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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15-
2022/07/01 10:36:54瀏覽202|回應0|推薦2

六月下旬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從六月中旬夏校之後,除了無名體質特異,其餘眾人都養了好久的傷,無名也不好在這種情形下獨自到處閒蕩。

每日除了練功就是練功,一直練到了月底,才被養傷養得身體僵硬的南飛鍠邀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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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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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無名被趴在窗邊的南飛鍠那張大臉嚇到完全清醒。

南飛鍠真是越來越奔放了呀,無名心想。

居然就等在女孩子窗邊,也不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唔……程墉呢?」

無名聲音甕甕,顯然還沒完全睡醒。

「嗯?程兄,一大早就沒看見啦!他經常這樣的。」

南飛鍠不覺得無名問程墉的事有什麼奇怪,他們可是鐵三人小組呀。

火都燒不化的那種。

「哎,我和張蓉大姊約好要一起去採集礦石,想不想一起去礦洞探險?」

邊看著無名洗漱,南飛鍠邊問著。

「你、尼堅去院子尼啦!」

無名嘴裡還含著水,眼尖看見鐘若昕正要從床上醒來,趕緊將不該趴在窗邊的南飛鍠趕走。

又一次險險讓南飛鍠躲過被女弟子舍區當作色狼處裡的可能。

無名嚇得一身冷汗,以後一定要警告南飛鍠不能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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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果然也想一起去礦洞探險吧?」南飛鍠說著,丟了一顆棗給無名。

「整日養病的,劍都要鈍了。」

無名心有戚戚焉,大家都在養傷,她自己一個人也不好玩,整日除了練功就是練功,精神超級壓抑。

「那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到打鐵舖找張蓉大姊!」

風風火火拉著無名就跑,無名那棗可還咬在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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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蓉怎麼看似微醺,一大早就喝酒?

無名靠近張蓉時,依稀能聞到一股淺淺酒味,看來是昨晚喝的,今日酒意還沒退。

「嘻嘻,無名妹妹……」

張蓉整個人半軟半醒掛環抱掛在無名脖子上,蹭了蹭比自己稍高些的無名。

「張蓉大姊!咱們說好今日去礦洞探險的事你不會忘了吧?」南飛鍠朝張蓉問著。

「嘻嘻,沒忘沒忘,跟我來罷……」

張蓉放開環著無名脖子的手,改而抱住無名的左手臂,軟在無名身上帶路。

南飛鍠也不幫忙攙扶張蓉,就這樣讓張蓉偎著無名前進。

「咱們到了!這兒就是我日前說的那座礦洞。」

放開無名的手臂,張蓉酒意漸退,開始感到不好意思了,只好假裝自己還在醉,動作卻有禮且豪爽了許多。

南飛鍠粗神筋,從來不會發現身邊的人那些小心事,你不說他也不會懂。

南飛鍠到處亂竄,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喔……!原來礦石有這麼多種顏色?尚未開採的礦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張蓉忍不住拍了無名的肩,大笑著回答南飛鍠:「你沒見過的礦石還多著呢!」

無名吃痛,太久沒與人對練,耐痛性又開始降低了。

「這座礦洞呢,可以採到碧玉礦和藍玉礦,咱們便到深處去瞧瞧吧!」

說完張蓉便與南飛鍠一馬當先往前跑去,都還沒跟無名介紹要怎麼採呢。

正想著這事,張蓉便介紹了礦石特性,礦石也分五行,精煉過後會產生極強五炁能源,所以通常會作為機關人的能源石來使用。

「這能源石便稱為源玉,可是相當珍貴的玉石啊!」

無名大致上是知道機關人能源玉石的事情的,只是沒張蓉講得那麼細。

「喔!原來機關人胸口那塊發光的石頭,就是這些礦石來的?」

南飛鍠卻是第一次聽,覺得很是有意思。

「是啊,不過這種礦石只要使用得宜,也能夠用在鑄造上,讓兵器得以更加鋒利!」

「照啊!既然這礦石這麼厲害,那咱們得多採幾顆回去才行。」

南飛鍠說著居然動手開始到處挖了。

無名僅當自己是來放風的,不隨之起舞,就在遠處看張蓉和南飛鍠忙著。

無名正舒展著被張蓉抱僵的手臂,突聞一聲虎嘯。

「張蓉大姊!」

一隻山大蟲朝專心採礦的張蓉直奔而去,張蓉沉溺於採礦之中,腦中還在不好意思想著剛剛對無名的失禮,尚且不知。

距離張蓉近的南飛鍠很快反應過來:「別緊張!不過就是隻老虎,我以前也曾對付過。大夥兒別怕!讓我來對付牠!」

無名也不擔心,喊了一聲讓兩人注意到有老虎,就不再管了,老虎還能厲害過宮紫痕嗎。

只能說宮紫痕這是把無名的心都養大了,膽都肥了。

「哎呦,又有一隻大老虎來啦!」南飛鍠笑著抵擋老虎對一般人而言致命的攻勢,尚有餘力跟無名張蓉閒話。

「這座礦洞該不會已經成了老虎的巢穴了?」張蓉擋下第二隻老虎邊問著。

張蓉大姊,此處您是地主,小的們只是來郊遊的,怎麼好問起我們來了。

無名悠哉悠哉地慢慢向兩人移去,接手張蓉跟前的老虎,讓張蓉空出手採礦。

三人都沒有對老虎趕盡殺絕之意,像逗貓兒般耍著老虎。

無名還憑著靈動的身法,撸了一把老虎的肚子,毛茸茸,好軟好好摸……

「呼……這附近的礦石都採得差不多了,快趁現在離開這兒吧!」張蓉抹著額上汗水道。

此時又是一隻老虎出現了,此處果真已成為了老虎的巢穴。

「嗯,也是!既然這兒是牠們的巢穴,那我們還是別再打擾,趕緊出去吧!」見老虎越來越多,南飛鍠收起閒情,不想再與老虎糾纏。

拎著一堆礦石,毫無被三頭猛虎圍攻的自覺,三人是又笑又鬧的下了山,見無法對三人造成威脅,三人亦遠去了自己的巢穴,老虎也不再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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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沒想到竟然會有老虎跑來,著實嚇我一跳!」

站在張蓉的打鐵鋪前,無名可不覺張蓉方才有任何嚇到的意思。

南飛鍠更嘻嘻哈哈地裝做後怕:「是啊,好在大家都跑得快!」

快樂就是這麼簡單,學會裝傻賣愚就成。

無名無奈搖頭。

張蓉領著兩人清點了今天的戰利品:「哈,採了不少藍玉礦嘛!剛好夠打造一件護甲!哦!還有這麼多碧玉礦,也夠能鑄造一件兵器了!」

南飛鍠在一旁拿著礦石拋上拋下,放鬆後心情十分好:「嘿嘿,有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張蓉卻忽略南飛鍠期待的目光,雙眼放光看著無名:「小名名名名,名名呀!你想要什麼兵器,我打一把給你!可別跟我客氣啊!」

推開南飛鍠湊過來想說什麼的大腦袋,張蓉期待地看著無名。

無名仔細思索著,自己曾在程墉無心之下,收了程墉兩件防具,有心想要回禮,可不好讓張蓉及南飛鍠知道。

想起程墉,無名眼中恍惚出現一絲溫柔波光,腦中總閃過與程墉的種種,忽地她靈光一閃,自己該不會是……

揮去妄念又轉念想了想,自己武力值仍舊太低了,現在拿的都還是閣中統一發的兵器,說想要保護好朋友們,簡直是天方夜譚。

自己擅長使扇及長棍,扇子這種小東西,自己之後也許有機會跟木師父學習製作,不如就打造根長兵吧。

「謝謝張蓉姊姊,我想要一支長兵,不知可否?」

看無名斯文有禮的樣子看愣了,無名的外貌好像越來越好看了,張蓉好半晌才回過神:「你想要槍棍啊?好!下次再來我的鋪子拿吧!」

兩人約了時間,無名便和南飛鍠一同告辭回閣了。

走之前,張蓉悄悄在無名耳邊低語:「下次再一起去採礦吧!今天真的很開心。」

南飛鍠也聽到了,想抗議卻不好說自己偷聽了兩個女孩子私底下說話。

摸摸鼻子乖乖和無名踏上回閣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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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旬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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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時分眾弟子就皆被通知前往東方祖師像前集合。

南飛鍠平常就起得早,神采奕奕活動著手腳:「今天是甚麼大日子,怎麼突然要大家集合?我還等著學新的劍法呢!」

無名也是不知道的,但無名喜歡觀察人群,一眼就看到身旁鐘若昕那興致勃勃的模樣。

「鐘妹妹,今天是什麼日子呢?」

鐘若昕聞言有些意外,神祕地笑著對無名說:「哈哈,無名姊姊,今兒個可是七月初七呢!或許是要宣布什麼事吧?」

重點強調了七月初七幾個字,無名瞬間理解了。

但神筋大條的南飛鍠不理解,依舊一臉納悶:「七月初七……呃,所以是什麼日子啊?」

鐘若昕忍不住嬌嗔朝南飛鍠說了句:「哎唷,南大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今天可是……」

正要說出答案,被段紅兒喊住,讓大家注意看台上閣主,楚天碧正要說話呢。

程墉全程只聽著,也並不向南飛鍠解答,解釋這個太怪了。

「如諸位所知,今適逢七月初七,是為七夕佳節。」

楚天碧一開口卻是給了南飛鍠解答了,後者一臉恍然大悟。

「按三俠村往年傳統,村中各店家皆會在七夕舉辦活動,以應良辰佳日。

為師便不耽誤各位時辰,今日所有人放假一日,到三俠村參與活動,緩和練武的緊張心情吧。」

真沒料想到,原來俠隱閣還有給弟子放假的可能。

楚天碧的一番話,讓新進弟子都很開心,有人想趁機多睡一點回籠覺,也有人想著去三俠村逛逛。

石崑低聲哼了聲,時間不用來練武,簡直是浪費光陰,反正本就站在角落,乾脆偷偷走了。

楚天碧在台上看著,眼中有一絲無奈。

眾弟子聲音嘈雜,怕弟子過度失控造成三俠村困擾,柳心萍在台上跨出一步,一拍腰間佩刀烆隼,朝眾人叮囑:「小子們,今日雖為假日,但也別忘了自己仍身負俠隱閣弟子的身份!切勿在村中惹事生非!」

在心裡對著柳娘親稱是,無名也還想著要留下繼續練武,但眾人都朝自己看來,段紅兒內斂,只是微笑有禮的看著,程墉自己猜不透他的想法,南飛鍠與鐘若昕臉上強烈渴望無名下山的表情卻是易懂,這兩人深諳無名無法抗拒別人期盼的目光,眼睛越大效果越好。

這兩個人……

無名不由自主笑開了,眉眼彎彎地:「可以下山走走了。」

鐘若昕見無名總算是同意了,鬆了一口氣甜甜笑勾起無名手臂:「是啊!難得放假,不出外郊遊踏青,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她還朝著南飛鍠投了枚挑釁意味的眼神。

南飛鍠只顧著開心,不管鐘若昕的挑釁,他也看不懂為什麼鐘若昕要那樣朝自己看。

「無名姊姊,這可是一年才一次的節日,可要好好放鬆!凡事都要有張有馳嘛!」

段紅兒也點頭稱是。

兩人從夏校後,就一直看見無名整日面色深沉,整日裡除了練武之外就是習醫,完全不肯休息,兩人看得擔心得不得了。

後來無名漸漸重展歡顏,卻也還是讓人擔心她是不是強裝出來的。

趁此良機,兩人皆想著要讓無名忘卻閣中煩惱。

這些男孩子就是不會心疼人,才把無名姊姊弄得都不會笑了!

鐘若昕後悔自己剛入閣時,臉皮厚度沒能比得過南飛鍠厚,不然現在與無名姊姊組成固定團隊的肯定是自己!

鐘若昕心裡想著,更貼緊了無名的身軀。

「哈哈,一到節日,鐘姑娘就相當有精神哪。」南飛鍠還在摸不著頭緒,只能訕笑。

眾人皆有一瞬無語,所思不一,但有一點相同——都覺得南飛鍠傻。

「好!那我今天可要喝個夠本!無名也來?」南飛鍠又是搶在眾人之前邀約無名。

鐘若昕可氣惱了,跺跺腳,更不放開無名的手了:「無名姊姊今天才不跟你去呢!」

程墉不著痕跡的隔開了南飛鍠,他也不想南飛鍠與無名喝酒。

見氣氛僵硬,段紅兒施施然提議道:「不如我們便一道去三俠村,感受一下難得的過節氣氛。之後若各自有喜歡的事物,再各自逛逛。

稍晚我們再到著名的七夕景點——緣花台,會合賞景,各位覺得如何?」

她的提議獲得了眾人一致認可,結伴歡喜嬉鬧著下了山。

無名和程墉不遠不近走在最後方,兩人皆是無語,正所謂沉默是金。

無名偷看著程墉,心裡想著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回禮。

程墉則是不讓無名察覺自己也偷看著她,想著第一次聽到緣花台那時之事。

與今日何其相似,都是鐘若昕纏著無名,而自己只能靜靜聽著她朝無名述說各種趣事。

鐘若昕與段紅兒偶爾回首看向無名與程墉,兩人皆是很放心,僅纏住了南飛鍠不讓其接近無名。

鐘若昕可是好幾次看到南飛鍠趴在無名窗邊的,只是一直沒有說破,那都是看在無名的份上給的面子。

可連這種特殊日子,南飛鍠還想一個人佔著無名不放,那可不允許了。

鐘若昕、段紅兒可沒看出無名對南飛鍠有什麼朋友之外的意思,更不可能放兩人單獨在此日出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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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三俠村,今日果真熱鬧非凡,鐘若昕與南飛鍠皆是直接驚嘆。

段紅兒依舊維持氣質,有禮的笑著:「有很多人是為了欣賞緣花台景色而來。有情人亦會在台頂互訴情意,因而締結情緣呢。」

不知道為何,無名聽到段紅兒講述,腦中浮現程墉的臉,面上有淺淺一抹紅。

無名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可能對程墉有那麼一點心悅之意。

程墉偷偷望去一眼,恰好看見正消散的那抹紅雲,煞是好看。

只不過不知無名心底想到了什麼,或是想到了……誰?

不可能是南飛鍠,也不會是同性別的鐘若昕,難道是石崑?

想到有可能是石崑,程墉眸色不由深了深。

石崑並非良人之選,他不會護著無名。

「互訴情意啊……能遇上值得依託終生的對象,那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啊。」

鐘若昕打斷了程墉的思考,雙掌交合面有期許,憧憬著未知的戀情。

少女情懷的浪漫氣息在不知不覺中,瀰漫開來。

「不過,緣花台是怎麼成為著名景點的呢?是不是有什麼典故啊?」

鐘若昕問的問題,恰好也是無名想問的,兩人同時目露期盼看向段紅兒,段紅兒十分擅長述說歷史和各種故事,總讓無名聽得津津有味。

「典故自然是有的,但這就等之後我們到緣花台上,我再慢慢說吧。」

看到兩人的目光,段紅兒忍不住笑了,故意賣了個關子。

無名只好與鐘若昕相視一嘆,裝做可憐兮兮的,再逗得段紅兒一樂。

「喂,你們瞧!酒樓聚集了好多人!該不會在辦什麼活動吧?」

南飛鍠瞧見了唐師父與霍坦師傅都在,看見霍坦腿還不覺抖了下。

「看著像是在舉辦喝酒大賽。」

無名瞧見了一地的酒罈子,也看見了唐師父和霍師父,故有此一猜。

「喔喔!論酒量,我可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啊!」說著磨拳霍霍,竟又是想不管不顧拉著無名去參加。

段紅兒見狀連忙阻止道:「其實不只酒樓,其他像茶館、花坊都有活動……不如,我們各自去找有興趣的活動參加吧?一個時辰後,再相約於緣花台見面,這樣如何?」

重申了一次原先眾人說好的安排,這次仔細定了時辰。

南飛鍠面上羞赧,放棄糾纏無名,摸摸鼻子等無名自由選擇。

無名不敢與之對視,朝著段紅兒作揖:「如此甚好,多謝段姑娘。」

謝的是段紅兒替無名解圍,無名實在不喜飲酒。

「嘿嘿,那我就先走一步啦!我可不想錯過報名的時辰哪!」南飛鍠升起一種怪異感,心中有些失落,還是笑嘻嘻朝眾人道別,大步朝酒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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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無名誰也沒選,拜別眾人逃也似地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明明自己是應了鐘若昕等人的請求才下山的,最後卻變成單獨一個人,真是料想不著。

磨磨蹭蹭了一段時間回到原地,確認大家各自散去,無名才饒有興致享受起佳節溫馨的氣氛。

輕輕倚靠在石牆上,觀察打量著整個三俠村,來過數次,都沒這麼輕鬆的看著過。

耳朵時不時聽到有外地來的陌生人,談論著江湖之事。

聽到了日月山莊四字,特別關注了下,畢竟是與鐘若昕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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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叨叨著,位於成都近郊的日月山莊,乃武林四大世家之「鐘家」,莊主鐘天曜腿法絕倫,世間罕有。

可惜,日月山莊始終陷於嫡旁兩系權位之爭,把大多精力都耗於內鬥當中。

八年前,鐘天曜受悲歡樓殺手襲擊,雙腿盡斷,無法再使腿法,莊主之位因此被旁系繼承。

現任莊主為明玉闕,雖把莊內事務打理妥當、對鐘天曜待之如父,但嫡系對她卻是頗為猜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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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段話仔細的記下了,無名想著之後多關心關心鐘若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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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又看見個熟人,田章勳正豪氣地吟著詩句,無名細細聽來,皆為蘇軾的詩句。

忍不住開口道:「這些詩都是東坡居士所著作吧。」

田章勳見開口者是無名便道:「無名姑娘對詩似乎頗有興趣?呵呵,沒錯,在下方才所吟之詩作,正是出自東坡居士蘇軾之手。

在下平時雖偶有作詩,可每每拜讀蘇軾之作,實在是望文興嘆、自知不如啊。

你我多次有緣相遇,不如這塊徽墨便贈與你,留作紀念吧。」

謝過田章勳隨手所贈,無名腦中反覆都是剛剛聽到的兩句詩: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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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常,誰能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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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蘭與曾阿吉都看見了無名站在牆邊,拉著新認識的朋友歐陽貴跑去介紹給無名,又撒著嬌讓無名陪他們玩躲貓貓。

無名先是左右張望了下,確認沒有其他好友注意到自己,然後溫柔笑著答應了周小蘭的請求,閉上眼睛數數,讓孩子們去躲。

玩了好幾次,在村裡不斷東奔西跑,無名都順利找到孩子們,躲藏地點也愈發刁鑽,怕孩子們為了躲她發生意外,無名才與依依不捨的孩子們道別結束了躲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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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在找尋孩子們的過程中,偶爾她經過各個友人所在的位置,那些友人都屏氣凝神等著她上前搭話,只是她一個也沒找。

除了程墉沒有加入討論,那些人在無名背後可偷偷說好了,只有無名主動找誰過節,誰才可以陪著無名過節,除此之外不允許誰偷偷一個人跑去找無名搭話。

誰違反誓言,誰就要捱揍,俠隱閣弟子皮肉厚實,打一頓不怕。

段紅兒也被迫答應了這種提議,礙於修養,她可不能讓人真的將自己圍起來打一頓,笑鬧的也不能。

程墉不在這之中,沒有違反誓言的問題,其餘眾人都覺得程墉是個單純內向的人,是最不可能對無名有什麼想法的,好多無名的事都不避諱著他,有事也都找他商量,他嘴嚴,秘密交給他十分安心,在這約定中僅當了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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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三俠村的人都特別熱情,無名新認識了好些人,還替孫大夫宣傳看診活動,替歐陽貴的父親拿回了一個包袱,中間還有點小插曲,南飛鍠實實在在幫了個倒忙,還好事情還是順利解決了。

經過茶鋪時,見著蕭芊菱師姊與寧師父在茶鋪照顧著喝醉的柳師父,蕭芊菱還順手遞了顆強身健體的藥丸讓無名當場服下,無名最近練武勤奮,心情不佳,蕭芊菱看在眼裡,很是心疼這個善良的小師妹的,她也僅能替小師妹補補身子而已。

寧師父還嚇了無名一跳,她朝著無名的身後的空氣說話,然後語氣帶笑誇獎無名是萬人迷,無名抖著身體走遠了……

無名真心喜歡幫助別人,路上遇到不相識的青衣女子問路,想前去緣花台,無名不知道路,但也找了認識路的店家替女子打聽了。

女子走時掉落了東西,是條水藍色髮帶,偏偏一個轉身女子就不見了,想到等等就要上緣花台,不若那時再還給她吧,無名想著便收起了髮帶。

中途閒晃時,瞥了坐在角落的狐狸師兄一眼,卻被狐狸師兄發現,喊來考校了一些詩詞,結束後師兄面上寫滿了滿意,稱讚無名風雅,後又要求無名幫他個小忙:「師妹若是見到咱們那天真無邪的武呆轍,請你和他說『絕對不要放棄』。」

這請求很是奇怪,但好像不會傷害武轍師兄,無名就答應了,也在遇上武師兄後轉述了,武師兄聽完卻臉紅得跟番茄似的,謝過無名後匆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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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助人的過程讓無名很快樂,不知不覺都花了超過快小半個時辰,最想做的事是找一個回禮送程墉,卻還沒找著能送程墉的回禮。

都快煩惱死了,無名焦慮了起來,此時因上回調查偷酒賊之事才認識的許小媛,主動喊住了經過的無名。

「無名姊姊,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南大哥呢?」

無名還真知道:「在酒樓那呢。」

許小媛不愉地哼了聲:「畢竟是個酒鬼,肯定是想參加酒樓的拚酒比賽吧。」

無名朝她給了個讚許和肯定的眼神。

「沒關係,別管他了。無名姊姊要不要參加品茶比賽?我可是主辦人喔!或是吃看看我做的手工茶點也可以。」許小媛推薦著,她從上次的事後就也猜出了無名不好飲酒,也就南飛鍠神筋粗一直都不知道。

「不了,我還想找個東西……」

「哎呀,無名姊姊別忙著拒絕我呀,獎勵可是很豐富的喔!」

無名真的想去認真找找有什麼可以送的回禮,卻被許小媛纏的沒辦法,卻發現許小媛說的獎勵是一架古琴,遂來了興趣。

程墉可是打敗了眾師兄師姊,在四藝大賽上得了琴狀元呢,送這個當作回禮應該不至於被拒絕吧?

「哎呀,無名姊姊,你得再找個人來呀。」許小媛這麼說,讓無名不明所以。

「這可是七夕活動,一個人怎麼好參加呢。」

先前許小媛拉著無名參賽時不說,無名同意了才說,無名現在可頭痛了,因為她想要贏下那架琴。

可是該找誰呢?

許小媛身邊還有許多人也是落單著,她還看到了想參賽的樓煙雨,不然找樓煙雨吧?

至少兩人勉強算是認識的。

才抬腿就瞧見樓煙雨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程墉走去:「程兄,小女子想參與品茶比賽,尚缺一名夥伴,可否邀請程兄相助?」

樓煙雨真的是生得很好看,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閨秀的氣質,不愧是眾弟子公認的最美新生,那長相配合她秀氣的嗓音,無人不為之迷醉吧。

無名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些難過,看來是找不到隊友了,程兄自己也能和樓煙雨一起贏下琴。

此時無名卻又看到程墉無視樓煙雨的邀約朝自己走來,微微低著頭看著她。

「程、程兄,你也想參加品茶比賽嗎?」無名心漏跳了一拍。

「請多指教。」程墉點頭道。

應該、大概、可能只是因為程墉與自己比較熟吧……

即便這樣,無名還是好高興。

樓煙雨掛著禮貌的微笑低頭不語,放棄了品茶比賽走了。

等時間差不多了,許小媛不再接受報名,而是氣氛莊嚴的照著嚴謹步驟泡茶擺茶,每組都有五杯茶,品出最多正確答案的一組獲勝,每組成員至少每人要喝一杯茶並回答才做數,不能單靠一人。

「無名姑娘,你先喝,若不知答案,再讓我答題。」

程墉難得私底下一口氣與無名說了這麼多個字,還不是因為談正事,無名才不管他說了什麼呢,就算憑直覺猜也要猜到贏。

對自己強大的直覺,無名很有信心。

一定要贏,不能讓程墉失望,無名想著。

果然憑直覺連對四杯,無名笑盈盈將最後一杯茶雙手捧著遞給程墉。

「茶湯澄綠,香氣清鮮,滋味濃郁甘醇……這杯是西湖龍井茶。」

果然對了,程墉好厲害呀!

無名偷偷在心中為程墉喝采,又發現了一個程墉的閃光點。

自己純屬運氣,程墉卻好像挺懂茶道的,真有氣質。

其他人在宣布勝利組後,佩服的恭賀兩人得勝,無名有些臉紅,她就純靠猜,許小媛笑嘻嘻地將琴遞給無名:「這是飛瀑琴,以及我親手製作的杏子乞巧糕,恭喜無名女俠與程公子啦。」

程墉不曉得為什麼無名突然臉紅了,但不妨礙他越看越是心頭歡喜。

「程兄,這琴給你吧,我琴藝不佳,這琴很適合你。」說著自己卻只接了杏子乞巧糕。

「嗯,我收下了……謝謝。」

程墉接過琴,他是察覺此琴異樣才想參加茶賽的,而無名參賽是因為想送這把琴給自己麼?

「時辰已晚,我們前往緣花台去吧。」

他竟是主動邀約無名同行,無名樂得想跳起來,卻依舊保持儀態,有禮答謝同意。

兩人間距不過一臂之遙,一前一後安靜地走著,沿途落花飛葉片片,很是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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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

程墉在緣花台入口前停了腳步,無名抬眼望著了緣花台匾額,還有兩側對聯,上書:傾盡三生終遇見,千年執念為姻緣。

「真美的地方。」無名嘆息著這片美景,伸手接住了落花,又鬆手讓它掉落。

「嗯。」

程墉好想代替落花,只有落花能毫無顧忌輕撫過無名的髮,卻還是在盯著無名看了許久之後單單道:「上去看看吧。」

無名不想這麼快向前走去,腳步放得特別慢,程墉也配合著她。

許是兩人還是來得早了些,緣花台上空空如也,無名心中竊喜。

「沒人。」不知程墉是怕無名尷尬,還是有其他原因,點出了這點。

「先去台邊吧。」程墉說什麼,無名都會點頭說好的。

賣了我還可以幫你數錢,無名這樣亂想著。

「景色真不錯。」無名開始了尬聊模式。

「是啊。」程墉有心想接話,也只能做到這樣。

復又想起什麼,微微閉了閉眼:「是我從未見過的景色。」

在緣花台上,能清楚的看見遠山和雲海,還有地面上沒有盡頭的花海。

將琴擺放於地,程墉讓無名稍待片刻,無名也不走遠,就待在程墉身邊看他拿出機關工具組拆解那把琴……

無名沒有為此感到心疼,飛瀑琴送了程墉,甚至取得的過程還有程墉的功勞,他可以隨意處置。

不知道為什麼程墉要拆琴,但無名無條件信賴他。

「這個給你。」

程墉從琴中拆出一只精美的琉璃雕飾,讓無名很是驚奇。

「這琉璃……藏在琴裡?」

「十餘年前,飛瀑琴的製作者,將雲紋琉璃藏於其中,不料琴卻遭竊,下落不明。今日有緣得琴,而琴中果真有此古物。這只琉璃,便贈與無名姑娘了。」

好難得程墉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串,還是對自己說的,真的好開心呀!

不過這琴原是自己想找給對方的回禮,這下又收了對方禮物好像不太對。

無名想到此,遂擺手拒絕。

程墉不明所以,他見無名剛剛明明臉上出現了喜意,不像討厭這個琉璃,還是因為送的人是自己,所以她才拒絕?

想到此處,程墉心情頓時就不太美妙了,眸光漸沉:「無名姑娘得古物,我得琴,已是公平,無須推辭。」

見程墉實在堅決,無名也不好意思解釋,下次再尋個機會送程墉更好的東西吧。

「這便謝過程兄了。」

在無名收下後,程墉總算笑了,那笑容晃了無名一臉。

程墉還真是個認真的人呀,無名把公平說當成程墉的真心話,沒多想程墉的心意。

不過……跟程墉距離還是很疏離呢,現下都還如此彬彬有禮稱呼我為姑娘,還如此強調公平,看來自己與程墉就只能是朋友而已。

算了,朋友就朋友,他送自己的所有東西,自己都會好好存放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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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與程墉小聲說著話,難得程墉如此,無名恨不得時間能再長一點。

無名不斷用隱藏著情意的雙眼盯著程墉,捨不得轉移。

又不斷尋找話頭,想多聽聽程墉那讓自己沉醉的聲音。

程墉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看向花田,偶爾偷偷看向無名,也裝作仍舊不想多話,實則很認真聽無名說的每段話每個句子每個字,無名能夠開心,他也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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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種美好的氣氛沒有持續太長,那個無名有過一面之緣的青衣女子與一生臉男子踏上了緣花台。

兩人就在無名與程墉不遠處訴諸衷腸,因為兩人提及了俠隱閣,還說到身穿黑衣善使掌法的年輕弟子……無名逐漸被兩人說話聲吸引,不知不覺停下了與程墉的交流。

青衣女子眼中帶淚含悲,生臉男子更是一臉憤慨,嘴裡說著的情話卻是真切感人。

但如此良辰美景,如此醉人情話,卻讓女子更加憂傷,話語中多有拒意。

在男子提出退隱江湖,與女子隱居終老之誓言時,女子卻道心意已決,將與之道別,再不相見。

不說生臉男子震驚,無名也從青衣女子眼中看出這非真意,很是不解。

「話都說這麼明白了,你這男人還要繼續糾纏麼?」

說話者同青衣女子一般服飾,卻顯得更加莊嚴華麗,語氣中多有厭惡。

青衣女子見著來人,認出是自己的師父朱倩與師妹苗青嵐。

「琮衣姊姊,聽師父的話,快回來吧!現在回頭,或許還能免受責罰!」

「你就是朱倩?」生臉男子問道。

說著他便朝朱倩抗議著對方派規不合理,使得心愛之人琮衣兩難。

「哼,就是有你這樣恬不知恥的男人,我冰清劍派才需訂立門規,保護眾弟子免受你們所欺!若非你頻頻騷擾,琮衣又何來兩難?」說話口氣非常不悅,對男人更是不屑一顧,似有滔天大恨。

生臉男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朱倩又道:「琮衣,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眼前這男人嗎?說得一口甜言蜜語,實則心懷鬼胎。還是……你把為師所教,全當耳邊風了?」

琮衣連道不敢,故意將責任都推卸給了生臉男子。

卻在生臉男子痛心呼喊她名字時,忍不住也回應了對方:「啟洛……」

「琮衣,我明白你在說謊,你只是擔心我受到責難,但我今天就要帶你離開這裡!」說話語氣很是堅決。

「哼……蠢笨的男人,你真以為我看不出琮衣已是對你動了真情?她演這齣戲,為的就是讓你脫身,但你的愚蠢卻糟蹋了她的一片好意,可笑至極!」朱倩嘲諷道,不屑男子那堅決之貌。

哼,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天下男兒負心多,她可不願琮衣受到丁點傷害。

「若非念在琮衣是我的養女,你還能活到現在麼?」

說著舉起了腰間那閃著寒光的佩劍凝秋水:「既然你說,想帶她離開這裡,那你就試試吧!看看你是真有那擔當,還是只會說些空口大話!」

程墉被打斷與無名單獨相處的機會已是不滿,見狀臉上更寫了替琮衣兩人打抱不平之意。

觀察出程墉表情所述,無名對琮衣也多有同情,便道:「我們去助陣!」

「走!」程墉毫不遲疑。

朱倩看見兩人,有些疑惑:「你們是……俠隱閣弟子?」

她看出了無名穿著的弟子服,認出了閣徽。

啟洛聽見俠隱閣面露驚訝,又見朱倩緩聲咬著牙道:「俠隱閣之人,果然還是改不了好管閒事的脾性。」

她彷彿對俠隱閣有眾多怨怒:「還是一男一女到此地幽會……十六年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麼?」

無名不知道朱倩在說什麼,十六年前搞不好自己都尚未出生呢。

「拿傘的怪小子,你那眼神彷彿是在譴責我,何須如此咄咄逼人,非得要他們斷了關係不可。

但是,如果你知道十六年前的事件,你就不會阻止我了。」

朱倩倒是說錯了,程墉外表謙和溫柔,內心本質上卻還算冷情之人,對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稍微同情也就是最多了,眼中譴責純粹是情緒一時間沒有隱藏好,不小心表現出對朱倩打斷自己與無名相處之事的不滿。

「現在,既然你們要助這男人,我連你們也一併收拾了!」

說著舉劍朝程墉刺去,惹得無名一驚一怒。

「朱倩!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別對他們下手!」叫啟洛的男子道,卻不明白俠隱閣對於朱倩來說,才是最令她憎恨的。

「哼,我想與誰為敵,你管得著麼?」劍光飛快,無名與程墉疲於招架,已無多餘空閒說話。

「況且,他們本就該為本派的犧牲付出代價,現在給他們吃點苦頭,還只是便宜他們了!」

朱倩的劍法肯定沒有楚天碧師父好,可功夫又高過宮紫痕許多,現在不殺無名與程墉,純是兩人看著年紀不大,朱倩尚有一絲清醒,沒將往事恩怨全算在無關之人身上。

但兩人出身自俠隱閣,又來阻撓自己,朱倩決心要給兩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明明被打得無力招架的是無名程墉和那名叫啟洛的男子,琮衣卻從後方拔劍道:「張啟洛,不許你再對我師父與師妹出手!」

她拔劍是加入了朱倩的隊伍朝眾人襲來。

無名心頭無語,頗有悔意,程墉默不作聲,依舊穩穩接下朱倩每一招攻勢。

「這……琮衣!我不想與你刀劍相向!」張啟洛開始心生遲疑,舉劍的手漸漸沉重。

「我有我的原則!張啟洛,你停手罷!」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無名簡直要被氣笑了,好心沒好報,還無緣無故被攻擊,現在想幫的人還幫著打自己!

一個提氣,轉換五行,重重震了朱倩一招。

「哦?真不愧是那姓楚的所栽培的弟子,果然不能小觑呢,哼哼哼……」

沒能對朱倩造成什麼傷害,只讓她發出一陣怪笑。

不清楚長輩之間的恩怨不好介入,但眼下的情形還是可說上兩句。

「還請朱掌門收劍,就此停手。」

無名壓著怒意,口氣十分平穩,用詞也極有修養。

「就憑你這黃毛丫頭,也想叫我收劍?」朱倩覺得可笑,但也做罷。

「哼,也罷,我今日前來,可不是來找你們的。」

朱倩劍尖轉向只單朝著張啟洛:「我們還有許多事兒需要解決呢,張啟洛。」

無名與程墉不再介入爭鬥後,張啟洛三兩下就被朱倩打倒半跪於地,果然朱倩對無名二人多有保留,未使全力。

「又是一個只會說大話,卻什麼也實踐不了的無用男人。」

朱倩至此尚未收劍,冷冷朝琮衣問了句:「琮衣,莫非你真想與這樣的男人相守一輩子?」

見琮衣面有猶豫,朱倩心怒:「你要是做不出決定,我來幫你吧?這種男人……這世上比比皆是,死不足惜!」

說著朱倩就要一劍刺死張啟洛,琮衣頓時雙膝落地重重一跪:「弟子知錯!弟子這便隨師父回歸劍派……永、永不再……」

張啟洛痛心疾首,想開口阻止,呼喚了琮衣的名。

琮衣卻因此不再猶豫:「永不再離開劍派半步。」

張啟洛被此言震得心神一盪,只覺全身力氣都被掏空。

朱倩愛憐的撫著琮衣的髮:「好孩子。只要你還願意悔改,我便不會嚴懲於你。畢竟你是我最親愛的養女。」

琮衣低眉順目悶悶地回應:「師父的養育之恩,徒兒畢生不忘。」

後又奉朱倩之命,將定情信物毀去後歸還,那碎裂的飛鳥木雕,就被丟棄在張啟洛面前。

見此情景,程墉與無名皆是難受。

無名只是心慈,容易共情,故心生傷感,程墉思慮較遠,已經想到了以後,自己與無名最終……可能比之這二人還不如感到傷懷。

他與無名,連可能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朱倩走之前還若有所指對他二人說道:「情愛讓人看不清現實,是這世上最蠢惡之惡。」

琮衣刻意遠遠落在後頭,朱倩也不回頭看琮衣是否有跟上,她相信今日給徒兒的震懾已足夠。

「姑娘等等。」無名喊住了她。

琮衣不明所以,無名遞出撿到的髮帶給她:「這條髮帶,是你的吧?」

琮衣瞳孔一縮,無名瞬間理解了這髮帶來歷:「別再弄丟了。」

話中滿帶安慰之意,不再責怪琮衣稍早之前反水恩將仇報。

琮衣流下兩行清淚,哽噎著道謝:「我、我知道了……謝謝……謝謝你……我會好好收著,不會再弄丟它了……」

復又朝離去的方向走了兩步,最後一回首朝無名說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白琮衣。」

「我叫無名。」

交換完名姓,琮衣又看了眼張啟洛,擦乾淚水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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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友人陸陸續續踏上緣花台,本還想聯手打程墉一頓,讓他做見證人,見證人居然自己跑去約了無名,這算怎麼回事,可得好好問問。

尤其以南飛鍠反應最為劇烈,正要開口,卻見到無名與程墉都是眉頭深鎖,遙看花海不語。

原本心中還有什麼猜想,這下都沒了,又重新把程墉當成一個單純的朋友,隨即眾人臆測,可能是無名怕眾人爭吵不休才主動約的他吧,同時也是因為他的個性才沒拒絕無名的才對。

將事情猜反了,還定了調,眾人重回心平氣和。

「程兄……怎麼一副眉頭深鎖的表情?怎麼回事?」

程墉不想解釋,乾脆閉上了眼睛。

無名現在也還很難過,但她沒有程墉那種自然而然可以不說話也不尷尬的本事,只好壓著嗓子開口,聽得出還有些許凝噎:「各位,事情是這樣的……」

強忍難過,無名詳細地說明了上緣花台後遇到朱倩的來龍去脈。

南飛鍠聽完也是打抱不平,還給朱倩取了綽號:「那朱大嬸真是可惡,那對兄姊是兩情相悅,卻為了什麼十六年前的事,硬要拆散他們!」

段紅兒聽完一陣難過:「我曾聽師父們提起過,朱掌門的性情多疑易怒,沒想到竟比我想像的還要……」

程墉在一旁悄悄握緊了拳頭。

鐘若昕表情更加明顯,愁眉苦臉地道:「唉……白姊姊就這麼離開了,獨留那位大哥…… 啊,那位大哥後來去哪了?有點擔心他。」

眾人一齊抬頭望去,張啟洛還在原地,呆呆看著碎裂的木雕,很是難過的樣子。

「傾盡三生終遇見,千年執念為姻緣……」段紅兒突然唸起了緣花台的對聯。

經歷了三世波折,才換得今生得以相逢的緣分。

每段姻緣都得來不易,望天下情人皆能珍惜。

「台上這尊石獅子,被稱為『三生石』,而我們身旁這棵美麗的紫櫻樹,則叫做『姻緣樹』。

據說,緣花台在三俠村建立前就已存在,是個歷史相當悠久的台樓呢。」

眾人聽著段紅兒講述故事,漸漸沖淡了哀傷。

「喔!我記得你曾說過,三俠村是在二十年前,由歲寒三俠帶領失去家園的江西百姓建立的……」南飛鍠插話道。

「沒錯,而三俠村民為感念三俠之一的『勁松』,遂動工修整此台,這才成了今日這般美景。」

鐘若昕雙手十指交合,甜甜地說:「原來如此!我們能像現在這樣齊聚在這兒賞景,都要感謝當時的三俠村人呢!」

語音一落又問:「不過,那為勁松前輩究竟做了什麼,讓三俠村民如此感念呢?」

段紅兒思索片刻沉吟道:「據村中耆老說,這棵紫櫻樹便是勁松前輩與他的情人一同種下的……」

「原來是這樣!嘻嘻,看來這位勁松前輩的事蹟,也不比我們閣主要少呢!」鐘若昕掩嘴偷笑了起來。

南飛鍠關注的點總跟眾人不同:「聽起來,這位勁松前輩似乎是個厲害的高手啊!但我從沒聽過他的名號,真想認識他!」

段紅兒卻是可惜的搖著頭:「唉……說到這個……」

無名與鐘若昕忙追問段紅兒為何嘆氣?

「我在閣中生活的這十數年,從沒聽過閣主或其他師長提起過這位勁松前輩,每每向楚閣主問起此事,他總會露出百感交集的神情……」

不能提只有兩種情形,一種是宮紫痕那樣,但三俠村民如此感念,可見不是,另一種呢……

「莫非勁松前輩已經……」無名猜著。

「這……唉,也許不無可能,但相關的事證太少,要做此臆測,怕是還太早了點。

但可以確定的是,俠隱閣與冰清劍派過去似乎曾有些過節,才讓朱掌門至今仍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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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倩對程墉、無名等俠隱閣弟子多有怨懟,可見十六年前之事仍舊讓她介懷,但十六年前之事,對入閣僅半年的弟子來說,那仍是一段遙遠的前塵往事,隨即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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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朱掌門對俠隱閣有如此深沉的仇恨。但我從未聽聞閣主和父親提起這件事……莫非是刻意隱瞞?」段紅兒一手按著姻緣樹,似乎在問無名,又似乎不是在問誰,只是喃喃自語。

「都已經過去了。」無名只能給予簡單的安慰。

段紅兒勉強打起精神,謝過無名。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的玩兒吧!」鐘若昕打斷這種沉悶的氣氛,段紅兒與無名皆是對著她笑了。

看到三女結伴閒聊,南飛鍠和程墉不好介入,便各自找了個角落窩著。

無名看著落花,看見了失魂落魄的張啟洛,示意段紅兒與鐘若昕,自己想上前安慰對方,兩女皆以眼神表達了贊同。

「張大哥,莫要再難過了。」

張啟洛恍如未聞,無名只好換了個問題:「你與白大姊,是怎麼認識的?」

張啟洛道:「一切已經不重要了,既然真心相愛,也無法被祝福,那麼……就讓這一切隨風而去吧。

還有,這位朋友,適才謝謝你為我助陣。我倆素未謀面,你卻願意出手相助,這份恩情,張某記住了。」

無名好怕他說這番話完想輕生,連忙回:「同道中人,相助本是應該。」

因為著急,她沒發現自己回了什麼奇怪的內容。

張啟洛卻因此再度道謝,後給了一本屬於白琮衣的劍譜,希望無名將之用於正道。

無名心中愈發感覺對方想要輕生:「可別做傻事。」

張啟洛一楞,隨即大笑:「你多慮了,我不是那種人。」

無名鬆了口氣,張啟洛又說:「就算要死,我也要報得所有恩仇之後再死。我要去……做我該做的事。告辭了!」

不管怎麼說,無名總算是放心了,她在欄杆上撿到剛剛碎裂的飛鳥木雕,將之好好收起,希望有天白琮衣和張啟洛能破鏡重逢。

放下心中罣礙,無名倚靠在欄杆上望著眾人,有歐陽貴一家,看起來甜蜜浪漫;有鐘若昕與兇兇乖乖,熱鬧非凡;有俠隱閣的諸位弟子和師長,溫馨如故。

好像還看見程墉瞪著兇兇不讓爬三生石……原來程墉有瞪人這種表情嗎?

無名好像又發現了一點程墉的不同,她偷偷地看著程墉笑了。

南飛鍠卻難得看著花海發楞,沒有喝酒,也沒有找無名閒話比劍,無名靜靜看了一回兒,就沒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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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共度了一段平靜的七夕午後,夜幕也在不知不覺間降臨緣花台。

夜晚的緣花台,還出現了片浩渺無垠的夜空,襯得緣花台更加浪漫。

無名滿足的一嘆,還是決定悄悄地回閣練武,沒與眾人招呼便偷偷離開了緣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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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墉在看見無名離開之後,也悄悄跟著離開了。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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