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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35-
2022/07/03 12:50:15瀏覽156|回應0|推薦1

第二年九月中旬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段紅兒與父親在廢棄練武場進行特訓,本就一天到晚跑此地練武的無名自然是撞見了。

本想上前與段紅兒打招呼,卻看見段霄烈好像正在訓話,只好先等在原地,避免段紅兒尷尬。

「哼……不錯,這幾下看上去,確實得了那姓木的真傳。看來你這幾年勤勤懇懇,確無怠惰。」

什麼呀,這是父親對一個十幾年未見孩子該說的話嗎?

無名先前因為段霄烈面不改色,吃光段紅兒所做的菜而生出的那些好感又沒了。

「謝謝爹。」段紅兒還深深鞠了躬。

無名覺得這發展超乎想像。

「天機閣這門赤燕雙飛,高明之處在於雙刺於手中的機巧變化……

但是,縱然你將這些陰狠路數習練純熟,實際臨敵,又能發揮到幾分?」

段霄烈說著與女兒拉遠了距離。

「爹是想……親自試我一試?」

段霄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朗聲道:「女娃兒,想見我閨女,那就正大光明地見,你什麼地方見不得人嗎?」

「咦?無名……」段紅兒這才看見無名正站在遠處。

已經被發現了,那無名也不呆站了,便小跑到兩人面前。

「說話,找她什麼事?在那磨磨蹭蹭什麼?」

段霄烈這問話語氣真不怎麼客氣,可見還是惱了無名打擾他與女兒獨處。

「弟子擔心擾了二位。」

「哼……真擔心擾了我們,你此刻便該在下山回閣的路上了。免了那虛情假意的禮數,我知道你就是來見她的。」

這段霄烈還真猜錯了一半,無名本就經常來此練武,此次純屬巧合。

「爹……」

段紅兒對父親說話的態度與語氣感到難過,難道父親不喜歡自己的朋友?

「我聽說了,正是紅兒她救了你一命,你才有了入閣的機緣。似乎……她也受了你不少照顧。」

段霄烈想起了自己女兒那可怕的廚藝,而面前這名女娃兒居然還求了女兒,讓女兒只做菜給她和自己吃。

分明那天那女娃兒就對段紅兒的廚藝「折服不已」,這倒是有趣,為了讓紅兒開心能做到這種程度麼。

段霄烈這話一說,沒等無名回話,段紅兒便雙眼放光說道:「是,不論修業或是考校,無名都幫了我許多。」

見到女兒那雙眼放光的樣子,段霄烈覺得甚是刺眼哼了一聲:「過去,和我閨女站到一塊。」

無名自然乖乖照做。

「爹,您這是……?」

「五炁朝元……重岩村之時沒能親自試你一試,這回順道看看你倆能配合到什麼程度。把我看作敵手,不要保留,全力攻來。」

段紅兒見親爹這是玩真的,便也認真問了無名一句:「無名,能與我並肩一戰嗎?」

這還用說嗎?

無名眼睛彎彎,朝段紅兒淺淺笑笑:「嗯……那便……得罪令尊了。」

段紅兒也笑開了:「爹爹他不會在意的。」

錯了閨女,你爹很在意,方才這兩人互動,讓段霄烈原本決定壓到一成的武功改為三成。

「爹,請指教!」

無名許久不曾與段紅兒聯手,開始兩人有些生疏,不多時便流暢起來。

「無名!」

無名眼角閃過紅兒那抹飛旋紅影,心下已然會意,五行之氣凝於扇中,逼出破綻在此一擊!

「好!」段霄烈雙掌五指一併,橫空飛掃而出,無名只覺一陣熱辣勁風撲面而來,要糟!

「無名,退!」

狠招在前,無名只得盡棄攻勢,氣轉下盤,仰面折腰,一個鐵板橋避開段霄烈這迎面一掃。

另一頭,紅兒亦是轉攻為守,半空借勁風之力轉落地面。

瞧紅兒這招式的轉變,段霄烈皺眉道:「你分心了,借這勁風是下下之策。」

而且由於借了那勁風之力,段紅兒此時身體內裡焚燒,段霄烈對自己的內勁自有所知:「呼吸調勻,別讓焚心之氣侵入經脈。」

「是。」段紅兒對自己好失望,也怕父親因此對自己失望。

「至於你,變招倒是挺機靈的。沒錯,這焚心之氣只能避,不能接。繼續,實戰之中,沒有人會等你們……」

無名不因段霄烈的誇感到開心,反而由於段紅兒受傷,段霄烈還要繼續感到生氣。

這只是切磋,對象還是自己女兒,有必要如此?

正生著氣呢,就看見木師父的機關人出現在此。

「閣中的機關人?這是……」段紅兒也認出了木師父的機關人。

段霄烈看著機關人一時無語了,木人心也太護短了罷,隨即立眉豎眼的朝紅兒喊話:「還分心嗎?下一招來了!」

紅兒一驚,連忙準備應戰。

段霄烈腳步飛踏,橫掌掃向紅兒,那勁道強烈,令無名心顫,待無名想起出手相援之時,卻聽到身旁機關彈射之聲此起彼落。

鐵蓮子、飛鍠石,諸般暗器一股腦地從機關人臂弩射向段霄烈要穴,逼得他回身一掃。

段紅兒做人太老實了,居然還想著要無名幫忙關了機關人。

「天真!」段霄烈此時有些惱了楚天碧與木人心,怎麼把自己女兒教成如此不諳世事之模樣。

段紅兒不明所以,段霄烈恨聲提點道:「現在的我,是你的敵手,不論機會來自何方,抓住它,全力攻來!」

「我明白了。」段紅兒領會了父親之意。

「無名,我們上!」

有了機關人助陣,兩人終於在段霄烈一次擋下機關人暗器時,抓準了時機同時出手,盡了全力,卻只不過劃到了段霄烈一點衣角,那衣角甚至毫無損壞。

「到此為止。」

雖然只是劃到衣角,但對段霄烈而言就是輸了。

「默契培養得不錯,攻守進退,你這女娃兒確是將我閨女放在了心上。」

那是段霄烈不知道,無名在閣中女弟子間有個憐香惜玉之稱號……

只要是好看的女弟子,她都會護,更不用提與她相熟的友人們,那絕對是捨不得對方有丁點傷痕。

「但狠辣仍是不足,不過也只能透過實戰經驗的積累加強,掃去猶疑,時刻保持清晰的思緒。」

段霄烈點評完,段紅兒便鄭重朝自己父親與無名道謝,讓無名好一陣無語。

「哼,你要謝的人,還有一個。」

段霄烈一說,木人心才面無表情走到機關人前,在那查看機關人受損程度。

「木師父?」段紅兒很驚訝。

原先以為這是平時閣中巡邏的機關人出現了差池,原來是木師父操縱過來的嗎。

「你似乎是搞錯了什麼,荊竹段霄烈。我到這破敗後山,不過閒來無事,從這些年久失修,四處遊蕩的木人身上揀些材料罷了。你們要練武,還是少到這荒山野嶺來吧。」

木師父並不承認方才曾操縱過木人,還說這批木人是早已在此巡邏已久的老舊木人。

段霄烈見不慣木人心這嘴硬的死樣子:「哼……年久失修……你這木人的質量可真是令人堪憂啊。」

「有限的心思要放在有價值的作品上。不值得入我法眼的劣作,我向來是不屑一顧。」

段霄烈與木人心這樣針鋒相對,讓段紅兒很為難,心中難受:「爹……木師父……」

段霄烈終究不忍見女兒為難:「今日就到這。」

他離開前給出了他覺得對女兒好的建議:「你的武功路數,已與我大相逕庭,我的功夫,你也不該學。」

「不該學?可是……」可是我是你女兒啊……

「今後,你便繼續在你木師父手下精進吧。」算是認可了木人心對女兒武藝上的幫助。

「既然教了你這許多,想必在他眼裡,你不是什麼不值得入眼的劣物吧。」說罷斜睨了木人心一眼,大有現在木人心一反駁就出手打死他的意思。

段紅兒這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認為自己入了木人心的眼,就算那人是自己爹,那也算公正……吧?

而且木師父並沒有出言反駁。

段紅兒稍微有點開心。

「你嘛……五炁朝元之體,倒是還有我能夠指點的空間。今日,我把鐵心鍘的一招怒破天靈傳給你。」不過這女娃兒跟自己女兒一樣,狠辣不足……罷了,這讓她自己想辦法去。

「恭喜無名!」

段紅兒笑嘻嘻地俏皮作揖,惹得無名一陣笑,木人心與段霄烈都是首見段紅兒如此姿態。

看來無名的確是對段紅兒十分之好。

段霄烈勉強認可了女兒與這位友人的結交:「看好了。」

段霄烈只示範了一次,無名閉眼回想片刻,睜眼之後便完美複製了出來。

若說差異,僅差別在段霄烈的招式上,充滿了焚心之氣與煞氣,無名出招卻只有形,尚未有意。

但段紅兒還是讚美道:「不愧是無名,這麼短的時間就抓到了竅門!」

木人心自然看在眼底,他早知道這女娃天賦異稟,學什麼都快,現在親眼所見,更不明白這女娃幹嘛堅持跟自己學短柄了。

不過她這……還真是學啥都沒有傷人之意,木人心皺眉,遲早要吃虧。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能領悟多少。好好將之運用在正道。若是給我發現你用它行有違天道之事,我絕不寬待。」段霄烈才不會學楚天碧那樣旁敲側擊著試探,懷疑就說出來,反正若無名真的走偏了,打死便是。

段霄烈這樣的方式,反而讓無名感到好受許多。

先前自己一直對楚天碧敬愛有加,楚閣主卻不願直接說出對自己的疑慮,非要用試探的方式……那次差遣中隱藏的意思,深深傷了無名的心。

「謝師父!」

無名真心實意謝段霄烈,謝他願意把對自己的懷疑直接道出。

謝他願意在對自己有所懷疑的情況下教授武藝。

謝他願意讓段紅兒與自己這種來歷不明之人交際往來。

真的,感謝。

段霄烈看見了無名眼中真摯的謝意,有些不自在。

這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女娃兒,楚天碧防成這樣……

連木人心都已經不再對這女娃防備了不是?

「別忘了我和你說的那些話。在外行俠仗義,每個決定,都要負責到底。磨練你的意志和武藝,盡快變得堅忍、強大。想要拯救這個世道,這些缺一不可。」

話是對段紅兒說,也是在提點無名。

足夠強大、堅定,就不用再去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質疑了。

段紅兒應是回過父親,便立即回頭感謝木師父。

「我已經說過了,我只是來這揀材料的。」木人心拒不承認自己有出手幫助二人。

無名悄悄躲在木人心身後對段紅兒扮鬼臉,比比木師父,用嘴型說著「口是心非」。

段紅兒偷偷笑了,木人心自然察覺了,沉了臉:「你們沒事便下山去吧,弦繃得緊了,也奏不出什麼好曲子。」

彆扭歸彆扭,木人心還是對段紅兒交代明日卯時,到練武場找他學習新武藝。

「啊……是!謝師父。」

「至於你嘛,閣中武學看來駕輕就熟,也不需要我特別雕了。在外替我看好她吧。」

木人心實在不想看到一個全才浪費時間來找自己光學短柄,短柄還可能是那個全才最不愛的技能之一……想到這點木人心臉更臭了。

木人心與幾位閣中師父可是都知道無名有多怕痛,武轍還找了木人心借了多次機關人去「特訓」無名。

「謹遵木師父之命!」

不用師父說,無名也會護好紅兒的。

「無名,今天真的很謝謝你,今後也請你……」段紅兒話說一半卻暈倒了。

「紅兒!」

木人心見無名嚇得只會抱著段紅兒驚慌失措,有些生氣,平日教的遇事要冷靜都白教了。

「呆著做什麼?該怎麼做還用我說嗎?」

無名連忙抱起段紅兒,飛奔去百草廬找道恆師父,這八成是因為段霄烈的內勁傷的,這靠自己的醫術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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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

段紅兒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百草廬的病床上。

「紅兒!太好了!可嚇死我了!」

「是無名你……把我送到這的嗎?」

無名傻笑,還好木師父提醒得快。

「該謝謝你的事,又多了一件。我可真是……失態了……」段紅兒面上出現了難過之意。

「你是不是……又勉強自己了?」

照理說,段霄烈無意中傷到段紅兒的那丁點內勁也不會讓段紅兒連撐都撐不住,道恆師父也說是累的。

「沒什麼,只是……利用了平常歇息的時間,多鍛鍊了一下而已。難得爹爹有時間督促我練武,我肯定要好好努力,把握和他切磋、受他指點的機會才行。」

無名懂得段紅兒想與父親親近的那種渴望,但不能接受段紅兒因此傷害到自己:「我明白,不過你的身子最重要。」

「謝謝,我不要緊的。」段紅兒放鬆了眉眼,微微笑著。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一直在督促我要加倍努力。

我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自己成為大家的負累。

我想成為的,不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人。而是話本裡,像閣主、爹爹那般,武功高強,能夠保護他人的俠客。

我……很害怕,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那是一種……負罪感。

所以我才會拼命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鬆懈,凡事,都必須盡力而為。

不過,瞧我現在這個樣子,說了這許多,結果到頭來,還是成了你的負累……」

段紅兒的話讓無名起了共鳴,難怪自己會與段紅兒深交至此,當時在重岩村以為石崑也死去之時,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的感受呢?

無名眼神溫柔,順了順紅兒的髮:「能多依賴我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嗯,我……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無名掛著微笑,繼續順著紅兒的髮,放鬆她的心神。

「淨師父(淨姊)。」兩人朝過來的淨師父喊道。

「打擾到你們了嗎?」

「啊……沒……沒有!」

段紅兒說罷,無名也搖搖頭。

「淨姊……咳咳……淨師父,是來探望我的嗎?」

「嗯,再怎麼努力,也要注意自己身體。下回夜半時分,再讓我見到你出現在後山,別怪我出手把你帶回床鋪上。」淨師父冰冷聲音透出些生氣之意,隔著面具只能看到眼珠透著一點怒火。

「是,抱歉讓你擔心了。」段紅兒低頭認錯。

「無名,有勞你照顧她了。」

無名笑笑搖搖頭,這才不算什麼勞呢。

「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們。還記得梁家老小嗎?那天,你們在三俠村為其仗義直言的人家。」

「嗯,真武道……和梁家那對小兄妹……」段紅兒邊回想邊說,無名也點點頭。

「在我護送他們回鄉之時,他們村子……人去樓空了。」

「人去……樓空?這是……怎麼回事!?」

淨師父這話,讓兩人很詫異。

「沒有打鬥,房舍也沒有毀壞的痕跡,但是,全村的人,都消失了。

因此,我把他們帶回了三俠村,在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他們會在那安頓下來。

恐怕……這也和現在我們正在調查的一連串事件有關。

村長會替他們安排一塊莊稼地和房舍,你們若是有空,也去三俠村看看他們吧。」

段紅兒聞言便要起身:「我……現在就……!」

無名將其按回床上安撫道:「別急,下回再一塊去吧。」

段紅兒掙扎了幾下洩氣了:「無名,我們……一定要盡力為他們確保今後安全無虞。」

無名點頭,安撫到紅兒再度沉沉睡去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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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九月月底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哼……又是你。」

木人心朝無名冷著臉,心底卻有點無奈與欣慰,還有點複雜。

他還是不能信任女弟子,可也不能否認段紅兒與無名的努力,讓他感到了認可。

「弟子見過木師父,問木師父安。」

木人心調來一批木人,檢查了片刻才對無名交代道:「你今日帶著這批守備型木人,前往浩靈峰山道,將它們安置妥當。若在半路遇襲,你就操縱木人並退敵,順道測試它們的禦敵性能。不過……搭載受能玉的木人,絕對不能受到損毀。明白了麼?」

木人心強調了絕對不能損毀,那就是丁點刮傷都不能有,無名心下便想著絕對要完美達成木師父的要求。

「是!弟子定不負師父所託!」

答應得太乾脆了,這女娃兒最好不要給我想著什麼以身相護之類的蠢念頭。

「哼,少說廢話,明白的話就……」

正要交代無名細節,卻傳來了寧楚楚那幽寧飄渺的嗓音:「你可是要去……浩靈峰山道?」

遲早無名會被寧師父這種神出鬼沒的風格嚇死。

「我正在交代差遣,你來做什麼。」

現在是誰都能來藏經閣瞎晃悠了嗎。

「沒什麼,只是這孩子跑來和我說……有個大姊姊要帶可怕的機關人前往浩靈峰……」

寧楚楚對著身旁點了點頭,似乎正對人示意,但那裡一個人也沒有……

「這孩子提到,那條山道,有群棕熊定居在那……但牠們性情膽小,不會害人。要是小名遇到牠們,可以的話,請別對牠們下殺手,只要驅趕就好。若是殺了牠們,這孩子……會很難過的。」

這要求著實有些為難人,現下無名是得護住木人,還要不傷棕熊就成功驅趕牠們。

木人心也對此要求感到了些許不滿,本來無名就太過心慈,剛剛他還在想怎麼阻止這個傻女娃兒以身護木人,又不讓女娃兒知道自己關心。

現在倒好,寧楚楚還來提油救火。

「這……弟子會盡力。」

這女娃兒居然還應了,木人心臉更冷了,罷了,自己那批木人真受損了再修便是:「無名,你大可利用這批守備型木人的特性,退敵而不殺敵。」

沒有提搭載受能玉的木人不能受損一事了,希望無名自己能領悟。

「至於是退敵還是殺敵,你自己判斷。若這點事也拿不定主意,我也不指望你了。」

看見無名的心善,總會讓他想起當年愚蠢的自己。

希望這女娃兒不要蠢到拿自己的命去完成這兩個破差遣。

「木兄……這孩子說,你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麼兇。還有,他想謝謝你。」寧楚楚突然說道。

木人心轉身過去收拾桌上那些組裝木人用到的材料,原本就不凌亂,卻還刻意拿起來一一檢視,拖緩了速度:「哼,無聊。真要謝,等這女娃兒辦到再說吧。」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浩靈峰山道與平日常見的廬山山道不太一樣,沒有長年水氣繚繞的迷濛感,陽光直接穿過稀疏的雲曬在無名身上,烘得身子暖呼呼的。

無名領著木人,沿著靈峰山道巡邏了半個時辰,只見群山環繞、古木參天,卻仍尋不著棕熊身影。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

無名才想到棕熊二字,棕熊就出現在眼前。

那棕熊胖嘟嘟的,從樹叢中吼著竄了出來。

才一隻熊,驅趕應該不成問題。

無名逗著棕熊,讓牠乖乖回去深林之中,不要再跑來山道上了,不然可不是每次都會遇到無名這種乖乖執行師父指示的人。

有很大機率,棕熊會被殺或被捕去賣。

「喂!臭小鬼!別壞了我們的好事!」

無名就要將棕熊成功驅趕回去了,卻跑出了幾個獵熊人,指責無名搶奪獵物。

「我們追蹤這頭棕熊許久,牠交給我們就好!快帶著你的玩具滾吧!不然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這群人居然早已在此埋伏許久,一直在靜待無名與棕熊兩敗俱傷,趁機獵殺棕熊。

看見無名要將棕熊放回深林了,才著急地衝了出來。

太專心與棕熊周旋了,居然連有人埋伏都沒注意到,無名責怪自己粗心。

不過這群人竟敢說木人心師父的機關人是玩具,就讓他們好好品味一下,玩具的厲害!

「哦?怎麼不客氣?」

無名瞇著眼笑著操縱著機關人上前擊退那群獵熊人們。

「臭毛頭很愛管事,真是敬酒不喝,喝罰酒!」

明明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還要出言叫罵,這些人是認不得俠隱閣閣徽囉。

「我最討厭喝酒了!不管敬酒還是罰酒,都不打算喝!」

邊操縱著機關人,無名邊抽出武器出手了,還是得親自揍這些人一頓,方能解氣。

一邊教訓著這些人,無名也沒忘要放棕熊回叢林深處,棕熊總算接收到無名釋放的善意,朝著林深之處跑遠了。

那群人見此一幕,憤怒的臉孔扭曲得猶如厲鬼,發誓非給無名教訓不可,卻被沒有棕熊負累後,完全放開手腳的無名打得節節敗退。

「可、可惡,小鬼壞了事!我們走!」

個個鼻青臉腫才想到要逃,跌跌撞撞互相攙扶的跑遠了。

「啊……糟糕!」

無名瞧見了木人有輕微擦傷,還有幾處似是微微脫落的樣子。

無名狠下心,一咬牙自己原地修整起機關人,希望能瞞過木師父,至少不要讓木師父太生氣。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女娃兒做得不錯。不過你可別太得意了,並非是你功夫了得,而是有木人協助。

沒讓受能玉木人損毀,算是有把我的叮嚀給聽進去了,這你拿去好好使用吧。

回去還得好好鍛鍊自己,明白就快回閣中鍛鍊自己吧!」

木人心幾個時辰後才來浩靈峰檢視無名差遣狀況,當然也看出了木人是被修整過的,並非毫髮無損。

無名那粗糙的手法,哪能與自己細心製作木人的手法相比。

說沒受損,這純屬睜眼說瞎話呢。

要真的完全沒受損,木人心才真的會氣惱了,好在這女娃兒的腦子還不算完全單純到沒救。

「玉門關成迴且孤,黃沙萬里白草枯……當年那些在我閣門外耀武揚威的漠北群盜,便是死在這漫天黃沙中,記好四字,快、準、迷、變。」

無名接過一看,是木師父的短柄秘笈《黃沙百變》。

開開心心收下了,還以為木師父已經不願意再教自己任何武藝了呢。

那真摯的笑容讓木人心蹙眉,真不願放棄學短柄?

那可得再想法子磨磨女娃兒的心性,得讓她認知到心善的愚蠢之處。

他自己卻沒想過,他只是上山檢視狀況,為何還隨身攜帶秘笈呢。

平日裡他可是格外重視書籍的養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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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名,謝謝你。相信棕熊們一定會找到更好的棲身之處。噢?小名等等喲。」

回到閣中的無名,只能呆呆站著看寧師父又把頭撇至一旁,對著空氣說話。

「嗯?啊……想送她謝禮麼?嗯,這樣啊……」

寧楚楚突然朝無名招手:「小名,來,跟著我們去個地方。」

寧楚楚把無名領到了一座陰森的花園,指著一處讓無名挖掘,無名挖出了一個瓦甕……

這不要是骨甕吧……

無名害怕不已,幸好,打開發現裡頭只是陳年白菜……

「小名,這孩子執意想送你點什麼,你就暫且先收下吧!」

無名點點頭,收下了陳年白菜,朝寧楚楚所指的方向也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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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十月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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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霄烈在東方祖師像前,交付女兒段紅兒一個重要差遣。

由段紅兒領隊,隊伍中有師姊武千凡,師弟妹上官璘、諦聽、諦觀和姚山靈等人。

「地點,在北岳恆山之上。根據羅廣澤提供的線人和載貨車輛線索,發現到有相似的車隊頻繁進出山中礦場。

你們的任務,就是確認那礦場是否也是個關押流民的據點。

首要之務,不是救助那些流民,而是找出那幫妖人和閻凰的底細及老巢。必要的話,效法那賊頭,讓妖人帶走流民,循線追蹤。」

段霄烈交代得合情合理,就是不近人情了些。

段紅兒果真為此心軟猶疑:「可是……這些人若遭遇了凶險……」

「閻凰擄掠流民的行動,並沒有隨著羅廣澤被揪出而停止。反而,在各派加入追查後,各地荒山野嶺,又發現不少關押流民的新據點。

這代表著什麼,你們都清楚。她有數不盡的手段搜羅這些流民。」

無名在段霄烈說至此處時,走到了段紅兒身邊,她聽說了今天段紅兒要領了差遣出閣一事,遂來此看望,順道看看是否有自己能做的。

段霄烈看了她一眼,並沒理會,繼續對段紅兒等人說明:「單單只是照著楚天碧的做法,四處救人,俠隱閣只會給這些妖魔鬼怪耍得團團轉。

再不找出直搗那妖女和屍人的突破口,一勞永逸地除了,咱們就永遠阻止不了這破事。」

段紅兒聽罷低下頭,片刻後重新抬起,眼神堅定:「我明白了。」

「段師父,我也一塊去。」

無名心中不安,覺得此次不該讓段紅兒單獨領軍出閣。

「無名……」

段紅兒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感到溫暖萬分。

段霄烈手揮了一下拒了:「你就留下待命吧,還有其他任務用得著你。」

段霄烈向來說一不二,無名沒再試著爭取,只是靜靜朝段紅兒的位置更靠近了一些,希望至少能在段紅兒出發前給對方多一點安心感。

「關押流民的據點不只這一處,我們在同一個地方不能投入太多人手。

我和楚天碧,也都各自有要調查的地點。

不必期待朝廷或其他正派能提供什麼援助,下山之後,靠你們自己的判斷。」

這是在向段紅兒解釋,他沒有要限制她交友之意,只是公事公辦,無名早就被楚天碧預定了要去處理其他任務,雖還沒公布、沒人知曉,他也不好搶人。

「是。」段紅兒表情沒有多慮之貌。

「哼,恆山都已經在京城眼皮下了,朝廷卻是瞧也不瞧。怕不是那妖女早就掌控了文武百官,錦衣衛、北焰衛,一個個都成了她的走狗。」

武千凡的這番言論,讓上官璘立即暴怒:「你說什麼!這話我可不能當作沒聽到,我們上官家才不可能聽命於她!」

上官璘的暴怒,沒有激起武千凡有所動作,只是冷呵一聲道:「小師妹,首先,你該稱呼我一聲武師姊。再者,你們北焰衛若真不是那妖女的走狗,就請你們也派些軍爺來支援調查啊。」

上官璘氣得跺腳,北焰衛何嘗不想:「嘖……!北焰衛可得防範赤骨族的侵襲,哪像你們日月山莊一般,閒著沒事幹!何況前些日子京師還發生了機關兵失控的狀況,更是不能擅離職守。」

機關兵失控?無名把這點記住了。

木師父的機關兵幾乎沒有出現過失控的情形,雖然閻凰人品不好,但機關術肯定不差木師父多遠。

機關兵會失控,只能說明是有人有心這麼做的。

尚未出閣便先起內鬨,這可極為不祥,姚山靈打著哈哈,希望緩解二人的衝突:「啊哈哈……小璘兒……沒事沒事,武師姊只是希望我們能得到一些朝廷的幫助……」

可惜這二人都沒有領情的意思。

武千凡臉色陰沉:「哼,我們閒著沒事幹?西蜀一帶關押流民的據點,可有不少是咱們日月山莊查出來的。

北焰衛身為四大世家之首,有錢有勢,在這事上好歹也該代表朝廷出點力吧。

如果不是受了那妖女控制,這會把活都推給我們這些民間武人,又是什麼意思呢?」

「你!」

上官璘的確說不出來,家裡的事情,兄姊一概不讓她知曉,現在只能啞口無言。

諦觀也想幫著勸架,諦聽阻止了他,接手了這勸架的任務:「武師姊,言妄語,造謗業,身壞命終,當墜地獄。」

無名怎麼聽怎麼不對,諦聽這是在替上官璘出氣吧,話卻說得像詛咒自己師姊死後下地獄……

「哼,大實話都成了妄語嗎?我又說錯什麼了?」

段紅兒不明白父親為何放任眾人爭執,卻冷眼旁觀不言不語,但她身為此行的隊長,有義務調停:「都停下吧,現在不是胡亂猜忌,怪罪彼此的時候。

沒有朝廷的支援,我們更應該同心協力,彼此照應,完成這次任務。希望各位都能放下心中雜念偏見,以大局為重,聽從指揮。」

武千凡做人偏激,但在大是大非上,非常恪守底線,既然此行的隊長發話了,她也就收回不滿:「明白了,我就暫且收回之前的話吧。」

絕對不會因私忘公,這也是段霄烈選她作為成員之一的原因。

上官璘見武師姊都不與自己爭執了,便也悶聲應道:「唉……是,段師姊。」

「善哉。」

諦觀與姚山靈也隨即鬆了口氣。

段霄烈等見到段紅兒出聲後,確實能控制下局面,才正式發話讓眾人出發:「時間耽擱夠了,紅兒,你們去吧。」

若紅兒壓制不住隊員,那這趟的行程就得先耽擱,重組。

「是。」

段紅兒依依不捨與無名相視,兩人眼中都寫著珍重:「無名,你在閣裡也多保重,回來我們再一塊聚聚,和你說些恆山上的見聞。」

「嗯,紅兒一路小心,你們都要平安回來。」

武千凡最討厭無名總與女弟子們姊妹情深的模樣,尤其鐘若昕。

現在看見段紅兒與無名話別,心頭又是一陣不爽:「哼,不必你來操心,咱們的差事,自然會辦得天衣無縫。」

上官璘倒是從上回之後,便與無名好上幾分,見無名實在擔憂段紅兒便道:「隊伍有我這個上官家的上官璘在,你這傢伙還窮擔心個什麼勁兒呢?

調查礦場這點小事,根本用不著爹爹和兄姊出手。」

「阿彌陀佛,小僧祝願師姊修行順遂,武藝精進。」諦聽對無名還以祝福。

諦觀亦同。

「嘻嘻,有我姚山靈的回春妙手在,無名師姊不必擔心!誰受了什麼傷,只要這樣嘿、嚓!就能治好啦!」

姚山靈那手仙風觀神奇的醫術,確實讓無名看了安心許多。

段紅兒看見姚師妹這可愛的樣子也笑了,朝無名點點頭,轉身發話:「各位,我們出發吧。」

無名與段霄烈站在原地目送他們嬉鬧著離開,身影漸漸遠去,最終消失。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閻凰那妖女雖然在朝中受到倚重,但是單靠她一人,還不足以完全控制整個朝廷的走向。

最壞的情況,是朝廷本身的目標,與她一致。

女娃兒,朝廷對屍人這般拖泥帶水,視而不見,你又怎麼看?」

段霄烈獨獨問了無名,卻不問其他弟子這話,就是想知道這女娃兒怎麼判斷世事。

無名沉吟片刻說道:「或許是想藉此削弱武林勢力。」

這世道怎麼看都太奇怪了,明明有朝廷有皇帝,大多的世事卻都由江湖人士管理、處理,若自己是皇帝,肯定忍不了這種情形。

「哼,不錯,看來你還不傻。

所謂俠以武犯禁,自古以來,我們就與朝廷處在對立面。

至今為止的崇敬和容讓,都只是安撫民心的假象,當奪回民心的機會出現,假象就會崩解。」

讚賞地看了無名一會兒,說了這麼一番話,段霄烈便頭也不回的也出了閣門。

遠遠還傳來他渾厚的嗓音:「在發生什麼大事以前,理清自己究竟該做什麼,隨時做好準備吧。」

真奇怪,傳說段師父以殺行俠,見惡便殺,自己卻不怎麼害怕他。

反而自己一直對傳說中,以仁行俠的楚閣主有所恐懼,又敬又怕,經過試探差遣一事後,愈發覺得難以親近楚天碧。

難道是自己與常人感受不同?

不可能吧……搖搖頭,轉身回弟子房中,無名最近有個新煩惱,自己一直忘記要找木師父學製作攻擊用的扇子,武器跟不上進度,閣中發的弟子用鐵扇早已破損不堪,都不能修了。

還有先前曾動念學蠱,卻一直沒機會找程墉詢問。

這兩件事得花上些許時間研究該如何了。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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