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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43-
2022/07/04 00:16:27瀏覽268|回應0|推薦2

第三年一月上旬第三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久等了,我們出發吧!」

段紅兒在那場楚天碧與段霄烈的聯合演說中,看似重新恢復了正常。

無名把自己特地準備的小點心,塞到段紅兒手中,都還熱呼著,段紅兒感覺暖洋洋的。

無名不知道之前為什麼段紅兒突然疏遠自己,現在又突然好了。

反正她絕不會放棄與段紅兒結交的!

先前的原因,紅兒不願說,她也就不追問了。

「聽淨師父說,梁家老小已經在三俠村安頓下來了。

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我們和小兄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來得及告訴他們名姓。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可以好好認識一下。」

無名笑嘻嘻地點頭應了這話。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兩人到了三俠村,悄悄地走到了梁家兄妹面前,兩兄妹先是一呆,然後驚喜道:「哇!是段姊姊!還有無名姊姊!」

「咦?梁小妹,我記得之前還沒和你們……」段紅兒面露微微訝異。

「嘻嘻……淨姊姊之前在路上都跟我們介紹過了喔!」梁小妹偷偷笑著。

梁小弟搶著說話:「淨姊姊還教了我一套拳!」說著就打了一套拳法給兩人看。

「在下梁天明,見過段姊姊、無名姊姊!」打完拳後,梁小弟有模有樣朝兩人行江湖禮。

「見過梁少俠。」無名也一本正經地還禮,把段紅兒與梁小妹都逗笑了。

「呵呵,梁少俠這招天門長嘯,打得真是有模有樣。」段紅兒看出了梁小弟確實有下苦功在練習。

「嘿嘿……雖然淨姊姊說想要入閣還要多等幾年,不過我還是能練功夫,保護天晴和爺爺奶奶!」

梁小妹對梁小弟這番話感到開心與些許驕傲:「嘻嘻,以後有哥哥陪,我就不怕被壞人欺負了!」

段紅兒想多與兩人說說話,問道:「呵呵,說到淨姊姊,你們上京之行可還順利?見到爹娘了嗎?」

梁小妹用力點點頭,笑著回答:「嗯!爹爹給一個大官叔叔做工,每天都搬好多東西!娘幫忙叔叔帶小孩兒呢!」

「大官叔叔人很好,那天見我們和爺爺奶奶來,讓爹娘不用工作,還給我們零錢買糖吃!」梁小弟說著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這樣啊,看來是份好差事呢。」段紅兒道。

「嗯!我們要回村的時候,大官叔叔還派了車夫載我們,嘻嘻,比牛車快多了!又快又舒服!」梁小妹也想起了一些美好的記憶。

「可是……回到村裡的時候,大家不知道為什麼全都不見了……」梁小弟歛去了笑意,滿臉疑惑。

「唔!肯定……是給壞人抓走了吧!如果我會絕世武功的話……就能去把他們救回來了!」梁小弟人小志氣高,對自己的猜測有堅定的方向。

段紅兒正色對他說:「村人失蹤一事,就放心交給我們吧,正派的俠士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你們兄妹倆就和爺爺奶奶安心在此生活,梁少俠,也要靠你保護大家了。」

無名也點頭應和。

她們都並不希望孩子因此涉險。

「嗯!我一定練好拳,保護三俠村!」梁小弟自然感受到了他們的關切之意。

「天明、天晴!」羅萍突然急匆匆地出現在此。

「啊……無名大俠……」

無名想起了從羅廣澤去世後,她都還沒與萍兒單獨說上話過。

「萍兒……你爹爹他……我很抱歉。」無名垂下了頭,羅廣澤救了她。

「無名大俠不用道歉,爹爹一直都希望能夠盡力回報你的恩情。爹爹做的決定,救了無名大俠……我……我也支持爹爹的決定。」羅萍不怪無名,若不是無名當初選擇救下爹爹,爹爹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死了。

現在爹爹能以俠士之姿而死……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只是淚水仍不小心墜落。

「呃……是在說……萍兒的爹爹嗎?」梁小弟搔著頭問。

「萍兒不哭,聽說你爹爹好勇敢的!」女孩子貼心,梁小妹已經開始安慰起羅萍。

「嗯,我……我的事就不用擔心了,但是……天明、天晴,有件事要趕緊和你們說的!

我和小蘭、阿吉還有方阿姨上山採花時,遇到好幾個奇怪的白衣人!」

段紅兒與無名皆是一驚,無名連忙追問後續。

「他們身子臉皮都灰灰白白的,一開口就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一對老夫婦和小兄妹!聽他們形容長相和穿著,好像就是天明、天晴還有你們爺爺奶奶!」

羅萍的話讓兄妹倆陷入困惑,梁小弟問:「灰灰白白的白衣人要找我們?」

梁小妹被這個消息嚇得哽噎出來:「嗚……好可怕……哥哥,一定是壞人想抓我們!」

「天晴,你別怕,我一定會保護你和爺爺奶奶!」梁小弟拍胸保證著。

無名也安撫著孩子,讓他們放心,有姊姊們在呢。

「萍兒,你們和他們說了什麼嗎?」段紅兒想要問出更多細節。

「大家不知他們想做什麼,都說了沒見過,他們謝過了我們,就跑回山裡了。」

羅萍所說的,讓段紅兒感到了一點疑問:「他們……沒有傷人?」

「沒……沒有……雖然他們看著很嚇人……但是對我們挺好的……」羅萍也是有點疑惑,爹爹不是就被長這樣的人給殺死的麼。

「哼,一定是在騙人!想讓我們以為他們是好人!趁我們不注意就要抓走我們!段姊姊、無名姊姊,我們會上山打跑他們的對嗎?」梁小弟眼神堅毅,對他而言,與俠隱閣作對的人,那就是妥妥的反派,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無名與段紅兒都對他搖頭了,段紅兒開口道:「天明,你和天晴待在村裡,告訴爺爺奶奶,不要隨便外出,也讓村長和茶老知道這件事。那些白衣人,就交給我和無名調查。」

「唔……嗯……我……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去和村長爺爺說!」

三個孩子結伴同行,去向其他大人報告此事。

「無名,能和我上五老山巡視一趟嗎?」

無名忍不住嗔了段紅兒一聲:「紅兒,你怎麼跟我客套了……」

段紅兒欲言又止,無名揮手不讓她說了:「不必多言,我們走。」

「謝謝……」這聲謝,又讓無名作勢要咬她,段紅兒才收回這聲謝。

打鬧歸打鬧,兩人正事上還是很嚴肅的。

「灰白皮膚的白衣人……肯定是屍人……他們是想來抓梁家這漏網之魚嗎……我必須弄明白這件事才行……」段紅兒說道,眼中藏了不能對無名言說的一點心思。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兩人沿著山路往五老山上走,一路山間野獸的行跡確是少了許多,能肯定是有什麼人在山裡出沒,錯不了的。

「但是……還是沒能找到他們……」

既然紅兒如此擔憂,反正時間也夠,無名便道:「那便再巡一遍如何?」

段紅兒卻垂下了眼瞼,選擇了放棄:「不,我們回閣裡向師父稟報吧。也許……他們已經離開五老山,往其他地方去了。」

嗯?等等,無名聽到一點動靜,示意段紅兒噤聲。

「怎麼樣?有消息嗎?」陌生的人聲說著。

「沒有,今天山上幾個人,一樣都說沒見過,但他們一家老小也不可能到其他地方去。」

一家……老小?段紅兒與無名交換眼神,朝著出聲地點悄悄靠近過去。

「哼!我說他們肯定是在那三俠村落了腳,咱們乾脆找天趁著夜色,進村裡搜去!」一個男屍人衝動說道。

「是啊,這般山裡攔人問,每個怕咱們都怕得要死,能問出個什麼東西?」另名年紀看起來較小的男屍人也說著。

「傻子!直接進村劫人,村裡人會怎麼想?『灰白怪物!劫人惡徒!』到時咱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啦!」唯一的一名女屍人,裝出求救的嗓音描述道。

「嗯,都說了讓咱們別驚擾鄉里,日後咱們要救人才會方便些。」這名男屍人也是與女屍人一般想法,而且顯得說話很斯文。

那名衝動的男屍人嘖了一聲:「好吧,我只是想盡快替老梁找到人。咱們害他落得這般悽慘下場……唉……我實在……」

那斯文的屍人安慰他:「別想太多,害了老梁的是那幫天殺的錦衣衛。

現在人也救出來了,咱們就盡力替老梁辦好這事,讓他安心。

咱們再花些時間,繼續探問,若是碰上他們爺孫自己出村上山玩耍,那就好辦。

再不行,咱們就把老梁的事直接和村人們說清楚,爺孫自己要走,他們總不會攔著。」斯文的屍人相信人人都可以講道理。

稍顯年輕的那位屍人就嘆氣了:「唉……那可不一定,那三俠村和俠隱閣關係匪淺,若是站在武林俠客那邊……」

「到時再說吧,若真是如此,那咱們也不得不來硬的了……」斯文屍人皺了眉頭,這是最壞的打算。

段紅兒與無名在那偷聽,段紅兒正悄悄問無名道:「他們說的老梁……難道是……」

「趙官爺!真有妖人!」

不論屍人或是無名與段紅兒,都被這聲喝嚇了一大跳。

「錦衣衛!還有武當山的道士!」屍人們收起了方才那鄰里家常的模樣,同時展開攻擊架勢。

「可惡……都追到這來了嗎……」

「哼,大膽妖人,你們擅闖天牢,劫走人犯,以為能逃多久?」那趙姓軍官說著。

真武道的道士,上回與無名、段紅兒起過衝突那幾位,都被屍人的模樣嚇著了:「師……師兄……他們……是什麼鬼東西?」

「別慌,咱們跟著趙官爺上!屠了這幫妖物!」

屍人們被這段對話激怒了:「咱們還等什麼?殺光了他們!」

「那幾位道長……是那時為難梁家人的……無名!」

段紅兒決定殺光屍人,其他再議,但無名覺得內情太多,不宜搶先動手:「且慢,此刻該當靜觀其變。」

「不……這麼做恐會錯失良機,那些屍人的行動有其緣由,需得將之擒捉!而且,我們也不該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殺得你死我活。」

段紅兒說罷就衝了出去,無名攔她不住:「紅兒!」

不過紅兒看上去真的想通了,不再殺氣騰騰,最後說的那句話,也很讓無名意外,紅兒以為……自己打算見死不救麼?

無名也沒想著要眼睜睜看誰死,只是想同時削減兩方戰力,這樣兩邊可能能同時保下。

無名覺得在兩邊戰力削弱後,憑自己的劍意博一搏,就很可能讓兩邊都活著,做到生擒屍人,又不讓錦衣衛胡亂殺人。

就像程墉說的,咱們是人不是神,能力有限。

現在嘛……只能看紅兒她想保那方了。不管段紅兒選哪邊,無名奉陪就是。

「咱們先協助錦衣衛,將屍人擒住了再說。」

段紅兒如是說,無名只好點頭應下。

說真的,從方才偷聽的對話來說,無名更想保屍人一方。

但無名無時無刻,都以自己認定的摯友們為優先。

這次仍然選擇了放棄自己的意願。

若被段霄烈與淨知曉,該又有意見了。

「還有埋伏!」屍人察覺自己被兩面夾擊,怒叫出聲。

「什麼人!」趙姓軍官也喊,他可沒和誰聯手夾擊。

真武道人那幾位倒是認出了兩人:「是……俠隱閣!」

「俠隱閣!」屍人驚呼。

「屍人!束手就縛,我們有話要問!」段紅兒語氣嚴肅認真卻不帶惡意。

趙姓軍官一聽,說話就帶了不客氣:「哈!俠隱閣也要找妖人的麻煩嗎?來得好,都隨本官上!」

無名沉了臉,本就對錦衣衛一點好感都沒有,現在直接變成負好感。

「嘖!別落在他們手裡,咱們殺出重圍!」屍人沒想糾纏,只想趕快逃走。

只想逃的屍人,遇上了非殺他們不可的錦衣衛與真武道,加上勢要抓住他們的段紅兒……

毫無懸念,一一倒下。

「哈哈哈!得手啦,我幹掉這妖人了!」真武道的某人說著。

那屍人被他一劍穿心,無名聽他說這話的語氣感到陣陣噁心,為什麼會因為殺了對方感到開心?

即使是當初無名為了復仇殺死張師爺的當下,無名也不曾感到有半點喜意,只有沉重。

後來就算不得已殺了越來越多的人,無名也只有平淡和惆悵的感覺,所以對於真武道那語氣,實在無法有任何同步。

屍人也被這語氣激怒,拚著最後一口氣一爪撲出。

「戚師弟!當心!」

爪劍翻飛,鮮血四濺,那屍人做到了與那名道長同歸於盡,含笑死去。

「嘖!混帳妖人,喝啊!」

無名擋下了那幾位真武道憤怒中下的殺招,段紅兒朝屍人喊話:「屍人,束手就縛!你們還有一線生機!」

「哈哈哈哈!咱們信你有鬼!喝啊!」

那屍人居然一爪襲向替他們擋下殺招的無名背部,段紅兒見狀為之震怒:「無名!可惡……!」

無名兵器尚與真武道糾纏,突覺背後風聲迅疾,不及回身,正準備硬扛下這記偷襲,一陣冰涼液體已灑上了她的背脊。

待與真武道人分開,回身望去,無名只見段紅兒立於自己身後,雙刺一振,點點血花落於地面。

兇惡屍人,本已滿身瘡痍,此刻經受雙刺致命之傷,撲倒於地,不再站起。

還活著的屍人發出尖叫,斯文屍人趁著敵方這突如其來的定格,扶起還活著的同伴:「撤!隨我走!」

「可是……張兄弟和林兄弟……」

「別落在這幫鷹犬手裡!日後再給他們報仇!」

趙姓軍官可不想讓軍功從自己眼皮下溜走:「咳咳!妖人!哪裡跑!唔……」

真武道與這軍官,各自帶傷,還活著的三名屍人健步如飛,幾下飛身騰挪,已然遁入林中溜走。

無名不肯追擊,段紅兒也只得作罷。

「夢英!」

真武道人圍著死去的戚夢英哭泣,還一邊怒視無名。

段紅兒幫著殺了屍人,可另外這名女娃卻幫屍人擋了攻擊。

「嘖……這幫妖物果然難纏,得回報指揮使再派人馬來才行!」

趙姓軍官說罷,朝俠隱閣二人抱拳:「二位仗義相助,趙某人謝過了!」

他不是沒看見那女娃替屍人擋了致命一擊,只是俠隱閣一來就說過了,他們要生擒,可說情有可原。

所以對於真武道怒視無名一事,他視若無睹。

「俠隱閣的二位,想不到再次見面,會是在這種場合。」真武道中最長的道士說著。

「這位道長,久違了。」段紅兒輕聲回道。

「喔,江道長,原來是舊識嗎?」

「咱們……算是有一面之緣。」

「令師弟……還請節哀……」

說這話的是段紅兒,那江道長尚能平心靜氣:「嘿……在江湖上混,早晚會有這一天吧。咱們也該為你……們二位不計前嫌,襄助我等道謝。」

無名先前還是有出手對付屍人的,只是最後替屍人擋了那記致死攻擊,最後他道謝的對象,還是勉勉強強加上了她。

「客氣了,咱們只是想抓住屍人罷了。」無名當然知道對方有點不情願向自己道謝,說這話算是解釋了為什麼擋那記攻擊。對方若沒瞎,也該看見無名擋了攻擊之後,被屍人背襲的一幕,不該抓著此點不放。

「我等出手相救,本是應該。」段紅兒覺得救人是俠者本分,不該因為恩怨放任他人在眼前死去。

「呵……我若是你們的話,此刻即便不開口索價,也會要個人情。」江道長此時這話,倒讓無名感覺他真性情了。

「江道長此刻也該清楚,那並非我二人作風。」段紅兒不太懂得如何應付這種人,直接說道。

「嗯,上回我就弄清楚了,只是為你們兩感到惋惜罷了。懷抱空虛的理想,凡事無欲無求,只是在消磨你們所謂俠心。等到有一天,那東西消磨殆盡了……」

段紅兒打斷對方這話,面表不贊同:「將道長,這正是我們作為俠者,所該經歷的磨練,不是嗎?

如何在這紛亂的世道中,強韌心性,堅守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

不管你說的消磨殆盡,最後是否會發生,現在的我,可還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無名則是聳聳肩,沒有說話,她走從心之道,什麼消磨殆盡,那都不會發生。

「哼……罷了,是江某人多嘴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趙姓軍官倒是拍起了馬屁,沒人搶功勞再好不過:「哎呦……女俠高論,真是高論!正氣凜然!若有二位相助,要除去這幫妖物是指日可待!」

段紅兒與無名對這番馬屁都沒有好感,段紅兒迴避此番話語,改問正事:「敢問官爺,方才聽聞屍人擅闖天牢,劫走人犯,不知是劫了什麼人?」

趙姓軍官支吾起來:「啊……這……唔……此事乃是朝中機密……唉……看在二位乃是正道俠隱閣的一員,又出手救了我等,本官就給你們透點口風吧。給劫走的這人犯,乃是這幫妖人潛藏於民間的同夥。」

「您說……同夥?」段紅兒怎麼也不能聯想。

「是啊,正是這陰險的傢伙勾串妖人,一夜之間綁走了一整村的無辜平民!你們說可不可惡?

而且勾串妖人的還不只他一人,此人一家老小都參與其中,恰恰便在村人失蹤前離了村子!」

無名與段紅兒驚訝對視,這該不會是……錦衣衛只憑此巧合抓人,實在是……

「據說乃是老小四人,此刻還亡命在外,不知所蹤,嘿,肯定是畏罪潛伏在什麼地方!」

無名聽不下去了,當初梁家老小一事,他們可是清清楚楚,分明就是巧合:「錦衣衛可掌握了勾串的證據?」

「嘿,那是自然,咱們指揮使不過略施小技,那傢伙什麼都招了!和那幫妖人怎麼碰面,怎麼綁人,說得是清清楚楚!」

這下不只段紅兒、無名陷入沉默,真武道江道人也沉默了。

他也知道這事情真是巧合,他們還搶著護送梁家老小過呢。

錦衣衛……這分明是屈打成招。

真武道江道人貪財,卻不是完全沒有良心。

「咱們錦衣衛明察秋毫,大海撈針,揪出了這賊子,聖上可是龍心大悅,大加賞賜衛裡弟兄!

可誰知還沒來得及將這賊子處斬,竟給個單槍匹馬的白衣人劫了!」

阿凌!肯定是阿凌!無名心有所感。

段紅兒還要再確認看看:「那白衣人,使劍嗎?」

「哎!一點也不錯!難不成武林正道也早有耳聞這號人物?」

「是,閣主曾言……這白衣人是個危險人物,倘若遇上,莫要輕易交戰……」

段紅兒的說詞讓趙姓軍官嚇了一大跳:「這……連白梅大俠都這般忌憚,果真棘手!這下咱們也不該久留了,該即刻趕回京師,多討些人馬來緝捕!」

想想還是覺得有些擔心害怕,自己身邊可只有一架朝廷機關兵助陣呀!

「江道長,隨本官一道,回武當山嗎?」

江道長對於錦衣衛的行事作風,感到害怕了,便沉聲應下,不敢反抗:「嗯,得將我師弟屍身帶回去。」

「俠隱閣的二位,告辭。」

真武道與錦衣衛這便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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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會……發生這種事……」段紅兒感到非常難過。

「梁家肯定是給錦衣衛構陷了。」所以後來阿凌才會出面救人,不知為何,無名有這個信心。

「嗯……梁家老小……絕對不可能和屍人勾串……但……屍人口中的老梁……若是小兄妹的爹爹……屍人……救了他……他真的……勾串了屍人嗎……?」

無名包住段紅兒雙手交合握起的拳頭,堅定道:「肯定沒有。」

「若梁家和屍人並無勾串,反而是錦衣衛一手羅織罪名,造成了這一切……難道方才……我應該幫著屍人……殺了錦衣衛嗎?」段紅兒不是沒感覺到,無名剛剛一直若有似無的在維護那群屍人。

「紅兒,你該相信自己的判斷。不用受我影響。」

只要是不同人的道,就不會有完全一致的時候。

就像是南飛鍠與楚天碧,走的雖都是不殺仁俠之道,也有本質上的不同。

無名自己願意順著友人,那是無名的本心,段紅兒則不必如此。

「我的……判斷……」

無名的話讓段紅兒重新思考起來:「我們……僅僅出於自衛……殺了屍人,也盡力救助了錦衣衛和真武道……沒錯,這是……我的判斷……無名,謝謝。」

無名對段紅兒笑笑,不管段紅兒先前困擾什麼,或之後會再困擾什麼,她永遠願意陪著段紅兒一起度過難關。

「屍人和錦衣衛的事,我想……花點時間思考……該怎麼做……一定有辦法能夠確認真相……替梁家斬斷這些危險的聯繫。」

段紅兒下定了決心,要探明真相,無名也會支持她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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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一月中旬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大早,武師兄突然把自己抓來練武場陪他蹲馬步,但身為一個好師妹……就蹲吧。

石崑看了許久,默默走上前,開始練掌打樁。

「崑師弟!今兒也來練武啊!」

「嗯……」

感謝石崑的出現,無名總算能直起身休息一會兒,說話的語氣超級開心:「石兄真是勤奮!」

這個笨蛋……

石崑板著臉回道:「我可不像那些雜魚們,還有能悠閒度日的餘裕。」隻字不提自己為什麼今天改在人多的練武場習武。

「現在這個世道,我只能盡快變得更強!」

嗯,不是為了替無名解圍什麼的,只是要去後山太遠了,得節省時間。

武轍最喜歡看見努力的人了,當即稱讚道:「崑師弟真的很努力呢,武藝也很高強……好!咱們也不能輸!再蹲兩個時辰!」

無名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淚汪汪繼續蹲起了馬步,石崑……我討厭你!嗚嗚……

石崑也沒料想到會造成這種結果,但他……並不感到抱歉,反而有點想笑。

「嘿!你們瞧!那是誰?」

快樂的氣氛總是特別短,壞人心情的事立馬就又出現了。

「唉呦!那不是我們閣中鼎鼎大名的,悲歡樓少主,石崑石少爺嗎?」

石崑垂下了嘴角,眼中也不再有笑意,出掌的力道重了幾分。

「連正眼看都不看我們一下……也是啦,人家何等身分,我們這無名之輩哪有資格搭話?」

實在……太讓人心煩了,石崑終於停下了動作:「有話直說,莫要在這擾我練武。」

那群弟子倒也不客氣:「我們就是想問問,你,怎麼還有臉皮兒待在閣中練武?」

「我在此間練武礙著你們了?」

「讓你繼續在閣中練武,然後等你有朝一日拿這閣內功夫來傷害閣中弟子嗎?我是覺得不怎麼妥當,就不知道諸位師長是怎麼想的了!」

石崑早已不會再為了這種人的話,感到任何悲傷,反正他現在在乎的人,不會傷害他,信任他,這就夠了。

「呵!我不知道諸位師長是怎麼想的,但……我也不在乎你們是怎麼想的。」

石崑無所謂的表情,激怒了那群人,他們可最愛看石崑被傷害過後,露出的悲傷眼神了。

能傷害那些天驕,還不會受傷害的機會可是很少的。

無名與武轍,早已站到石崑身旁,無名平靜地望著那群人,武轍臉上有點細微的不悅。

但身為師兄,還是得先好言相勸:「傷害閣中弟子……此種話語可不能亂說!」

「武轍?」

「你還幫他講話?莫忘了你爹是因誰兒遇險!」

又來了,又是這件事?

無名有點怒了,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動。

「咦?此等說法又是從何而來,當時有幾位師長與同門的確有些疑慮……但咱相信崑師弟!他可是還有來救咱們一命呢!」

這種老調重彈的現場,那位弟子肯定又會出言反駁。

無名才剛想,果真就聽見對方說:「這我倒是存疑,興許他便是用這機會來獲取你們的信任呢。」

另一個人大概知道從這件事上討不了好,乾脆從別的角度貶低石崑:「呵……就算武長老遇襲怪不著他頭上,他終究還是悲歡樓的少主!」

「悲歡樓……我大伯……就是死在那些卑鄙的悲歡樓刺客手上!」

「我叔叔也是……因此我爹娘才送我入閣,就是希望我能有幾分自保之力!」

「悲歡樓如此十惡不赦的組織,其少主,肯定並非什麼善類!」

無名知道這樣下去沒有結果,不是繼續吵,就是乾脆打上了,又會引來師長關注。

乾脆地開口了:「你們錯了,石兄並不是這種人。」

石崑瞥了無名一眼,為她替自己說話感到欣喜,卻又帶了點難過。

「你又知道了?好啊,不如你來與我們說說?」

那群人中也有女弟子,還皆是無名的追隨者,見男弟子對無名這樣說話,就都齊齊瞪了對方一眼,弄得那人莫名其妙。

女弟子他們來幫著欺負石崑,可沒讓人頂撞自己崇拜的師姊啊。

女弟子們決定退出這次行動了,齊齊後退一步,不再與他們同路。

那群男弟子見狀更氣了,一個女的,女、的!卻被閣中大部分女弟子愛慕追隨,要他們這些男的有什麼臉?

「讓我們聽聽悲歡樓少主,到底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好人,值得你們這般信任!」男弟子們決定不管無名說得好或壞,都要趁機拿無名出氣一番,在女弟子們面前,落落無名面子。

「到底是他人好,還是諸位太蠢?」一名男弟子直接朝無名挑釁道。

武轍不擅與人爭執,只能一直重複結巴:「你們……」

無名還真的上前去,神色認真地開口了:「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石崑是我認定的摯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第二,請諸位去打聽打聽,目前閣中師父,有幾個不是改邪歸正後來到俠隱閣擔任師長的。

第三,世人獨愛蓮,只因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石崑自然如同那蓮花一般。怎能因為其他人的罪業,把過錯冠在他頭上呢!

第四,你們說的那身無屬性的劍客,其實——」

「好了。」

石崑打斷無名接下來的話,不讓無名說出阿凌乃五炁朝元之體一事,橫豎他都已經被誣陷了,沒必要再搭上一個無名。

但無名說的每個字,都讓他……很欣喜,欣喜到難過。

他上前把無名擋在身後,一字一字地說:「我再說一次,我懶得管你們這些雜魚是怎麼看我的。

這點微末功夫我還瞧不上眼,更別提為了傷害閣中弟子才練武什麼的。」

而對武轍與無名說話時,石崑卻放柔了語氣:「你們……也不用管。」

說罷垂下了眼瞼,走回原處繼續以掌打樁,現在若走,那群人肯定又有話說,然後武師兄與那個笨蛋……肯定也……

「你——好啊?微末功夫是吧?諸位同門一場,今日又都剛好於練武場練武。不如……我們來切磋一下吧?」

話對著石崑講,男弟子們的眼神卻一直瞪向無名。

「唉,如果這能使你們閉嘴的話,好,速戰速決吧。」石崑是為了對方瞪無名那眼應下的。

男弟子們心懷鬼胎,又補了個違背俠義的條件:「另外,既視我等為雜魚,那我們若不五人一起上,豈不是對不住石兄的高超武藝?」

說完男弟子們互相點了五個人,噁心人的強制要把事情定下:「嘿,還請悲歡樓少主多多指教了!」

無名就說麼,石崑他看起來就是年紀小好欺負,武藝再高總有這種跳蚤出現,反覆著找死。

「嘿,道理講不通就乾脆不講理了?」無名怒極了。

武轍不會說話,乾脆直接站到石崑前面,擺出架勢。

「可別少算我一個!」無名也站了過去。

「姓武的……!還有你這討人厭的妖女!好!既然你們堅持要插手,那便怨不得我們了!」

男弟子直接圍攻上來,連什麼五人不五人都算了,有多少人就上多少人。

可他們還忽略的一旁的女弟子們,女弟子們見他們膽敢對無名動手,反戈相向,朝他們又打又罵:「竟敢對無名(師姊、師妹)出手!」

瞬間就抽走了男弟子一半的注意力,不少人被女弟子打得不敢還手。

即便如此,還是剩下不少人與無名等三人纏鬥一起。

石崑見這場鬧劇,越鬧越大,實在不能就此罷手了。

「你們何必呢?就這幾個傢伙我還不放在眼裡。」

一對五而已,他們不信自己的實力嗎?現在弄成大混戰了。

「崑師弟的武藝自然是十分了得……但咱可是師兄啊!在這當下怎能袖手旁觀!」武轍一直都很有師兄的自覺。

「我可不會旁觀摯友遭受不白之冤,受他人欺負啊。打得贏那是自然,但我希望他們還被打得慘!哼!」

無名這話讓石崑又想起了過去,無名曾有段把四川方言掛在嘴邊的日子,那時他與無名可還沒這麼要好……差點都忘了這個笨蛋其實還有調皮搗蛋、俏皮的一面。

「那可別扯後腿了。」石崑微微勾起了嘴角。

無名與石崑,可以說是當屆攻擊力最強的弟子,加上一個擁有超高防禦力的武轍,修理這些人,只不過是手到擒來。

「都還沒感覺到熱呢……」無名很遺憾,這些人不禁打,三兩下就倒在地上哀號了。

「呵,就這點功夫還想討公道,奉勸你們,與其空耍嘴皮子,不如多花些時間習練吧。」石崑說這話可真是好意相勸,卻讓那些人更恨他了。

他這說話的習慣,也只有無名等已經熟悉他的人,才能忍受罷。

武轍還去檢視了那些人受的傷重不重,這讓無名覺得武師兄心腸太好了點。

在武轍檢視那些人傷勢時,石崑單獨與無名說了話:「你們……至少比他們好多了。」

無名朝他一笑,他冷哼一聲撇開頭走遠,不想讓自己生出一點爭搶的心,就這樣,遠遠的,守護她,以及,監督她……

那些被檢視傷勢的弟子們一個一個崩潰了……

「我們被……徹底的瞧不起了啊!」

僅有少數還能說一些聽似意志堅定的話:「沒事,雖然不甘心,但那傢伙說的對,我們手上這點功夫,就算真是對的又如何?公道……終究是要靠自身武藝去討!」

那人把躺在地上的人一一拉起:「走!練武了!」

大夥兒意興闌珊,但還是稀稀落落跟著他要去練武。

他回頭朝武轍下了句狠話:「至於姓武的,你……呵呵,希望你的這番作為,不是養虎為患。」

「嗯……咱腦子不太好,無法推斷未來之事,咱只知道,現在的崑師弟……不應被諸位此般對待。不管誰需要被守護之時,咱定會站出來!」

誰也無法對著武轍說這話時的笑臉生氣,那人只能無奈說道:「果真是武呆呆,你就繼續維持你那短淺天真的想法吧。希望以後哪天,莫要後悔了。」

無名看武師兄聽完這話在那發呆,朝師兄說了一句:「武師兄,咱們只求,問心無愧。」

武轍重新恢復大大的陽光笑臉:「師妹,謝了!」

「轍兒。」

楚天碧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差點把無名的心臟嚇停了。

不是說閣主最近都很忙嗎……

「閣主好!」武轍打招呼打得很隨興。

「徒兒見過閣主。」無名一直對楚天碧極為守禮,唯一反抗過的行為也就是不講話而已。

「閣主怎麼會突然來這裡?」武轍問得直接。

「難道閣主聽到了?」無名則是用亂猜的。

「嗯?聽到什麼?」

武轍示意無名負責描述方才的事,他可講不好。

「噢……崑兒嗎……呵呵,做得不錯,幸好崑兒有你們。」

楚天碧明顯的笑意令無名頭皮發麻,她還是習慣楚天碧清冷沒有表情或淺笑的臉。

「別擔心,就如你們一般,為師也相信著崑兒。所以,切莫失了信心。」

無名當然知道楚天碧信任石崑,就偏偏懷疑自己……趕緊甩頭,差點又想起這件翻篇的過去。

武轍則是很開心聽見相信石崑的人之中有楚天碧:「是!閣主!」

「另外……來,上前些吧。」楚天碧讓一名體型纖細柔弱,面容嬌美的千金小姐上前來。

「這位是蔡思姑娘。」

「少俠,女俠,日安。」蔡思行的是大家閨秀常用禮儀。

「蔡思?好名字,在下無名,見過蔡姑娘。」無名回的是江湖禮,照慣例脫口誇了誇姑娘家。

武轍彷若呆住了,好不容易才想起要自我介紹:「蔡……蔡姑娘你好!敝姓轍!呃不是,敝姓武,單名一個轍字……」

「噗嘻!轍大俠,很高興認識你。」

很少有女孩子會直接忽略無名,看來武師兄的春天來了呀。

「我帶這位蔡姑娘過來,是受武捕頭所託。」

「爹?」

「是的,這位是武捕頭一友人之女,因其在外地有要事需辦,便託付武捕頭略加照拂。

但現在武林世道正亂,武補頭也是分身乏術,於是便想將姑娘託付於閣中。為師想,既是武捕頭之託,那便讓你兩熟悉熟悉也好。

蔡姑娘平日居於女弟子房,食衣住行倒也不需轍兒擔心。但若蔡姑娘想去何處走走或想另外尋些吃食,那便麻煩轍兒照拂一二了。」對這種委託上的說明,楚天碧一向不厭其煩說得很細,但無名心知他的慣性,內裡心底話絕對不會對弟子說明,最好將此事當作別有內情看待。

武轍卻不曾多想,一向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了解!既是閣主與爹之要求,咱必不負所託!今後還請蔡姑娘多多指教了!」

看來武師兄有些想在蔡姑娘面前表現的意思?

「哈哈哈,甚好,那我便先帶蔡姑娘去弟子房了。蔡姑娘,走吧。」楚天碧大笑著給蔡思小姐帶路。

無名真的無法直視大笑時的楚天碧,風格太不對了,若說這件事情沒有其他內情,無名絕不相信。

武轍呆呆看著蔡思與楚天碧走遠,半晌才回神:「哈哈,師妹,餓了嗎?」

無名趕緊點頭,千萬不要再找我蹲馬步了……以後一定要比師兄更早起,躲快點!

兩人一同去食堂領了些吃食同桌享用,武轍在無名離開食堂前,又給了她塞了不少小點心,不斷叮囑她要好好吃飯才放她離開。

師妹食量真的太小了。武轍想著。

無名苦著臉,拿著一堆點心回了弟子房,稍晚之後把點心分送給了幾個相熟的女弟子們,否則她實在吃不完的。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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