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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32-
2022/07/03 02:24:36瀏覽143|回應0|推薦1

第二年七月月初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師妹,你在房內嗎?」

蕭芊菱的聲音傳來,無名卻想放任自己睡死一天,最近一直在研究那五個老丈的真氣與陣型,下次才能確保能保護好南飛鍠那呆子,好累。

「不……師姊……我不在。」

蕭芊菱聲音好像因此很苦惱:「咦?師妹不在嗎?那就容師姊失禮啦——我進房囉!」

無名被蕭芊菱一把拉起,搔著她的胳肢窩:「師妹!今日秋風宜人!容不得你貪睡啦!大家都在等著你來呢!」

無名不怎麼怕癢,但大家是什麼意思?

順著師姊的拉力一躍而起,果然自己沒有偷懶的命。

快速打理好自己,便與師姊推門而出。

嚇!無名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小小退後了一步,自己認識的同門幾乎都在這。

「呀!無名姊姊早上好!」

「啊……若昕妹妹你也早。」

段紅兒也朝無名笑笑,眼中有著滿滿的調侃,沒想到無名也會賴床:「加上無名,這下人應是到齊了……蕭師姊此番叫上我們,莫非是有要事?」

南飛鍠一臉疑問,他那對濃眉微微挑了挑:「對啊,今日還沒開始暖身便被武師兄帶來了……嘿!莫非師姊是要託什麼厲害差遣給咱們?」

程墉默默站著讓南飛鍠搭著自己的肩,並不說話。

石崑站得特別遠,像是怕無名想起上回之事,他會感到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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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沒有人知道要幹嘛嗎?

無名正猜著,淨師父從屋簷上跳了下來:「人都齊了?」

「淨師父。」眾人問候著。

「半時辰後,會將一車貨物運下山,由你們將貨物送至目的地。」

細心的段紅兒為了確認,問了任務內容是否為保護貨物,以及該送達的目的地為何?

「南昌城。」

南昌城,實在沒讓無名留下什麼好印象,無名有點不想去,可這是差遣任務,拒絕不得。

「依照以往,會再給予你們一車運往三俠村的物資,將那運至三俠村即可回閣。」

淨師父注意到了無名臉色沉沉,提點她道:「至於李知府,若在南昌城受他所託,留個心眼即可,切忌打草驚蛇。」

淨師父又想了想補充道:「此外,適逢七巧,道恆師父囑咐,於南昌城行動,你們可自行調配——

師父何意,你們自行斟酌。切記謹言慎行,勿忘自己言行代表閣中同門。

若無他事,兩刻後於東方祖師像前候著。」

眾人在原地討論任務內容,南飛鍠覺得此次差遣聽起來挺簡單的,好像不需要這麼多人。

「七巧?已經這時日了?」

鐘若昕很高興地跳過去抱住無名的手:「哎呀,看來無名姊姊也沒發現呢,我也是直到剛剛淨師父提及才意識到……」

蕭芊菱笑嘻嘻地,看起來倒是知情的:「畢竟這半年事務繁多,各位忙於修業差遣,難免疏忽節日。」

段紅兒卻在推敲那段話:「方才淨師父提及,此差遣是道恆師父親自指派我們,要我們自行斟酌其意……而且又提及適逢七巧——」

段紅兒目光灼灼看著無名,似在等無名接話。

無名微笑中有寵溺與無奈,接過了紅兒的話頭:「師父是想讓我們藉機休息吧?」

但道恆師父是這麼好的人嗎?平時都巴不得把弟子一人當兩人使喚呢。

程墉靜靜看著無名與眾人嘻笑討論,默默回想起前年七夕那時的情景。

「好了好了,師弟妹們先別多想,咱們先到東方祖師像前等著如何?」蕭芊菱提議道。

武轍也隨即附和她:「就是,這差遣是否容易,也要等咱們真的做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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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風塵僕僕來到南昌城,南飛鍠誇張的擺動身體大口呼吸:「呼——雖說不像上次火急火燎的,不過多了一車的東西,真到南昌城的路途也沒想像中輕鬆。」

鐘若昕聞言大笑:「南大哥是因為中途一直想偷探貨物究竟是甚麼,讓段姊姊多次阻止才會這樣疲倦吧。」

南飛鍠尷尬地扭著腰:「哈哈!誰讓那裏頭有些散著酒香!我就想聞聞是不是唐師父私藏的酒——」

南飛鍠在南昌城提起了唐師父,讓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與難過。

蕭芊菱在片刻後打破沉靜:「不過能立刻識破南師弟想做甚麼,紅兒師妹也是了不起呢。」

段紅兒也跟著蕭芊菱圓場:「不,是因為南兄的表情實在明顯……」

鐘若昕、段紅兒都朝無名投來求助的目光,無名搖頭佯裝出笑意:「滿臉寫著『我想偷喝』。」

大概除了南飛鍠與武轍沒看出這笑容虛假之外,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哈哈,不愧是無名,連我的表情都讀得這般透徹。」

「沒在誇你。」

「嗯?沒在誇我?」南飛鍠一臉懵。

看了他這傻樣,眾人才算是真又笑開了。

不過這回的南昌城,與上次有天壤之別,顯得十分熱鬧,甚至比去年眾人在三俠村感受到的還要熱鬧數倍。

還有差遣未完成呢,蕭師姊讓眾人快快去把差遣繳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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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辛苦了!南昌守將已經將貨物清點完畢,如此一來,差遣便算是暫告一段落。

待日落後,會再給我們一車要運送往三俠村的物品,將其運回後,此行便算完成——

還有,方才南昌守將說道,李知府希望我們在前往三俠村之前,能留下幾人幫忙設宴……也就是南昌城一年一度的盛宴——酒宴大賽。」

蕭芊菱宣布的這些事情,讓無名深感不妙,自己十之八九會被留下,因為閣中女弟子沒有一個不曉得無名的「憐香惜玉」。

但是要替李知府辦事,讓無名有些抗拒:「這……李知府為何託給我們?」

蕭芊菱苦著臉搖了搖頭:「關於這點,守衛大哥也沒有多說。只說這事是由李知府親自委託。

不過應無須過於煩憂才是,聽聞這酒宴大會已行之有年,往年也有請江湖中人幫忙的先例在。

且此酒宴大賽的目的……是要選出『南昌城代表菜』的活動。

將料理端至中央的廣場給來往旅人享用,再由南昌知府與朝廷幾位官員審查——」

段紅兒通透,明白了這個宴會的用意:「原來如此,吸引遊客前來南昌遊歷、打響名號,同時增進攤販和店家的良性競爭……真可謂一舉數得,難怪今日會這般熱鬧了!」

南飛鍠又開始了粗神筋:「唉……雖然美食也不錯,但可以的話還是想要來幾壺美酒啊!可惡!那幫人竟把三秋水給——」

武轍難得聰明一回,飛速打斷南飛鍠破壞氣氛的發言:「哈哈!飛鍠師弟別難過啦!這可是難得大啖南昌城美食的大好機會啊!

啊,不過這樣聽來,應該只有幾人要留下來參與酒宴大會。」

蕭芊菱感激武轍打斷了南飛鍠,笑著回道:「正是,留下來的一兩人可以參與酒宴大賽,同時幫忙南昌守衛維持場地的安全……由於此次南昌酒宴會有一些京城朝臣參與,知府擔心守衛無法兼顧酒宴。」

段紅兒又是直接說出了重點:「所以由我們混入酒宴之中,需要時便可即時出手支援南昌官兵是嗎?」

無名低頭,試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還不斷禱告。

可惜禱告沒用,蕭芊菱果然拉起了無名雙手緊握:「師妹,關於酒宴大會維護一事,可以拜託你嗎?」

無視無名瘋狂搖頭的行逕,蕭芊菱繼續說道:「聽聞,你春校時對知府直言入城尋唐師父一事,李知府多有讚譽。」

段紅兒又從中聽出了問題,不是師姊想逼無名,而是李知府就是指定了無名要出席。

「這……直接指名無名幫忙,莫非有詐?」段紅兒的聲音中充滿擔憂。

「關於這點,我想應不至於,此宴乃南昌行之有年的傳統,在此宴上做手腳,無非搬石砸腳。」

即使蕭師姊說的在理,無名還是想掙扎一下:「可以不要嗎……」

南飛鍠不知無名為何抗拒,還笑著勸說無名酒宴大賽難得,不參加可惜。

「飛鍠師弟,無名師妹是要去維持酒宴的,可不是去喝酒的啊……」武轍覺得無名這下接了苦差事沒跑,拒絕也沒用。

果然蕭芊菱直接拍板定案:「那就這樣決定了,至於另一位留下的人,由師妹自個決定便可。」

「請問師姊,那我可以自行單獨留下嗎?」

無名飛快看了一眼程墉,覺得也沒必要留其他人徒增危險,自己一人若遇險脫身還方便。

「嗯……也是可行,不過,師妹有心雖好,但畢竟酒宴之上……總之,師妹,切記小心行事。是否找人陪同,希望你再多加考慮。」蕭芊菱語帶猶豫,她擔心無名誤飲酒類,無名的酒量太差了。

無名乖巧點頭朝她應聲,蕭芊菱才宣布大家現在可以趁夜色未至,各自散去在南昌城中放鬆遊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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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等眾人都朝著自己想去的地方走了,才提步朝城內走去,眼尖瞧見去年在三俠村見過的張啟洛,正獨自在露天區喝著悶酒,不斷唸叨「琮衣」二字。

「張兄?」

「琮衣?不……你不是琮衣。琮衣沒你這女娃兒高大……也比你好看多了……她、她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一旁小二聞言簡直要嚇壞了,連忙替張啟洛對無名不斷道歉,說他只是喝多了,絕對沒有冒犯女俠的意思,深怕無名一怒之下拍死這人,讓自己生意出現問題,說不好還要吃上官司。

無名覺得很無所謂,張啟洛又不是自己什麼人,他怎麼看自己不重要。

「沒關係,張兄定有他的難處。」

無名還反過來安撫了小二,小二順勢抱怨起了張啟洛之事。

說著說著他看出了無名乃是俠隱閣弟子,便懇求無名把張啟洛與另一個也在鬧事,且面容可怖的壯碩番僧給勸退。

否則這樣下去,酒宴大賽還沒開始,他們的生意就已經全毀了。

「明白,我試試吧。」

不料張啟洛聽到二人對話,居然打著酒嗝,主動跑去找那番僧說理,讓那番僧不要再給小二們造成困擾了。

無名嘖嘖地,張啟洛這會倒沒想起自己也造成小二困擾嗎?

酒醉的張啟洛與話說不太清楚的番僧越談越氣,兩個擺開架勢便要開打。

旁邊有人要替小二叫官兵來,小二阻止了,讓官兵來,今天生意等同無法做了,他再度懇求無名出手幫助。

「你們都給我清醒點——」

無名抽出如意金棍,直接隔開了那兩個癲狂的傢伙。

「唉喲!女俠!後、後面有酒宴大賽要用的桌子呀!那可不能砸了!要是沒了咱可不好交代啊!」

小二雙手合十朝著無名不斷拜託,沒想過無名的武力值,可能會顧不上桌子的這種可能。

小二如此信任俠隱閣,無名自是不好破壞對方的信任,非常謹慎誘著兩人到空曠些的位置,才動手修理二人。

旁邊座位上,還坐著一名年紀看似與無名相近的客人,在這時突然拔劍起身了。

「這位少俠!這兒危險!」

拜託,不要再多一個人來製造我的工作量了。

「你們,擾我了。」

無名欲哭無淚,對方抽劍便打,不過招招避開無名,倒有些施以援手的感覺。

從未見過面的人,卻與無名默契十足,三兩下將張啟洛與番僧壓制打醒。

「嗚……你、你是……無名姑娘?」

張啟洛被打到酒醒了,無名鬆了口氣:「下手重了,還請張兄見諒。」

另一個也被打倒的鬧客番僧摸著肚子不停地喊餓,倒是沒有繼續鬧事。

「我……莫不是給店家添了麻煩?」

無名與小二輪番解釋著來龍去脈,張啟洛聽完誠懇對眾人道了歉。

那番僧沒多久又恢復了力氣,開始大聲吼叫,小二正困擾著,清醒過來的張啟洛自發接下安撫番僧的事,算是賠罪了。

事情圓滿落幕,無名去向方才那名白衣少俠致謝。

「方才那戰,多謝少俠相助。」

「只是順手罷了。你,武術底子不錯。叫甚麼?」

武術底子不錯……無名品味著這句話,這可還是第一次聽見,先前的人要誇也總是誇天賦與體質,終於有人認可自己認真習武打下的底子了。

「在下俠隱閣弟子無名。」

「俠隱閣……?阿凌。」

「呃……敢問少俠門派?」

阿凌不欲多說的樣子,無名作罷,別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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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在城中四處亂晃,沒個主心骨,期間還瞧見了上官煦師姊代表著朝廷來此巡視,遂也簡易打了招呼,不去打擾師姊做事。

「師妹,給。」

武轍給經過自己身旁的無名塞了一把花生米。

「師兄,這不是晚上酒宴要用上的小菜嗎?」

武轍笑著說隨便拿,他問過小二啦,這些小菜都是給旅人墊墊肚子的,盡量吃也無妨。

無名便謝過師兄,繼續放空心神在那瞎走。

可能見無名總在那瞎晃,引起了一群孩子的注意,居然上前來團團圍住無名,領頭的那女孩穿著藍衣,嘻嘻哈哈地:「姊姊你的衣服是俠隱閣的弟子服吧?」

無名點頭,不曉得這群孩子攔阻自己有什麼事情請託,面對孩子,無名格外有耐心與慎重。

「嗯……我們只是想問問姊姊,願不願意跟我們玩捉迷藏?」

無名鬆了口氣,還好這群孩子只是為了玩,沒什麼重大的事情託付自己:「好呀!姊姊我當鬼!在這數到三十,你們快去躲唷!」

孩子們在無名爽利閉眼後,大笑著四散而去。

無名默念到三十,方才睜眼準備找尋孩子們蹤跡。

無名不好跟孩子們說,自己的直覺之強大,隨便朝著一處走,就先抓到了帶頭那藍衣女娃。

「哇!被發現了!難得我覺得這地方挺不錯的說……」

說著就走的跳著蹦著跑回去集合點等無名找到其他孩子。

經過鶯花巷口,無名就看到一個紅衣的男孩站在裡面,實在不知該如何說這孩子。

「你、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這兒!」

「這不適合小孩子躲,太危險了。」無名勸道,以後萬萬不可如此。

嫌無名囉嗦,紅衣小男孩哼了一聲:「我知道啦,就是因為這裡小孩不會來,我才躲在這兒的……好吧,我回集合點去了。」

無名就盯著他,一直盯著,盯到小男孩自己投降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轉頭無名就看見需要自己找的其中一名女孩居然就——蹲在路中央?

無名傻眼低頭看著她,她還懊惱地說著:「躲這還是太明顯了嗎?呵呵……不愧是女俠,那我就先回去等您了。」

現在自己落魄到連玩個捉迷藏,小孩都願意放水的地步了嗎?

剛剛自己在那瞎轉悠看起來很可憐嗎?

不願多想,無名仔細搜索起了最後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躲得倒是仔細,但還是被無名發現了,他就躺在晚上宴會要用的桌椅後面。

無名悄悄地走到他身後,用陰森森的語氣說:「找、到、你、了——」

小男孩被嚇得彈跳而起,還落了兩滴眼淚,讓無名有些愧意,好像是太過分了點。

「嚇、嚇死我了!嗚嗚……我還以為躲這裡絕對不會被發現的。不是說弩下逃箭嘛!怎麼還是被找到了……」

無名細聲安慰著男孩,與他一同回到集合點。

孩子們嘰嘰喳喳討論方才躲的位置,又是笑又是叫。

「大姊姊!咱們再來玩一次好不好!」被嚇哭的孩子居然還敢邀請無名再來一局。

其他孩子卻說著無名找人速度太快,恐怕會讓遊戲不怎麼有趣。

「不如……這次換我們四個一起來找姊姊如何?」那個蹲在路中央的女孩提議著,得到了大家一致贊同。

四人眼珠水亮,殷切看著無名,無名看看天色,最多只能再玩一局,自己便要執行任務了。

「好,那就是最後一場囉?姊姊等會還有任務呢。」

「好——」孩子們一同應道。

無名在孩子們的催促下去找地方躲藏了。

跟孩子們相處,讓無名心情好轉許多,但要藏哪,卻沒有頭緒,轉眼看見上回皊狐師父要自己爬的那樓層,心裏有了打算,決定躲在城中大門牌匾之上。

孩子們應該比較不會抬頭看吧?

通常會找一些可以藏人的廂甕。

無名飛身上了大門牌匾,見到孩子們正四處搜索著自己,真沒有一人抬頭上望。

而俯視南昌城,是如此的遠離塵囂,無名看得有些失神。

「無名姑娘!」程墉的聲音?

無名總算發現自己掉下去了,身體還在半空中,朝著地面直直墜落——

孩子們被嚇死了:「哇啊啊!大姊姊從天上掉下來了!」

程墉以機關傘緩解了無名下落的速度,衝上前牢牢將無名接住了抱在懷中,神情十分生氣與後怕。

許久,才顫抖著雙手放下懷裡的無名。

孩子們上前詢問無名是否無恙,還氣呼呼地譴責無名不該爬到那高處,讓眾人嚇得半死。

無名還在呆愣,是程墉?程墉救了我?

「多、多謝程兄相助……」

程墉眼中愁緒不減,心跳仍無法平復:「應該的。」

藍衣女孩也發抖著:「多、多虧那哥哥突然把傘丟過來,還接住了姊姊!」

程墉突然臉色一沉,無名頓時不知所措:「程、程兄?」

「無事便好。」那臉色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呀。

孩子們也被程墉的臉色嚇得不行:「姊姊,莫非是我們這般胡鬧,讓哥哥生氣了?」

「是我們害姊姊差點死掉了……嗚嗚……」

「不,不是你們的錯。都是姊姊不好……」無名手忙腳亂安慰起四個嚎啕大哭的孩子們。

好不容易將孩子們安撫好了,約好下次再玩,也再三保證不會再躲在危險的地方,孩子們才願意做罷。

無名長吁了一口氣,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同時弄哭這麼多孩子呢。

無名腦中模糊看見自己曾經面對過很多孩子,但好像都沒有這樣熱鬧的。

無名回過身,卻見程墉仍等在原處。

「程、程兄?」

程墉靜靜看著低著頭的無名,良久後有了決定:「讓我與你一同留下參與酒宴大會,可好?」

像方才那樣後怕的事情,程墉不希望再來一次了。

無名訝異地抬起了頭,程墉不是打算從此拉開兩人的距離,只當閣中同窗了嗎?

但此刻無名只想答應:「好。」

不管程墉這時又是出於什麼心態才來邀請自己,自己都願意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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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陪著程墉修整機關傘,天色就這樣入了夜,其他同門早已出發前往三俠村,僅餘無名與程墉二人。

「先找地方坐下吧。」

無名一直低著頭,默默跟在程墉身後,此時程墉如此說,無名便隨便找了個容易活動的位置坐下。

「無名姑娘,靜觀其變即可,不須過於緊張。」

不,我對任務一點也不緊張啊。

無名在心中吶喊著。

她緊張是因為程墉在這。

方才遇險就逃的打算是不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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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桌的酒客在不停說著秋水樓的壞話,不料林掌櫃就站在他的身後。

「若非長天客棧使此陰招!咱們三秋水可會這樣失傳!咱們秋水樓遠近馳名,有咱們出馬,哪還輪得到長天客棧說話!」

掌櫃越說越氣,林青兒卻一直勸阻父親:「爹、爹爹!我不是說了,此事與長天客棧無關。」

「我還沒說你!我含辛茹苦拉拔你成人,你竟不與父同心!只想著幫那小子說些好話!」

無名的被動技能憐香惜玉發動了:「掌櫃,此事確實非長天客棧所為。」是悲歡樓煙貘幹的。

「嗯?你!你是上次封城時到處亂晃的那女娃兒!」

不是吧,帶頭到處亂晃的是南飛鍠!

「爹爹,這位女俠對我們秋水樓有救命之恩,不能無禮!」

程墉在見到無名離座後,便早已也跟著起身,站在無名身後守著她。

「救命之恩?原來如此,你們就是青兒口中的俠隱閣是吧!

你們這群混帳東西!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眼前!你們俠隱閣江湖結怨!干我秋水樓何事!你們可知這三秋水何等重大!

救我?我看是俠隱閣與長天客棧聯手!要讓我們秋水樓絕後!好個俠義心腸!不過與那長天客棧同流合汙!同流合汙!」

無名被掌櫃的大嗓門弄得耳朵有些發疼,青兒怒嗔也制不住掌櫃亂吼。

程墉把無名拉至身後,自己擋在掌櫃面前,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便會護好無名。

「對自己女兒大呼小叫,又向自己恩人血口噴人,丟人也要有個限度!」

有人認出來人乃是長天客棧的老闆娘。

掌櫃更氣了,口出穢言,改為指責長天客棧與刺客同夥。

老闆娘條條有理,說明了長天客棧確是沒有毀秋水樓調料的理由,長天客棧的歷史悠久,名聲並不比秋水樓差。

兩人愈吵愈兇,青兒與老闆娘的兒子陳季軒分別拉著自己爹娘狂勸,最後是因著比賽時辰將至才將二人拉開。

知府大人也隨之到來,身旁還領著京城來的公子爺,引發下面賓客旅人竊竊私語。

有人提到知府身旁那人,乃京中有名的色鬼紈褲,眾人祈禱南昌城可別有哪家閨女被其看中、禍害。

程墉敏銳察覺有視線朝無名看來,卻沒找出那人是誰,低聲在無名耳畔提醒著她小心為上。

李知府在那說著開場的客套話,四周吵嘈的人群逐漸靜了下來。

「我現在宣布,南昌城酒宴大會,現在正式開——」

「李知府,稍待一下。」

那京城公子打斷了李知府發話。

「劉公子?」

「李知府,此番代父前來南昌城,除一同評比南昌城酒宴之外,我還有一事要辦。」

說著那位劉公子便走到秋水樓掌櫃面前大聲朝眾人宣布:「我欲娶秋水樓千金,林青兒為妻!」

眾人皆發出了驚呼與尖叫,有人甚至提前離席,預判了接下來的發展可能不太妙。

「我於京城,早已耳聞秋水樓千金的性情,令嬡年方二八,便已協助父親打理秋水樓事務。且聽聞秋水樓千金外貌出眾,舉止端莊可人,今日見到本人,才知所言不假。」

秋水樓掌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時的大嗓門幾乎失去了聲音:「這、這人說甚麼東西……」

林青兒鼓起勇氣上前拒絕道:「請、請公子等等!小女子多謝公子抬愛,但公子所言實在過譽,小女子承受不起……且與公子今日不過初見,公子突出此言,實在令人惶恐。」

劉公子上前幾步,伸手就想摸上林青兒的臉頰,被林青兒一閃而過:「你我雖為初見,但我已於京多次打探你的消息,對你也算是半個熟人。又怎算是素昧平生呢?」

「什、這,這麼說也過於……」

相較於林青兒,秋水樓掌櫃從震驚清醒後口齒可流利了。

「等等!公子你這話未免唐突了!青兒與你毫無瓜葛,怎能輕易答應此事!」

劉公子輕佻地笑笑道:「想必您就是林掌櫃了。我方才言道,林姑娘雖與我乃初次見面,但我已先行打探過姑娘身世。

家父於宮中位居高位,我也已備好彩禮迎接,林姑娘若嫁給了我,定是享福的分兒。」

秋水樓掌櫃此時顯得特別有魄力,強硬將女兒擋在身後,沉著嗓硬氣道:「這可不是享不享福的事!我就這麼個女兒!怎麼可能讓她嫁給素昧平生之人!便是今日天王老子在此!你這王八也休想再近我女兒一步!」

「王、王八?!你這——」

林青兒驚詫不已,父親居然有如此硬氣的一面,可那劉公子看起來來頭不小,父親此時激怒了對方,會不會有甚麼危險:「爹!爹爹!」

林青兒急急拉扯著掌櫃的衣袖。

「劉公子,家父並非有意頂撞,只是家母早逝,青兒與爹爹相依數年,實在不忍這樣遠赴京城……且……小女子心中已有意中人。」

掌櫃被林青兒這話也是弄得一懵,林青兒帶著歉意道:「爹爹,這事青兒本想待酒宴結束後再提……但事出突然,還請您原諒。」

林青兒又重重行了一禮:「劉公子,青兒早已心有所屬,便是您三書六禮備全,青兒也斷不敢受。」

「哼,聽聞秋水樓千金性子溫和,氣質懂事,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這三書六禮本就是形式,你要是不願受,那也無妨。便直接上花轎吧!」

劉公子拉下了臉,欲強納青兒為妾,掌櫃將害怕不已的青兒緊緊擋在身後。

「林青兒,本少爺今天來此,可不是為了聽你願意不願意,想不想嫁之類的話!而是今日,我劉礿定要將你娶回京城!」說罷便伸手去拉掌櫃身後的林青兒。

林青兒驚恐不已,掌櫃也阻止不能,此時陳季軒拿著菜刀飛奔而至:「青兒!」

劉礿被陳季軒用菜刀一嚇,鬆開了手,陳季軒護著青兒怒道:「你這傢伙!沒見著青兒已經拒絕你了嗎!」

「軒哥哥!」

「你!你是……長天客棧的小子!」掌櫃詫異道,他知曉女兒可能與這小子有什麼,但卻不知道這小子為了保護自己女兒,能做出如此險事,膽子還挺大呀。

劉礿招來了官兵冷哼:「看來你便是林青兒的『意中人』了。竟敢拿刀砍本少爺,怕是不想要腦袋了!後面的都愣著做什麼,給本少爺上!」

李知府還想攔阻,溫聲勸道:「這——劉公子,為了一女子擅自動兵,怕是不妥。」

旁觀的百姓陷入了惶恐之中,都在大囔著官兵對平民老百姓動手啦!

「這南昌城這幾個月是造了什麼孽!一下封城一下幹架!現在連守衛都反啦!」

「唉呦!刀劍無眼!快跑快跑——」

四周百姓從譁然變成騷動,人群開始四散奔逃。

「程兄,我們得阻止他們。」

無名走在前頭,她不需要程墉時時刻刻將自己護住,她也可以護住程墉。

程墉二話不說拿出機關傘陪同。

「得不到就用搶的,哪兒的官啊?這麼大官威?」

張啟洛想起了琮衣,厭惡地看著那紈褲公子,帶著番僧也擋在了官兵面前。

「張兄。」無名隨口問候著。

「無名姑娘?」程墉這不是忘了張啟洛,只是奇怪他為何在此,還帶著一個番僧。

「先救下青兒與陳公子,咱們再敘!」張啟洛說話又急又快,拿著劍站到了前頭。

程墉看到張啟洛的舉動,便想起了去年那遺憾之事,知曉了對方為何對此事如此上心,他不忍見有人與他一般,與情人兩心相隔吧。

劉礿見幾人都不過年紀輕輕,除了那番僧著實看著有些可怕,其餘之人都不像是官兵的對手,便來了膽子:「哼,不過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連你們也一併拿下!」

張啟洛開打前還先關照無名,讓她務必小心,算是領了無名先前的諸多善意之情。

他見自己比無名與程墉年長,便主動擔起了喊話的責任:「守衛兄弟!你我皆知此事不過是那劉公子自個兒肆意妄為。若為了一個京城少爺的胡鬧而傷了自己,豈非得不償失?」

官兵面露難色,卻仍堅決站在原處擺開陣勢。

張啟洛見狀無奈道:「看來此戰是免不了了嗎?既如此,那就莫怪張某得罪了!」

無名豎耳聆聽著,張啟洛話音剛落,她便甩扇而出,熟知南昌士兵戰力,用長兵恐抓不準力道傷人性命。

程墉與之配合,多使機關暗器,打暈守衛便罷,同樣不傷人性命。

張啟洛與番僧壓後,張啟洛還得顧著番僧,不讓其傷到人命。

程墉瞥見番僧金剛杵力道強勁,且出手凌亂,唯恐無名被傷到分毫:「金剛杵力道強勁,小心別被波及。」

「好。」無名軟聲應道,手上扇子卻凌厲飛轉,敲暈數人。

張啟洛也很頭痛,不斷提醒著番僧:「金剛兄!擊倒他們便好!莫下了殺手!」

正當眾人酣戰之際,陳季軒提著菜刀衝了上來:「你們……休想帶走青兒!」

無名有些佩服,這可是個貨真價實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少年。

「陳公子?這兒危險!你快退下!」張啟洛喊道。

長天客棧的小二也想衝上前拉回少爺,卻怕那些刀劍招呼到自己身上,只能在外面大聲喊著:「少爺!不可!萬萬不可啊!你是長天客棧唯一的支柱呀!」

「不!我也要一同保護青兒,絕不能讓這群人帶走她!況且……若連心儀女子都無法守護!我又有何顏面談守住長天客棧!」

陳季軒的話讓長天客棧的老闆娘熱淚盈眶,為此引以為傲:「軒兒……很好,這才是我的孩子。」

秋水樓掌櫃也大受觸動。

無名看著聽著便笑了,程墉覺得那笑容很燦爛耀眼,卻微微刺痛著他的心。

「既如此,還請陳公子保護好自己。」無名朗聲交代著。

「這是自然!女俠無須遷就於我,儘管戰鬥便可!」陳季軒膽量十足,絲毫不怕自己有所差池。

張啟洛無法,也只能跟著讓陳季軒千萬保重自己,否則眾人的心血都將功虧一簣。

「程兄,我們上!」

無名目標直指劉礿,程墉點頭舉傘同至。

見無名程墉二人朝自己飛奔而來,劉礿氣得亂叫:「嘖,你們這群飯桶在做甚麼!區區幾個傢伙也擺不平!」

不論京城還是南昌城的官兵守衛,都被他的話激得臉色深沉難看,卻還是招呼來了更多的士兵。

張啟洛大呼沒完沒了,無名喃喃問道:「這些守衛……難道是非不分嗎?」

程墉聽見了,朝她搖搖頭示意她別多想,無名便不再胡思亂想。

張啟洛被官兵圍攻,逼得沒辦法,長嘆一聲,將劍收入劍鞘。

無名以為他想放棄,束手就縛,急得大喊:「張兄!不能在此放棄!」

番僧也被張啟洛的動作弄得愣住了:「密多羅?」

劉礿大笑不止:「終於想通了?區區幾個江湖俠士就想和京城鍛鍊出來的將士一戰,天真也要有個限度!無須將命搭在這無關之人身上,棄械投降,本少爺也可以大人大量,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張啟洛聽罷卻是露出笑意,緩緩從身後拔出一把九環金刀:「我同琮衣習劍已久,本想藉自己不擅之道,審視自身,以消磨我暴戾之性。」

說著又嚴肅起來:「但若此刻拘泥於這不成熟的劍法,讓悲劇再發生的話,我也無顏再見琮衣!」

沒曾想,張啟洛居然善使刀,而不是劍。

程墉聽罷也若有所思,多次看了無名想說什麼,最終又都沒說。

「刀!打、壞人!」

番僧也懂了,張啟洛這是換裝備呢。

「哈哈!金剛兄說得是!就趁此機會,將這群人全部擊倒罷!」

張啟洛棄劍改刀,內息與功力大幅增長。

他眼前周遭的官兵,不再有任何招架之力。

長刀大開大闔充滿霸氣,毫無先前使長劍的君子風貌。

無名此時也已經欺近了劉礿,一招打在劉礿身上不致命處,卻發現自己的氣勁被莫名卸除。

劉礿見狀得意道:「哼!這可是老子在京城重金買下的金蠶軟甲!沒兩下子可磕不著我!」

呵,居然有這種裝備!

這可是無名自那五位老丈之後,遇上的最有趣的事了。

程墉也連連出手,都沒能造成劉礿半點傷害。

若是二人狠點心,打那些沒有蠶甲護住的位置自然可行,但勢必會讓京城那邊的人不死不休。

無名想了想,收起了扇子,重新用起如意金棍。

朝著程墉比了個動作,程墉會意,以機關傘將劉礿擊飛至空中。

劉礿嚇得大叫:「啊——」

無名長棍一插,從內部破了蠶甲,將劉礿插成了稻草人。

全體官兵見狀也就此停手了。

「我、我的內甲!你!你這狗東西!」

程墉激射出一枚暗器,打腫了劉礿的臉。

「程兄!」

剛剛的暗號裡,不是說好了不讓這人外表有傷嗎?

程墉他一時沒能忍住。

他裝作無事,漠然的站在無名身後,冷眼瞪著劉礿。

劉礿還捂著臉在那大呼小叫,根本沒有自己性命正掌握在他人手中的自覺:「你們這些飯桶!在幹什麼!」

「勝負已定,就別再做無謂掙扎了。」無名朗聲喝道。

「我、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劉礿囔囔道。

張啟洛也走到了劉礿面前,還舉著沾血的刀:「劉公子,勝負已分。奉勸你別再打林姑娘的主意。」

「你!你們這些多管閒事的傢伙!你們可知得罪我的下場嗎?待、待我回京,便要你們好看!」

劉礿居然到了現在還嘴硬,無名可好奇了:「我想問問,哪個高官這麼大官威?」

劉礿終於看出了無名等人根本無懼他口中的高官:「可、可惡!本少爺至少也要出一口惡氣!」

說著居然從一旁守衛身上抽出了對方的佩刀,就要砍向陳季軒。

無名怎麼會讓對方得逞呢,何況還有程墉也在。

兩人同時出手,還尚未欺近劉礿,無名身旁倏忽竄出一股寒風,冷冽徹骨,眼角只見素衣如飛霜掠過,四周氣息轉瞬凝結。

劉礿嚇得跌坐在地,瑟瑟發抖。

無名定睛一看,竟是阿凌拿著長劍指著劉礿腦門。

「無能鼠輩。」

「有殺意。」程墉道,他還感覺出了就是這人方才一直凝視著無名。

「論武,你毫無武學。論識,你為官失職。論人,你欺壓無武之人——

如你這般無知、無用、無才、無為之人,便是死了,也是無妨。」

阿凌說罷就要一劍刺穿劉礿頭顱。

「凌兄!劍下留人!」

無名的聲音讓阿凌停住,他還似朝無名瞥了一眼。

如果可以,無名可真不想替李知府說話:「貿然下手,只怕讓知府為難。」

阿凌收手了,他可不是怕李知府為難,而是聽出了無名聲音中的為難。

「罷了,當你撿回一命。」

阿凌收劍便走,劉礿坐在那,聲音淒厲地朝李知府發脾氣:「李知府!這、這南昌城是什麼鬼地方!真當這兒沒有法紀了嗎!」

眾人皆感到可笑,最目無法紀的莫不過是劉礿了。

「劉公子,你話這麼說,只怕有失公允。李某確實沒料見南昌城竟有膽敢對公子刀劍相向之人,但其中原因為何,公子定也明白……」

哦?無名沒想過李知府居然敢這麼說。

明明就是李知府要求俠隱閣派人協助的,肯定早預料到現在的場景。

劉礿氣得聲音顫抖:「你、你這話何意!」

「南昌城離京城雖說路途遙遙,但今日公子所為,全城有目共睹。若傳回令尊耳中——」

「夠、夠了!不要再說了!」

劉礿爬起了身子,再不敢胡言亂語。

「備轎!給我備轎!老子受夠這晦氣地方了!這南昌城,老子再也不會來了!」

劉礿此話一出,全南昌城在場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歡呼喝采。

「咱們南昌城也不歡迎你這銅臭味的傢伙!」

「就是就是!知府大人這般英明!豈是你這種紈褲子弟能辱罵的!」

劉礿手指一一點過那些罵自己的平民百姓:「你們!」

李知府唯恐他拿百姓出氣,拱手道:「劉公子未能參與酒宴大賽,實在遺憾。請讓李某送你一程。」

說罷招呼著南昌城官兵,強硬將劉礿請上了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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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哥哥!你沒事吧,可有哪裡傷著了?」

陳季軒與青兒在那訴諸衷腸,兩人緊握彼此雙手,互訴擔憂之情,林青兒面色發白,仿若方才經人生大劫一般。

許久兩人才互相攙扶而起。

「小弟陳季軒,多謝幾位大俠相助。」

「小女子林青兒,多謝幾位大俠對軒哥哥相助之恩。」

這兩人還真有夫妻相,由於在場之人無名與青兒最為熟稔,無名便開口道:「舉手之勞,何談恩情這般嚴重。」

程墉隨即點了點頭,掛著一抹輕笑:「結局圓滿,無須言謝。」

「也許對於你們而言是舉手之勞,但對青兒與軒哥哥而言,此恩沒齒難忘。」

「正是如此,若非幾位大俠相助,只怕青兒……」

陳季軒與林青兒一前一後相互配合著說話,這默契怕不是一兩天能養出的。

「也多虧劉公子這一亂,讓我明白了你倆怎麼回事。」秋水樓掌櫃走出來對二人說道,語氣很平靜。

「爹、爹爹……」

「我就想著,那長天客棧的小夥究竟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卻沒想到會是這種事情。」

掌櫃語氣平穩,陳季軒卻還怕他惱了林青兒:「林掌櫃,請您不要怪罪到青兒身上……」

「不,軒哥哥,請讓我與父親好好談談。」

林青兒打斷了陳季軒扛責的話語,欠身朝父親緩緩開口說道:「爹爹,我明白秋水樓與長天客棧素來不睦……也深知我與軒哥哥深交,會讓您有多麼失望——

秋水樓與長天客棧,自古確有過節,此乃板上釘釘。

但時至今日——又有誰知曉為何而怨,為誰而怨?秋水長天歷代憎恨著一個早已忘了原因的仇恨,豈不可悲?」

掌櫃語氣和緩描述秋水樓歷代傳下來的祖訓,青兒也點頭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敢忘:「但正因為女兒知曉,才不願盲目憎恨一人。」

林青兒對著父親綿言細語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若無天水相接,秋水長天相映,此番美景又怎能成詩,『秋水樓』又怎麼會取其美名。

爹爹,女兒不孝,但青兒——不願再負此無源之恨。」

秋水樓掌櫃沉吟許久,轉頭對陳季軒問道:「長天客棧的小夥,你認為呢?」

「若仍持此怨恨,我便不會與青兒相識,相知,相戀了。

秋水樓與長天客棧之怨,早已累計數十載,無法、亦不可能在短短幾年輕易消融……

但我以陳季軒之名發誓——願盡我一生,與青兒一同抹除兩家隔閡。」

陳季軒情深意切,秋水樓掌櫃長長嘆了一口氣道:「若在早個幾月,不,哪怕幾個時辰,我也不會信你這番說詞……但你竟在青兒危急之際,甘願為青兒以身涉險,甚至不惜與京城公子相抗——」

說著秋水樓掌櫃朝長天客棧的女老闆深深鞠了一躬:「一直以來誤會你們便是竊取三秋水的真兇,是我錯了。

能教育出如此有情有義,不畏強權之子的母親,定是不會做出這種下作之事。請容我向長天客棧,與你們母子,鄭重道歉。」

長天客棧老闆娘連忙喊起掌櫃,再對兩個有情人說道:「長天客棧與秋水樓之怨,確實不是一年半載能化解……但孩子們——你們無須強逼自己背負此恨活著。」

陳季軒與林青兒皆看向了老闆娘。

「軒兒,答應我。不無故遷怒,不無端怨恨,不傳承此怨——但是,永不遺忘此事。」

「是,母親。」

「既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了,好好待人家姑娘。莫忘了為娘今日的話。」

掌櫃和老闆娘都同意了二人交往一事,兩人喜極而泣,笑著向爹娘道謝。

「我想說的,那女人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你們自個兒看著辦。」

李知府在那聽罷,便走過來對眾人說道:「若如此,李某這倒有一個提案。」

「請李知府稍等,無名有話想問,請問這就是李知府非要委託俠隱閣的緣由嗎?」

李知府尷尬大笑:「確實如女俠所說,我早已於幾日前聽聞劉公子來訪的消息——

劉公子雖並非京城官員,但擁有的權力卻絕非虛名,他執意要求南昌官兵要護衛他安危。

為此,我才希望俠隱閣能暗中保護酒宴舉行,頂替那些被調派離去的官兵們。

酒宴之中多有得罪,還請幾位俠士網開一面,莫要介懷。」

無名點頭示意能夠理解,李知府才又道:「說回李某剛剛說的提案——兩位何不趁此機會,結為連理呢?」

陳季軒與林青兒手足無措對視著,李知府卻以手一指周遭:「酒宴大會因劉公子的關係被攪亂,但是各餐廳的美食都還等著大夥享用……不如趁此機會,讓我們替長天秋水破除隔閡,還於今日誕生一對佳偶而歡慶如何?」

且不說李知府其他方面的陰私之事,他這個提議的確十分不錯,無名亦是深表贊同。

暫時撇開對李知府的私人厭惡,無名朝青兒勸說道:「知府說得不錯,青兒姑娘不若就這麼辦罷。」

討論過後,陳季軒與林青兒便歡喜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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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在熱鬧準備著婚宴,無名與程墉繼續分頭到處巡視。

待重回集合點,程墉說明了自己確實見到了劉公子被李知府從南門送離,肯定對方無法再度回頭鬧事。

說罷他便靜靜看著無名不再說話。

「程兄?」

無名不明白程墉看自己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見著那劍客。」

「程兄是說凌兄?」

「凌兄?」程墉疑惑,無名什麼時候知道了對方名姓。

「若是再遇,叫上我……們。那劍客,不簡單。」

無名點點頭,是不簡單,而且阿凌總讓自己感覺好熟悉好親切。

「還有,多謝無名姑娘。」

「我做了甚麼嗎?」

程墉想著,無名做的,很多很多,多到自己都不知從何說起了。

「諸事,多虧了無名姑娘。逝者常已矣,生者當如斯。往後,還得多加關照。」

說關照也都是程墉在關照自己多吧,無名笑笑。

「都是朋友,當然得一同面對。」

程墉愣了,朋友嗎……

程墉垂下了眼,心道這樣也好。

最後他還是收起了眼中的愁緒與哀傷,溫柔朝無名微笑道:「嗯,多謝。」

兩人一同繼續視察南昌廣場狀況,時而丟出些閣中話題趣事,好像先前兩人不曾彆扭過。

雖然程墉還是寡言少語,卻亦能自他的聲音中聽出他總帶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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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本來為選出南昌首席菜餚的酒宴,在鑼鼓歡慶中,成了長天秋水兩家破除隔閡之宴。

歡欣鼓舞之際,程墉與無名還有金剛等人,也因護衛陳季軒一事,被拉為座上賓之一。

然而,四下如此熱鬧,卻始終未見方才功臣之一——張啟洛的身影。

無名朝程墉表示了自己的擔憂,決定要去找張啟洛。

怕對方這是觸景傷情。

程墉無法陪伴無名前往,他們之中得有一人留守,只能囑咐無名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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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找了很久,才在近郊林處瞧見張啟洛。

「無名姑娘作為酒宴功臣之一,不去參加也太可惜了。」張啟洛很訝異無名隻身來找。

「若論功臣,張兄也是其一。」

張啟洛搖頭,稱自己不就是看不過眼罷了,且若不是眾人相助,他亦是無能為力。

何況他不過一介無名小卒,與那劉公子刀劍相向的後果……只會給李知府造成麻煩。

不過他對無名說這些,並沒有自怨自艾的意思,只不過認知了俠客、仕紳,皆是以不同的方法在嘗試改變這世道。

最後又與無名聊了與琮衣的封刀之約已破之事,但他不後悔。

他現在明白了,琮衣望他封刀改劍,是希望他珍視自身,莫要不懼生死。

刀劍不過外物,想好為何而戰,為誰而戰,才是琮衣希望他改修習劍法,重塑武學真正的用意。

「好了,我也不能耽誤無名姑娘的時間,大夥兒定也在等你吧。」尤其是去年就見過的程墉,肯定等得急了,張啟洛想著,有些羨慕。

與無名道別,張啟洛不再回頭,最終身影消融於寂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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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一踏入城門第一眼就望見了程墉,不覺露出一抹使百花盛開的笑顏。

「程兄是在等我?」

程墉眼神複雜的看著那笑容,只是朋友嗎?

「嗯,張大俠走時眼神堅毅,與城中重逢時有別,看來心結已解。」

無名將方才張啟洛說的,都給程墉述說了一遍。

而程墉與無名他們各自的心結,卻皆尚未可解。

「此恩,必報。」

程墉道,無名亦懂了程墉之意,張啟洛為幫此忙破戒,還是如此之重要的誓言,確實為極大的恩情。

不遠處阿凌看著兩人,低語著無名的名字,手撫上了自己與無名至少有七分相似的面孔,身影漸漸融入陰影消失無蹤。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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