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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27-
2022/07/02 23:35:08瀏覽91|回應0|推薦1

第二年四月上旬第四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程墉有意躲著無名,總與無名錯開時辰用膳、習武,無名不曉得他為什麼要這樣,豈不是讓兩人相處的時間又更短了嗎。

倒是南飛鍠,約不到程墉就約無名,都約不到還可以去騷擾別人,完全沒有這種困擾。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哎唷,痛痛痛……手腕似乎扭傷了。」

南飛鍠摀著手腕在那哀號,無名從失神中驚醒,連忙查看起南飛鍠的傷勢。

南飛鍠見成功嚇著無名了,哈哈大笑:「沒事!只是小傷而已!」

見狀,原先還內疚自己分神,在切磋中不小心傷到人的無名,決定把黑鍋推給南飛鍠:「心不在焉的,在想上回的事?」

讓你笑,我讓你再笑。

不料南飛鍠還真的面色一沉,承認自己方才分心了:「嗯,在想無面劍鬼的事。」

兩個人都在切磋中分神,能不受傷才怪了。

南飛鍠起身收起配劍,與無名在那研究探討著:「那劍鬼,他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無辜之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無名想了想也推測說道:「慘遭毒手之人除了都是劍客之外,並沒有甚麼關聯……難道他與世上劍客皆有仇?」

在這猜來猜去沒有意義,猜測終歸是猜測,想要尋求真正的解釋,只有去面對。

「我們去問問茶老是否有新消息。」

無名下了決定,讓南飛鍠與自己一同前往三俠村。

南飛鍠嘿嘿一笑,覺得無名深得他意,都想一塊去了。

「我們這就去找茶老和周大哥問問!」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茶鋪今日全無客人,寂靜得很。

「茶老前輩!」南飛鍠大聲招呼著。

「啊……是二位少俠。」

方才還在那來回走,看起來很煩躁的茶老,現在口氣也頗為奇怪。

茶老拱手沉聲道:「唉,貴客二度前來,我卻沒能好好招待……恕我有失禮數。」

南飛鍠對茶老的禮數之周全感到不好意思:「茶老,沒關係的!我們這次來,只是想問問你有關無面劍鬼的事……但看你心神不寧,發生何事?」

看來南飛鍠的觀察力,時好時壞啊。

「唉……小媛今早到附近山林撿拾柴火,至今已過數個時辰,卻仍未歸返,這才有些擔憂……」

聽到小媛一個女孩子單獨出去,卻遲遲未歸,無名也擔心了起來。

「茶、茶老……!」

周百里跌跌撞撞,手摀著一處傷,傷口正汨汨流出紅色血液。

「茶老……對、對不住了……我沒能……咳……保護……小媛……」

說完周百里再也強撐不住身體,緩緩倒地。

「周兄!」

三人連忙跑去查看周百里的傷勢,卻見那傷口有冰霜蔓延……

「周兄,你身上這是……寒凍之傷?你遇見無面劍鬼了?」

周百里聲音支離破碎,出氣多,進氣少:「沒錯……我正好目睹他……刺殺一名劍客……我心想……這正是復仇的、大好機會……

我本想暗襲那劍鬼……沒想到卻被他給發現……他朝我猛攻而來……這時小媛卻突然衝出,使得劍鬼一時分神……我這才躲過致命一劍……

但、但小媛卻……被那劍鬼給擄走……他、他還要你……要你……帶著劍譜……去徹骨泉換人……!」

茶老聞言又驚又疑:「劍譜?這……!」

周百里流著淚,他報不了兒子的仇了,強撐著也只能再說出最後一句話,他選擇了俠義,而非私仇:「咳……茶老……請你定要……救回……小媛……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

說完周百里就吐出最後一口氣,再沒了動靜。

「周兄!」茶老加快了傷口的檢視。

「周大哥!」

而正當無名二人皆震驚與悲傷之時,茶老檢查完周百里的傷卻鬆了一口氣道:「周兄尚有氣息,但他施展輕功奔來,怕是因此加劇了寒傷的侵蝕,這才昏迷過去了。我要趕緊帶周兄去找大夫治傷。」

說著茶老就打橫抱起了周百里,周百里體型寬胖,茶老卻絲毫不顯費力將其抱起。

無名見狀忍不住問出了一直卡在心頭的問題:「茶老,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頻頻有歹人要尋你討什麼劍譜?」

茶老抱著周百里,聞言呆立在原處,卻沒有回答。

南飛鍠看茶老似是不願做答,乾脆道:「也罷,周大哥就交你照顧了。」

說完拔腿就跑,無名也隨之在後跟上。

「南少俠!你要上哪去?」茶老沉聲問著。

「當然是去救許姑娘!」南飛鍠毫不遲疑。

「慢著!你不會是劍鬼的對手,你去了也只是枉然送命!」

無名算懂了茶老父女二人,不使劍就會被他兩無視,武功再高強也一樣。

無名默念閣規,要自己平心靜氣,做個仁俠,千萬不可因妄念動怒。

劍,無名也能學會,可是武功這種東西,貴精不貴多吧?

實在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學劍。

現在居然會因為不使劍被無視,可真是……好極了。

南飛鍠沒有察覺無名情緒異常,義正詞嚴地說:「許姑娘沒有內力護體,在徹骨泉久待必會凍死,那才真叫枉然送命!」

南飛鍠又轉頭看了低頭在那默念閣規的無名笑道:「而且我有無名助陣,絕對是如虎添翼!我的平安就交給無名啦!」

說完收回笑容,招呼無名一同使了輕功急急奔往徹骨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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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骨泉邊上,只有上回那兩個無賴和倒臥在地的許小媛,穿著短衫就敢來徹骨泉,活該冷得瑟瑟發抖。

無賴小弟嘴唇發紫,都捨不得說話多呼出的那一點熱氣了,說話時將拳頭靠近唇邊取暖:「老、老大,那老頭受了大人一劍,還、還能活著傳話麼?我可不想在這兒乾等……可冷死我啦!」

無賴老大也很冷,也很想轉身就跑,感覺自己繼續待在這會死,但是想到即將到手的財富,他怎樣也捨不得:「這、這你放心啦!我看大人並沒有傷及要害,那老乞丐不會馬、馬上死的。」

「可是……這女人已經凍、凍得神智不清了,要是她凍、凍、凍死了,可換不成劍譜了。」無賴小弟還算是良心未全泯,實在不希望許小媛真的死在這裡。

「那你去、去、去暖暖她啊!我教過你那麼多次,總該學會了罷?」無賴老大慫恿著。

「可、可是這是趁人之危,我、我覺得……」

無賴老大不斷將無賴小弟朝著許小媛的方向推,小弟乾脆讓自己的腳卡在地上不動。

無賴老大生氣嘖道:「究、究竟你是老大,還、還是我是老大?別、別那麼多廢話,照、照我教你的去做!」

無賴小弟再不敢掙扎了,猶豫地問出一段話:「拿……拿到賞金之後,就能回鄉安享天年了吧?」

「對對對,做完這票,咱們就回鄉過好日子!所、所以你趕緊去暖暖那女的,別讓她給凍死了!」

小弟雖然奇怪為什麼這種事老大不自己來,卻還是猶猶豫豫地緩緩移動過去了。

「你們三番兩次為非作歹,看來上次受的教訓還不夠!」

南飛鍠怒喊道,拔劍飛奔而來。

無賴老大已經凍得不行,連威脅都少了氣勢:「又、又是你這小鬼!又想壞咱們好事!」

「原來你們是無面劍鬼的手下?綁架無辜之人,還藉此要脅財物,這種事我可看不過去!」無名看著小媛凍紫的臉,氣到不行。

「哼,少囉嗦!咱們也是要討生活的!只要你們交出劍譜,咱們就把這女的還給你!」無賴老大還在堅持。

南飛鍠以劍在地上劃出一條長線,沉聲說:「我不知道什麼劍譜,就算有,也不會交給你們!有我在,你們今天什麼也帶不走!」

「嘖!狂、狂妄的小鬼!別忘了這女人還在咱們手裡!小弟,去把那女的給捉來!」

無名早就防著呢,一個蜻蜓點水就飛身落在許小媛身前,如意金棍就戳著那小弟的額頭。

「哎唷!前、前後包夾,你們使詐!」小弟動也不敢動,無名這武力值看起來也是不容小覷。

「無名,許姑娘交給你保護了!」

南飛鍠決定好好給無賴老大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無名一手用如意金棍抵著無賴小弟的腦袋瓜子,一邊從身後的帽兜裡摸出了道恆給的護符,反正有好多個,放了一個在許小媛身上,許小媛臉色漸漸好轉,看得無賴小弟好生羨慕。

無賴老大仍不死賊性,還敢出聲激道:「好哇!看來不教訓你們一頓,你們不會知道什麼是道、道上的規矩!」典型的記吃不記打。

無名很好奇,這位無賴大哥到底有什麼底氣,才過了幾天就以為能打贏俠隱閣弟子?

難不成同自己一般,體質特異,是天生的練武奇才?

無賴小弟自以為很小聲,偷偷對無賴老大說:「老大,乾脆等何大人來,咱們再聯手……」

無賴小弟對老大與自己的武藝程度心知肚明,那就是欺負老人孩子可以罷了。

無賴老大聽到老大二字卻來了自信:「沒錯!等何大人到了,你們就……」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日前打傷你們的,就是這兩個小鬼?」一個蒙頭蓋臉之人,戴著斗笠佩著長劍來到徹骨泉。

無賴老大恭敬的喚著:「何、何大人!」

「你就是無面劍鬼?」無名問道。

無面劍鬼對無名二人顯得興致缺缺,敷衍著回覆:「哦,你們是俠隱閣弟子?但我對你們沒興趣……岳衡之呢?」

南飛鍠不明白對方一直在追問的岳衡之到底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劍譜、岳衡之的?怕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哼……什麼也不明白,還想插手?閣中師長難道沒教你們別管閒事?也罷,我不介意替你們師長好好教教你們……如果你們還有命學的話!」

無面劍鬼的出言不遜讓無名二人皆很是不快,無名乾脆一棍子打暈無賴小弟,南飛鍠也隨即將無賴老大拍暈。

兩人默契出手,同時攻向無面劍鬼。

無名眉骨中富含英氣,堅毅又嫉惡如仇地喝斥道:「閣中長輩是沒教過我們不要多管閒事!只教過我們『路見不平,必當按劍』,見死不救非俠者所為!」

無面劍鬼並不急著殺他們,這二人或許也是引岳衡之出來,很好的餌。

但他抽出來的長劍卻讓南飛鍠受到了無比震撼:「姓何的!你究竟是誰!為何拿著我師父的劍!」

無面劍鬼看了眼自己目前所使之劍:「你的師父?啊……是了,難怪你的招式路數如此眼熟……你是沐寒天的徒弟?」

「你認得我師父?」南飛鍠語調一揚,大聲問著。

無面劍鬼停住手,靜靜欣賞起了手上那把劍,回憶著:「哼哼……你師父當真是個劍術高手,為了殺他,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南飛鍠呆住了,手中長劍劍尖朝下:「你說……我師父他……死了?」

無面劍鬼語氣癡迷看著那劍:「這把飛霜,也不愧為蒼茫城第一名劍……配上我這套劍法,取人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無名不敢在這兩人說話時放鬆警惕,南飛鍠正處於情緒激動之中,無名更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才能保眾人皆無虞。

「你——!你這濫殺無辜的惡徒,不配使這把劍!把劍還來!」

無面劍鬼對南飛鍠這番話感到好笑,還有心思嘲諷南飛鍠道:「呵呵……你以為這世道真有所謂無辜之人?果然只是涉世未深的小鬼。不過,你真是個有義氣的好徒兒,也不枉沐寒天到死都還惦念著你的名字了。」

說著他用另一手在拍打著劍鞘,好似在思索著:「我記得是南……南什麼的,沒錯吧?」

「我叫南飛鍠!師父的飛霜劍,我今天定要討回!」南飛鍠一字一字用力地說著。

無面劍鬼冷哼道:「大話說得再多,劍也不會自己飛到你手裡。要討劍,就拿出實力來吧!」

無名正防著無面劍鬼說翻臉就翻臉呢,無面劍鬼這出奇不意的第一招被無名牢牢擋下了。

南飛鍠連忙飛身後退,重新擺好架勢舉劍配合無名進攻。

無面劍鬼的出劍速度精進到只餘殘影,兩人一時難以近身,只能勉力擋下每一次攻擊。

幾十個回合後,雙方同時停手後退數十步。

「唔……無面劍鬼……確實是個高手……咳!」南飛鍠真氣運行過度,一時喘不上氣。

「南飛鍠,你出劍之勢,與沐寒天確有幾分相似。可惜你犯了一個嚴重的毛病——你面對能夠輕易取你性命的對手,出招卻仍有所保留……若我真有殺心,你隨時都會死。」

無面劍鬼剛開始好像在教育南飛鍠什麼,但之後的話中之意皆讓人為之一寒。

「你究竟是太過自信……認為不必出盡全力、抱著置我於死地的決心也能全身而退?還是你自視清高,不願殺人……生怕一出殺招,便會染髒自己的雙手?更何況……我殺了你師父,難道你不想報仇?」

無面劍鬼誘惑著、諷刺著、刺激著南飛鍠。

「你——!」

「南兄!不要聽他的!」

無名急著阻止南飛鍠真的做出過激之事。

「這二位俠士是你的後輩,別妄下殺手,何滄英。」

對於來人,無名一點也不意外,南飛鍠卻睜大了眼睛:「茶老!」

何滄英先是細碎稀落的哼笑,笑聲逐漸增大,最後仰面朝天大笑,笑中帶有恨之入骨的冷意:「你終於來了!岳衡之!」

何滄英停下了笑,怪腔怪調地又朝茶老說了句:「還是我該遵從俠隱閣規矩,稱你一聲岳師父?」

南飛鍠一直處於各種驚訝震撼中,無名卻一直了然於心,只是無名不會主動去揭穿他人想要隱瞞之事罷了。

「南少俠,無名女俠,實在抱歉,我對你們有所隱瞞……

不過,真是許久沒聽見這個稱呼了……可惜我心裡早已沒有你這個徒弟,何滄英。但沒想到……你的武功竟能恢復如初,甚至還能有所進境?」

這也就是為什麼,茶老一直沒有聯想到無面劍鬼就是何滄英的原故。

「哼!自從你廢了我的內功,我沒有一天不恨你!我這十多年來遭受的屈辱,你也永遠不會明白!如今我武功恢復,我便要拿回我應得的一切!岳衡之,把劍譜下半部給我!」

何滄英心心念念的,還是劍譜。

茶老搖搖頭緩緩道:「看來你仍然不懂,我為何不把下半部的劍招傳授予你。」

何滄英覺得自己被小覷了,恨聲道:「少廢話!如今我武藝大進,難道我還學不來?還是你認為……劍譜比這女娃的性命更重要?」

無賴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用刀抵著許小媛的脖子。

何滄英哼聲怪笑:「沒想到,你竟會為了扶養那對魔頭的嬰孩,甘願隱姓埋名,在那破村賣茶十餘年?

這女娃叫……許小媛對吧?哼……你當她是天真無邪的愛女,我卻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交出劍譜,否則這女娃就要死在這裡!」

茶老無奈長長歎息一聲,將劍譜拋了過去。

何滄英翻開劍譜大喜過望:「沒錯,就是它!哈哈哈哈……終於……拿到完整的劍譜!」

茶老出聲提醒他照約定放人:「何滄英,劍譜已得,把許小媛放了!」

「哼……說話自當算話,那女的就還你們罷。」

無賴老大放開許小媛,搖醒無賴小弟讓他跟何老大一起走。

無名趕緊將許小媛抱了回來,不敢再將許小媛單獨留在一處。

「大、大人,既已拿到劍譜,那麼賞金的部分……」無賴老大搓著手問道。

「是啊!咱們為大人奔波許久,總該有賞錢吧!」無賴小弟為抗寒冷,雙手環抱著身體說道。

何滄英恍然停在半路:「哦……對了,還有這回事。」

何滄英好像想到什麼有趣的事,聲調非常愉悅:「南飛鍠,我與你做個交易吧。」

南飛鍠不明所以,警惕又疑惑地看著何滄英。

何滄英聲音輕快高昂,顯然十分痛快:「如果你此刻能親手殺了這兩個無賴,這把飛霜,我便雙手奉還給你……如何?」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無賴老大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何、何大人!你這話是甚……!」

何滄英以內勁震開無賴,朝南飛鍠誘惑著:「這兩個無賴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方才還想玷汙那女人,難道你要放過他們?」

南飛鍠遲疑了,若殺兩個惡人能換回師父的劍……

「南兄,不可以!」無名大喝一聲,鎮住了南飛鍠的心神。

南飛鍠退了兩步,任手中長劍朝地垂落。

何滄英見狀怪笑:「我明白了,你不是太過自信,也不是自視清高而不願殺人。你是根本不敢殺人。」

最後那句,何滄英加重了語氣,語帶諷刺,接著拔劍一揮,居然一劍將兩個無賴皆給梟首了。

「哼,斬殺這等卑賤無賴,才真是髒了我的手。」何滄英出劍之快,眾人皆來不及反應。

無賴頭顱落地前,還在囔著賞金。

「南飛鍠,方才的機會你自己放棄了。往後若還想奪回飛霜,就從我的屍體上抽回吧!」

何滄英說完轉身之後又留下最後一句話:「我等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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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煙貘與金絲薰也靜靜看著眼前這一幕。

不知道金絲薰與南飛鍠到底有何淵源,煙貘話裡話外,都是在說金絲薰為了南飛鍠能付出一切。

「為了幫他,你究竟會做到甚麼程度呢?」

金絲薰雙眼無神,對於煙貘許多問題都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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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事,無名算是知道了,為什麼茶老他們都無視不使劍的自己,人家在閣中原先是教授劍藝的,不使劍確實不好被對方重視。

哪天偷師楚閣主的劍術,嚇死你們!

無名頑皮地想著。

回到茶鋪,南飛鍠追問著許小媛與周百里的狀況。

「嗯……多虧兩位少俠及時救援,小媛並無大礙,只需靜養數日便可痊癒了。然而周兄體內之寒傷已侵蝕五臟六腑,經由大夫醫治,依然回天乏術……」

茶老的話讓二人陷入哀思,南飛鍠更是憤怒地道:「何滄英……他究竟把人命當成什麼了?我南飛鍠一定要替周大哥父子討回公道!」

茶老回想起了與何滄英的過往,有些難過與遺憾:「唉,他拜入閣中之時,並不是這樣的孩子。是我辜負了他,他才成了現在這樣……」

「敢問茶老,過去發生了何事?」

都已經成了眼下這般,不問清楚無名不敢繼續冒進。

茶老在考慮過後緩緩開口道:「我本不想重提舊事,但你們是小媛友人,又是俠隱閣後進,或許早該讓你們知道……那已是距今十九年前的事了。

當年,我在俠隱閣擔任劍術師父。就在一次出閣保護村落的差遣中,我遇見何滄英。

他獨自一人殺盡所有侵犯村落的山賊,我看他有劍術天賦,便薦他入閣……那年他才十六歲。滄英入閣之後,努力學習劍術,不出數月,他已成為同屆弟子中的佼佼者。

但他習武不為別的,正是為了復仇。當時無生教為禍武林,滄英的家人,便是被教中一對男女魔頭『奪命鴛鴦』給屠戮殆盡……」

「無生教……我曾聽我師父提起過,雖然教中能人輩出,卻是惡事做盡,人人得而誅之。」南飛鍠說道。

無名腦海中對無生教也有著從別人那聽說來的,部分歷史內容,但並不出聲打斷茶老述說,而是將茶老所說的也融合其中記錄下來。

「我身為俠隱閣師長,本應勸告滄英,別以復仇為練武之目的……但是,正因為滄英復仇心切,而且天賦過人,他才能進步神速,所以我……未曾多加勸阻。直到今日,我依然對當時的決定感到後悔。」

茶老停頓了很久,像在平復心情,壓抑著什麼:「滄英入閣兩年後,正道與無生教爆發了大戰……正是對後世產生莫大影響的『迴雁峰之戰』。

然而,大戰結束之後,所有遭擒與遭殺的無生教教眾當中,竟都沒發現奪命鴛鴦的身影……我與滄英懷疑他們已經趁亂逃離,便開始在武林四處追查他們的下落。

那時滄英的恨意愈發強烈,竟開始尋求偏門之法讓自己變強,逐漸偏離俠隱閣的習武宗旨。

冬校時,他擊敗了所有同門,本應得到我的劍術真傳,但我心生遲疑……最後,我只傳授他劍譜上半部,並未將所有劍招都教給他。這使他對我心懷芥蒂。」

這算是說明了何滄英為何對劍譜如此執著了。

「隔年,我們終於找到了奪命鴛鴦的引居處,我們聯手斬殺了那對魔頭,替枉死之人討回公道。

但在這時,內室傳來嬰孩的哭聲……沒想到這對殺人無數的奪命鴛鴦竟生了個孩子。

滄英認為惡根必除……但我認為不該傷及無辜,出手阻止,他卻拔劍朝我攻來,招招都是殺著。

那時我明白了,滄英的心頭之恨,沒有因為手刃仇人而消解,反而愈加熾盛……

他對我沒有教全武功而懷有恨意,更對武藝比他高強之人抱著妒意……他的心態早已入了邪道。

在萬不得已之下,我下了重手震碎其臟腑,廢了他的內功……他負傷而逃。

之後,我自覺教出性情不正的弟子,便卸下師長身分,離開俠隱閣,以茶老為號隱居三俠村。

我將女嬰命名許小媛,便是期許她能平凡度日、不再沾染江湖俗事……唉,誰知人不染江湖,江湖自染人。

我本以為恩怨能就此結束,沒想到……滄英竟然重拾武藝,還奪得絕世神兵。

這十餘年間,或許又遭遇了什麼,令他變得仇視持劍之士,所以才開始獵殺劍客的罷。

現在他更得到我劍法真傳,只怕他以後會做出更極端的事情來……」

終於把整段完整的恩恩怨怨說完,茶老彷彿瞬間老了十餘歲,精氣神都顯得不再那麼充足。

見無名二人仍擔憂不已看著自己,茶老不自在地趕人:「好了,你們趕緊回閣吧,別讓師長擔心了。

但今日之事,還望你們別向閣中師長透露,今後也別再插手此事,免得陷入險境……明白麼?」

無名算是懂了,為何何滄英會覺得閣中師長會教導徒兒閒事莫管,原來根源在茶老。

「好,我答應你!對晚輩來說,你就是茶老,不是從前在閣中任教的岳師父。」南飛鍠應的痛快。

隨即又露出堅毅的笑容:「但何滄英拿著我師父的劍濫殺無辜,我無論如何都要把劍奪回來。」

無名也在一旁微笑,卻不像南飛鍠這般開口給予承諾,明知做不到的事情,無名不會隨口答應。

「南少俠,不可意氣用事,你們的實力相差懸殊,實在不必……」茶老還想勸阻。

南飛鍠微笑著拒絕茶老的好意:「這點晚輩明白,但唯獨這件事,我一定要親自做到。我會在功力有所進境之後,再去尋他奪劍,不會莽撞行事,請茶老放心!」

茶老無奈點頭:「唉,好罷!自滄英奪走飛霜劍那刻起,你便已不是局外人了。

南少俠,何滄英近期定會隱匿行蹤、修練劍譜,你務須在這段期間提升劍術。

在我找到他的匿蹤之處時,會以書信通知你……在此之前,你們絕不可貿然出擊,明白麼?」

茶老交代的非常仔細,深怕漏說一字一句就害了眼前兩名俠隱閣弟子性命。

「晚輩明白,多謝茶老提醒!」南飛鍠抱拳。

沒學劍沒人權,無名充當背景板,偶爾被想起才提上一句。

兩人順勢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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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閣路上,南飛鍠腳步輕快,輕鬆笑著:「無名,其實當我知道那無面劍鬼並不是我師父時,心裡頓時一陣輕鬆。

雖然師父死了,但他是做為一名正義之士而死,而非成了十惡不赦之徒。

武者的名譽,比生死更重要。我相信師父也抱著這樣的想法。

但我定要親自將飛霜奪回來……為此,我要變得更強。」

無名覺得南飛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沒人說不能圍攻啊。

「我會幫你。」打倒何滄英。

南飛鍠卻少見的拒絕了無名的提議:「無名,此事凶險,你實在不必與我淌這渾水……」

無名笑著拍了拍南飛鍠的肩膀:「南兄,從你三番兩次拉我下水之時,我們的交情就已至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當然,惹惱了無名,該怎麼打南飛鍠,她還是都不會手軟的。

南飛鍠也想到了自己總是害得無名一起受罰之事,哈哈大笑:「這樣啊……那就請你多多指教啦!」

兩人擊掌為盟,南飛鍠道:「今後我要進行嚴格訓練,直到可以擊敗何滄英,阻止他繼續傷害無辜之人!還有,方才你阻止我殺那兩個無賴……」

無名歪頭想著,阻止的不對?疑惑的眼神看向南飛鍠。

南飛鍠搖頭:「關於這件事,我想向你道謝。」

這又有什麼好謝的,無名頭更歪了。

「朋友一場,不必言謝,何況那樣也不像你。」

南飛鍠莫名紅了臉又隨即消散:「謝了。只是……何滄英方才所說,或許真是對的。」

無名再度歪了頭,今天南飛鍠喜歡打啞謎呀。

南飛鍠卻不再多說,朝無名一個揮手,拔腿便跑,遠遠喊著:「無名,今日多謝你了,你先回閣去吧。我想去買周大哥和我師父愛喝的酒,去五老山上祭奠他們……我去去就回!」

無名繞路回閣,途經練武場,聽見了陣陣響脆的破風之聲。

南飛鍠竟是比自己先回到閣中了,正獨自練著劍。

無名與之相距甚遠,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那舞劍的氣場與勁勢,似乎已與以往不同了。

後來南飛鍠也不像往日那樣,一有閒暇便跑來找無名,而是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勤奮練劍上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程墉失聯,南飛鍠忙著練劍,鐘若昕一見到自己就想問八卦,段紅兒又總是與木師父在修練或忙閣中事務……

無名難得陷入了入閣以來最孤獨的時刻。

後來連續數日,無名都一個人在廢棄練武場習武,直至深夜,武藝居然也精進不少,查探自己的內息,居然又翻倍了……

若總是這樣苦修勤練武藝,無名覺得自己硬要在五年內超越閣主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此無名自己又笑了,這也太大放厥詞了。

石崑今天來到廢棄練武場看到的就是這種情形,無名一個人在那,一下皺眉,一下苦惱,一下又大笑,像得了臆症似的。

她有這麼脆弱嗎?

不過就是連著幾日身旁都沒有熟識的友人在側而已,至於麼。

還是,僅僅是因為程墉?

石崑皺眉,他可不希望自己認定的對手與夥伴是這種脆弱之人。

石崑內心雖在嫌棄著無名,卻也想到這閣中除了無名,可沒有多少人會真心信任他,將他當作真正的朋友。

現在能漸漸融入閣中,無名的功勞不可或缺。

才想著,就見到無名又振作了,一套武術打下來虎虎生風,不見方才的柔弱與癲狂。

這樣才對,石崑又默默走了,沒讓無名知道他曾來過。

關心甚麼的,他不會承認的。

只不過是路過罷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二年四月中旬第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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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祖師像前,柳心萍神情嚴肅莊重,沒有弟子敢在下方嬉鬧。

「弟子們可都到了?若還有弟子未到,就麻煩各位師兄師姊再代為轉告了!

我這邊有一件事情宣布!

近來閣外江湖,有些風風雨雨,閣中師長為了掌握事態,探心虛實。一直有與數個素來與俠隱閣交好之門派互通消息,討論對策。

前些日子,有幾個門派打算派出弟子來閣中當面商談事情。

閣主認為這機會難得,正巧可讓各派弟子們彼此交流,切磋,熟悉熟悉。往後你們於江湖上行走,說不定也能搭把手,相互照顧。

於是我們特別邀請了坤龍門,竊天塢,與日月山莊,各帶上一隊弟子前來閣中。」

聽見柳心萍宣布的事情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屬於比較輕鬆寫意的,眾人就忍不住開始小聲討論起來。

等眾人討論到一個段落,聲音逐漸降低,柳心萍才繼續說道:「三派弟子應當下旬即會抵達,並於閣中停留半月。這期間,閣中並無特別安排行程,全然自由。本閣諸位弟子的鍛鍊修習,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一切均可照舊。雖然如此,也希望諸位弟子們能趁此機會與閣外同道進行交流。

本閣縱然已擁此些門派之武功,閣中弟子也有不少人出身這三門派……但門派內外周遭環境不同,教授與習練武技之方式不同,故於武藝上也定有特別之處。藉由武藝切磋或論道交流,方能截長補短,共同進步。

以上宣布事情完畢,諸位弟子們可以解散了!」

武轍在柳心萍宣布解散後,笑瞇瞇地思索著,難得有閣外弟子,正巧四月下旬又是四藝大會的日子……

他有了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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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四月中旬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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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這幾日風清雲淨,碧空萬里,鄱陽湖畔景色肯定美麗非凡,而此番景色,除以眼觀之外,更不如吮墨舐毫,留些丹青以自賞,如何?來嗎?」

武轍把自己對四藝大會的想法與同窗說了,蕭芊菱卻說要他協助緩解無名的焦躁才肯幫忙。

不過照顧師弟妹本就是師兄姊的責任之一,這點小事武轍自然是應了。

無名正要去廢棄練武場習武,聽到武轍師兄文謅謅唸了這一串,吃驚的失手把武器掉落在地,趕忙拾起掩飾尷尬。

師兄這是想讓人陪他去寫生?

也好,整日練武壓力的確有點大。

無名乾脆地點頭,回房拿了畫具與武轍一同前往鄱陽湖畔。

但武師兄還扛著張大桌子……

無名突然想起了田章勳家的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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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師妹,你瞧瞧這青山綠水,碧波蕩漾,當真一見便心曠神怡,悠然自得。

所謂江山如畫,非但不假,甚至不如咱們眼前所見!

師妹啊!咱們就好好將之以丹青保留下來吧!」

武轍表現得誇張,無名也很捧場,拍手喝聲好呀!

武轍將桌子一擺,畫紙一攤,豪氣萬千在上頭潑灑墨水。

「師妹,你瞧,我這此邊的雲,打算試試勾雲法。先以淡墨勾出起伏之曲線,再以硃砂赭石加勾,並以白粉渲染,更可表現雲之靈動飄忽。」

寫意派畫風一直是無名的弱項,所以師兄怎麼說,無名都認真聽著。

「呃,好像勾太粗了,失誤失誤。」

武轍有些不滿意,無名瞧著倒覺得還好,挺童趣的。

「而這的湖呢,可用染水法,先染出遠山,再以墨色染出水面,虛實變化,以顯水意。」

武轍左看右看,都覺得怪怪的:「咱是不是,墨色上太重了啊……」

無名搖頭,她對於寫意派的風格都只有好字,說不出什麼見解。

武轍瞧無名光看著自己畫,是有些不對,乾脆讓無名接手自己未完成的畫作:「師妹,我去旁邊揣摩一下山水風光,你先接著畫吧!」

無名回想著剛剛師兄所教授的,修改了一部份師兄的墨跡,又添上了自己寫實風格的工筆筆觸。

興致正濃,越畫越細緻。

一名路過此地的少女好奇上前來看,見此畫美不勝收,驚嘆:「這幅畫挺美的呀!你兩位的墨跡?居然將此山色描繪揣摩的如此細緻柔美。」

無名正修飾著畫中細處呢,轉頭看師兄讓師兄朝女子解說。

師兄卻呆愣在那裡,平時爽朗的模樣不見分毫。

「師兄?師兄——?」

見師兄還是呆呆地看著畫,默不作聲,無名為免失禮只好主動開口對女子解說了:「雲彩此處為勾雲法;湖面此處為染水法。」

「雲彩輕靈飄忽,以勾筆帶雲意,湖面以淡墨渲染,柔淡平靜卻隱含變化,帶著幾分水意,虛實相間,無怪乎有幾分輕渺。」女子對畫作讚賞不已。

「實不相瞞,我也深受此風光吸引,故有時也會來此描繪丹青,今遇同好,欣喜非常。

前日有幸得一畫卷,不只其上丹青細緻美麗,背面更寫有繪師之感悟,看似已成一心法內功。

我雖略懂丹青,但對武學並無接觸,二位應是山上俠隱閣弟子吧?」

女子說話溫柔緩慢,態度讓人如沐春風,無名在她的話尾點了點頭。

「那不如就將此畫卷讓與你們。」

女子遞過珍藏已久的畫卷,認真地對無名說:「女俠,希望風清雲淨之時,有緣在此再會。」

無名抱拳謝過,但不能承諾是否再會,只得朝女子遺憾搖了搖頭。

武轍終於從畫上抽回心神,不自覺滿臉通紅。

「師兄,方才你怎麼都不回話呢?」

武轍能說看了無名補在自己畫上的墨跡,看得失神了麼。

當然不能,師兄也是要面子的。

「咳咳,師妹時辰晚了,咱們回閣吧!那畫卷既是那女子給你的,你就自己收著吧。」

無名點頭,也不追問,陪著師兄收拾好畫具歸閣。

到了弟子舍區,無名鄭重施了一禮:「師兄,多謝!」

說完就跑遠了,無名知道師兄肯定是受了蕭師姊所託才來關照自己的,自己也確實因此輕快了些。

還要找時間送芝麻包給師姊,謝謝師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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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四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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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樂軒,四藝大會。

武轍正對參與四藝大會的人解說,這次他與古劭今一同構思,其餘同窗協助,要讓閣外同道們也都能參與參與俠隱閣的四藝盛會。

正說著,受邀的同道們陸續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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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龍門與武轍師兄一般,直爽純真有趣,大多在關心伙食。

而且顯然與武轍都很熟稔。

日月山莊的人講話就不怎麼客氣了,到處宣揚自己是四大世家的人,嘲笑坤龍門粗鄙,嫌棄竊天塢做賊,而內部又自行爭吵著嫡旁之分。

最後還是鐘若昕出面勉強制住了紛爭,免得日月山莊成了眾人的靶子。

竊天塢派了穴獾寨與白狐寨剛收入的寨眾前來,看到穴獾寨的人,就想到程墉……四藝大會,他與南飛鍠依舊沒出現。

無名突然感到心情十萬分不好,發狠心決定荼毒眾人的耳朵,遂報名了琴藝。

輪到無名彈奏時,她不自覺地在演奏過程中摻入了內力,使得懂樂音的人或哭或怒,又悲又憤,不懂樂音的心口也異常沉悶劇痛,場面一度失去控制……

幾位師姊摀住耳朵,師妹上回演奏大喜,這回大悲……

以後萬不可再讓師妹參與琴藝活動了!

無名被師姊們一同拖下了琴座。

最後勉強取得第二,畢竟無名的琴藝還是少有人敵的,光能把內力摻入琴音就已是一絕。

被扣除的分數,多源自於她的樂音造成的傷害,還有曲與意不符,選了歡快的曲,卻彈成了悲秋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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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痛快多了。」

對於自己差點毀了武轍師兄與古劭今師兄特意舉辦的大型四藝盛會,無名只有一咪咪感到歉意。

無名無視了眾人朝自己拋來的憤怒眼神,伸展著軀體,領走屬於自己的獎項,今天也不想多留在鼓樂軒閒話,抓了武器直奔廢棄練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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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劭今似笑非笑看著她奔離鼓樂軒,這師妹很有潛質啊。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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