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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0 06:25:23瀏覽3757|回應3|推薦45 | |
後來,父母讓我留在家裡等小學開學。 那是圓通寺附近的平房,我開始面臨極大的煩惱,動輒與蛇遭遇。 我每看見蛇便動彈不得,神經緊繃最高點。 開學後,父母教我上學去時要說再見,給我東西時要說謝謝,我全閉口不說,父母說,如果我不肯說「爸媽,我上學去了,再見」這句話就不淮上學,我一個星期沒上學。我到今天都不喜歡客套,但我可以使用自如了。但我仍然不太說謝謝,說時其實都不挺真心。 我從來不知道撒嬌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對我的寫作是否有什麼影響? 上小學那些年,我沒什麼特別,被老師指定當衛生股長,我到現在不知道衛生股長要做什麼,那樣當了幾年。國中也一樣,數學物理化學開始跟不上,去補習也沒用,其他科目還可以,歷史國文英文常拿最高分,常常讀東方出版社的各種俠義小說和福爾摩斯偵探小說,我特別喜歡中國俠義小說。 印象中,有一次我母親到學校來找老師談事,她談的事以及她穿的旗袍顏色我都不喜歡,有同學問我,那是你媽媽嗎?我冷靜地看著她說,不是。 我幻想自己是孤兒,而他們不是我的父母。 那些年,我開始大量集郵,每天看著各國的郵票,想像那些國家和那些國外人的異鄉生活。 另外一個異鄉接觸是父親把我送去教會,我在教會背聖經唱聖歌,背對了,外國牧師便會送我一張外國聖旦卡,那些聖旦卡都是舊的,上面寫了英文的祝福字和短箋,我也這樣如此地想像寄卡片者的人生。聖旦節時,外國牧師會用小卡車載著小朋友去各處教會唱聖歌,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的巡迴演出。 小學三或四年級,父親訂了國語日報,有一天,我讀到報紙上有徵文比賽,題目是肥皂洗手,我沒告訴任何人,就自已寫了一篇文章寄去參加,結果我得了第一名,後來得獎通知寄來時,我父親嚇了一跳,以為寄錯了,但沒寄錯,他從此對會寫肥皂洗手的我有點刮目相看。 我上國中時,以會說黑色笑話聞名,常常逗同學哈哈大笑。有個國文女老師在教到陳之藩的﹂失根的蘭花」時,中斷上課,哭了十幾分鐘後還停不住眼淚,宣佈提早下課。她有個十歲的孫子那年由美返台,有時便到課堂來和我們上課,我記得他在課堂上畫了很多裸體的人。 國一起我便對導戲有興趣,曾導了一個戲叫冷暖人間,內容是台灣的溫暖對照中國大陸文革的恐怖,我讓同學戴高頂帽及穿寫著資本派走狗的衣服,讓他們在地上爬行並且哀嚎著要求自由,那就是我所謂的人間恐怖,那時我十三四歲吧,同學都已經在交男朋友,並且都已經有月經,我好像跟她們不太一樣。
高中是文字的啟蒙時代,打從高一起,父親再也不回家了,家庭的巨變深深地影響著我的內心,我有說不上的憂愁,很希望和一位熊姓女生做好朋友,我天天寫字條給她,那時我開始讀赫塞、聖修伯里、叔本華和一些余光中的新詩,我常常把哲人的思維抄下,有時做點轉化,改裝成自己的句子,天天寫給那位女生,但有一天她把字條全退還我,並且再也不理會我。 我為何寫作?我想透過那些文字傳達我被愛的渴望。而不祗那些字條,我也開始在校刊發表散文,我同學中有一位文筆非常好,我覺得我必須至少有一樣的水平,所以寫作已經是重要的事。 高中三年我沒好好讀教科書,我只讀課外書及學英語,我也愛學英文,喜歡和在新公園或重慶南路碰到的外國人講話。對異國事物充滿好奇,並非響往,只是好奇,我對任何不一樣的事物都有好奇心。 我很快學會英文,那跟我喜歡看電影也有關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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