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一月上旬首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俠隱閣東方祖師像前，新弟子零零散散聚集在此。

「在春校之前，約莫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閣中師長會傳授各門兵器的基本功夫，奉勸各位善用餘下的時間，相互砥礪、勤奮修練，做好面對春校的準備。以上！解散！」

果然還是柳心萍負責對新進弟子講解和精神喊話，升格為師兄師姊的俠隱閣弟子們想著。

「是新入閣的弟子嗎？」

見到了出聲之人，柳心萍心頭一驚。

「二弟，你回來了。」楚天碧溫言開口招呼道。

怎樣段霄烈也暫時不會在眾人面前落楚天碧臉子：「嗯，我回來了。」

「時刻正巧，我與新入閣弟子們介紹一下你吧。」

楚天碧讓段霄烈站於台下，眾弟子面前：「這位是段霄烈段師父，拳掌功夫極為了得，亦是路見不平，必當按劍，俠道堅定之俠客。

多年前就已是俠隱閣內授業師父，只是近年因多在外行俠仗義，而未在閣中。在今後，段師父也會留於閣內教導弟子們武學……是吧？」最後這是朝著段霄烈問的，不太肯定。

「嗯。」

得到段霄烈肯定後，楚天碧才又繼續精神喊話：「楚某希望，新的一年，各位弟子在閣中得以一展武藝，同時莫忘了行俠初心，好了，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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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散去後，楚天碧留下幾人說話。

「既然二弟回來了，除了甫入閣的弟子外，也應當介紹給前面幾年入閣的弟子們認識認識。

心萍，麻煩你先招集一下入閣第二年的弟子過來。」

柳心萍遲遲沒有反應，一臉凝重。

楚天碧不由得又低喚了聲：「心萍？」

「啊！好的閣主，我這就去。」剛剛柳心萍是想什麼想到出神，這才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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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無名同屆的弟子們陸續到齊，看似獨缺石崑，但其實石崑也在場的，就隱身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楚天碧在台上朝眾人道：「這是各位在閣中新的一年，經過了去年的歷練，我相信諸位之武藝已有了紮實的底子。

隨著武藝的進步，我希望大家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持續行俠仗義。

現在，要為大家介紹一位前幾年因外務而暫時離閣的授業師父。」

隨著段霄烈走向人前，段紅兒臉上出現了驚喜。

「這位是段霄烈段師父，善使拳掌功夫，在今後將於閣中教授弟子們武藝。若各位弟子們在武藝，或甚至於俠道上有所疑惑，皆歡迎向段師父討教。」

段霄烈接過這話冷哼著：「我的授業，可是很嚴厲的。」

楚天碧又道：「另外，因為各位已非新入閣子弟，故無需參與春校，下一個大型考校即為五月月底之夏校。

不過除了大型考校外，今年也會提供更多更具挑戰的委託派遣給予各位。

經過師長們的商議，為了讓二年、三年弟子們能自行分配委託派遣與鍛鍊時辰，各位今年不須參與如去年那般固定時節的『選修修業』。

與此同時，我們則會於藏經閣開放更為高深之武學及心法，指點諸位弟子習練。望各位都能自發精進，在新的一年裡，對自己有更高的期許。好了，各位可以自去修練了，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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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紅兒單獨留下了，面對許久不見的父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只是低聲喊了：「父親。」

段霄烈亦是不知該對女兒說些什麼，冷硬著道：「一刻後，到後山來見我。我先看看你這幾年在那姓木的手底下，練得如何了。」

「是！」段紅兒打起精神應聲。

也許這就是這對父女的相處模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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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弟子舍區後的無名非常忙碌，才不到一周未見，不但摯交好友來找，連師長都讓人使了書信、差遣給無名。

她忙得沒空再回想重岩村那不美好的回憶，多年之後才知是眾人得知了她的遭遇，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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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見過木師父。」一堆邀約中，無名還是選擇了先找木人心報到。

木人心端詳著無名神態，這女娃兒好像想開了什麼。

有再多想法也都面上不顯，木人心依舊冷著臉：「東西帶來了？」

「是，請師父過目。」

無名將冬校得到的淬毒機關遞給木人心，木人心接過後翻來覆去查探。

「不錯，這雕龍畫鳳的品味，正是她的手筆。」木人心語氣裡還是洩露出了對閻凰的幾分憎恨。

又幾下子拆開了核心部分，聲音再維持不住冷然，嘲諷道：「化屍水嗎……哼，虧她想得到啊。不過，選用流體做武裝，一旦管線被切斷，這機關便無用武之地。」

無名知道木師父不是在對自己講解，但不妨礙自己用看的用聽的就能偷師。

無名對機關術的興趣，一天大過一天，可惜木師父是不會願意收女徒弟的。

「終究只是劣等之作。」

木人心將整個機關拆得四分五裂，又在桌上鼓搗著什麼，無名卻不好繼續看了，心中想著偷師，也只是想，真這麼做無名是過意不去的。

木師父既然不肯教，自己也不該站在這看了。

無名正轉身想不打擾木師父便走，木人心卻頭也沒回喊住她：「站好，還沒叫你回去。」

無名沒辦法，只好閉著眼站在那，不然就算木人心不願意教，她還是都學得會的。

完成手上工作後，木人心才看見無名緊閉雙眼，但也沒對此說些什麼。

這女娃兒……分明想學機關術，先前都將渴望都寫在眼底了，卻願意為了尊重自己做到如此麼。

「看好。」

木人心開口了，無名才敢睜開眼睛看。

木人心示範著改良後的機關一邊宛若不經意的講解：「去除了管線，縮減體積，改用沙塵石灰，暗藏於袖，用處更大。」

這到底是能不能學啊？無名心裡的小人正在那焦慮的亂竄。

木人心將改好的機關丟給無名，沒有多關切無名此刻心中的矛盾與糾結：「拿好了。」

「謝謝師父。」

「你自己帶回來的東西，沒什麼好謝的。」

此時飛雪皊狐從藏經閣外直接推門而入，嬌笑著說：「這麼有趣的玩具，只拿來噴那沙塵石灰，豈不可惜了？」都不知道在門外偷聽多久了。

過來對著無名就攔肩一抱，半攤在無名身側，續又嬌滴滴地說著：「小名名，姊姊我這啊，剛好有些精心調製過的毒粉兒。一旦沾上這毒粉兒啊，諸般令人難受的病症都有可能發作，包準讓外頭的小壞蛋服服貼貼。」

飛雪皊狐炫寶般把話說得神神秘秘。

無名好不容易掙脫飛雪皊狐的懷抱，恭敬又遲疑地問：「師父，這應該……毒不死人吧？」

她依然不想殺人……即便她已經殺了張師爺……她還是希望自己以後可以不用再殺人了……

「哎呦……放心放心，這點劑量可還死不了呢。來，姊姊把這調製的方法也一併教給你。」

飛雪皊狐整日在這帶壞弟子，木人心看不過眼。

「愛噴什麼，隨你的便，沒事了便趕緊回去練武，別在這擾我清靜。」對無名說話的口吻還算平穩。

「狐狸精，你也是。」對飛雪皊狐的口氣可就稱不上好了。

飛雪皊狐總喜歡把手往老虎屁股上拍，故意調笑著朝木人心說話：「嘻嘻……木大哥，你也做個這般精巧的玩具送我如何？」

木人心冷哼一聲拒絕：「說笑嗎？比起這些無趣的木頭，你手上該是有更多能夠自得其樂的玩具才是。」

眼見激怒木人心失敗，飛雪皊狐也不氣餒：「哎呀……真是可惜……看來我只好如你所願，自己再去找些樂子了。」

飛雪皊狐拉著無名的手，要無名與自己一道走：「走吧，小名名，你木師父他呀，又要發一整天的呆了。」

無名最後回頭看了木人心一眼，順著飛雪皊狐拉住自己的力道出了藏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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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外居然還有別人……

「南兄，你怎麼在這？」

「啊？我、呃……啊！對了！是張蓉姊找你！」南飛鍠硬是想出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

飛雪皊狐見兩人說著話，想著要去逗逗程墉，便朝無名揮揮手，自行離去了。

「張蓉姊找我？」

「呃……她聽說你冬校繳獲機關兵身上的兵器，想借去參詳參詳。」南飛鍠結巴著把話說全。

無名沒有懷疑，朝他點點頭：「那好，你在山門等我一會兒，我回房去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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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抵達三俠村鐵匠鋪時，張蓉正滿身大汗打著鐵。

「張蓉姊。」

聽到無名的喊聲，張蓉迅速收尾了手中的工作。

「小名，今日怎麼有空來看姊呀？」

奇怪，不是張蓉找的自己嗎？

南飛鍠急了，在無名身後對著張蓉比手畫腳、擠眉弄眼，嘴裡還提示：「張蓉姊，你不是要看看無名冬校拿到的機關人兵器嗎？」

張蓉懂了，這是南飛鍠拿自己做幌子。

「啊！對啦！朝廷機關兵的兵器！你帶來了對吧？快拿出來讓姊瞧瞧！」

南飛鍠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謝過張蓉。

不過無名帶來的兵器，的確讓張蓉有了極大的興趣。

「喔！這是——爪子？想不到還有機關兵用這種兵器。唔……這做工，一看就不是行伍裡團打的那些刀槍能比的啊。」

越看越興奮，張蓉居然一把將那鐵爪殘骸扔進了爐中，饒有興味地觀察著爐內燃燒的狀況。

「嗯，不出所料，裡頭肯定還混了什麼其他的東西……

在維持鐵爪鋒銳的同時，也得確保它不輕易碎裂斷折……

從方才爐裡火焰的反應看來，該是鐵材表層覆上了重石粉後燒刃淬火而成……」

無名心頭一跳，重石粉？

難道這就是為何重岩村被盯上的原因。

張蓉還在那笑著繼續說：「嘿嘿……有點意思，給機關兵用的兵器都這般精心鍛製，難不成這也是天機閣的技法之一？」

天機閣……這三個字又讓無名想起了木人心那整日冰冷的面孔。

「啊，小名！哈哈哈，抱歉啊，一不小心就把你晾在旁邊了。今天真是謝謝你啊，讓我看到了這麼有趣的東西。」

無名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嘿嘿，畢竟是朝廷的新銳兵器嘛，姊這山野村姑可不是天天都能見上，你說是不是？」

又看見了無名身後還在那呆站的南飛鍠，決定給南飛鍠一個教訓，讓你還敢拿姊作幌子！

「對了！為了好好答謝你，我給你件東西吧！」

趁著無名沒注意，朝南飛鍠比了個收費的手勢。

南飛鍠無奈點頭以嘴型應好。

「舉手之勞，實在不必……」

無名的推辭被張蓉朗聲打斷。

「哎，不只不只，還有你從閣裡奔波到此的舉腳之勞！聽姊的話，收下便是了！」

無名被這句舉腳之勞逗笑了。

無名笑開了，南飛鍠也鬆了一口氣，跟著開懷大笑。

「今後也多來光顧啊，新進弟子要多替姊介紹下！姊的生意啊，就靠你們了！」

給無名的是店中最新最貴的護甲，事後可把南飛鍠心疼死了，好長一段時日都沒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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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一月上旬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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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恆師父。」

「喂，無名你來啦！正巧！幫本山人鍛練一下練武場兩個新入閣的小夥子。」

無名在心中奇道，不亂喊自己名字了？

道恆先前確實是故意裝著記不住無名名字的，才兩個字，無名又總跑來百草廬，哪能記不住。

但他聽仙風觀的弟子周笙說了無名在重岩村的事，算是真正認可無名為俠隱閣弟子了。

遂把那糟糕的稱呼法改了。

「山人我啊，在力量課堂上，就一直聽到他們在鬥嘴！害我無法好好授課。我也實在沒什麼心力去管他們。只好罰他們課後去練武場打木樁，跟木樁吵個夠。」

道恆師父，你純粹就是懶。

心裡想著，無名還是規矩地說：「打木樁，剛好也能鍛鍊力量。」

道恆才不信無名表面上的畢恭畢敬，他可也是知道的，無名有時多麼不正經。

「總之呢，你就去幫我看看他們有沒有給我老實地鍛鍊自己，也順便幫我指導他們一下。

讓他們知道拳腿要怎麼出力，才能達到最大的效果，運用蠻力可是很傷身的。

剛剛我也讓阿昕去幫忙指導，我想讓她幫我在腿法上給他們一些建議。」

「若昕？」

「嗯，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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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場上果然有兩個男弟子正邊打樁邊爭吵。

互相指責是對方害自己課後被強制留在這鳥地方，太陽這麼熱，還要打木樁拳腿各五百下！

一人還嘲諷起對方出身坤龍門，養尊處優，遇到困難就沒轍。

「你對我有意見就算了，連我的門派也要罵上一番，究竟你對我是有什麼不滿。」

越吵越兇，最後兩人動起手來了。

無名只在一邊觀看，並不立即介入二人。

「喂，你們兩個！道恆師父讓你們倆好好鍛練力量，怎麼就打起架來了？」

哎呀，若昕妹子介入了，自己不好在一邊看戲了。

「師姊，這可不是我先動手的，我只是奉陪這痞子，剛好給他個教訓。」

師弟之一那人對若昕的態度還算可以，無名點頭暫且記下。

「說話小心一點……什麼教訓？唉呀……痛……」

這位倒在地上的師弟就不太行了，見到師姊不先招呼，還顧著吵架。

有規矩的師弟嘲笑道：「臉都被打腫了，你就別再逞兇鬥狠了。」

看不下去了，無名拎著兵器站到鐘若昕身邊。

「若昕妹妹。」

「無名姊姊！師父也要你來這兒幫忙嗎？他們倆剛剛打了一架，也不知道有無照著師父的指示練習。」

倒在地上那師弟跳起來求饒：「師姊！你可千萬別要我再打木樁了啊！」

見狀另一名師弟又是嘖了一聲：「真是一點擔當都沒有。」

「好了，你們兩，先報上名來，我與若昕可不是來聽你們鬥嘴的。」

鐘若昕總覺得無名姊姊氣質好像開始帶了些匪氣，是錯覺嗎？

「王青陽。」剛剛倒地的那個說。

「師姊，我叫魏冷凡。」

噗哧，餵冷飯，哈哈哈哈……

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反派之後，無名的性格比原先開朗一點，也更放得開了。

無名師姊在笑什麼？

沒有頭緒的兩位師弟只能呆呆站著。

「我們是奉師父之命來給你們一些拳腿運力的建議，不是來聽你們鬥嘴的。」鐘若昕解釋著。

「無名姊姊，不然這樣吧，我們各與一位師弟組成隊伍，並在戰鬥中給予建議吧。」

無名痛快點頭同意，她也想趁機活動活動手腳。

鐘若昕又對師弟們說教：「你們在出拳前，要先將馬步蹲穩喔。身體也要保持平衡，盡量讓身體放低。」

鐘若昕軟言軟語，王姓師弟居然就認真聽進去了。

「沒錯！師弟你學習力真不錯！只要你肯修正運力的方式，一定能大幅提升武功的！」

魏冷凡對這種溫情教學嗤之以鼻：「呵！好歹我也是魏家拳法的門人，對於拳腿功夫也有一番見解，師姊說的我早就知道了。」

無名正想教訓他，他卻先一步朝無名挑釁道：「當初進入俠隱閣，就曾聽聞無名師姊能任意轉換五行功體，我早就想見識見識！」

手又一指王青陽：「況且這人雖身材魁武，但領悟力甚差，師姊你就算說盡口水，他也是學不到精髓的！」

鐘若昕看到了無名眼中的暗示，偷偷朝無名點頭：「無名姊姊，那我就同魏師弟一組，讓他跟你對練看看吧。」

無名也偷偷回了個讚許的手勢，和王青陽組成了一隊。

無名教導王青陽如何出招的同時，還偷摸著揍了魏冷凡好幾下。

鐘若昕也若有似無的放著水，配合無名揍魏冷凡。

這師弟真是太不會說話了，開始那麼有禮，結果是個棒槌。

王青陽好訝異，自己真的打贏了魏冷凡：「哇！師姊！我們成功了！沒想到只是改了觀念，卻可以讓出拳的力道差這麼多！」

鐘若昕也裝作拜服的樣子：「無名姊姊你真厲害！這次對練也讓我找到很多能改進的地方，下次再來跟無名姊姊對練對練。」與無名對視後偷偷地笑。

只有魏冷凡一人在那低語：「居然敗給了你們……」

王青陽出了氣，這下子反倒安慰起了魏冷凡：「魏兄你別難過，那是因為我跟無名師姊同組！不然單靠我哪可能進步這麼多。」

魏冷凡氣得不行，你也知道你是靠師姊的！

「你就別講話，你一開口我就反胃。輸就是輸，無須替我開脫，我自己有所檢討。」

無名朝他比了個拳頭，魏冷凡抖了一下又說：「雖然我特別討厭你們坤龍門，但對事不對人，如今我來到俠隱閣了，也該屏除成見才是。」

看到無名目光讚許，魏冷凡心中大定，繼續道：「經過這次的實戰，我確實對自己的武功太有自信了，反而讓自己停滯不前……今天確實學了一課！無名師姊，下次有機會再跟你切磋切磋！」

魏師弟說這話意思，還想著以後可能打贏我囉？

無名挑眉。

這是對無名進步的速度一無所知啊。

而且春校尚未到，他就這麼肯定自己能留在俠隱閣麼。

「你們兩個，回去可別再吵架囉！你們倆都有不錯的資質，只要肯虛心學習，相信能大幅進步的。」鐘若昕出來打了圓場。

「今天也練夠了，你們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道恆師父也躲在一旁看了許久，當然也看出了無名與鐘若昕的小動作，可他才不會拆穿自己欣賞的弟子呢。

「總算能讓山人我的耳根子清淨了嗎？」

無名與鐘若昕一同行禮：「道恆師父！」

「你們兩個，教訓這兩個小鬼教訓得不錯，藏經閣給你們準備了我仙風觀的煉神掌精要。」

這便還是要罰無名與鐘若昕的意思，不拆穿不等於不懲處。

「是，謝謝道恆師父。」兩人心知肚明，這是道恆師父看出了兩人作弊聯手修理魏冷凡之事。

「阿你們兩個，熟練了外力的運用，更進一步便是內勁運使，自個兒找時間精進了。」

魏冷凡與王青陽也朗聲應是。

隨後眾人便各自解散了，無名與鐘若昕勾著手同回女子舍區，一直到抵達房中才一同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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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一月上旬第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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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在這段時間啊……構思了一些新招呢！無名可要與我到練武場上對上幾招？」

南飛鍠還是沒改趴窗邊的毛病，鐘若昕一早就出去了，不然非打得他遍地找牙不可。

「沒問題，就讓我見識見識吧。」

「嘿，還是無名乾脆。」

這意思……他肯定是找過程墉，但不知道為什麼被拒絕了，才來找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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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場上異常熱鬧，無名看到了一名身型極為嬌小的長髮女子，目測未達一米五，使著一把超過自身高度一半的大刀在那呼喝輪番對戰多人。

「沒人……呼……接了我這招，還能站著的……下一個！」

那麼小一個，卻不斷挑釁場上眾人，還都打贏了，真是厲害。

「我說，小妹啊，這幾個看來不是農家弟子就是些鄉村野夫，練的也是些莊稼功夫。擊敗他們可有何用？既起不到磨練之效，也無成就可言。」

旁邊年長高挑綁著紫色高馬尾的軍裝女子，看似勸戒，言詞使用上卻多有貶低之意。

這女子，看起來只比程墉矮上半吋左右呀。

無名不知不覺把程墉當成了量身高的標尺。

程墉約莫一米八二，自己也有一米七，還是首次在閣中看見高自己這麼多的女孩子。

「姊這你就不懂了，要早早就讓他們知道誰是老大才行！不然豈非墜了北焰衛的威名！」

啊，北焰衛，無名想到了唐韻。

北焰衛出身的人，都把名聲看得好重呀。

「我就不知你何時如此在意北焰衛的威名了……嗯？」年長女子寵溺地說道。

「唉呦！無名你瞧！原來是新入閣的弟子們！太好了！看來今年也是有不少喜歡切磋的人啊。」

南飛鍠摩拳擦掌應下了那嬌小女子的喊戰：「正巧我也有些新招想試試手，下一個我來吧！」

卻見另一名同樣穿著嚴肅銀甲軍裝打扮的男子，出來抱拳替嬌小女子拒絕道：「等等，不好意思了，咱們小妹剛已鏖戰多人，這場就由我來接下吧！」

原來這三個還是一家人呀。

高挑女子卻對南飛鍠來了興致：「這豈不是來了個有趣的小子嗎！不不不，哥，這我來吧！」

無名覺得順序有點不對，大家不該先自報名姓嗎？

這是切磋，可不是上戰場。

「請問你們二位是？」無名抱拳有禮地問著。

男子同樣回以抱拳欲回，被高挑女子打斷：「嘿！你這女娃兒看來也不錯！一起上吧！要聊天……打完再說！」

南飛鍠卻好奇了：「二打一？旁邊那位大哥不下場嗎？」

高挑女子聞言大笑：「哈！哥！聽到沒！他們可要挑戰你啊！」

不要擅自解讀別人的話……無名無奈地想著。

男子同樣也覺得妹妹是想多了：「這就不用了……」

高挑女子撒嬌道：「可愛後進弟子們的要求你怎麼捨得拒絕！」

完全不在乎男子答應不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不過，你們可別瞧我哥似是溫文，他下手比吾重上許多，比武時可要當心了！」

對於高挑女子的說法，南飛鍠更加躍躍欲試。

「這我可求之不得！」

「唉，好吧，那師弟妹們可注意了！」

男子無奈加入了比試，無名亦同。

高挑女子揮舞長槍，北焰衛中人好像都善使長槍：「來吧！讓吾瞧瞧現在閣中弟子的實力！」

男子好無奈，對著妹妹搖頭嘆息：「真是的……」

「師兄師姊請賜教。」無名恪守禮節，拿出了鐵扇。

南飛鍠拿著長劍飛身而至，一招一式都有各門各派的影子，卻又都不盡相同。

雙方你來我往，可比之前嬌小女子一面倒的戰況有意思多了。

場外觀戰弟子一片叫好。

就在使長槍的北焰衛二人熟悉了無名與南飛鍠攻勢後，無名一個變招，改變五行將武器鐵扇換成了如意金棍。

「哦？這是？嘿！有趣……當心了！」

很可惜，無名變招太突然，反應過來依舊阻止不了無名的攻勢。

高挑女子長槍脫手落地，男子也瞬即退回原處，乾脆地擺手認輸。

這只是切磋，不能搏命，這規矩還是懂得。

「嘿！雖說我留了一手，沒有灌注殺氣，但想不到你們能讓吾這桿槍脫手……我記住你們了，說吧！你們叫啥名字？」

無名苦笑，敢情這位師姊，一開始就打算著打敗兩人就不用自報家門的如意算盤。

「我是南飛鍠！這場打得很盡興！」

活潑開朗的人，總是吃香，南飛鍠得了在場眾人一聲好。

「我是無名。」無名只簡單說了下名字。

「無名啊……好！吾乃上官煦，北焰衛，同時於兩年前入俠隱閣修業，也算是你們的師姊吧！」

又看了自己的哥哥，考慮怎樣介紹。

「至於這位……」

「北焰衛上官楠，見過兩位。」

不敢讓不靠譜的妹妹介紹，上官楠接過了自我介紹一責，反正原先就是被妹妹打斷的。

「我大哥啊，也在俠隱閣修業過呢，算是你們的大大大師兄？」

南飛鍠撐著下巴沉思：「北焰衛啊……這兩位感覺跟閣中那幾個也是北焰衛的弟子們好像差之甚遠呢……」

嬌小的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來的，聽了這話不滿地大聲叫囔：「你這無理之徒在說什麼渾話呢！我們三人皆為北焰衛領軍大將之本家，上官家的人！我是上官璘，乃是上官家家主，當朝燕國公上官玄之女！我大哥是現任都督同知，大姊則是都督僉事！」

越說越氣，聲音都大了不少，音都跑調了：「你這人怎能拿我們同那些招募進來的那些歪瓜裂棗們相談並論！」

上官楠見小妹失控，連忙板著臉揚聲制止：「小妹！可以停了。北焰衛軍士，由上至下，無論姓氏出身，衛國之心皆是一樣值得敬佩的。同樣言論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原本越聽越不舒服的，還好上官楠是個有涵養的人，算是阻止了一次上官璘犯眾怒。

「是……大哥。」上官璘不情不願低頭認錯。

南飛鍠直腸子，只覺得上官璘說話太快，整串整串的，都沒聽懂。

「燕國公？嘟嘟來嘟嘟去，完全聽不懂都是些什麼呢……」

他這話可又點了馬蜂窩，上官璘再度氣憤地要找他理論，被制止了。

好不容易按下了小妹的氣焰，上官楠見天色已晚，自己也該告辭了。

「大妹，我二日後還有任務，該先啟程回京了。」

上官煦有些不捨和擔憂：「哦？又要出塞剿蠻了嗎！」

「非也，這次只是輪值守邊罷了，畢竟我還得肩負輪值大妹你的部分呢。」

上官煦聞言放鬆了許多：「哈哈哈，謝謝你啦！大哥！你也知道，守邊這檔無聊事，我可是受不了的啊！日日盯著邊境黃沙吹拂，都要閒出個蛋來了。」

上官楠絕對是個合格的大哥，寵溺的語氣讓人絕不懷疑：「呵，我知道的呢，就讓你在外繼續野個一段時間吧，別惹出麻煩就行了。我先走了。」

「大哥，祝武運昌隆！」上官煦抱拳。

上官璘也連忙追上去道：「大哥路上小心！」

見大哥走遠了，上官煦又有空多搭理南飛鍠與無名了。

「你兩位，都是些好苗子！只是欠缺實戰罷了。

若非此處為俠隱閣，吾都想引薦你們入北焰衛了！

之後你們若有要外出行俠仗義，叫吾一聲！吾很看好你們！」

朝兩人一個報拳，押著還想蹦躂的小妹走了。

「小妹，打夠了吧？我還得帶你介紹閣中環境呢！走吧！」

「唔！」

南飛鍠在眾人散去後，偷偷擦了把冷汗：「這女娃脾氣可真大……」

無名笑而不答。

「不過這場打得當真暢快淋漓，上官家是吧，不愧是深具實戰經歷的師兄師姊。

我這幾招變招方式才第一次使出來就皆遭破解，半點都討不得好呢。要不是之後無名你來了個出奇不意，我們可就……」

無名放大了笑意安慰道：「別氣餒，或許只是還不夠精熟。」

南飛鍠想到無名從完全不會武，到現在卻小勝自己一籌，不知是下了多大苦心練武，也沒時間垂頭喪氣。

回以無名同樣的笑臉，南飛鍠很有志氣地道：「這可不是氣餒！這代表我還有得進步！能進俠隱閣實在太好了！好！我要回弟子房好好分析一番這場比武！走吧！」

先送無名回女子舍區，不知鐘若昕怎樣還是知道了南飛鍠趴窗的事，正等著他呢。

見鐘若昕笑得詭異，還飛步朝自己走來，南飛鍠頭皮發麻，乾笑著逃走了。

這兩個人呀……無名又好氣又好笑，無奈自己回了舍房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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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一月下旬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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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弟子齊聚東方祖師像前，嘰嘰喳喳八卦個沒完。

上官璘還有心思到處找人吵架，這次又選中了一個光頭和尚打扮的人。

可惜對方性子冷靜沉著，不論上官璘怎樣挑釁都不生氣也不回嘴，只偶爾提出一些合理的見解，抑或勸戒上官璘平心靜氣。

這只會讓上官璘感到更加生氣，誓不罷休。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果然沒錯，今天就是公布春校題目的日子！順道來一趟廣場還真是來對了！」

除了石崑不湊這種熱鬧，南飛鍠找了無名、程墉、鐘若昕和段紅兒跑到東方祖師像前來。

「真是的……明明就是師弟妹的春校，南大哥還想跑來湊熱鬧。」

鐘若昕覺得南飛鍠比起年紀最小的自己來說，超幼稚。

南飛鍠和鐘若昕鬥嘴慣了，也很無所謂的聳肩：「因為實在好奇師弟妹會拿到什麼題目嘛！」

兩個人情形看得其餘三人齊齊揚起笑意。

「欸！程大哥笑了！」鐘若昕招呼眾人快看，比起剛認識那會兒，程墉的笑容的確是變多了。

可惜鐘若昕一說，程墉立馬收回了笑，回歸面無表情。

無名為此笑得更歡了，程墉看著有一點無奈。

段紅兒也笑著搖頭，哪裡只有程墉笑容變多了，大家都變了，不過也表示眾人感情越來越好了。

「哎，師弟妹就要參加春校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留下來呢？

回想當初，咱們為了準備春校，可是戰戰兢兢的練了三個月的武藝和基本功啊。」南飛鍠把話題引回了正軌。

「是啊！不過，今年的春校確是早了一個月舉行，我記得是在三月上旬舉辦……」鐘若昕掰著手指算著。

「所以南大哥才會覺得沒過多少時日吧。」鐘若昕算好了。

南飛鍠很吃驚，他根本就不記得去年到底哪天舉行的春校，整天的心思都花在練武、飲酒、找程墉或是無名蹓躂……

「咦？師弟妹的春校是三月上旬，咱們春校是……四月初！當真早了一個月！」

南飛鍠說著卻突然苦著臉：「該不會是看咱們資質平庸，所以才會讓咱們多準備一個月？唔……有種被小瞧的感覺……」

除了無名之外，眾人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南飛鍠是對無名有什麼誤解？

無名這樣算平庸，那沒幾人資質能稱一聲好了。

在場的眾人，可是都眼睜睜看著無名從不會武，到現在已有小成的。

同屆弟子中，正大光明單打獨鬥能勝過無名的幾乎沒有了。

這才只花了一年！那進步速度可媲美竄天猴了。

段紅兒只能尷尬地圓場：「這……閣中師父應該不會以此為標準，決定春校時辰才是。」

南飛鍠還想說什麼，台上難得僅出現道恆一人，正嘆著氣要大家安靜。

「唉……好啦，大家都安靜下來，山人我這就公布今年春校的題目啦。」

說完這句又不停小聲碎唸：「真是……老楚要出遠門，姓段的又有要事，春校的事務還不是落到山人我的頭上？」

南飛鍠忘了剛剛要說的話，又笑嘻嘻地開起玩笑：「喔！今年是由道恆師父主辦的？不論是誰主辦，肯定都是要互搶護符的吧！」

關於護符南飛鍠猜得沒錯，規則卻是錯了那麼一點點。

道恆清了清嗓子：「咳嗯……好啦！在場每個人都來領取徹骨護符，一人拿一枚！可別多拿或少拿啊！」

南飛鍠還在那嬉鬧提議眾人偷跑去徹骨泉偷看師弟師妹拼鬥，突然注意到了護符發放數量與去年不同。

道恆注意到了南飛鍠的疑問，順口回道：「淘汰賽太麻煩了，今年不辦。」

南飛鍠好失望啊，不過明明是師弟師妹們的春校，他失望個什麼勁。

「今年的春校規則，為五人一組，每一組都要出外執行一項閣外差遣，且需在一旬之內完成。

當你們完成差遣後，再前往徹骨泉、飲下泉水，接著就自行回到閣中……這樣明白了麼？」

一名師妹機警地問道：「道恆師父！通過春校的條件是？」

道恆才突然想起了閣中規定，補充道：「嗯……今年有四個組別……那麼，就讓最先回閣的三個組別通過吧。最後回閣的組別，也就是那五人，將直接淘汰！好了……有疑問麼？」

道恆臉上寫著有也別問。

但無名調皮地舉了手：「道恆師父，弟子有疑問！」

道恆怒笑了：「姓無的，又是你！你又不必參加春校，不許你發問！」

下面師弟師妹們竊竊私語：「原來不許別人發問啊，道恆師父真嚴苛。」

「呼……好險我沒問，不然就要挨罵了……」

道恆被那些說小話的聲音說得老臉一紅，無名與眾友人在那邊樂得前仰後合。

「無名……你真的越來越逗了……哈哈哈哈……」南飛鍠笑得都岔氣了。

鐘若昕與段紅兒還顧及氣質，只是遮著嘴笑。

就連程墉也勾起了嘴角，一手握拳微微抵著唇笑著。

片刻後道恆方才震住場子：「接下來，將以抽籤的方式選定組別，接著，各組組長再來抽取差遣題目。」

上官璘驚叫：「什麼？不是自己選擇成員麼？」

道恆這下可認真了，仔細解釋道：「嗯，往後執行差遣時，同行的夥伴並非總是自己決定，學著和不同人培養默契也很重要。」

上官璘支吾起來，她幾乎得罪了所有新進弟子，拆組對她很不利。

「好了，還有疑問，等抽完籤再說。別慢吞吞的，全都上前！」

抽籤結束後，道恆語重心長：「好好認識同行的夥伴吧，你們會一同執行差遣，若是毫無默契，可是會拖慢進度的。」

上官璘在分組結果出來後，氣急敗壞朝著剛剛那光頭和尚叫囔：「本姑娘最不想同組的人，就是你！光頭和尚！而且為何是你當組長！明明本姑娘才是更合適的人選！」

那和尚慢慢悠悠：「上官同參，一切皆是籤運使然。莫要氣急攻心，如此將傷心勞神，影響考校與差遣的遂行。」

上官璘放聲尖叫：「聽你講話就頭疼，拜託你閉嘴！」

其他組別的人倒是都相處融洽，不似上官璘這組劍拔弩張。

無名正與眾人一同吃瓜看戲，今年一回閣就忙到現在，好不容易能偷懶，還能與眾人待在一起，讓她感到心安。

她不太想就這樣散會……

「啊！何師弟，原來你是組長呀！」

鐘若昕看到了個認識的師弟，將之介紹給眾人認識。

去年春校，其實這位何長瑞師弟，本該是無名等人的同儕。

只是因為過度緊張表現不好與組員鬧翻，被排擠，又喪失自信，放棄了春校。

由於鐘若昕的鼓勵，重新振作起來，這才又來參與了今年的俠隱閣春校考驗。

「是啊……但要是我又扯大家後腿，說不定會害得大家被淘汰。一想到這，我就……」

看來這位何長瑞師弟，自信心還是不太夠呀。

「何師弟，不必擔心自己是否能做好，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經過一年努力的你，一定可以的！」

鐘若昕偷偷用手拉了拉無名手指，讓無名鼓勵鼓勵何長瑞，無名會意開口說道：「何師弟，平心以待即可。」

何長瑞好容易被感動，淚汪汪的發誓：「鐘師姊、無名師姊！好，我會努力通過春校，成為你們的師弟！」

然後他就跑回去隊伍之中，給隊友們精神喊話了。

道恆等得不耐煩了，這時間補個眠多好呀。

「都認識完了麼？那麼，各組組長都再確認自己的差遣題目吧。那個什麼的，你先來。」道恆隨便指了個人。

眾組長一一回答差遣題目以供道恆比對，待比對完畢，道恆又說了一個與春校淘汰制相反的要求：「嗯，這幾件差遣的地點皆相距不遠，各組沒準會碰上面。若發生狀況，彼此照應一下，明白麼？」

下面新進弟子們不明所以皆大聲應是，除了南飛鍠之外，無名等人卻是都懂了。

發生狀況能彼此照應，才是這次春校真正的考題，若真有人見死不救，才會被淘汰。

那比拚誰先回閣根本是假的任務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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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進弟子都散去後，無名等人還留在原地聽南飛鍠抱怨。

「唉，我期待已久的護符爭奪賽，竟然不比了……」

無名還在考慮要不要跟南飛鍠說真正的考題是什麼，就看到道恆師父站定在南飛鍠身後。

眾人互換個眼神，故意不給南飛鍠提醒。

南飛鍠還在繼續抱怨：「要不是道恆師父如此懶散，我就可以……」

南飛鍠總算是稍微發現不對勁了，為何大家都看著自己身後。

「你就可以……怎麼樣？」

南飛鍠順口回了：「我就可以去徹骨泉看一場精彩的好……」

這聲音不對，無名等人都沒開口呀。

「哇！道、道恆師父！別悶不吭聲的到人身後啊！」

無名等人忍不住又笑了，程墉則是看了無名笑才會淺淺勾起嘴角。

對他而言，其他事情都沒有無名一笑那麼讓他心喜。

混在眾人裡的笑顏，倒沒那麼明顯可以辨別原因，也就是像方才那樣，被判斷成混熟了才笑容多了。

「若沒做虧心事，還怕人一聲不吭的湊近？怎麼，你對今年的規則有甚麼不滿麼？」

道恆口氣可以說很重了，他平常懶歸懶，可沒對弟子發過太大的脾氣。

「這……弟子以為，沒有捉對比拚武藝，難以分辨武者的素質優劣！」

南飛鍠這個說法，算得上口不擇言，可讓無名皺了眉了，照他這理論，無名當初都不該上山的。

而且眾人都已經猜出了真正的考題，也就南飛鍠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程墉也皺了眉，護短護得顯眼，卻沒人會注意。

南飛鍠眼尖看見了程墉與無名皆沉了臉，心道壞了，說錯話了！

「況且師弟妹歷練尚淺，便讓他們獨自行走江湖，只怕會有意外！」

硬是想盡辦法要補救剛剛說錯的那一席話，可是無名還是在心中留下了一點疙瘩。

南飛鍠初入閣與自己比拚時，心裡是這麼看自己的？無名沉默。

鐘若昕與段紅兒心細，分站無名兩邊，輕輕晃著她的手安慰。

鐘若昕還偷偷地對無名說：「下次，我在窗邊不放麵粉了，改放釘子！」

程墉也聽見了鐘若昕說的話，可是沒懂意思，他現在還不知道南飛鍠總趴無名窗邊的事呢。

道恆看出了這幾個弟子因為南飛鍠亂說話，稍微起了心結，放緩了聲音說：「嗯……你的擔憂十分合理。因此，山人我有相關事務要交辦給你們。」

南飛鍠喏喏道：「相關事務？」

但無名現在不想與他組隊，看著就生氣。

「可以不要嗎，弟子還想練武。」無名直接說道。

她現在還在不高興南飛鍠的言論呢。

從沒想過無名會第一個拒絕，南飛鍠傻了眼，其他人臉上卻毫不意外。

「三月上旬，也就是春校當天，你們都來未明樓。至於是什麼事，就到時再說吧。」道恆才不管呢，本山人沒聽見、沒聽見，讓你來你就來。

南飛鍠還在叨叨：「我有不好的預感……」

很可惜，預感是對了，但猜錯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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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丟下他一個結伴走了，希望他能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