣服,那些人也應該學著跟上時代的腳步。」另一位德西沙灘常客西蒙說得更妙,「好吧,裸體沒關係,但我不想望眼過去都是醜陋的身體,這會影響美觀及我的度假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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