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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4 05:20:50瀏覽215|回應0|推薦2 | |
第三年四月下旬第一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練武場上,南飛鍠與程墉對峙著,一旁圍觀的眾人嘩然,喧囂不止。 「兄弟鬩牆了這是?」 大家都沒看過這兩人刀劍相向,就連無名都有與他二人動武的經歷,這兩人卻是從未與對方動武過。 難道是為了先前程墉抱著赤裸的南飛鍠那事?眾人不斷臆測。 「程兄,今個兒還是咱第一次與你切磋,你可要手下留情呀。」南飛鍠爽朗異常,大聲笑著說這話,手中的劍卻已朝向程墉。 可不能忘了自己還要替無名找程兄「談談」一事呢。 程墉嘴角動了動,不以為意,南飛鍠想教訓自己?自己也想找他好好打一場呢。 現在程墉肯定不會放開無名了,南飛鍠先前趴窗的事,自然要算帳。 兩人開打的架勢,根本不像在切磋,練武場的地面都被毀了大半,最終還是驚動了師長來阻止二人。 兩個人都被柳心萍懲罰合作修復練武場,並且好好訓斥了一番。 兩人在那努力搬運石塊,運用真氣切割平整,再嵌入破碎的練武場地面中。 「程兄,先前你不肯答應的事,現在……?」 程墉真摯無比的答覆道:「我會護著她,比護著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你可不會再犯傻了吧?咱可跟你說啦,無名要是再為了你掉淚,那我、我就……以娘家人的身分修理你啦!」這種情形,南飛鍠還想保住兩人的友誼,只能默認了自己將無名當成親妹子了。 「嗯,絕對不會。」程墉沒有要南飛鍠承諾什麼,南飛鍠他自有分寸。 南飛鍠覺得自己還不算太虧,失戀了,卻還是有兩段真摯的友誼。 不過程墉有些見色忘友了罷……想起自己怎麼暈在浴池的,南飛鍠決定鄙視程墉半刻鐘。 他倆合作,加上後來自願來幫忙的武轍,很快修復了練武場,就像修復了他們的友誼一般。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三年四月下旬第三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嘿嘿,咱們三人真是許久沒一起執行差遣了,你說是吧,無名?」 無名點點頭,看見此次負責差遣內容的師長是柳心萍,就想起了日前聽見的傳聞,不由得看向了南飛鍠問道:「你與程兄打架啦?」 南飛鍠拼命搖頭:「沒有喔,只是切磋……真的!我發誓!」當天南飛鍠真的是以切磋的理由說話的,場上可有好多人能作證的。 柳心萍也不揭穿他,反正練武場修復好了,他倆也未起什麼心結,感情還看似更好了。 「但話說回來,怎麼還不見程兄?他一大早就不在房裡,我還以為他已經先到這兒了。」南飛鍠搔著頭,疑惑不解。 無名聽得也很心驚,程墉又突然不見了? 柳心萍見二人的模樣,故意板著臉開了口:「嗯?原來你還不知道麼?我看你們同住一房,平時應會聊起這件事才是。」 「唔……自從上回穴獾寨一事落幕,程兄似乎……比以前都要沉默了,所以……」南飛鍠不會承認是打架完了兩人暫且休兵,但也不願意說話。 友誼歸友誼,不妨礙他倆鬧彆扭。 「難、難不成程兄他發生什麼事了嗎?」南飛鍠轉頭看向無名,果真見到無名沉下了臉,心底更焦急了。 「倒不是什麼太嚴重的事……不過,如果他未曾向你們提起,我也不好直接轉達給你們。 我只能跟你們說,他今早已經『離開俠隱閣』,不會參加今次的差遣。」 柳心萍刻意在那五字上加強了重音,南飛鍠露出猶如晴天霹靂般的表情:「離、離開俠隱閣!?程兄他到底是……?」 無名愣愣地,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與忐忑:「柳師父,程兄他究竟發生了何事?」難道他又想不告而別?推開自己第三次? 無名沒有自信真的能在程墉一再拒絕下,繼續堅持。 她真的好累…… 偏偏只要程墉出現,自己就不由自主追隨。 像小孩子一樣堅定、真誠地訴說歡喜,其實是一件難事。 無名不能確定,自己是否一直有勇氣繼續下去了…… 「嗯……這也牽涉到墉兒的私事,既然他沒有主動向你們提起,那麼我……」柳心萍一直在逗無名呢,這女娃兒紅著眼眶的樣子可真少見,倒顯得幾分稚嫩與有人煙氣息了。 飛雪皊狐踏入了未明樓,將一切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心疼地開口了:「哎,咱們心萍師父做事還是這般一板一眼,都快把兩個可愛的小娃兒給急出病來了。」 而且無名的認真還讓皊狐心有餘悸,她是真的會為了程墉從容赴死,可不能讓心萍再這樣逗她了。 「笑霜?這次差遣應當無須你參與才是。」柳心萍可奇了,皊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 「呵呵,我只是剛好經過未明樓,又聽見大夥兒正在談論我家小墉,這才忍不住……」 南飛鍠不忍看無名落淚,趕緊開口問願意說程墉去向的皊狐:「皊……皊狐師父,你該不會知道程兄的去向?」 「嗯,很可惜,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但是呢……小名名是知道的吧?我們小墉究竟會去哪裡?要是現在不將他追回來,以後怕是……」皊狐把話說了一半藏了一半,柳心萍悄悄地給了她個白眼,她還不是也在逗徒兒。 無名不敢問,南飛鍠敢:「怕是……怎麼樣?」 「怕是會……再也見不到小墉了?」 「什麼!」南飛鍠嚇著了。 無名也嚇著了,在江湖上總有再見的機會,再也見不到是什麼意思? 柳心萍握了拳,想要拆穿皊狐,看她把徒兒嚇成什麼樣了,卻見皊狐給了她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如果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也沒關係麼?小名名?」 皊狐的問題,無名喃喃的出聲回答:「我……當然不願意啊……可……」 南飛鍠聽到這,心下有了決定:「看來,無名你知道程兄去了哪裡。那麼找回程兄一事,就交給你啦!這些差遣,就由我一手包辦!回頭……你倆再請我喝酒吧!」 南飛鍠爽朗的大笑,把程墉的事交辦給了無名,看來不論如何,程墉都還是初入閣時,那個需要人照顧的兄弟呀。 「你不一起來?」 無名沒有完全撇下南飛鍠,南飛鍠這就知足了,微笑讓無名快走:「哎,朋友固然重要,但這些差遣可也不能放著。你沒看見柳師父的表情愈來愈難看了嗎?」 柳心萍忍不住瞪了南飛鍠,自己表情一直都這樣好麼。 「程兄就交給你去找了,我會在玉瓊酒樓等你們的好消息,當然是把差遣都完成之後。雖然今日的差遣數量,若只由一個人來做,恐怕做到明天都還做不完……」 南飛鍠越說越可憐,皊狐怕他說動了無名留下,趕緊說道:「差遣啊……呵呵,你們不必擔心,這不是有人來幫忙了嗎?」 「皊狐師父,弟子來了!師父一早說有要事得辦,還只有我能勝任,所以弟子我推掉所有行程……」武轍的出現,讓石崑悄悄退回了陰暗處,哼,看來是用不著自己出面了。 皊狐誇張的拍手叫道:「哎呀,小轍,幸好你及時趕上!否則小名名可真要急出病來了。」 武轍抬眼望去,看到無名紅了的雙眼,立時擔憂不已:「咦,無名師妹生病了?那可不好,我這就帶她去百草廬給道恆師父……」 「呵,尚且不必給道恆師父治病。只要你能代替小名名做完差遣,讓她能騰出時辰和心神去找朋友,所有事情都能獲得解決。」皊狐一本正經忽悠著武轍。 武轍也沒聽得太懂,呆呆地回道:「啊……是、是這樣麼?嗯,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既然能幫助到大家,那麼我——」 「呵呵,太好了。小名名,你也聽見了,今日姊姊我准你一天的假期,儘管去吧。」 無名謝過皊狐師父與武轍師兄、南飛鍠二人,急匆匆跑出了俠隱閣。 「對於替代人選,原來你早有安排……但你慫恿名兒去找墉兒,究竟想做什麼?」柳心萍早就與皊狐通過氣,知道無名這次不會參與差遣,只是沒想到皊狐將一切安排得很好。 「當然,是去把握稍縱即逝的青春啊。」飛雪皊狐說得理所當然,柳心萍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嘻嘻,不過這個答案,對做什麼事都一板一眼的柳師父來說,果然還是太隨意了麼。真要說的話……我也只是想當個推手,想將事情推回正軌吧。畢竟,那件事對小墉來說,依然是沉重的打擊,而後塢主又……呵呵,想必你也知道這件事。」飛雪皊狐給了一個柳心萍真正能接受的理由。 柳心萍心中的俠客不該為了小情小愛,忘記了自己俠客的身分,就像她一樣。 但若提到程墉的經歷,那柳心萍覺得,這種小情小愛正是程墉現在真正需要的。 她也不想看自己任一個徒兒意志消沉,心神匱乏。 「就算小墉在外表上看似沒事,但是,就算是我,也漸漸變得沒法猜到他的心思了……若小墉的心裡有結,那麼能解開此結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皊狐看得分明,除了無名,不再有人能真正走進程墉的內心,南飛鍠亦然不能。 「想不到,你也會為弟子這般著想。」柳心萍對皊狐的觀感好了點。 下一秒皊狐馬上推翻柳心萍的好感:「呵呵,說什麼呢?我是在為竊天塢的將來設想。」 柳心萍太陽穴直抽,強忍著擠出一句話:「不管怎麼說,我都替墉兒謝謝你。」 然後扭頭不再理會皊狐,朝南飛鍠與武轍交代差遣去。 皊狐含笑望著門口低聲細語:「小名名,小墉可就拜託你了。」 程墉是皊狐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哪能不關心呢……就是嘴硬罷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程墉站在山頭,望著飛瀑流水,心中有著白雲蒼狗之嘆:「這樣……就行了吧。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了。你……會陪我到最後的……對麼,小蠍?」 程墉一手輕放在蠍罐,裡頭傳來輕微的顫動,似是對程墉的話語做出回應。 程墉輕輕笑了:「那麼……我們走吧。」 程墉朝著那流水走近,無名看得著急,方才程墉的細語,她斷斷續續聽聞到了。 程墉聽見了身後,自不遠處傳來急奔腳步聲,便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正好接住了飛撲過來的無名,無名緊緊抱住了他,語氣極為著急:「程兄,你可別做傻事!」 程墉被懷裡的人兒一驚,反抱著她遠離了崖邊:「無名姑娘?你怎會……?」 無名不肯放開他,怕她一放手,程墉就消失在那水流之中,程墉也不強迫她放手,輕輕環著她,等她說話。 「你要是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程墉對這話有著感動與疑惑,也知道了無名的舉動從何而來:「無名姑娘,我……我沒有要跳崖。」 無名不信,仍舊不肯鬆手,悶聲問道:「那你方才,說什麼沒什麼好留戀……還走向懸崖?」 「因為我想在離開前,再看一眼……那座機關室。我今日來此,便是為了道別。況且,我已答應你,會好好活著……對這件事,我……不會食言。」 程墉的話總算讓無名慢慢放下了心,鬆開了緊抱程墉的手,程墉將她鬆開的手掌輕輕拉住,丹鳳眼緊緊盯著她,像是要看出她這麼猜想的理由。 「皊狐師父她……」無名不好意思地說出自己被皊狐師父擺了一道。 碰上程墉相關的事情,她平常的冷靜睿智就都沒了。 「皊狐姊?」 程墉在無名斷斷續續的描述中,知曉了皊狐所做的事。 「是麼,原來皊狐姊……」難怪把她嚇成這樣,皊狐姊說的謊太真實了,半真半假最為駭人。 「無名姑娘,再陪我去個地方。我想……散散心。」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程墉沒有放開輕拉無名的手,牽著她慢慢走到了三俠村,走到了緣花台。 「就是這裡了。」 緣花台果然是很受歡迎的散心地點呀,無名想著,便說了。 還好奇的問了程墉:「原來你中意此地麼?」 「是啊。這裡……是我離開穴獾寨以來,所待過的,最令我舒心的地方。 不必擔憂江湖諸事,只需感受這風與花香,並和為伴的好友共度……除卻此事……還有什麼是值得追求的呢?」 程墉迎著清風與花香,訴說著心事,回想起兩年多前剛入閣的他,與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我從沒聽你說過這些。」你先前難不成除了不當我是對象,還不把我當朋友? 程墉心裡有點羞赧,但總是面色不改:「我對小蠍……就是這麼說話的。」 無名這下滿意了,這話表示南飛鍠也沒這福分。 「無名姑娘,皊狐姊說得沒錯。今日……我確實需要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 程墉很嚴肅,無名正襟危坐,豎起雙耳等他說:「什麼決定這麼重要?」 程墉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開口道:「這是……塢主交給我的。他在信中說,他希望……我能夠接替穴獾寨寨主的位置……」 這事……程墉還在猶豫?為何呢? 「所以……你還沒拿定主意?」 「是啊。我……沒有丘叔那樣的領導能力,武功造詣也遠不及他…… 雖然,我能仿造出毒霧機關彈,但那也僅是一枚毫無作用的空殼,我的機關術與易學之造詣,也不如丁師兄那般精湛,對精進技術一事幫不上忙…… 因此,將寨主之位交給寨中有統領經驗的弟兄,對穴獾寨的將來而言……應是更好的。」 看來程墉確實對此十分煩惱,無名覺得這些都掩蓋不了程墉身上有的光芒,脫口便道:「你肯定能做得比誰都好。」 「無名姑娘……」她以個人愛好偏袒著自己說出這話,雖讓程墉高興,卻很難一下接受。 「還記得你師兄在信中留的信息麼?」無名微偏著腦袋瞧著程墉,怎麼就看不膩呢。 「信息?是指……水火既濟之卦?但師兄是取水與火作為開啟機關盒的提示……難道……?」 無名直笑,難得程墉有想不通的事呀。 「在此卦中,他確是取了兩個意思……」 程墉明瞭了,丁師兄善於在表象中隱藏某種真義……而在這裡,他隱藏的另一個真義是—— 「你是讓事態走向相濟調和的關鍵。」 程墉面露訝然說道:「相濟調和的……關鍵?」 程墉反覆思考這句話,終於勾起了一抹微笑:「嗯,依師兄的為人,說不定……真是如此呢。謝謝,無名姑娘。我想……我已經有答案了。」 丘叔最後留下的話語,在程墉心中迴響起……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墉兒……記住我的話……以後……你要恨我也好……要不信我也好……但是你……一定……不要…… 不要放棄……對朋友的信任……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姑娘。我有話……想對你說。」 程墉如此語氣,讓無名的心不斷在狂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話。 「在機關室裡,我即將因為毒霧失去意識之前……我……聽見了你的聲音。那時我想……我今生最大的遺憾,或許就是……沒能在死前……再見到你一面。」偏偏當時自己早就決定了,不讓無名涉險,也不讓無名看著自己死去的樣子。 無名想起那時的事,心頭直抽痛,選擇了沉默。 「無名姑娘……這段時日……多謝。我的性命,是被你所救……我會珍惜。但是……」 程墉沉了臉,也壓低了嗓音:「但是以後,別再為了救我,反讓自己涉險,好麼?」 程墉能接受自己為了無名而死,卻不能忍受無名因為他而出現任何一點危險。 這話讓無名也沉了臉,程墉為什麼就不能將心比心呢。 「我的話……說完了。那麼……我們回去吧。」 程墉拉著無名的手,無名卻停住了腳步,拉回了他。 「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無名姑娘,你想說什麼?」 無名遲遲沒有說話,內心不斷回想起與程墉一同度過的種種經歷—— 在鄱陽湖初遇程墉的驚艷、在俠隱閣相互扶持與成長、初識程墉的義父丘百壑、循著丁師兄的線索追查過往真相,最後,與飛雪皊狐阻止了丘百壑的叛變,並且救回命在旦夕的程墉…… 共度這些生死交關的時刻,以及幾乎朝夕相對的相處,早就讓彼此都有了比友情更深的情誼…… 但程墉卻拒絕了自己……兩次。 有些話,若現在不說,恐怕以後無名再也不會開口說了…… 以後也不可能再有機會…… 如果這次,程墉還是拒絕了…… 無名內心苦笑,那她也沒辦法呀,做回摯友的位置,好像也不是太難罷? 「程兄……」無名忐忑的開口了。 「你是我,唯一不願失去的人。」 程墉的心跳停了半拍,她……仍沒有放棄……而這次……自己不會再放手了。 「無名姑娘……」程墉真想抱緊她,又怕唐突。 有些事情,無名做得隨意,程墉卻不能那樣隨便。 無名值得他奉上一切世間最美好的事物。 「所以今後……就由我來保護你。」 你不用一直將我護在身後,我也能……保護你了。 「我明白了。到這時候,仍藏起真心話,是我不好。 看著程墉真誠的微笑,還有這番話,無名小跳了一步,雙手環住程墉的脖頸,掛在了程墉身上,開心地咯咯笑了起來。 程墉不敢過於唐突無名,可他並不會去拒絕無名主動的親近。 小心翼翼托著無名,不讓她摔著。 等無名覺得夠了,才讓程墉放她下來。 之後兩人在這美景下,聽程墉談及他的過去、他結識小蠍的過程,以及他對丘百壑與丁師兄的想法。 程墉雖依舊惜字如金,卻願意分享他最真實的想法,這是兩年前剛結識的時候無法想像的。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真正的情意吧。 但與此同時,無名卻也能從小蠍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敵意……會是錯覺麼? 「程兄……」 「嗯?」 無名想趁機也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又怕程墉感到恐懼,兩人就在這你喊一聲,我應一聲中過了好久。 最終無名還是咬咬牙,把自己的秘密對他說了,程墉好半晌沒有反應,無名一顆心七上八下。 「原來……是這樣嗎……」難怪認識無名那時,無名身上有如此多的違和感,還有無名無時不刻表現出的恐懼與優柔寡斷…… 她一直都帶著這些秘密,單獨承受的一切,害怕哪天秘密曝光之後的下場…… 「不怕,我會守著秘密,陪你。」雖然無名的秘密極為怪誕,但誰能說這世上從不存在這種事呢? 無名在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了一個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羈絆。 程墉知道她最大的秘密與恐懼,卻選擇了不離不棄。 感動在心裡生根發芽,除了死亡,沒人能再將他倆分開。 她終於找到所有流浪的終點,程墉溫柔的微笑,結束了她這一路上累積的疲倦。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另一頭,玉瓊酒樓的某個桌位,南飛鍠正猛灌著酒,放聲大笑:「果然還是努力工作後的酒好喝啊!你說對吧,武大哥?」 南飛鍠見無名與程墉一直沒出現,心裡有了底,酒是越喝越多,而武轍也就呆呆的陪著他一罈接一罈。 「唔,不過武大哥,你喝酒之後……神情怎麼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 武轍迷迷糊糊,露出有點像古劭今那般的壞笑:「嗯……嗝!呵呵……是麼?是變得更英俊了?還是更壯了?」 「呃……或許是變得……更直爽了?」武轍師兄是喝醉了吧。 「更直爽……嗝!那又是什麼沒用的東西……不過算了……身為大哥,不跟師弟你計較……話說回來,這飲料可真好喝……還有沒有啊?」武轍這話說的讓南飛鍠肯定了他喝醉了。 「這……這兒是酒樓,理應還有的才是……但我想武大哥你還是別……」 武轍一拍桌面:「好!小二!這酒再來十罈!再下個十斤熟牛肉!至於帳目就……全算在我師弟頭上!」 南飛鍠被發酒瘋的武轍鬧得都沒空傷心了:「咦咦咦……我、我今天好不容易才賺來的錢……無名、程兄,我好想你們啊……」至少他們兩人都不喜飲酒,不可能發酒瘋。 隔天武轍醒來,疑惑的看著某些事物:「咦?這是?」 完全沒印象了,得再找南師弟問問。 但南飛鍠躲他躲得老遠,再也不想跟師兄一塊兒喝酒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三年四月下旬第五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程墉與石崑單獨在廬山飛瀑見面,瀑布的聲音極大,若有人躲在暗處,也聽不清二人談話的。 「哼……確定了?」 「嗯,不會再放,也不會再讓。」 既然上蒼讓程墉活著回到無名面前,他抓緊的手就再也不會放開了。 石崑心底微微一嘆,早就知道結果了不是嗎…… 「我也不會改了我的決定的。」 石崑說的是,將無名視之為妻、為友、亦為敵之事。 「嗯,石兄……多謝。還有……抱歉。」 他們兩個打著啞謎,卻對彼此說的都心知肚明。 要說瞭解,他們比誰都瞭解對方。 有句話便是如此說的,世界上最瞭解你的,只能是你的敵人。 「哼……你……比我幸運。」 誰讓那個固執的笨蛋在這個世界第一眼看上的便是你。 所以……請你珍惜…… 「我明白。你不後悔?」 石崑不夠直率,無名根本沒能聽懂他的告白,才讓程墉迎來了機會。 石崑回他一個冷笑:「我可不准你後悔。」笨蛋會傷心。 而且現在情勢相反了,孑然一身的變成了程墉,程墉就算管理著穴獾寨,也可以隨時撤手,將寨主位置給別人去繼承,而石崑卻有他要背負、不能放下的道。 程墉勾起了一抹溫柔的淺笑,石崑也同樣露出了他那邪魅的笑容回應。 他們既是情敵,亦是知己。 再也不會有人像他們這樣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三年四月月底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鼓樂軒,鐘若昕興奮的蹦蹦跳,段紅兒無奈地道:「鐘妹,這麼興奮啊?」 「當然啊!這段日子來……閣內過得挺壓抑的。 屍人的為禍四方……同門的傷亡……甚至……俠道的歧異…… 只有今天!大家可以暫且放下這些煩憂,寄情於琴棋書畫,消除你我之分異!我當然興奮啦!」鐘若昕繼續蹦蹦跳跳,根本停不下來。 「這麼說來倒是。但……在這風雨飄搖之時,我們還能如此奢侈的抒懷於此嗎?」段紅兒這話的走向,與以往都不同,鐘若昕停下了蹦跳,傻眼的望著她。 一旁傳來極為感傷的旋律,樓煙雨奇了:「這調是……憶故人?」 大家望向那彈琴的弟子,只見他越彈越急憤:「我……我到底在這做什麼!如此的曲聲,你已經聽不到了啊!知音不在……我為誰彈!又為何而彈!在我殺盡那些妖人為你報仇之前,當絕弦於此!」 他將琴高高舉起,並重重摔在地上,木片紛飛,琴弦盡斷。 「有些煩憂,有些遺憾,就算在此時此地,亦是難以放下,難以遺忘。」段紅兒對鐘若昕語重心長說出了這話。 「而我們,只能背負著這些,繼續向前走。」蕭芊菱也接著道。 整體氣氛不太好了,蕭芊菱勾起一抹不到眼底的笑:「但我還是得跟他說一聲,那琴是道恆師父購置的。這下,他大概得要替道恆師父煉藥的十來日了。」 無名感覺到了師姊最後這話是想逗大家笑,可是她真心無法在此情景下笑得出來。 鐘若昕垂下了嘴角,試圖找出哪有不同的人:「紅兒姊姊你瞧,花悅師兄不就還在興致勃勃的下著棋嗎!」 很快這假象就被公孫鳴戳破了:「花悅!我來雪恥了!此次無關出身、無關門派,我要單純以棋逢敵手的心態挑戰你!」 花悅盯著棋盤發楞,沒有理會公孫鳴。 「喂!聽到沒有?」 「啊……嗯?啊,是你啊。」 「別再傻呼呼地盯著棋盤了,自個兒復盤有啥意思?來吧!與我來一局!」 花悅沉默了良久,開口拒絕了公孫鳴:「不好意思了,我這棋局……是與她……在出閣進行差遣前,所下的最後一盤殘棋。而……這下一手……再也無人可下……我……我想再看看這棋局。好好的……看一看……」 花悅帶了哭腔,與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渾然不同。 公孫鳴沒料著自己好像把師兄弄哭了,有些不知所措:「啊……這……行吧,這次我的挑戰就先保留著。待我們……解決掉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後……再與我……好好下盤棋吧。」 鐘若昕看到最後,更加失落了:「怎麼又是這樣……」 「啊……鐘妹別難過了,待等會古師兄來,說不定又會想出什麼有趣的點子。到那時,這軒中氣氛,肯定不會這般沉悶的!」段紅兒還是不忍見鐘若昕太難過,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安慰她。 鐘若昕情緒變化得快,立馬又笑了:「嘿!說的也是!」 「噢!武師兄來了!那古師兄應該也要到了吧!」鐘若昕第一次這麼歡迎武師兄到來。 武轍有點驚訝,怎麼老熟人全都在這:「你們都在啊?」 「是啊是啊!古師兄呢!在你後邊嗎?」 武轍面對鐘若昕不斷開口追問,有些開不了口。 「劭今怎麼了嗎?病了?」 武轍總算回了蕭芊菱這一問:「不……古兄他……離閣了。」 「離閣?執行差遣去了?」無名覺得奇怪,好像不曾見過古師兄做差遣。 「不,不是,古兄他留了一封信給咱。據信上所言……他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 武轍的話讓一些愛慕古劭今的女弟子們方寸大亂:「你說什麼!劭今去哪了?」 「這……這信上也沒寫得特別清楚……」 女弟子不滿地搶過武轍手中的信,決定自己看。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只見信裡寫著: 不好意思啦阿轍,這般臨時才與你說。 我有些事,得出閣處理才行。 這四藝大會……這往後的四藝大會……就交給你啦! 呵呵,我想你看這句後,這時候一定又在愣愣地搔著頭吧? 嘿!我相信,你可以的! 別太想念我啦!畢竟……我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女弟子掐著信叨叨著:「不會再回來,不會再回來是什麼意思?」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替我與其他幾位師弟妹說聲再見,抱歉了,時間緊迫,恕我沒辦法親自道別。 往後在江湖,有緣再會吧!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相逢一醉是前緣,風雨散、飄然何處? 不用訴離觴,痛飲從來別有腸。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女弟子都快把信掐爛了:「就這樣?這不明不白的!我不懂!」 「這……不好意思,除卻這封信外,咱也不是搞得很明白……」 武轍很客氣,那女弟子卻很不客氣:「廢話!我可從沒指望過你!真不懂為什麼古兄竟將最後這封信給予了你……不行!這我可不接受!我要親自去尋他!」 無名被那名女弟子撞了個踉蹌,眾人看著她跑遠的身影,看方向是要出閣下山。 「啊這……」武轍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討回書信。 「這師姊還真風風火火的哈!」南飛鍠也看到了無名踉蹌的那下,有些不喜歡這位師姊。 鐘若昕心情更難過了:「連古師兄都……」 武轍終於反應過來:「啊對!這兒……方才發生了啥事啊?怎麼……這氣氛……呃,這琴又是怎個回事?」 無名代表大家簡易說明了狀況,武轍一時想不出辦法來。 蕭芊菱很遺憾地說道:「看這樣子……今日這四藝大會,是沒辦法如期舉行了?」 「是啊……不只是沒人能主持……這閣中氣氛……咱不是古兄,實在是帶不起來。」武轍一直勇於承認自己的不足。 「武大哥也莫自責了,現在閣中還能有這些人來鼓樂軒,不都因著或多或少受到了你的保護?你的付出,我們都知道的。」蕭芊菱一貫地善解人意。 武轍總於打起精神:「你說的沒錯!或許咱不善於琴棋書畫,不善於追求文雅……但若能守護閣中每位同門,讓大家能無後顧之憂地來這四藝大會……不也是種不負古兄所託的方法!」 武轍笑開了,不知道想到什麼的大叫:「既然如此!咱可更不能懈怠了!目標……練武場!出發!」 段紅兒贊成武轍的做法:「師兄說的對,與其在這唏噓感嘆,還不如先將外邊那些妖人們清除掉呢!我也去練武場了!」 「欸?大家都要過去?等等我!我也去!」南飛鍠不反對練武,他熱愛練武,練武對他而言也是休閒。 鐘若昕眼中帶淚諾諾道:「好吧……那我也……」 蕭芊菱喊住了她:「昕妹等等,雖然今日這四藝大會辦不成了,但你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醫者,講求內外調理,身心平衡,除去修習武藝外,內心情緒亦需兼顧。 沒舉行四藝大會,可不代表不能偶爾寄情於此,舒緩身心。 都來了,便陪師姊下盤棋,如何?」 鐘若昕眼睛都亮了,蕭芊菱師姊真乃菩薩化身:「啊!樂意之至!芊菱師姊!」 「無名師妹,你也是,既然都來了,那如以往一般,跟幾位師兄師姊切磋切磋琴棋書畫吧。他們也是等你許久呢!」 無名被迫與幾位師兄師姊切磋手談了一番,雖然舒緩了幾分疲勞,但似乎沒有什麼收穫。 鐘若昕對蕭芊菱感激萬分,蕭芊菱笑道:「俗話說『上醫治心』,照護閣中同門的身心靈,本就是我該做之事。更何況是我最最最喜愛的昕妹妹呢?你可要繼續這般陽光下去呀!」 「嘻!好!我聽芊菱師姊的!師姊再見!」 「再見啦!」 鐘若昕,是許多人的精神支柱,大家都想讓她保有這份純真、天真,將自己所不能的保有的,寄託在她身上。 蕭芊菱如此,無名亦然。 「師妹,你也要走了嗎?」 無名點點頭,她還需要再更精進武藝,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們。 但總覺得師姊狀況不太好,雖說是掛著笑…… 「嗯嗯好,師妹再會啦。」 蕭芊菱在眾人走後收起了笑,接著……便該去面對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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