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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2 23:02:07瀏覽100|回應0|推薦1 | |
第二年三月下旬第一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女娃兒,來得正好!食堂外的水井又乾了!等等……這次……該不會又是你吧!嗯?」 王大娘的嗯一聲,差點讓無名嚇得拔腿就跑,她只是來領個飯呀! 趕緊瘋狂搖頭表示不是自己幹的。 「嗯……好吧。不論是誰做的,總之呢……就麻煩你幫我跑一趟後山,去裝些水回來。 沒水了,煮不了飯菜,你現在也是吃不上飯的。 麻煩快點,否則啊,咱們的午餐可要開天窗啦!那邊那兩個水桶給你裝水,快出發吧。」 無名沒想過提前來食堂會被抓壯丁,還想帶著飯盒去廢棄練武場吃呢…… 這下不行啦! 山路崎嶇,無名提水時總灑落許多,連著好多趟,才終於把水打滿了。 領了飯盒,無名卻累到沒力氣去廢棄練武場了,今天的修練只得暫緩一段落。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咦?」鐘若昕發出了驚呼聲。 無名在弟子房中用力戳著飯盒,那米粒都被戳爛了。 「無名姊姊今日居然待在房裡?」 鐘若昕驚奇地繞著無名走了一圈又一圈。 無名疲憊不堪,抬眼無奈詢問:「怎麼了?我不能偶爾偷懶嗎?」 鐘若昕忙擺手道:「無名姊姊,我不是這個意思呀!」 見無名依舊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鐘若昕想著趁今天這個好機會,問問無名姊姊心中的真意! 先是拐著彎詢問道:「無名姊姊今天就不去習武了麼?」 無名無力地點點頭,快累死了,爬了至少十五趟上下山路打水才讓王大娘滿意。 鐘若昕暗戳戳自己的小心思,拉了軟枕靠到無名身邊。 「那……無名姊姊呀,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麼?我們好久好久都沒有時間談心了呢!」 看到鐘若昕的大眼睛,無名說不出不可以的,當然是點頭說好了。 「嗯……姊姊你對程兄與南兄是什麼看法呀?」鐘若昕問得很小心,絕對秉持循序漸進的方法。 程墉?南飛鍠? 「嗯……程兄是個很可靠的人,南飛鍠不太靠譜,不過做為朋友很講義氣。」 哎呀,無名姊姊回答的也太短了吧,而且這都讓人沒感覺出哪個人比較重要一點呀! 「呃……姊姊,我說如果喔,如果要你選一個作為固定夥伴的人,你會選誰呢?」鐘若昕暗想,這下你沒得逃了吧! 「傻若昕,那當然是你呀!」 秉持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藝術,無名懂得討好各種女孩子的歡心。 但她這次卻讓鐘若昕傻了眼,不是呀,我就只想套出姊姊到底喜歡誰嘛! 「哎呀——那如果在程兄與南兄之間選一個呢?」 鐘若昕一咬牙,直接把人選定住,這兩個,無名姊姊非得說一個出來! 無名瞬間懂了,這孩子是想套我話呢。 空氣陷入一片尷尬,無名不答,鐘若昕不放棄,兩人就僵持在那裡。 蕭師姊在此時推開了房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嗯?你們兩是怎了麼?」 無名趕緊笑笑表示沒事,鐘若昕不肯罷休,纏著無名不依地嬌嗔著要個答案。 蕭芊菱聽了來龍去脈也來了興致:「師妹你就說唄。」 可愛的人變成兩個了,無名愈發不能抵抗。 摸摸暗袋裡,程墉在南昌城偷偷塞給自己的,那隻小小的機關蟲,無名聲音低沉:「他們兩個都是我很重要的夥伴,你們也是。」 說著就拿著吃了一半的飯盒逃出了弟子房。 還是去廢棄練武場躲到半夜吧。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沒曾想最後還是沒問出無名的真實想法,鐘若昕跺跺腳,決定之後聯合段紅兒再接再厲! 她可是很看好程墉的,程墉對無名那種隱約的好,只要有心都觀察得出來。 她看無名姊姊也不像是對程墉無心呀,怎麼姊姊就不肯說呢? 唉……姊姊又跑哪去了? 不說就不說呀,人家還會吃人不成!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二年三月月底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未明樓。 「近日聞言,南昌城郊附近有盜匪出沒,經常盜取南昌城居民的民糧與財物。 名兒,你武藝進步甚快,更為鄉里仗義行俠,為師都看在眼裡。此事便由你處理。去吧,萬事小心。」 無名抱拳領下楚天碧交付的差遣。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南昌城之亂才剛過沒多久,就有盜匪傳聞,這李知府實在是……無名對這個李知府觀感越來越差了。 由於前幾天鐘若昕不停追著無名問問題,無名最近都不敢停留在弟子房太久,更甭提與鐘若昕結伴做差遣了。 段紅兒也是,去找她有很高的機率在那邊遇上鐘若昕,最終無名還是找了程墉、南飛鍠,以及最近對閣中這些「無聊差遣」突然有興趣的石崑組隊。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由無名領隊,就不像是南飛鍠作為隊長時那樣氣氛休閒了。 眾人以極快的速度到了南昌城郊。 風吹過樹林、草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有人嗎!救命啊!」 才剛抵達就聽見有女子求救的聲音,南昌城郊的盜匪已如此猖獗了嗎! 「聲音從這邊來的!」 無名領頭帶著眾人運起輕功飛速趕過去。 「誰來救救我啊!」 女子逃跑的速度不快,身後的盜匪也不急著追上,就不遠不近逗著她:「還想逃啊,看你能逃去哪裡?哈哈!」 「住手!光天化日下,還敢這樣胡來?」 見到喊話的是個穿著俠隱閣弟子服的女娃兒,盜匪一點都不害怕,還大笑調侃起無名:「哎喲?竟然有俠隱閣弟子?女娃兒少管事,不然連你一起綁回去!」 聽到盜匪說的話,程墉直接以機關傘投擲了一枚暗器打在那人嘴上,氣得那人怒吼著要將程墉撕成兩半。 石崑沒有做出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動了動手指,擺好了破心掌的起手式。 南飛鍠回以嗤笑:「誰綁誰還說不定呢!」 若看無名是個年輕的女娃兒就小覷她,那可是會吃大虧的。 無名身法飛快隱約有殘像形成,將那衣著華麗的富家女子牢牢護在身後。 原本想與眾人將其護在保護圈中,擊退盜匪。 那女子卻不怎麼配合,一邊驚懼萬分斷斷續續發出尖叫,一邊朝著莫名的方向退去。 「姑娘,請不要再退了!讓我們護著你,肯定沒事的!」 無名一邊與盜匪交著手,還要花心思勸慰女子,邊打邊退向女子的方向。 「還想逃啊你!瞧你那嬌弱的步伐,是能逃多遠?大哥可吩咐過,定要抓到你,做他的押寨夫人。」 女子退去的方向居然又有幾名盜匪竄出,嚇得女子連退兩步。 「肯定能為我們寨主生一打俊俏的孩子!」 糟糕,那女子處境危險,程墉接手了無名眼前的敵人,無名以如意金棍借力飛身而至,重新將女子擋在自己身後護著。 「嚇!看招!」 盜匪丟出神秘毒彈,除了無名之外,只有石崑稍微能動,程墉與南飛鍠皆是全身使不上力。 「該死!你們居然用這種陰招!」 無名一棍直接同時打趴了兩個盜匪,強拉著女子的手就要朝程墉他們那邊退去。 「啊,疼疼……你鬆開,那兒好可怕……我不……」 女子死命掙扎,一時間無名都搞不清楚,哪方才是盜匪,自己好像成了邪惡的那方? 「啐!這女娃兒怎麼還能動!」 石崑此時強行運起了心法,不能讓無名的特殊暴露! 「嘖,你們可把俠隱閣看得太低了罷!」 石崑一記破心掌打下,一名盜匪直接吐血暈倒在地。 那女子此時發出了一道震天尖叫,狠狠甩開無名的手:「死人了、死人了,啊——」 「那男娃子也能動,看來是俠隱閣確實有一套!這種藥對他們不能完全起效用!」 程墉見狀也強行運氣使自己勉強能操作機關傘,真將賊眾唬得一楞一楞。 只有南飛鍠不明所以,以為自己功力不濟、體質過差,居然只有自己一個中了藥,真是太丟俠隱閣的臉了。 眼見沒有打贏的可能,帶頭的盜匪一聲下令,眾賊決定撤離,走之前還不忘拖著暈過去的賊眾。 無名正要追擊,那女子卻啜泣著主動抱住了無名的手臂:「大俠、大俠……我好害怕呀……」 那力道之大,拉得無名身體都傾斜了一瞬,無名只得作罷,轉身安撫起女子。 待女子哭聲漸歇,盜匪早已不見蹤跡。 「無名,做得很好。」 沒想到淨師父一直都在從旁觀察著。 「徒兒見過淨師父。」眾人道。 「我不出手,想測試你們是否能獨當一面。看起來,閣主將此事交辦於你們,確是不錯。」 淨師父隔著面具,無名看不出她說這話時的神情,只能拱手謝過:「是,弟子謝過淨師父!」 女子見到淨師父,馬上停止了哭泣,放開無名朝淨師父跑去:「你們……是俠隱閣的高人吧?謝謝你們……要是沒遇上你們,小女子怕是已經……」說著又嘤嘤了起來。 淨師父靜靜站著,並不安慰她,程墉、石崑、南飛鍠,正默默試著運行心法解毒,無名只好負責開口道:「小事,還好沒讓他們傷到你。」 女子算是看出來了,除了無名,根本不會有人理會她的眼淚。 朝無名深深一揖,緩緩道出自己來歷:「小女子姓陸,名向珊。父親是陸明福,在省城從商,小有財富。 前幾天,我與我家丫鬟去市裡欲尋些漂亮的衣裳,卻給這幫盜匪擒去……要脅我爹換取錢財…… 還好當下我急抓了片銳利的石頭,才讓自己找到時機脫困、逃出來。」 專注聽到這裡的無名瞇起眼睛,剛剛女子抓住自己手臂,那手掌手指,略有薄繭,卻沒有急抓銳利石頭出現的細小擦傷。 而且一名富家女子,手上怎麼會有類似習武痕跡的薄繭呢?她剛剛的表現分明不像會武,總不能是裝的吧? 他們又不能預測無名等人會打此經過。 沒發覺無名對自己起了疑心,女子還在絮絮叨叨說著:「我聽見他們正打算打劫劉伯伯在省城開的錢莊。 這幫賊人一定沒想過我居然能從他們手裡給逃出來。 希望這些消息有助於你們尋得他們的蹤跡,早日將他們給捉拿歸案、繩之以法!」 女子表情懇切,聲音真誠,但無名記取了武師兄那回的教訓:「好的!我們會稟報給俠隱閣師長。」 女子聽到無名答覆的內容不覺用力握拳,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淨師父對無名的判斷也表示認可。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 淨師父單獨護送陸姑娘回城,其餘四人結伴打道回俠隱閣去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照啊!面對匪賊卻依然無所畏懼,不愧是我的好姑娘!」 南飛鍠在路途上嘻嘻哈哈說著,被程墉以傘重重打了一下手臂。 程墉以只有南飛鍠能聽見的聲音示意抱歉,肯定是剛剛餘毒未清,自己還是多少受影響了,南飛鍠隨即表示不在意。 石崑可沒南飛鍠這麼蠢,程墉分明是對南飛鍠說的「我的好姑娘」不滿了。 嘴角勾起一笑,與無名組隊,當真有趣,這種破差遣也沒想像中那麼無聊。 「不過你們仨可真厲害,居然完全不受那毒影響,回閣可得教教我,怎麼做到的?」 聽到這個問題,無名與程墉、石崑一至保持沉默,片刻後無名佯笑看著南飛鍠。 她給了一個勉強聽起來真實的理由:「你多替道恆師父跑跑腿,他就會教你啦!」 想到要替道恆師父做事,南飛鍠就打起了退堂鼓,那可是不少的雜務呀。 乾笑著擺手,示意自己還是這樣就好,不再追問三人同樣的問題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二年四月月初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俠隱閣食堂大廣場。 每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卻安靜到不可思議。 「那個……南師弟,別光顧著喝酒嘛,今天大娘又燒了一桌好菜,多吃點!」武轍最是受不了這種沉寂氣氛,實在太凝重了。 蕭芊菱見狀也開始幫忙勸說師弟師妹好好用膳。 「鐘師妹,飯菜涼了可不好吃,打起精神來,晚上還有功課的吧?」 鐘若昕動了動手上的筷子,像是要挾起什麼卻又放下:「又快過一個月了。結果……還是沒有何師弟的消息……總覺得,我們身為師兄師姊,是不是……還是應該做點什麼?」 見鐘若昕實在難過,無名起身走過去她的身後搭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們一定會將他救回來的。」 段紅兒也幫著無名一起安慰鐘若昕:「不錯,師父們也在四處探查情報,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有消息的。」 鐘若昕低頭應了一聲,強制自己振作起來:「各位抱歉,才說要調整自己,這會我卻又胡思亂想了。待會各位願意陪我再練個幾個時辰,精進武藝嗎?」 無名正要點頭說好,石崑卻出聲潑了冷水:「哼……你們還是別太天真了。煙貘的沉醉東風乃是江湖一絕,沒有應對的方法,貿然出擊,只會重蹈上回覆轍。 就算道恆師父能從唐師父身上找到對抗那毒煙的線索,你們以為憑我們的功力能做什麼?」 石崑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道:「認清現實吧,現在的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去救那姓何的。」 被這冷水一潑,眾人情緒又開始低落。 段紅兒也懷疑起自己方才所說的話了:「石兄說的……也有道理。」 我們真的有能力去救回何師弟嗎? 「哈哈哈!你這白毛小鬼,心倒是挺好的啊?真是悲歡樓那姓石的親兒子?」霍坦大笑而至,方才眾人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石崑低下頭,一手使勁按著桌面:「霍師父,我不懂你說的什麼。」 霍坦跑到石崑身邊坐下,大手一撈,勾著石崑說道:「別裝啦!嘴上故意說得這般無情,其實只是想逼退你這些好同門,免得他們以身涉險吧?」 石崑掙扎不開,只得撇頭不語。 無名停住了安撫鐘若昕的手,直起身子笑道:「石兄一直用心良苦,我是知道的。」 這又改稱呼回石兄了?不明白無名切換稱呼到底是依據什麼,石崑嘖道:「嘖!你少在那自以為是!」 程墉也沒把石崑剛剛潑冷水的話當真,石崑可是幫著瞞住眾人無名的秘密呢,一點都不像是他自己口中那樣的冷血無情。 他也漸漸收回了石崑絕非良人之選這個評價,看來還是值得再多觀察。 如果程墉知道石崑還知道無名的另一個秘密也守著,可能會因此更加深對石崑的好感?或者相反? 氣氛頓時一鬆,上官煦拍桌大笑,桌上碗筷發出輕快的撞擊聲:「哈哈哈!我就想石小子平時總一往無前,怎麼這回反倒窩囊了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 上官璘則藉著姊姊的氣勢朝石崑發問:「姓石的,那惡人不是你們家門客嗎?怎麼對付他,總該有些對策吧?」 石崑被這一問,問得失落了,悶聲回覆:「我沒有。」 「石師兄護生之念雖令人感佩,然而繼續袖手如此妖人逍遙法外,只是種下惡因,得來惡果。 即使勝機渺茫,我輩俠者除奸滅惡,仍當如金剛護法,生死不移,威武不屈。」 諦聽看似從頭到尾都很淡定,但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手裡的茶一點也沒少。 他放下手中茶杯,猶如放下重擔,對著石崑勸道:「揮刀斬邪佞,殺身成真佛!」 上官煦哈哈大笑,又是連續幾次拍桌:「哎!對對對,小和尚師弟,就是這個氣魄!」 霍坦師父聽完倒是非常生氣:「成佛成佛,成你個大頭佛!你這小和尚,這麼不愛惜自己生命!難怪雲棲大師要送你來這! 石家小子說得一點也不錯,那吞雲吐霧的傢伙憑你們應付得來嗎?都別給我輕舉妄動!那傢伙就讓那懶道人去操心,夏校馬上到了,老子這還有其他活給你們幹。」 南飛鍠聽諦聽那番話聽得熱血激昂,便問道:「霍師父,眼下還有什麼活比救人重要?」 霍坦對於南飛鍠這小子的性格算吃透了,只要激起南飛鍠的俠心便可轉移他的注意力:「嘿,傻小子以為這偌大江湖只有你那師弟在等人救嗎?承蝶班的關老爺子近日捎來了信,福建、兩廣一帶的山村也出現了貧苦村人失蹤的情況。」 南飛鍠果然被轉移了焦點,開始擔憂起其他人。 石崑默默記下了這個資訊,南方嗎。 鐘若昕心情更不好了:「又有人被抓走了嗎……」 武轍師兄真不會安慰人,居然對鐘若昕道:「唔……會不會只是在山裡迷路了啊……」 這話直接被霍坦否了:「都是入山砍柴採藥後便音訊全無,若說是給野獸啃了,也沒找到半具屍身殘骸。 老爺子的戲班已經派了人做些訪查,等情況明朗些,咱們俠隱閣也會遣人一塊入山搜索。」 見無名光站在那聽,不發表意見,霍坦嘿嘿一笑。 「無名女娃兒,聽說你去年考校挺會帶人的啊?」 無名眼神飄移搖頭擺手,都不知道霍坦師父想幹嘛,她可不敢隨便應承。 「五月底的夏校,老子也讓你帶頭!你且找來三個好朋友,隨我到那山村看看。」 聽到霍坦師父的話,程墉的動作有瞬間凝固,他還沒與無名說過,今年夏校,自己不能陪著她,霍坦讓自己回去穴獾寨一趟。 段紅兒心裡有所猜測:「師父認為這和去年羅老闆的奴隸拐賣有關聯嗎?」 否則霍坦也不會刻意提到去年之事。 霍坦對段紅兒的猜測不否認也不承認:「唔……難說啊,也沒聽說村裡冒出什麼大善人餵他們吃粥,聽起來倒像是給山鬼拐去了。」 程墉突然出聲道:「山裡沒有山鬼,只有虎狼和惡人。」語氣帶了些許焦躁。 霍坦豪氣地哈哈一笑:「你腦子果然好使啊,只可惜這一趟你沒法跟來。」 程墉又頓住了,周身氣場很壓抑,無名隨即緊張地問道:「不能跟來?這是為何?程兄受了傷?身子病了?」 無名的緊張追問,讓程墉感覺心頭一鬆,溫柔低聲回覆了無名:「無名姑娘,我沒事。」 霍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嘿嘿笑道:「他的夏校題目呀,和你們不一樣,會在五月中旬提前出發。程小子要和他穴獾寨裡的兄弟合作,護送一批咱們剛救出的貧苦人家前往穴獾寨安置。」 這麼重要的事情,卻從霍坦師父的口中才得知,無名有些不開心,但也慶幸不是程墉有什麼大事發生。 蕭芊菱好奇問道:「這批人也是被那位羅老闆迷昏的嗎?」 霍坦點頭應和:「不錯,竊天塢查明了關押這些人的巢窟位置,也和俠隱閣通了氣,咱們也就幫忙救了些人。 正想著怎麼安置他們,穴獾寨丘老兒那便捎了信,說是能收容這些可憐人。所以呢,老子我就想,不如順道讓程小子回老家一趟,和丘老兒聚一聚。」 霍坦說著又嘿嘿一笑:「不過呢……看來老子好心辦了壞事啊……」 上官煦屬於朝廷那方的人,聞言倒是挺吃驚的,這與她平時的認知都不大一樣啊。 「喔……想不到這幫盜墓賊還真是挺熱心的啊……」 上官煦喃喃道,瞬間就發現自己這話說得不好,會引發誤會,連忙乾笑:「啊!程師弟,別誤會啊!我可不是小瞧了你們,哈哈哈!」 程墉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低頭拿著茶杯發楞。 上官煦這一出聲倒是讓霍坦想起了另一齣:「啊,對啦!那個小和尚、還有那邊那個上官家的大小姐,你們兩個做師弟師妹的也別鬆懈!你們兩的夏校題目呢,馬上也準備好了,勤修苦練,別心存僥倖啊!」 諦聽雙手合十回覆:「僅候霍師父法旨。」 上官璘沒有再反對被分配與諦聽同組,只是哼哼怪笑著說:「根本還沒想好吧……」 無名那桌,眾人在霍坦走後陷入沉默。 程墉輕輕放下了拿在手上的杯子,視線看著無名那微微氣惱的臉孔,嘴裡對著大家道歉:「抱歉,沒和各位說。」 鐘若昕與段紅兒對視一眼,段紅兒看了看臉色不好的無名,朝程墉說道:「程兄不必放在心上,到了穴獾寨,也替我們向丘寨主問好。」 鐘若昕這下猜到了無名到底心悅何人了,一邊嘻嘻笑著對程墉說:「程大哥在寨裡也有許多好朋友吧?趁著這個機會也好好聚一聚!」一方面卻看著無名戲謔地擠眉弄眼。 南飛鍠粗神筋,沒發現女孩們在打著啞謎,隨口道:「既然是和程兄寨裡的弟兄們一起行動,應該是不用太擔心吧。現在也只能聽霍師父的話,做我們能做的事了。」 石崑看不慣無名為了小情小愛在那費心思,有這功夫不如多打幾下木樁:「哼……還有一個多月,可都別落下,拖了人後腿。」 這麼閉口不言也不是個辦法,又不是自己不說話,程墉就不走了。 無名朝著程墉舉茶:「程兄,在外一切小心。」 程墉雙手捧起自己面前那已經冷掉的茶水,萬分慎重:「無名姑娘也是。」 石崑無法忍受兩人這種詭異的氛圍,乾脆起身去練武場練武了。 其餘眾人打著哈哈,招呼著吃菜喝茶,一頓飯下來累得不輕。 眾人散去後,無名刻意停在那不走,程墉也是同樣的心思,兩人落在最後。 無名拿出那隻小機關蟲朝程墉說道:「程兄,你回來之後,可否與我細細說明這種小型的機關如何製作?」 程墉接過那隻瓢蟲模樣的小機關蟲以拇指磨蹭著,沒想到無名還把這小玩意兒留到現在。 輕輕一按,那蟲子便會在手掌心不斷繞著圓圈,煞是可愛。 「好。」 程墉將小機關蟲,重新放回無名手掌心裡,許下了承諾。 他心知無名聰穎,這種小機關蟲,只要無名肯拆解開來看,很快就能自學而成,無名這番話,只是想確保程墉會平安回來,如此罷了。 程墉帶著淺淺笑意,與無名並肩緩慢地走著,將一段不過半刻鐘不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數倍之久。 這還是兩人入閣以來,第一次要分開這麼長的時間。 直到目送無名進了弟子房,程墉才收回笑容,面無表情地離去。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二年四月上旬第一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傍晚,三俠村茶鋪。 「喔,原來這裡就是茶鋪!我來三俠村這麼多次,還沒到過這兒呢。」 南飛鍠陪著無名下山買茶葉,也不知道為什麼無名突然喜歡上喝茶了。 無名自己知道,是從七夕那次與程墉組隊品茗之後才養成的習慣。 得知程墉要離開那麼久,就又想下山囤點茶葉,緩解焦躁的心緒。 「以後可以多來喝茶。」 許小媛會很高興的,無名在心中說道。 南飛鍠趕緊哈哈帶過:「那我還是免了。我聞到茶香就會想睡,更別說還要品嘗它呢。」 許小媛認出了南飛鍠的聲音,朝著兩人大聲招呼:「無名姊姊!南大哥!你們都來啦!」 拉著無名的手,許小媛活潑地介紹著:「還沒慎重與二位介紹過,這位便是家父,經營這間茶鋪已經十餘年了。這茶舖的年歲,幾乎和我一樣大呢!」 茶老有些意外,無名他是認識的,南飛鍠則是第一次見,但沒少聽女兒說嘴。 「兩位想必就是小媛經常提及的俠士,叫我茶老便行了。」 南飛鍠爽朗一笑,抱拳便道:「茶老,初次見面!」 無名也是規矩地對茶老行見面禮,逗得茶老呵呵笑,無名經常來,可沒這麼規矩過。 茶老打量著南飛鍠:「嗯,相貌堂堂,意氣風發,也難怪周兄對你……們是頗為讚譽。就連我家小媛,都忍不住要誇上幾口呢。」 許小媛害臊了,不依地喊著爹爹。 「哈哈,二位過譽了!」 南飛鍠坦然接受讚美,全然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 茶老見眾人都還呆站著,連忙招呼兩人坐下:「先不忙說話,今日我便把雲霧茶取來,好好招待二位貴客……」 無名正以眼神譴責茶老不厚道,平時都不給自己喝那麼名貴的好茶呢,就傳來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這裡可有一個叫做岳衡之的傢伙?」 許小媛有禮的出聲回道:「岳衡之?從沒聽過這名字。」 茶老則是擺出迎客的手勢:「若二位是來喝茶的,還請找個位置坐。若你們是來找人……很抱歉,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嘖!找過這麼多村子了,還是沒有!這個姓岳的傢伙,當真還活著麼?」帶頭那人不滿地道。 旁邊小弟打量著茶老,獐頭鼠目地對老大說:「不過……老大,這老頭的樣貌,倒是至今最符合描述的一個……咱們要不把這茶鋪徹底搜過?」 老大也打量起了茶老,還瞥了瞥站在一旁的許小媛,猥瑣地嘿嘿笑著:「嘿!你難得出了一個好主意!就這麼辦!」 許小媛從小生長在三俠村,遇到這種事並不畏懼:「既然沒有你們要找的人,還請離開吧!別給村子添亂!」 茶老出聲喊了小媛一聲,有制止小媛出頭的意思在。 無賴老大嘻嘻笑著冷諷道:「喲……老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咱們兄弟只是想進去喝茶,這女人竟惡言相向?」 「胡說!明明就是你們!」許小媛氣結,又被茶老制住了。 「真對不住,小女一時衝動,這才出言不遜,還請二位客官見諒。」茶老拱手道。 許小媛更氣了,用力一跺腳嗔道:「爹爹!」 三俠村的人,什麼時候怕過這種小鱉三! 無賴老大猥瑣的眼神從許小媛的頭掃到腳,嘿嘿笑著道:「咱們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只要讓你女兒來好好服侍咱們,咱們就饒過她,如何?」 無名差點就按奈不住直接抽棍把那人腦袋打得開花,現在是無視自己與南飛鍠身上的俠隱閣閣徽嗎! 無賴小弟卻收起了方才的賊頭鼠腦:「大、大哥……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好像不太好……」 裝著猥瑣嚇嚇人可以,真要出聲調戲和做了那猥瑣之事,小弟是有些沒敢做的。 無賴老大用力拍了小弟腦瓜子嘖道:「少廢話!照老子我平常教你的接話!」 無賴小弟被拍得暈頭轉向,只會連聲道「喔」。 「沒、沒錯!而、而且是要服服貼貼的那種!」 看出了小弟屬於有賊心沒賊膽的,無名才有心思繼續看這兩人演什麼戲。 南飛鍠直接一握劍柄衝上前去:「這些無賴!說這什麼鬼話!立刻收回,否則後果自負!」 無名覺得要找時間請師長們訓練南飛鍠的觀察力和忍耐力,但此時也只能跟著南飛鍠上前擺出了架勢。 許小媛雙手捧心感動萬分:「南大哥!」 無賴老大居然還沒認出俠隱閣閣徽,對著南飛鍠狠聲道:「你是什麼東西?」 無賴小弟眼尖終於看到了兩人身上閣徽:「咦?老大!這兩個傢伙的身上有閣徽……他們是俠隱閣的人!」 南飛鍠也就算了,把閣徽撕下來弄得跟破布條似的綁在手臂上,無名身上可是規規矩矩整套的弟子服,這兩個傢伙是什麼破眼力。 無賴老大聽了小弟提醒非但一點都不怕,還一臉發了大財的樣子道:「哈哈!原來這裡就有俠隱閣的人?那你們應該聽說過岳衡之的去向吧?這人現在在哪裡,說!」 南飛鍠被這齣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什麼?這名字我一次都沒聽過。」 無名簡單附和:「我也沒聽過。」 無賴老大以為這兩人不屑與自己說話,瞬間就怒道:「哼,看來你們是要挨一頓打,才想得起來了!」 說著就拿著身上那裝相的細刀砍了過來,無名瞧了眼,傻子,都沒開刃呢! 小弟在那慌亂的不知所措,從地上撿了個木頭也跟著大哥衝了過來。 無名不慌不忙,收了武器,光用最簡單的擒拿手,就把兩個無賴按在地上摩擦。 南飛鍠的劍連出鞘都沒有必要,光朝無賴老大的大腿臀部猛打平拍,就將其打得哀哀叫。 「唔……乳臭未乾的小鬼,沒想到劍術這麼厲害!」 劍術?無名沒覺得方才南飛鍠有使出什麼劍術,不就是打不聽話孩子屁股的土方子嗎? 一腳踹開兩個無賴,無名輕鬆地站在那看著。 無賴老大按著自己的屁股,瘋狂後退,還叫自己的小弟去送死:「喂,你!去把那女的抓起來,咱們威脅他們!」 無賴小弟一臉苦相,這是能說抓就抓到的嗎? 可無賴老大一臉威脅,小弟只好顫抖著應了:「啊……喔……捉、捉就捉!」 小弟跑起來衝向許小媛,南飛鍠出聲讓許小媛當心,回身便要護,但不待南飛鍠來護,茶老冷哼一聲,伸手一揮。 瞬間小弟就抱著自己的手腕哀號躺在地上打滾了。 南飛鍠眼睛一亮:「那招數是!」 小弟還在那哭唧唧道:「老、老大……這、這裡還有高手!」 無賴老大終於感到後怕,實在是無名與南飛鍠年歲太小了,就算武藝高強也不能讓他感到真正恐懼,現在茶老疑似個高手,他才怕了。 「可惡!找那岳衡之要甚麼破劍譜啊……真是接了莫名其妙的差事……」 無賴老大這話讓茶老表情微微一凝。 「老子不和你們玩兒了!扯呼!」 那老大說著居然拋下小弟自己快速逃走了。 「老、老大!等等我呀——」 無賴小弟連滾帶爬跟在後頭逃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茶老與許小媛一同收拾起滿地混亂,拱手朝無名二人道:「二位,抱歉,你們剛來小店,就遇上這種亂子。」 南飛鍠自然地笑著回答:「茶老,無妨!不過他們提及的人物,讓晚輩有點在意……那人……是叫岳衡之吧?據他們所言,這人似乎和俠隱閣有點關係?」 無名也想著這一點:「可能是俠隱閣前輩?」 茶老對此避而不談,委婉說道:「也許是有甚麼誤會。要是真的找不到人,他們就會自己離開的。」 南飛鍠也不在意,也許茶老也不知道呀。 但是想起剛剛茶老出手那一擊,南飛鍠就興奮不已:「不過,茶老,您方才那記劍招,實在了得!要是茶老沒出手,我還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呢!」 茶老乾笑打著哈哈:「我只是一時心急,隨手亂揮一掌罷了。況且,我手上連一把劍也沒有,怎麼會是劍招呢?」 南飛鍠面露不解說道:「茶老,晚輩絕不會看走眼,您那是……」 無名對南飛鍠對劍招的敏感度也是信任的,便也好奇著南飛鍠追問的結果。 茶老心裡著急,南飛鍠這樣追問下去,謊話難圓。 「茶老……可否借一步說話……咦,怎麼今天如此熱鬧,兩位俠士也在啊?」 周百里解了茶老的燃眉之急,茶老連忙上前迎接。 南飛鍠熱情打著招呼:「喔,是周大哥!最近都沒你的消息,近來可好?」 周百里臉色凝重,朝南飛鍠抱拳道:「抱歉,二位小少俠,今日沒時間與你們閒聊……」 轉頭又對著茶老說:「茶老,是關於之前那件事兒……」 茶老臉色也凝重起來,朝無名二人拱手致歉:「真對不住,今日雜事繁多,怕是沒能招待二位貴客了。」 無名忙說不會,茶老只管忙去。 南飛鍠就更無所謂了,笑嘻嘻地揮手:「哎……茶老別這麼說!既是如此,晚輩下次再來叨擾!」 南飛鍠慶幸著,可算不用喝茶了,喝酒不好麼?無名這喝茶的習慣……怎麼好像在哪見過? 「小媛,請你送二位俠士出村,莫要怠慢了貴客。」茶老朝女兒吩咐著。 小媛不想這麼快就與南飛鍠道別,卻也只能說好。 出村的路上,小媛偷偷對二人道:「我從未見過爹爹那樣嚴肅的神情。周大哥捎來的消息,似乎十分嚴重……」 南飛鍠難得精明,微笑道:「茶老還刻意把我們支開,想必是不希望我們知道這件事。」 許小媛聽這話感覺不高興了:「但我是他的女兒,有甚麼事不能一起分擔?」 南飛鍠被小媛這一問卡了喉嚨:「這……茶老想必有他的考量,許姑娘別想太多了。」 南飛鍠眼睛朝自己看來時,無名就知道他要拖自己下水了,果不其然南飛鍠立刻道:「你說是吧,無名?」 無名朝南飛鍠笑得燦爛,笑到南飛鍠心裡發毛,南飛鍠總學不乖啊。 「我們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明知南飛鍠是想要無名幫腔,無名就偏不,讓你老愛拖我下水。 南飛鍠可著急了:「咦?無名,怎麼你也……」 許小媛朝無名露出大大笑臉,講話聲音也甜了幾分:「無名姊姊,好主意!就算幫不上忙,也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去暗巷躲著,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南飛鍠無奈,只得捨命陪君子了:「唉!當真是說不動你。」 說著他又笑了,無名有時候真讓人出乎意料地淘氣。 「好吧,咱們三人就一起過去,聽聽發生什麼事了。」 又鄭重對許小媛交代:「但是……許姑娘,不論我們聽見了什麼,你都別涉入其中。若你因此發生危險,我們可不好向茶老交代啊。」 許小媛甜甜一笑,目光柔和且充滿對南飛鍠的崇拜:「南大哥……我明白了,謝謝你。我們這就過去吧!」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三人假裝出村,偷偷沿著暗巷繞回去了茶鋪後方。 茶老聲音凌厲如劍:「你所說之事,千真萬確?」 周百里聲音肯定萬分:「我親自檢視過屍體,不會錯的。那劍客遭受一劍穿心而死,死狀淒慘哪。」 茶老思索著:「一劍穿心……這正是無面劍鬼慣用的招式……」 偷聽的三人俱是一驚,南飛鍠忍不住驚呼道:「無面劍鬼……他來到這附近了?」 周百里還在那補充著:「還有,屍體上的傷勢十分不尋常……」 茶老連忙追問是怎樣的不尋常。 「那傷勢……竟是隱隱透著寒氣……若非特殊鍛造的神兵,絕無可能造成這種傷勢!」 南飛鍠卻聯想起了什麼:「寒氣?」 「我雖沒親眼見過我兒的屍首,但聽捎來死訊之人的描述,我兒的屍身似乎也帶有寒氣……當時我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沒想到,竟與我今日目睹屍身的情況相符……」 周百里聲音中充斥著悲痛與憤怒,更有一種堅決。 「也就是說,劍鬼所持的劍,能對人造成寒凍之傷……嗯…… 我曾聽聞,這世上有一種極為珍稀的礦石,名為寒鐵,僅能在玉龍雪山的深山中採到。 而且,要以寒鐵打造能夠造成寒傷的神兵,又需要甚為高超的鑄劍技術……」茶老對這些門道,表現得甚為了解。 周百里聲音顫抖:「這、這麼說來……!」 茶老緩緩說完下半文:「唯有座落於玉龍雪山的蒼茫城,才有能力鑄造這等稀世寶劍。」 「蒼茫城……四大世家之一的雲南沐家?」周百里茫然問著。 若是這麼強大的勢力,憑自己一個將邁入耳順之年的人,如何替兒子報仇…… 「沒錯,且蒼茫城絕技——三十二式玉龍飛劍,正是一招極快的劍法…… 與無面劍鬼的一劍穿心之式,不謀而合。就此看來,那劍鬼……或許就來自蒼茫城。」 茶老話音剛落,南飛鍠面色蒼白,連連搖首:「不!這不可能!」 許小媛柔聲問道:「南大哥?你怎麼啦?」 「你臉色不太好。」無名看了他一眼後也說道。 南飛鍠沉默以對,隨即三人又被茶老的說話聲吸引過去。 「周兄,那具屍體在何處?」 「就在鄰近的山林,我帶你去瞧瞧。」 不知道周百里怎麼處理的屍體,希望他們看完會將屍體入土為安。 「南兄,你還好麼?有心事可以說出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個很好的聽眾呢。」 南飛鍠考慮許久,像是不知該從何說起,微微嘆了口氣道:「唉,那已是近十年前的事了。無名、許姑娘,在我幼時曾遇見一名劍客,當時他客居在我的故村。我的劍術,便是向他學的。」 說這話時,南飛鍠神采飛揚,很明顯是為此自傲。 「師父曾說,他來自雲南沐家蒼茫城,更以自創之雙劍式——六十四式霜龍劍,打遍天下高手。而且,他更會觀察對手的招式路數,使用不同的寶劍應對……」 無名聽出了些許端倪:「不同的寶劍?」 南飛鍠得意一笑:「沒錯!師父在左右腰際各別了兩把劍,背上又有兩把!」 這可比無名身帶兩種武器要誇張多了,這麼重好出招嗎? 「師父更善以雙劍,分使三十二式玉龍飛劍,並自稱這招獨門絕技為六十四式霜龍劍!可威風了!」 察覺自己越說越大聲,南飛鍠降低了些許音量,微笑說著最重要的部分:「但有一把劍,他雖帶在身上,卻從不輕易出鞘。因為那把劍,霸道非常——劍鋒寒冽無比,會對中劍者造成嚴重凍傷,使傷口無法復原。 師父曾讓那把劍出鞘,讓我瞧了一眼……那劍身所散發的寒光,光是看著,都覺得冷徹刺骨……那把劍名為飛霜,是蒼茫城的秘傳寶劍之一。」 又看著許小媛猶豫了很久,南飛鍠才又接著艱難地說出以下的話:「若無面劍鬼就是師父……那麼師父他……肯定是在懲奸除惡、行俠仗義!他絕不會無故作出這等……濫殺無辜的惡事!」 能把南飛鍠的個性教成這樣,無名也不相信那位師父會是個嗜殺之人:「我相信並非你師父所為。」 南飛鍠聽到無名語氣如此確信說著,便笑了:「嗯,我也相信,這絕非師父所為。」 接著又沉重地道:「但是,依師父之能為,那把劍,卻也絕不可能被惡人輕易奪去。若是被奪,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無名也想到了這點,跟南飛鍠俱是陷入沉默。 許小媛覺得兩人未免喪氣得太早了些,出聲道:「南大哥,事情都還未定呢。也許事情並非我們所想的那樣……就交給我爹爹與周大哥調查吧。」 南飛鍠淺淺回報以笑:「許姑娘,謝了。但是,如果這件事真與我師父有關,那麼,我就不該再置身事外了。」 許小媛還想勸,卻被南飛鍠揮手打斷:「哎,許姑娘,趁茶老回來前,我們還是趕緊散吧!要是被他瞧見咱們還在這兒,那可很難解釋了。」 「啊……說得也是。這次也沒能招待你們,我們下次再談吧!」 許小媛連忙與兩人道別,自己單獨走回茶鋪,走到一半又回首扭捏著對南飛鍠說:「還有……方才的事……謝謝你。」 無名簡直想要拉著許小媛大吼,上次和周百里打架時自己武功姑且算是弱小,你只對南飛鍠道謝,咱沒話可說。 這次又是這樣,難不成咱變成了透明的不成? 無名內心氣得都說著方言了。 南飛鍠一臉莫名:「謝什麼?我不記得有做了什麼啊?」 傻子,許小媛覺得你那是英雄救美啊! 無名看著南飛鍠的目光中充滿調侃和吃瓜吃得正香的笑意。 許小媛說話吞吞吐吐:「就、就是……在那兩無賴出言不遜時,你……」 南飛鍠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又看了看旁邊的無名才道:「喔,原來是那件事啊?沒什麼啦!我正好想教訓教訓他們,和你無關的!別放在心上!」 無名聽到南飛鍠這樣說話就知道他要糟,果然許小媛臉都氣得脹紅了:「你……你、你這木頭!虧我還想向你道謝!快回閣練你的劍吧!木頭!酒鬼!哼!」 而後許小媛又退回來,狠狠撞了南飛鍠一下,把南飛鍠撞得退了半步,才氣呼呼地走了。 南飛鍠摀著被撞疼的右臂,悶悶傻傻問著無名:「我又說錯什麼了嗎?」 無名眼睛像月牙般彎了起來,雙手按著肚子放聲大笑,偏不給南飛鍠答案。 兩人趁著天色還沒全暗,趕緊踏上回閣路途。 南飛鍠似乎相當在意無面劍鬼的身分,無名想著有空要再與他一起來一趟茶鋪,查個清楚,解了南飛鍠的心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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