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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21-
2022/07/02 19:21:14瀏覽50|回應0|推薦0

第二年一月下旬次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小墉居然有事麻煩姊姊,姊姊我真是高興哪!」

飛雪皊狐還在逗著面無表情的程墉,好半晌才願意聽程墉的請求。

程墉用了非常簡短的描述說完了一切。

「哦?是為了小名名呀!行,包在姊姊身上,絕對還你一個開開心心的小名名。」

飛雪皊狐說著說著又不講究了,上手就要扯程墉的嘴角逼他笑,被程墉一個閃身躲過了。

「先謝過皊狐姊了。」

說完正事就跑,沒有繼續理會飛雪皊狐的意思。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徒兒問皊狐師父安。」無名仍舊不肯改口。

「嗯,姊姊好傷心哪,小名名總把姊姊叫老了呢。」皊狐假裝擦去不存在的眼淚。

「請問皊狐師父今天找弟子有什麼事呢?」

「哎呦……小名名怎麼跟小墉學了那一板一眼的模樣。」皊狐戲謔笑著,看這兩個娃子的相處模式,真是人間一大樂事。

無名低頭不語,多說多錯,皊狐師父不像道恆師父或木師父那樣嘴硬心軟,反而經常讓無名起寒意,猜不透她真正的心思。

「呵……跟我去趟南昌城吧。」

說著提氣飛奔,也不管無名是否能跟上,好幾次無名都跟丟了,幸好目的地明確,這才沒慌亂。

「來,來這兒。」

無名摸不著頭緒,就見皊狐手比了個方向:「看見那邊……三樓,三樓的那邊間,有看到嗎?」

無名默默點頭。

皊狐很滿意,嘻嘻笑著:「好,上回我的姊妹啊,不小心在那遺留了東西。是個小髮髻,上繍幾朵紫蕊白花,還有一些串珠兒綴飾。能麻煩小名名去幫我們取來嗎?」

這種事情,皊狐師父應該比自己順手吧?何必一定要指使自己來做呢?

「唉……我那姊妹實在是太害羞了,見那房間後來的房客是位男子,說什麼都不願意去討要。」

啥?男客,然後讓我去偷?無名傻住了。

「師父,那你沒去討要過嗎?」

「嗯?噢!我上回曾為她去出面討要過,但那男子一直說他房內並未見著那髮髻。所以我希望你直接為我們去房內找找,就沿著那屋簷及橫樑上去……這應該難不倒你吧?」被無名抓到了自己的語病,還好能補救。

無名看似還不想答應的樣子……

嗯……瞧我的!我可觀察了你們這些小娃娃好久。

飛雪皊狐突然惹人愛憐地睜著雙大眼,用無辜可愛的語氣說:「那就,麻煩小名名囉……我與我的姊妹會感謝你的……」

皊狐師父突然換了風格,無名簡直沒眼看,無辜可愛不是皊狐師父該走的路線。

「是,皊狐師父。」

無奈,無名還是飛身上了屋簷,可惜輕功不若皊狐師父那般輕靈,一下子就被發現了,聽著陌生男子喊抓賊的聲音,無名嚇得摔下了樓。

「唉……唉呀!當心啊!別摔著了!」皊狐飛身上前接住無名,差點就沒辦法跟程墉交代了。

那陌生男子舉步下樓追趕,被皊狐的姊妹們引至一處暗巷。

後續就不是無名能知道的了,皊狐仔細檢查了無名全身上下,還好只有些許擦傷。

不好讓無名知曉這趟南昌之旅雙面的真實用意,乾脆現場掰了個。

「我還以為小名名的靈巧鍛鍊得不錯呢,竟還是差點出了差錯。嗯……先回閣吧!讓我教教你另一種鍛鍊的方式。」

說著還真帶無名回閣中練武場,讓無名改用新方式習練基本功。

「小名名好好練,這樣我下次,才能繼續找、你、幫、忙、呦!」

說完拋了個媚眼與飛吻給無名,就這樣走人了。

無名也真的以為是皊狐師父心血來潮要考校自己基本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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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一月下旬末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師妹!新一屆的俠隱閣擂台賽要公布規則了。有沒有興趣一同去聽聽!

不過這次的主辦人是姜師弟、項師弟,他們指定要我幫忙主持。

哈哈剛好!可以在台上觀戰。上次在台上觀看你們的戰鬥,真是特別亮眼!你們很有默契呢。

我也很好奇,如果無名師妹參加擂台賽,會想同誰上場?」

武轍師兄還是老樣子,說話爽朗大聲又不帶停歇的。

「嗯……我也想先聽聽看規則。」武轍一直對自己多有關照,無名不忍拒絕。

「太棒了!那我們出發吧!」武轍風風火火,要無名快點與他到會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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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會場,發現今年參與盛會的俠隱閣弟子眾多。

武轍開始臉紅了:「哇!今年大家都這麼踴躍啊!唉呀!可要先回去練練口條了。」

原來他是在為了主持的事緊張。

還有些許人在討論去年的擂台賽,表示去年實在精彩,難怪今年這麼多人想參與。

還有不少人提起了無名,武轍為此比自己被誇還開心:「哇!無名師妹,看來他們在講的人是你呢,真是光榮!感覺他們就是專程來看你的。」

許多人都是三兩成群,僅有角落上回上官璘單方面與之吵架的和尚是一個人。

「那不是諦聽師弟嗎!他一個人耶。」

武轍師兄簡直是萬事通,哪個人他都認得。

「我們去看看他,或許他對擂台賽也有興趣。」

無名頷首同意。

「諦聽師弟!你怎麼也在這兒!你也對擂台賽感興趣嗎?」

有武師兄在,無名都不用費勁說話。

「武師兄、無名師姊。小僧聽聞閣中有此盛會,欲知悉盛會內容,僅有此意。」

諦聽師弟真不愧是和尚,無聊的回話都講得仿若有禪意。

武師兄卻好失望呀。

「所以你不打算參加擂台賽囉?真是可惜呀,這是一個不錯的切磋機會呢……」

武師兄正想著如何勸服諦聽參與,上官璘遠遠走來了。

「天啊,聽個規則也會遇到這討厭鬼。真是惱人。光是看到他就滿肚子火。」

上官璘又搶在眾人之前開口補充:「臭和尚,拜託你全程不要講話,我是來找無名的。

你!我聽說你的身手不錯,又有可以轉換功體的異能,你要不要跟著我們上官家一同贏得大賽?」

無名想著,上回不是見過了?還與你兄姊打過一架。現在這講話方式是怎麼回事,還是如此不客氣?

與段紅兒等人相處久了,無名愈發喜歡有教養的人。

還不等無名回答,諦聽就開始對著上官璘講佛理:「上官同參……不修內行,唯只外求,希望獲福則無有是處……心靜則神寧。」

上官璘翻了個白眼,語氣崩潰:「天啊,我不是都叫你別說話了嗎?」

不讓諦聽說話,他乾脆唸起了佛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

哪知這樣上官璘還是不能接受:「臭和尚你自己在那邊給我碎唸什麼啊!」

諦聽繼續把佛經往下唸,抽空回了上官璘的問題:「上官同參,同小僧複念『心經』,方可寧神熄躁。」

無名暗暗覺得師弟有趣,上官璘可不是真的在問問題呀。

武轍好像看多了這場景:「哇,他們又要一發不可收拾了。冤家路窄,真是令人尷尬啊……無名師妹,不然我們先去聽聽大會規則吧,我聽說這次規則與去年又不太一樣了。」

這是要帶著無名逃離現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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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乖乖臉姜鴻波與匪氣項天磊終於招呼大家來聽規則了。

「嗨!歡迎大家的蒞臨!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對新一屆的俠隱閣擂台賽有著高度的興趣,對吧!?那聽好了!我們這就來公布本次的比賽規則。」姜鴻波說道。

項天磊接過話頭:「這次,不同以往的是,我們希望師兄姊,能與新入閣的俠隱閣弟子一同切磋!藉此促進大家的互動。

另外,來此就是為了教學相長的!希望除了屏除門派偏見,也能屏除年紀的隔閡。所以這次以師弟妹、師兄姊混編的方式進行!」

項天磊又拍了一下姜鴻波讓他往下說:「擂台賽相關的細部規則,也會張貼在布告欄,再請有興趣的挑戰者前去看看!」

台上二人一搭一唱合作無間,可見感情之好。

武轍聽到這新規則可開心了,對無名說:「哇,這樣我們可以同組耶!我們也去看看璘師妹、諦聽師弟有沒有意願參加好了,不打不相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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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那兩師弟妹,卻還一直爭執不休。

「臭和尚!就是因為你!害我沒聽到擂台規則。」

上官璘的氣焰與脾性,真的叫人不敢恭維。

「上官同參,小僧始終持善同你交流,希望藉此達到感化作用,何來害人之說?」

諦聽不知道什麼感受,那麼心平氣和,無名猜不透他是否真心平靜。

「諦聽,就是你在欺負我妹妹嗎?上次她哭哭啼啼地來找我,說人生從沒被這樣羞辱過。」

上官煦一跑來就說了這樣的話,場上所有人都面顯訝異,而上官璘一臉羞憤欲死,看來是真的哭了。

武轍打斷雙方的僵持不下:「好了好了,我們都先冷靜下來。剛剛大會公佈,這次沒有年齡限制,新舊弟子接可混編!

諦聽師弟、璘師妹,你們可以試著組隊看看,現在是不打不相識,場上搞不好反而很有默契。」

諦聽唸了句佛偈回道:「小僧謝過師兄。不過小僧只想圖個五根清靜。」

上官璘也怒吼道:「要我跟這光頭和尚組隊根本是要我的命!這是不可能的!」

無名好想出聲提醒:你倆春校可是一隊的。

「我勢必要跟這臭和尚場上決鬥一輪!你們廢話別說了,到底支持誰?」

被上官璘這樣逼迫,無名有點不喜,無名喜歡孩子,喜歡大眼睛,喜歡軟萌生物……可不喜歡熊孩子,更甭提沒禮貌的熊孩子。

「諦聽師弟有理,我同他一組吧!」

上官璘傻了,她可是打聽過無名師姊最喜歡照顧妹子了,怎麼、怎麼輪到自己就不成了?

「姊姊!我們揍她!」轉身她就惱羞成怒的找上官煦求助了。

武轍連忙阻止情況失控:「璘師妹且慢!我剛剛就跟無名師妹討論過,如果你們不願同一組,那我們也可以各跟一方。」

無名用眼神譴責師兄,根本沒有這回事,武轍不自在的嘿嘿傻笑,眼神躲閃。

「大會這次的目的,就是希望各年級之間有個交流,我們也希望讓隻身一人的諦聽可以參賽。」

武轍說完,上官璘才不情不願地朝無名又放了幾句狠話:「哼……你這傢伙!給你面子還敢掃我興。我們擂台上見!姊姊我們走吧!還有你!光頭臭和尚,我們擂台賽上見!」

無名無奈與上官煦別過,上官煦也稍微看出了是自己妹妹過於驕縱,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小僧在此謝過二位解危。」

武轍哈哈大笑:「沒事啦!你也知道的,璘師妹就是比較……嗯……你下次還是別要她唸佛語好。」

又朝無名喊話與交代:「無名師妹,一起好好努力啦。諦聽師弟就交給你囉!啊!你們也可以找芊菱姑娘一起參加,她也在尋覓參賽戰友。好了,我們擂台上見!」

蕭師姊啊……蕭師姊不愛見血,不喜傷人,怎麼突然想到要參與擂台賽呢?

無名想著,讓諦聽自行回去修練,明日擂台賽再見。

諦聽嘴裡又是一句佛偈,漸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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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一月月底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清晨,俠隱閣擂台賽現場。

「噢!無名師妹你們都準備好了嗎?來,這是從王大娘那兒拿的燒肉包,你們一人一個!吃飽才能在場上聚精會神!活動可是一整天呢……你們也快吃吧,冷掉就不好吃囉。」武轍將包子塞到眾人手中,自己也吃得飛快。

「噢?謝謝武大哥!瞧你話都還沒說完,就開始吃了,哈哈。謝謝你特別幫我們準備早點。」蕭師姊還是好有氣質呀……

「不會啦!好吃的東西就是要跟朋友分享嘛!」

只有諦聽沒有接過包子:「小僧謝過師兄。但出家之人不吃葷食,小僧以乾糧素果為食便好。」

離得近了,無名才發現諦聽師弟右眼有道淺淺的長疤,從右眼正中央,眼瞼上一路到臉頰。

難怪師弟都不怎麼睜眼,還以為是在修什麼佛理呢。

「啊!諦聽師弟,抱歉我居然忘記了……下次再補你一個菜包!」武轍把事記下了,絕對會做到。

「吃完了吧?大家今天都要全力以赴喲!我們走吧!」

蕭芊菱與無名都吃得極慢,眾人皆是等待他倆才至今未出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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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轍師兄換了個風格主持,顯得有些俏皮,看來是姜鴻波與項天磊給的主意。

可雲小猴師姊並不給武轍面子:「武轍!又是你主持?看膩了!換個人換個人!」

武轍有點傷心,他可是一直很認真的。

「那麼!新一屆的俠隱擂台賽即刻開始!」

但他也顧不得傷心了,主持還是得繼續。

「請大家熱烈歡迎,第一組參賽隊伍——無名、諦聽、蕭芊菱進場!」

觀戰台上,上官璘還在叫囂著要教訓臭和尚和不給面子的無名。

無名讓諦聽師弟與蕭師姊都放鬆點,輸贏無所謂,兩人都別受傷了就好。

蕭芊菱卻道:「我們可以的!專心應戰,我不會讓你們受傷。」

哦?無名思考了一下,原來蕭師姊是想藉由實戰練習如何在戰鬥中治療別人嗎?

那自己……肯定要讓師姊失望啦!

無名怕痛,能不受傷,盡量不受傷。

諦聽也很認真:「是,小僧必會全力以赴,不令蕭師姊、無名師姊蒙羞。」

諦聽你是不是把我剛剛的話聽反了,我沒說反話啊!

無名無奈,這兩個今天都吃錯藥了。

「那麼我們請第二組——南飛鍠、段紅兒、雲小猴入場!」

居然是紅兒、南飛鍠還有雲師姊?

「無名!嘿嘿!終於又有機會跟你切磋了!你可別手下留情呀!」

南飛鍠還在那嘻皮笑臉,無名心裡可還有疙瘩呢。

決定好了,等會一準重重打趴他。

雲小猴不耐煩等候,讓眾人趕緊開打:「好了好了。很溫馨也很感人……師妹聽好了!拿出你的全力,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無名對雲師姊的實力就不太了解了,兩人的交集都是幫道恆師父跑腿才建立的。

段紅兒這次依然為了沒能跟無名同組而感到有點失落:「無名,這次還請你不吝賜教!」

唉,紅兒的眼神怎麼有點難過的樣子?

把這點又記到南飛鍠頭上,等等多打兩拳。

「在此宣布,比武正式開始!」

武轍一說完,南飛鍠就率先出手了,早就預料到他的性格,無名正準備著呢。

無名多次變招轉換功體,直盯著南飛鍠打,南飛鍠毫無招架之力,一直打到南飛鍠倒地不起方才罷休。

「南兄,無名以為,沒有捉對比拚武藝,難以分辨武者的素質優劣……你說是吧?」

無名笑容燦燦卻眼神發冷,南飛鍠終於懂得了,為什麼最近所有人都對自己視而不見。

還以為無名從不記仇呢……

南飛鍠倒在地上哼哼,裝著可憐。

「對不起,我錯了……上回只是嘴快,不是真的這樣想的……」

在無名對戰南飛鍠時,蕭芊菱與諦聽也很好的掩護著她,不讓其餘兩名敵人去干涉無名與南飛鍠的對戰……或者應該說,無名單方面對南飛鍠的毆打。

剩下雲小猴與段紅兒,無名卻不採取激進的快攻了,很是花費了一段時間,才將段紅兒的雙刺繳獲,沒傷到段紅兒分毫。

而雲小猴,那種畫符的打法,無名沒有頭緒,只能乾脆拆下自己的髮繩綁了她的手,身後長髮披散隨著身形飛動。

「第一戰結束,勝利者為無名組!」

武轍宣布完,雲小猴在那哀號,抱怨找錯人同組,卻對無名的「憐香惜玉」大開眼界,朝無名伸了伸自己被束縛的手,示意無名解開,無名也遂將髮繩綁回自己頭上。

段紅兒重新高興起來,看到南飛鍠的慘況,就知無名竟是如此慎重對待自己與她的情誼:「真不愧是無名!今天的切磋讓我學了幾招!」

南飛鍠一臉尷尬地打著哈哈:「對啊!無名好功夫!我們心服口服。下次一定要再與你戰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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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請下一組隊伍——鐘若昕、程墉、何長瑞上場!」

鐘若昕笑嘻嘻地朝無名打招呼:「沒想到會跟無名姊姊同台較勁!我們都要盡全力喲!」

鐘若昕原本想打的人也是南飛鍠,因為知曉了無名被抓壯丁的經過,所以才找了程墉一起。

程墉不說話不回答,他才不會認真對無名動手呢。

何長瑞師弟還是有點膽怯,小聲地說:「跟鐘師姊、程師兄對練無數次,才敢踏上這裡,還麻煩無名師姊不吝賜教……」

才說著話呢,乖乖兇兇突然跑到場上來亂,鐘若昕一個頭兩個大,何長瑞自告奮勇要幫忙抱兇兇下去。

程墉則好像天生對動物有種親和力,乖乖主動跑到他的懷裡,讓他抱下台去了。

程墉也喜歡毛茸茸呀,無名記著了。

一陣混亂後,武轍才又重新宣布:「好了!剛剛……緩場……了一下。現在,第二回合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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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程墉和鐘若昕,無名都下不了手,只能對不起長瑞師弟了。

程墉同樣對她下不了手,意思意思出手了幾次,裝作機關傘異常下了台。

鐘若昕沒看出貓膩……才怪了!

可是比起南飛鍠,她更看好程墉,至少程墉不趴窗。

鐘若昕也乾脆地認輸了,打不起來呀。

諦聽與蕭芊菱只專注在他們該做的事情上,不對場上的情形提出意見。

「第二戰結束,勝利者為無名組!」

何長瑞沒看出場上風起雲湧,開始自責內疚,又是自己扯了眾人後腿……

「師姊抱歉,連累你們了……」

鐘若昕尷尬的乾笑著:「怎麼會呢!?你已經進步許多了!不要氣餒,我們繼續努力!」

真不好跟這個可愛又可憐的老實師弟說實話,她與程墉都放水了。

話說回來,剛剛無名發狠毆打南飛鍠那個模樣,不放水也很難贏吧。

「無名姊姊果然厲害!等等加油!下次再找無名姊姊對練!」

無名懂得鐘若昕這是在混淆視聽,朝她露出笑臉,比了一個只有他們才懂的手勢。

武轍的聲音傳來,有點雞賊的喜意:「哇,無名組這年也來勢洶洶呀!我們來看看他們是否能打贏下一隊,取得冠軍!」

接著便換項天磊接過了主持位置,惹得觀眾好一陣疑問,主持怎麼突然換了人?

「哇!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決賽了呢!究竟會是誰取得冠軍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項天磊假裝有鼓,用嘴模擬打鼓的聲音:「現在讓我們歡迎決戰隊伍——武轍、上官煦、上官璘入場!」

觀眾席一片驚呼:「武轍?哇!原來武轍這次除了主持,還有參賽呀?」

「還真是忙碌……」說這話的人也是笑嘻嘻地。

上官璘不開心:「喂喂喂!為什麼本姑娘的名字最後才唸啊!還有對面的!你!就是你,臭和尚!今天終於能好好教訓你了!冠軍已是我們囊中之物。」

武轍冒著冷汗乾笑:「璘師妹……大家切磋武學,別帶、太多、私人恩怨啦……」

上官璘不改脾性:「武轍你有意見嗎?」

諦聽因為見到武轍不受尊重,又對上官璘說起了理:「上官同參,勝敗兩具舍,和靜住安樂。執念於勝負之間,即使短勝,也非長樂。不過……上官同參,待會或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上官璘被氣得結巴,說不好話了,只好又纏著姊姊上官煦替她報仇。

上官煦已是被上官璘磨滅了耐性,小妹這個性只有大哥勉強忍得吧。

項天磊一宣布開始,眾人就有默契地放上官璘與諦聽單打獨鬥。

無名則找了上官煦對戰,這次雙方使的都是長兵,無名想從中好好學學長兵的其他用法,你來我往好不快活。

武轍下不了手打蕭芊菱,蕭芊菱不擅長打鬥,兩人乾脆站在一邊聊天看戲,等場上戰鬥結果出來就好。

武轍沒想過圍攻無名,先不提無名是師妹,只是場切磋,為了勝負就圍攻一人,也非俠客之道。

上官煦不能妄動殺氣,結果很快出爐,諦聽與無名皆勝了。

無名為了圓武轍師兄的夢想,又和武轍好好切磋了一番,武轍輸得心服口服。

而如同無名猜測那樣,蕭芊菱是想在戰鬥中練習醫術,可惜無名除了擦破幾塊皮就沒傷了。

反而諦聽師弟傷勢稍微重一點,卻也不到需要治療的程度。

「勝負已分,諸位停手!在此宣布!本次冠軍!為無名組!恭喜無名組獲得本次俠隱擂台賽冠軍!」

項天磊宣布完,上官璘氣呼呼地拉著姊姊跑遠了。

武轍圓了夢想,開開心心朝無名道賀,又好生稱贊了無名與諦聽一番。

無名只覺得好累,想快點回弟子房躺平。

那種累不是身體上的,是心上的。

今天除了打南飛鍠能放開手腳,其他幾場都打得束手束腳,真希望不要再跟熟人打鬥了。

梳洗一番,沾床便睡,任鐘若昕怎麼叫喚都不醒。

鐘若昕無奈放棄,還想著要跟無名好好聊聊南飛鍠與程墉的事呢。

只能改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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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二月上旬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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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無名經過練武場遇到了武轍師兄,武轍熱情邀約著無名共同精進。

無名不好與師兄實言自己僅是路過,只好支吾其詞。

武轍善解人意,懂了無名未說出口的話。

「啊!抱歉!師妹你請自便吧!平日這時辰練武場並不多人,我有點太過於興奮了。」

無名注意到了周遭有木師父的機關人,好奇地向武轍詢問。

「噢,你說這幾隻機關人嗎?這是我同木師父那兒借來的,準備拿來鍛鍊我的抗擊打能力呢。」

抗擊打能力……聽起來就很不妙,無名當下就決定告辭!

可武轍苦著臉在那研究,看起來特別可憐:「不過木師父是不是又給機關人升級了,這控制機關瞧著好像不太一樣啊……」

看不過去了,無名三兩下把機關人調整好開啟。

師妹真是太聰慧了!

武轍大喜過望:「好!這樣就搞定了!」

沒想到機關開啟後毫無空檔,機關人一開就包圍二人,直接襲擊而來。

武轍師兄——我記住啦!

無名欲哭無淚,她一點都不想練什麼抗擊打能力,不要被打到不是更好嗎?

武轍不好意思地笑笑:「唔……看來咱又弄錯了什麼……」

無名忙著閃避機關人的攻擊,暫時沒法與武轍計較。

「聽聞木師父說,這些個對練機關人,是會擊退人的進階機種,嗯……這會讓我有點難接近啊。那個、師妹,可以跟咱一道制服機關人嗎?」

已經在攻擊範圍中,難道無名能說不可以嗎!

她朝師兄丟了個一言難盡的表情,武轍更不好意思了。

「它們的控制機關在背後,從後方擊打它們應該可以更快的讓它們停止運行!」無名快速說明著,閃避的腳步沒停過。

武轍明白了,但他做不到師妹的身法靈動:「我會從旁守護你的,僅管上吧!咱不會讓師妹被打中的!」

無名的靈巧在皊狐師父指導下有了很大的進步,武轍負責擋下機關人的攻勢,很快無名就關上了所有的機關人開關。

武轍喘著氣斷斷續續說話:「好了……這樣應該就行了!呼……」

又朝無名揚起大大的笑:「師妹,你沒事吧?雖然這只是對練用機關人,但被打到還是挺痛的是吧?」

無名微笑不答,在武師兄稱讚這才有鍛鍊效果之後,偷摸著後退了幾步。

「不過咱實在對這些精巧的機關沒輒,雖然木師父跟我講過數次了……

就算記得操作流程,看咱這大手掌,也是時常一不小心操作錯誤啊。

幸虧這次有你在,不然咱可擔心將這些個機關人弄壞了,木師父可就不借我了呢!師妹稍等,讓我收拾一下機關人。」

無名越退越遠,朝武轍露出一個大笑臉:「師兄,師妹我覺得,還是該多練幾次才好,這才練了一次就收拾,多浪費呀。」

武轍看著無名臉上放大的笑意,頭皮一麻:「師妹——」

無名瞬間打開了機關人,站得可遠了,津津有味看著武轍師兄挨揍。

待無名覺得可以了,才下去幫忙把機關人關了。

武轍乾笑著拿總失蹤的手帕擦著汗:「好!收拾好了!」

怕無名又來一次突然發難,武轍朝無名說起另一個話題:「對了,師妹,在閣中修業邁入了第二年,接下來應該會有更多閣外派遣吧?」

這武師兄應該比後進的自己清楚才是,怎麼突然這麼問,但無名還是點頭。

「閣外派遣……可不會是入閣第一年那樣的小打小鬧啊!到時候要面對的會是凶狠的山賊;盜匪,更甚是殺手、刺客!」

武轍有意嚇唬師妹,可無名一臉意興闌珊。

武轍無法,只好強調:「任務的地點也會漸漸遠離俠隱閣周遭,到時候,也就不會有師長在旁了……」

無名還是一臉無懼的模樣,武轍硬是要問最後一句:「師妹可有把握?」

把握當然不能說有,誰知道意外跟明天哪個先到。

但堅毅品格無名有的:「只要我持續鍛鍊,就沒問題!」

武轍很是贊同這樣的說法,好好誇獎了無名一番,又道:「不過身為師兄,咱還是有些擔心……不如這樣吧!今後派遣,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喊我一聲!咱定會在前好好守護你們的!」

說的話如此有擔當,可惜肚子的咕嚕聲煞了風景。

「哎呀,鍛鍊完就是特容易餓!師妹,咱先去食堂那填肚子啦!」

無名站在原地看著師兄前去食堂並沒有跟隨,她幫著把機關人先送回了藏經閣,不知道武轍之後有沒有被木師父好生教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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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二月上旬次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跟昨天一模一樣的地點,武轍又在那蹲著馬步,這次倒沒有機關人了。

「師兄,這般早就在練武了嗎?」

無名沒改跑去廢棄練武場的習慣,只是稍微改了行進路線,雖說是繞遠路,卻能與好友們經常碰上面,不至於感情因此消散,也能順便練練輕功和腿力。

「噢!是師妹呀!」

想起昨天尷尬的機關人鍛鍊事件,武轍趕緊笑著接話:「哈哈哈哈,習武之事可是不能有一刻懈怠的啊!」

無名沉思了許久,她一直對武師兄的練武方式感到奇特,這會兒得好好問問:「習武可不該只有蹲馬步吧……?」

還以為師兄會正面肯定的答覆,沒想到武轍苦著臉說這是成效最低微的,只能起個強身健體的功效。

「那為什麼還一直蹲馬步呀?」

武轍表情又重新回歸堅毅:「師兄咱啊,無論是習練武學、心法、身法,皆時常不得要領。」

也就是常人說的,沒有天賦。

武轍傻傻笑著說了自己的結論:「嘿嘿!也只好尋些不需那般高深技巧之事來習練囉!」

武師兄的態度值得嘉許,無名深有感觸:「師兄還能習武至今,佩服至極!」

「哈哈哈!之前於鄱陽湖畔,師妹可見過我父親?」

武轍這麼問,無名覺得自己的記憶力被質疑了:「可是在說武昊長老?」

武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藉此開啟話頭。

「沒錯呢!咱父親乃御前神捕,不受州府管轄,能以神捕名號隨時巡查各地,介入辦案。

每回我父親出門辦案,無論咱在何處,總能耳聞御前神捕又在何處解決了何等大案。守護了一方和平,伸張了正義等等……這讓我自幼神往無比!」

那崇拜的目光灼灼發熱,武轍真心敬愛自己的父親。

「於是咱便打定主意,要追隨父親的步伐,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俠士,匡正除害,行俠仗義!而這目標,需要高強的武藝最為倚靠!」

無名覺得師兄入了一個歧區,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對師兄明說。

行俠仗義不只可以靠武藝的吧。

武轍看著師妹臉色變幻不斷,師妹想說的他也猜得到,好多人都同他說過了,乾脆嘿嘿一笑:「俗話說,勤能補拙嘛!」

又伸展著身體補充:「咱父親當初因故失了左臂,可也沒有因此而灰心喪志!反而經過多年的勤加鍛鍊後,使右臂出招剛猛無匹,迅疾絕倫!江湖中人更因其獨臂出拳,反有種千手之威,因此贈號『千手』呢!」

武昊長老真是太厲害了,無名想著也有些敬佩了。

「而咱呢!好歹還四肢健全,耳聰目明,只是天資差了點罷了,論起缺陷,這可算不了什麼!」

武轍想得很透徹,自己只要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並拚盡全力就好。

「每蹲幾個時辰,揮幾次正拳,便能打下些更好的基礎。

雖及不上師妹你們這般速度,那咱便練得多些,練得久些,期望不會被你們拋在後頭。

總有一天,這些努力,是會化為些什麼的吧……」

無名看著師兄從神采奕奕,講到現在開始神情落寞,聲音愈發聽不見了。

無名不喜歡說空話,這點跟木人心的品格倒是一致,乾脆道:「師兄,那我也來蹲幾個吧!」

無名沒有開口安慰武轍,這樣的陪伴卻讓武轍感到更加心暖。

「哦?太好了!咱正愁自個兒蹲有些沒意思呢!」

陪著武轍蹲了一個上午的馬步,中午稍作休憩後便恢復了,無名有感自己體質,恢復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二年二月上旬第四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程墉難得主動來找,竟是邀約無名單獨與他到穴獾寨中作客,許是因著丘百壑的交代?

趁天色還早,兩人即刻出閣前往,抵達時,當天天色倒也不算太晚。

不過看這路程,下回回到閣中最少可得是中旬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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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姑娘,切莫拘謹。」程墉說道。

丘百壑朗聲大笑:「墉兒說的是,無名女俠,既來之則安之,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莫要拘束!」

沒有想過程墉是直接把自己帶到穴獾寨的機關工房之中,程墉好像一直都不怕自己洩漏什麼機要?

暗號隨口在自己面前說,信件隨意自己看,機關工房隨便就讓自己進?

明明在眾人面前,程墉就是個內斂有修養,待人溫和,不慍不火之人,雖客氣有禮,卻很有距離感。

在自己面前好像多了點什麼隨興的一面?

雖正在胡亂思考,無名還是順著丘百壑的客套話也回了句客套話:「這些機巧真是精緻。」

丘百壑面上笑容更加深切:「呵呵,這間機關工房可是傾盡穴獾寨眾人之力,方才建造而成。」

丘百壑笑著說完又有所深意看了程墉:「此地也可說是咱們穴獾寨最重要的地方,畢竟,能讓咱們立足於武林的,便是靠這機關術啊!」

無名聽了都有點頭大了,所以說這麼重要的地方,你們兩個為什麼要讓我進來呀。

程墉仿若感受到丘百壑那一眼,又對丘百壑說的內容,表現出好像有些不是那麼自然的反應,但無名不好深究。

無名與程墉皆沒回話,無名面上表情疑似在糾結知道太多會不會慘遭滅口,程墉的心思卻不好猜測了。

丘百壑看著二人許久,沉吟片刻,說了句讓無名更為吃驚的話:「對了,何不趁此機會,讓無名女俠來體驗一回機關之術?我雖聽說俠隱閣已有天機閣木閣主授課,卻未曾傳授機巧之術,著實可惜。」

無名忍不住伸手按上藏於袖中、木師父為自己所改制的小機關。

這是試探麼?

「既然來到咱們穴獾寨,便利用現有的材料,嘗試親自修復一把損壞的機關傘,如何?」

無名敏銳感覺到了,此次程墉的邀約乃程墉個人所為,丘百壑對此一無所知,可能還對程墉帶自己進入機關工房一事有所微詞。

所以無名沒有當下就回覆可否,先朝著程墉問了問:「程兄以為如何?」

程墉點點頭,示意她隨心即可:「嗯,也好。」

丘百壑看著兩人互動簡短疏遠,一時無從判斷出什麼。

「哈哈哈,別擔心!機關之術並不困難,何況也非組建一柄全新的傘,只是試著修復。所以呢,無須把它想得太過困難,此事就難在開始,而非過程。」

這時候的丘百壑就像個和藹的鄰居老者,安撫著無名,讓她放鬆心神去體驗。

丘百壑還讓無名看了冬校拾回的機關兵,讓她把其也作為材料:「那架機關人的自主機關遭到損毀,於是咱們把它從野外帶回,但我還沒空閒去拆解它。無名女俠,你就從拆解機關人開始吧,它身上應當還有堪用的組件,可以把它取來。」

丘百壑好像覺得自己只指定一個目標太過惹眼,補充說明道:「另外,這工房內也有不少組件,只要是看得上眼的,都把它們拿過來吧,方便待會兒的作業。」

無名瞧著程墉依然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點頭應是。

程墉若有所思看著無名一個人在那拆解機關人,搜尋著一切可用組件,卻沒有要上手幫忙的意思。

木師父不肯教無名機關術,可無名天資聰穎,光用看的就學了不少。

沒有經常與無名相處的人是不知道的,程墉想藉此看看丘百壑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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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丘寨主過目。」無名遞過那些拆找來的組件。

丘百壑對無名的速度有些訝異,想來是女娃兒面皮薄,不好到處翻找太久才這麼快的吧。

「喔?已經找齊機關組件了嗎?」

「是,已經找齊,可以開始了。」

無名既然如此說了,丘百壑便點點頭,將程墉也喊來。

丘百壑很仔細地講解修復機關傘的要領,好像剛剛出現過的違和感都是無名的錯覺。

「好,大致上就是這樣,現在只要將你取來的機關組件,小心的鑲嵌至傘中……不過,考量到這把傘的設計,它最多只能鑲嵌上兩個額外的組件,無名女俠,可要慎選啊!」

無名對機關術很有興趣,只可惜木師父說什麼也不願意教她,現在能多學一些,自然是拚盡全力。

程墉也許也會願意教她,只是她自己沒開口問過罷了。

無名眼神專注,小心翼翼拆解機關傘,慎重萬分鑲嵌上了組件,還偷偷在傘的內側,不起眼的位置,用工筆畫畫了一個小小的程墉……嗯,完美。

丘百壑對於無名的天賦有些讚嘆,這是自程墉之後自己看過機關天賦最好的苗子。

「行了,這就是你修好的第一把機關傘!如何?感覺很不錯吧?」

氣氛逐漸融洽,無名笑著點頭應是:「原來機關術這麼有趣。」

丘百壑朗聲大笑:「有了這次的經驗,也算是讓你的機關學有個入門的機會吧。那麼,作為紀念,這把機關傘就送你吧,端看你想怎麼用它。」

雖說一開始不知道自己能得到這把傘,只是惡作劇在傘中塗鴉,還猜著不知多久之後才會被人發現呢……

現在既然能取走這把傘,那當然是要送給程墉啦!

一大一小兩個程墉,想想就特別有意思。

無名毫不猶豫把傘遞給程墉:「這把機關傘是我修好的第一把傘唷!送你。」

程墉露出了今天以來第一個笑顏,珍重的接過傘收下。

不過送傘麼……程墉眼瞼微微垂了下來,掩去眸光,嘴角掛著的笑顏卻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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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那機關兵忽地毫無徵兆突然動了起來,無名只是聽見機關聲響,程墉卻看見了無名身後機關兵襲擊而來。

忙將無名往自己這邊一拉,待無名站穩,才一同看向吱嘎響朝著這邊斷斷續續攻擊的機關兵。

這種程度的攻擊,連閃躲都沒有必要,無名還是謝過了程墉的那一拉。

丘百壑瞥見了程墉拉了無名一把的動作,眼底閃過一道精光,語調平淡地說道:「唉呀,看來那傢伙的自主機關被喚醒了。」

聲音不怎麼擔憂,好像只是在描述今天晚餐吃了什麼罷了。

無名有些不好意思,該不會是自己拆解機關人的時候做錯了什麼吧。

「抱歉,是因我而起,我來擊敗它。」

丘百壑嘿嘿一笑,不以為意的朝她說道:「無名女俠,說什麼呢?你可是我丘百壑的貴客,縱使你當真毀了我這間機關工房,那又何妨?咱們再做一間便是!」

無名可不敢把這豪氣萬千的話當真,絕對該要反著聽就反著聽。

「況且這情形啊,在機關術的新手身上也算常見,不必自責,咱們趕緊將它解決!」

程墉還在觀察,他剛剛是看著無名拆卸的,無名沒有做錯任何事,以無名的機關天賦也不會出這種顯著的小差錯。

「墉兒,來,正好讓我檢驗你的功夫!」

丘百壑不讓程墉有機會多加思考,明明就只是對付一具沒有什麼殺傷力的機關兵,還要程墉也參與進來。

「是,丘叔。」

可卻才一招,機關兵就倒下了。

程墉愣在原地微微喘息,無名忍不住小聲呼喚著程墉。

「程兄……」

程墉一直沒有回神,丘百壑擺弄著倒地的機關兵良久。

「嗯,這樣就行了。」

從機關人內部拆解,拿了一塊玉石給無名看:「我已經把它的源玉取出,這樣一來,它就不會再自行啟動了。」

無名懂了,自己應該先拆解能源的:「丘寨主,真是抱歉。」

丘百壑擺手要無名放寬心:「哎,這沒什麼,更何況哪有人剛學一門技藝就能顧及全面,做到十全十美的呢?」

說著有意讓無名多放鬆點,說了些不知真假的程墉兒時趣事:「就算是墉兒這般天資聰穎的孩子,在剛開始學習機關術的時候,也是炸毀不少精密的機巧哪!」

程墉開口喊了一聲「丘叔」,阻止了丘百壑往下繼續說,看來是真的?

丘百壑見狀再度嘿嘿一笑,看來這女娃兒在墉兒心中確實有些份量。

他不再拿程墉的事說嘴:「所以啦,別因為剛起步的失誤就氣餒了。若真要鑽研機關術,可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呢!」

無名認真點頭應下,拱手作揖謝過:「寨主說的是,晚輩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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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百壑又慈愛地拍了拍程墉的肩道:「還有,墉兒,你今日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莫不是在想那內賊的事?」

程墉被這話問的忽地一驚:「這!」

無名也覺得程墉今日表現得甚是怪異,但與丘百壑口中的理由搭得上關係麼?

「唉,你都來穴獾寨多少年了,我作為你的師父,難道還看不出你的心思?」

程墉低下頭,語氣黯淡:「丘叔,抱歉……我沒辦法像師兄那樣,順利完成你交辦的任務。」

原來程墉還有個師兄?

丘百壑聞此放聲大笑,又是安慰起他來:「你師兄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你卻也不必事事都要如他一般有所成就。畢竟,他正是因為要求盡善盡美,才會在任務中遭敵所殺……我不希望你步上他的後塵。」

前半段聽得無名皺眉,聽到後半段才又鬆開了。

「而這也正是我和令狐兄要你去俠隱閣的原因。」

程墉眼神不解地看著丘百壑,嘴裡喃喃問著:「原因?」

「墉兒,你的本性雖是良善,更是凡事求好心切,但這般態度,反而會把自己逼上絕路。

寨中事務雖重要,卻不是你人生的全部……有時候,你要為了你自己、甚至為你身邊的友人而活……例如你身旁這位無名女俠。」

話題牽扯到無名身上,程墉就不好作答:「這……丘叔……」

無名也為此話喃喃著:「為友人而活麼?」

友人啊……

無名顯然比程墉受那話影響更多。

但她想的是為友人而死。

她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夥伴死在自己面前了。

「哈哈哈!光是看你倆的交情,我就明白,當時讓你去俠隱閣的決定是正確的。

墉兒,等你歷練足夠,自能擔當寨中重任。不必急於求成,好好在俠隱閣鍛鍊自己吧!」

丘百壑說著又不知道為何補了句:「我相信,你能成大事的那天,很快就會來了。」

又來了,無名感覺到了那種違和感。

「我明白了,謝過丘叔。」程墉只是低聲道謝,不再做多餘回應。

「嗯,我知道你做得到的。」丘百壑拍拍程墉肩膀給予他勉許,眼中的慈愛真誠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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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丘百壑讓兩人回閣前等他一陣,他有個東西想要給予無名,畢竟無名將傘給了程墉,這趟等於空手而返。

程墉面上有瞬間露出了遲疑,很快收回面部表情,沒讓無名與丘百壑察覺。

「這是以你方才沒用上的組件做成的機關飾物……拿去吧,多謝你這段期間如此照顧我家墉兒。」

憑著直覺,無名覺得該拒絕:「如此貴重之物,晚輩怎能收下?」

太過委婉是拒絕不了的,丘百壑嘿嘿一笑,硬是讓無名收下此物:「別跟我客氣,你可是咱們家墉兒的好友,這點薄禮,自是不成敬意。」

無名只得謝過丘百壑贈禮之儀。

丘百壑遠遠目送無名與程墉踏上回閣路程,並不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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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獾寨真不愧有盜墓之名,兩人行走的路線多得是亂葬崗,膽子小些可能就被直接嚇死了。

「無名姑娘,多謝你陪我來一趟穴獾寨。」

程墉此話一出,無名就知道自己推斷沒錯,程墉果然是私自決定約的自己,還私自帶自己進入了機關工房。

不論什麼原因,無名都不介意,這代表程墉的信任。

無名聲音清潤柔和:「這沒什麼。倒是你……可有眉目?」

踢著路上的小石子,無名猜到了一些。

程墉搖搖頭,並不能肯定:「還不夠,得再尋找更多線索。」

程墉在這次工房之行中發現到的、感覺到的,都不是他想相信的。

「但是……我相信……」

不,程墉無法再說自己能相信。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他不能再相信。

「我相信我們可以找到真相。」無名替他說完。

雖不知程墉猶豫什麼,但自己可以一直陪著程墉找他要的答案。

「是啊……」

想通了什麼,程墉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遞給無名,那是個黑色小盒,上頭刻著精巧紋路,似乎設有精密機關。

「我的師兄,在出發執行任務之前,將這只機關盒交付予我。

這機關盒是他親手製作,構造十分精密。我嘗試過無數次,從未成功開啟過它。

師兄半開玩笑的說,他在這盒裡放了驚天之秘,只要我能打開,便能知曉一切真相……包括我的出身,以及我真正的過去。」

程墉的……真正過去?

程墉與自己一般不知道過去的事情嗎?

「當時,我只認為師兄是想用這番話,激起我破解這機關盒的興趣,但……現在想來,那或許並非玩笑。」

程墉的話讓自己想到今天所感受的違和感,無名小心地看著程墉的臉色問道:「這件事,和丘寨主有關麼?」

程墉眼中卻露出了哀傷,恐怕無名猜測的是真的:「方才,與丘叔的談話……他對我略帶防衛,就像是在防我套話。而且,當丘叔談及師兄的死因,也與師兄書信裡所寫有所出入……」

豈止丘百壑對程墉瞭若指掌,程墉也對丘百壑的一舉一動代表的意思無一不曉。

這麼多年的相處,兩人不只是師徒,更如情若父子……

程墉又將一封殘舊的書信遞給無名。

「當時,師兄將這封信與機關盒一起交給我,師兄還交代,此信的存在絕不可被丘叔知曉。

師兄在信中寫道……他若是在此次任務喪命,他就是遭到……」

程墉有些許凝噎,緩了許久,深深吐了一口氣才接著說完。

「遭到……同伴所殺。」

無名面上錯愕且不可置信,同時也感受到了程墉複雜的情緒。

「被同伴殺害……怎麼會?」

程墉逐漸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聲音回歸平靜:「若師兄所寫屬實,那麼在穴獾寨中,怕是有不同派系存在,甚而彼此對立。

然而,我雖為此暗中調查多次,卻始終未能找到派系暗鬥的相關證據。

雖然不能排除師兄有栽贓之嫌,但……他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再加上……」

程墉說了一半又停住,重新將哽噎吞回腹底。

「方才丘叔的防衛態度……以及丘叔的說法與師兄有所出入,讓我不得不……」

並且程墉判斷,那機關人是丘叔故意操縱著讓其運作起來的,這點他就沒有額外告訴無名。

「讓我不得不去猜想……丘叔他……似乎對我隱瞞了某件事。」

程墉的真情流露,讓無名愈發無措,若丘百壑真的有問題,程墉他該如何自處?

「探查至今,現在確實有少了某個重要線索之感。彷彿在諸事之間,尚缺一個關鍵聯繫。

而我直覺,師兄留下的這只機關盒,就藏有我想知曉的答案。

或許,也能因此明白……師兄在書信所說,究竟是真是假。」

無名思索片刻,決定與程墉共同研究機關盒。

「我們應該試著破解這只機關盒。」她願與程墉共同進退。

程墉好似沒聽懂無名之意,只是喃喃道:「是啊……不論機會有多渺茫,或者裡面所藏之物對現況並無幫助,我也要試一試……

縱使丘叔對我似乎有所隱瞞,但……把我從泥沼救出來的人,也是丘叔。所以我,必須報答他。」

程墉下了某種決定,那未知的決定讓無名心中感到不安,正想對程墉再多說幾句,程墉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無名姑娘,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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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墉帶無名單獨回了一趟穴獾寨,之所以不帶南飛鍠,是因為南飛鍠口風不緊,並且他有他的私心。

本想探明丘百壑本心,以證明他對竊天塢並無二心,然而卻意外發現,師兄生前所留書信之內容,竟與丘百壑所說有所出入。

「真正的內賊」、「隱藏的真相」與丘百壑的防衛態度,讓程墉在心裡得出一個結論——丘百壑似乎對自己隱瞞了某件事。

為了繼續查明此事,程墉決定調查師兄遺留的線索,探究一切真相……

一切皆是為了……證明丘百壑的清白,以報答丘百壑對自己的再造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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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閣後無名對於最後程墉暗下的決定有所不滿,直覺那個決定對程墉而言非常不好,但程墉一直不願意說出來,總想著轉移無名注意。

在程墉找了個理由檢查過丘百壑給無名的小機關飾物後,兩人就各自回了舍房。

夜深了,舍房一片靜寂,無名將臉埋在寢具中,直至不能呼吸才抬起。

不管程墉想做什麼,自己都會陪著他、護好他!

下了這個決定,無名才放鬆睡去。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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