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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7-
2022/06/30 17:24:40瀏覽185|回應0|推薦3

二月下旬第一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清晨,無名日常習武的路途上,遙望見鐘若昕獨自一人呆立俠隱閣門樓底下,習武完畢回閣,鐘若昕依舊立於原地,看看時間都過了兩個時辰了……

「鐘妹妹。」

「啊,是無名姊姊呀。你來得正好,要不要和我一起等我的兩個小夥伴呢?牠們可是一對毛茸茸的、極其可愛的小傢伙呀!」

鐘若昕勾起了無名的好奇,遂表示期待之意:「真是令人期待。」

「哎呀,看來無名姊姊也喜歡小動物囉?那你一定會喜歡牠們的!」

說著她又露出一臉心疼:「一月初準備離家時,我擔心俠隱閣禁止弟子馴養寵物,只好忍痛把牠們留在四川老家……」

「不過後來詢問柳師父,他說閣中沒有這類的規矩呢!」鐘若昕瞬間又歡快起來。

「於是我和老家聯繫了幾回,恰巧一位堂哥近日要來江西辦事,可以順帶替我帶上兩位小夥伴。

今天便是堂哥與我約好的,要送牠們來閣中的日子!終於要在見面了,好開心呀!」

突然台階下傳來吚吚聲,鐘若昕驚喜的轉頭:「咦?這聲音是……」

一隻毛茸茸的九節狼半爬半跑,衝到鐘若昕腳上。

「哎呀,乖乖?你怎麼自個兒來了?堂哥和兇兇呢?」

那隻叫作乖乖的九節狼吚吚的比手畫腳說明,居然真的懂得鐘若昕的提問呢。

「什麼?!兇兇跟大棕熊打起來了?!」

更讓人驚奇的是鐘若昕還能聽懂?

「這、這可糟了……」

「乖乖?兇兇?」無名好奇地問。

「牠們正是我的夥伴,不知在途中出了什麼狀況,現在兇兇竟跟一隻大棕熊打了起來……」鐘若昕表情很是苦惱。

「這可不好……兇兇那副脾氣,一旦發作起來可不會輕易罷休的……」

聽起來鐘若昕居然比較擔心那隻陌生的棕熊麼。

無名安慰她說道:「別擔心,他倆都會沒事的。」

「嗯,希望如此……兇兇打架時常下手過重,老家的雞鴨貓狗個個怕牠不說。山林裡的野狼巨蟒也不是牠的對手,上回還打傷我師兄,害得他躺在床上靜養三個月……」乖乖在一旁吚吚叫著附和。

無名心想,兇兇這也太霸氣了點罷。

聽起來不好相處呀。

鐘若昕鄭重地向無名求助:「無名姊姊,此刻事態緊急,還請你陪我們跑一趟,阻止兇兇和大棕熊傷害彼此!」

鐘若昕真的很愛護小動物呢,連棕熊一並擔心著,無名點點頭,讓鐘若昕立時出發。

「乖乖,趕緊帶我們去兇兇那兒吧!」

「吚!」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遠遠看見棕熊正朝一隻灰白九節狼吼著,那灰白九節狼卻絲毫不懼,反而比棕熊更大聲:「嘎!嘎!嘎!」

雙方吼著吼著就互擊了一掌,灰白九節狼身形靈敏,棕熊吃了大虧。

「兇兇!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呀!」

兇兇聽見熟悉的聲音:「嘎……?」

見來人真的是鐘若昕,兇兇很生氣:「嘎———!」

屁股朝著鐘若昕,尾巴掃著掃著。

「哎呀……兇兇氣我離牠們而去,正在鬧彆扭,不肯聽話呢……兇兇別生氣……我實在是不得已的呀!」

鐘若昕盡力安撫著兇兇,繼續說著:「你們知道的,我一定得尋得提升武藝之法,不然我們鐘家……」

「嘎!嘎!嘎!」

兇兇不領情,為了洩憤又出手毆打了棕熊。

「哎呀,兇兇不行!大棕熊是無辜的!」

大棕熊痛得亂吼,也開始胡亂發怒。

「唔……糟了,連大棕熊都生氣了……看來不打一場不行了。」

鐘若昕用生氣的語氣接著說:「兇兇,既然要打,我可就要全力以赴囉!」

乖乖在一旁吚吚助陣。

「他們正在氣頭上,恐怕不好應付,無名姊姊,還請你幫我們一把!」

早就做好了幫助鐘若昕的準備,無名從背上抽出隨身長棍擺好架勢。

「兇兇正精神著,大棕熊第一次遇上持久戰,已經相當疲憊了,我們一起攻上去,把大棕熊打跑吧!」

無名點頭,瞬間就出招朝棕熊打去。

用鳳點頭配合鐘若昕的近戰,鐘若昕多次使出撥雲見日,踢著大棕熊的屁股。

最終大棕熊吃痛哀號著跑遠了,鐘若昕很高興大家都沒有受傷:「成功了!大家都平安無事。」

兇兇還是生氣,但願意原諒鐘若昕:「嘎!嘎!嘎!」

「看來盡興地打了一架,脾氣也發洩完了呢。」

搓搓兩隻九節狼的毛毛,鐘若昕欣喜的對無名道謝。

重新鄭重介紹兩隻九節狼,並告訴無名牠們可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呢!

「真是一對可愛的小傢伙。」

跟無名的氣質不太相符,但無名其實也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試探著伸手,在鐘若昕的協助下摸到了兩個軟綿綿又毛茸茸的九節狼,臉上的笑意深切。

鐘若昕見狀更開心了,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朋友也喜歡自己的喜好更好了。

「乖乖!!兇兇——咦?若昕小妹也在啊?」一名穿著和迎新會當日,鐘若昕穿著類似的男子興沖沖跑來,看來他就是鐘若昕的堂哥了。

「呼……終於找到了,看來兩隻都還四肢健全。」鐘若昕堂哥喘著大氣擦著汗。

「堂哥,瞧你這般狼狽……乖乖兇兇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鐘若昕對著手指,不好意思地問著。

男子搖搖頭,並不怪鐘若昕,反而自責道:「唉,若昕小妹抱歉啊……在來時路上,我不過一個分神,牠們兩就一溜煙跑掉了……瞧牠們那雙腿肥肥短短,想不到這麼會跑!我拼命追趕,結果竟還是靠你解危,真是丟人啊……」

鐘若昕連忙擺手道:「堂哥別這麼說,你替我送牠們來,我感激都來不及呢!真是多謝你了!」

「好說,若昕小妹不畏艱辛,隻身投入俠隱閣學藝,別人怎麼說我不管,我可是以你為榮啊!」男子一臉與有榮焉。

鐘若昕害羞的臉紅了,這是第一次在無名面前被家人誇讚呢。

「哎呀,話別說得這麼早,我還得通過春校,才算是正式拜入俠隱閣呢。」

男子不以為意,他認為鐘若昕一定能通過的,笑著替鐘若昕打氣:「哈哈,那就好好加油吧!我們等著你藝成歸鄉,下一回爭輝之試,就靠你囉!」

鐘若昕很有精神的道謝:「嗯!謝謝堂哥,我會好好努力的!」

她又謝過無名,對兩個毛茸茸小可愛交代著:「乖乖、兇兇,這位是無名姊姊,是往後要朝夕相處的閣中同門,可要和她當好朋友呀!」

乖乖很是乖巧,都還被無名抱在懷裡呢。一下就吚吚同意了。

兇兇看似很勉強,最後才一甩尾巴也同意了。

無名看得出兇兇不是很甘願……

跟鐘若昕道別,無名繼續自己的練功生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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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最後一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和南飛鍠以及程墉,聚集在俠隱閣東邊擴建的講課室,手中都翻閱著什麼。

「你說……你們在預習丹藥課的講習?!」南飛鍠被兩位友人驚住了,手中的書看沒兩頁就丟在一邊。

「我記得丹藥課是在三旬後,你們現在就在預習,還真是認真。」

見就連程墉都點頭,南飛鍠兩眼放空,搖搖頭又說:「而且,我前幾天,聽見道恆師父和蕭師姊在討論煉丹……講了什麼四氣五味、七情配伍的……這名稱記是記著,但它們各自代表什麼,著實理解不來。」

眼尖看到程墉看了自己一眼,南飛鍠突然理解了什麼:「哈哈!程兄,你自小就在養蠍煉蠱,煉丹之術,想必也難不倒你吧?」

程墉看似沒有說話,南飛鍠卻又理解的點頭:「喔,程兄,你想去找藥材了?但我碰到這些東西就頭疼,就不與你去啦。」

在南飛鍠的熱情帶領下,早就讓無名跟程墉也熟悉不少。

只見程墉直接轉向看了無名一眼。

不行呀,實在還是做不到南飛鍠那種通靈對話法,無名有些無奈,只好一路用猜的。

「呃,什麼?程兄……你有說話麼?」

南飛鍠嘻嘻哈哈替程墉翻譯了:「哈哈,無名姑娘,程兄的意思是,要不要一起去後山採藥材呢!」

說著還有些催促的意思,勸無名道:「這樣正好!兩個人一起採,總比一個人採,要強得多啦!」

南飛鍠抱歉的拍著後腦,耍起無賴:「但比起採藥,我現在更想練劍!今早瞧見師兄師姊在比劍練武,著實一陣手癢……恕我失陪了!」

說著一陣風捲殘雲,消失在兩人面前。

這南兄……到底是神助攻還是豬隊友呀!

無名氣惱著,沒有南飛鍠,自己該怎麼跟程墉相處,她可讀不懂程墉的意思啊。

程墉看了無名一眼,抬腿便走,無名只能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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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墉注意著無名的腳步,當無名跟不上時,他就稍微停下來片刻,張望著什麼。

見前方的程墉又在觀察地面了,無名在迎新會那時的好奇又被勾起:「程兄,有什麼發現?」

程墉搖頭,看來是沒什麼發現,還是只是因為自己不懂他想表達的話,才解讀錯誤了。

程墉轉向看著廬山野林的方向,無名終於懂了一回:「要去野林?」

程墉點頭,看來是要跟著他走的意思。

兩人想直接穿過廢棄的練武場,這樣路徑比較短,卻在經過那裡時聽見陣陣猥瑣的笑聲:「長了那麼大的一對鉗子跟毒刺,居然會怕石灰?真是蠢物!」

一旁另一個,同樣穿著弟子服,一臉尖嘴猴腮的男子戲謔著:「喂,別撒太多啦!這種鉗蠍可是上好的藥材!」

猥瑣男突然尖聲道:「啊,牠要逃了!快,弄死牠!」

尖嘴猴腮那人不急不忙,用樹枝壓住鉗蠍分屍:「哈哈,拔下牠的鉗子啦!看牠還敢不敢囂張!」

畫面真是太殘忍了,先不說對於程墉的愛屋及烏,無名僅失去對自己的記憶,卻沒有失去太多,自己曾經所學習過,關於基本道德的記憶。

無名記得自己被教育過,就算不得已要犧牲其他生命,也該心懷感激和慎重,不該凌虐、玩弄、嘲諷……

這兩人看似想把蠍子抓來煉藥,煉藥無可厚非,畢竟藥物可以治病救人。

但用這麼殘忍的手法,還近乎戲弄……

「手段殘忍,不可原諒!」

無名搶在程墉之前衝上前去,程墉落後一步,趕緊反超無名,隱約將無名護在身後。

「停手。」

沒想到再度聽見程墉說話的聲音,是在這種情形之下,無名對面前兩個醜八怪更生氣了。

猥瑣男看見是他們兩人,卻氣焰更盛:「又是你!你們想怎麼樣?」

似乎想起什麼,程墉居然在語氣中帶了教訓之意:「無恥。」

猥瑣男偷看了眼無名,發現無名不認得自己,又大起聲音:「嘖,竟有人想幫蠍子出頭?真是個怪人……咦?你不就是那個來自穴……穴什麼?」

掏掏耳朵,故意想在無名面前毀壞程墉的形象,另一人見狀會意:「來自穴獾寨的盜墓賊!」

還刻意把盜墓賊三個字重重強調。

猥瑣男想著程墉再怎樣也不會直接在無名面前動手,就繼續嘲諷道:「哈!就你這挖墓的小賊,也想當正義之士?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罷?」

程墉不在乎那些汙言穢語,因為他看見無名臉上的平靜,知道對方根本沒在意那兩人說詞。

大概是無名沒有被說動和程墉翻臉,猥瑣男不甘的連無名一起嘲諷著:「還有旁邊那個……不就是那不會武功的鄉下丫頭嗎?」

跟尖嘴猴腮男對視一眼,又道:「我們可是來自北焰衛的弟子!將來都是要統領千軍、戍守北疆的大人物!」

兩人臉上皆寫著上等人看下等人的鄙夷和囂張,無名實在看不過眼。

北焰衛,那唐韻也是北焰衛的人,雖一樣氣焰囂張,也有點不講理,卻可以感覺出是個正直熱血率真之人,這樣的人在軍隊,也算是個英雄。

而眼前這兩人,毫無英雄氣慨,若國家裡都是這樣的軍士,亡國亦不遠矣。

「你們這種草包,沒資格與我們平起平坐!更沒資格教我們做事!」

猥瑣男說著便搶先出手攻來,程墉用機關傘架開了對方朝無名撲面而去的攻勢,自己一個轉身將傘張開轉了一圈,朝那兩人射去一抹不易察覺的東西。

無名沒多少機會出手,那兩人就被程墉以傘打退至安全距離。

猥瑣男還不甘心,想重振旗鼓:「可惡,竟輸給這兩個草包!再找幾個北焰衛的來!絕不能丟了北焰衛的……哈哈……呵呵……」

正感到對方厚顏程度無人能敵,就見到對方突然雙雙倒地打滾,發出陣陣難受的笑聲。

見狀無名收起架勢,和程墉齊立一旁,疑惑的看著程墉。

猥瑣男和尖嘴猴腮男笑個不停,眼淚直流,尖嘴猴腮男怒問:「你!盜墓的!你施了甚……嘻嘻哈哈嘻嘻嘻……甚麼妖法!」

程墉在無名的注視下微乎其微的勾起嘴角:「搔癢蠱。」

程墉其實除了自己養的小蠍外,對其他昆蟲或同樣是蠍子的小動物沒有太多情感的。

畢竟修習蠱術,本就會使到各種毒蟲,難以避免死傷。

但無名誤會的事,程墉也不戳破,無名保持這樣的單純很好。

「你!你!竟然對……嘻嘻哈哈……對我們施蠱!嘻嘻哈哈呵呵嘿嘿……」兩人痛苦笑著,丟下一個不雅手勢,相互攙扶去找道恆師父解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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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上前查看鉗蠍的屍體,上頭滿是石灰,鉗與蠍尾斷在一旁。

程墉在地上挖了個小洞,把蠍子埋進去。

看程墉默默埋著蠍子也不說話,無名以為程墉難過:「程兄……」

程墉拍拍手上的土灰,站起身說:「走吧,無名姑娘。」

他叫我的名字了!那好聽的聲音叫了我的名字!

無名忘了剛剛還在煩惱怎麼安慰程墉,現在滿腦子只有「程墉叫我名字了」幾個大字,像跑馬燈一般不斷重複。

大約是興奮過度,後與程墉在野林尋找藥材許久,沒甚麼收穫。

不過因為記住了程墉經常找的蠍子餌食的模樣,倒是找了許多蠍子的餌食。

程墉接過那數量不小的餌食,沉默不語,兩人一前一後走回弟子舍區各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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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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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徐徐,俠隱閣周圍大多僅有草木香氣,少有花香。

想起練武暈倒的經驗,無名放緩了習練的頻率,偶爾串個門子,或接接差遣打發時間,賺點小錢存著。

想起賺錢兩字,不由慶幸俠隱閣提供弟子們每日兩餐免費的伙食,若要額外加餐才需付費。

差遣打工偶爾還能賺銅幣,不然憑藉無名僅有的銅板,現在就能下山去也。

不過自己昏倒那天怎麼不是倒在廢棄練武場中央?醒來時無名是在牆角邊,被陰影遮蔽,才沒中暑。無名一直對此有所疑惑,這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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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總算是有人來幫忙了麼?我等得都快睡……嗯?怎麼,原來是你啊?」道恆半夢半醒的樣子,眼前的無名出現了重影。

「我記得你叫做無……唉,算啦,我可沒那閒功夫記那麼多名字。」

不耐煩的伸了個懶腰,道恆開口道:「無什麼的,既然你熱心想幫忙,那就聽好,山人我需要幾味藥材——

一是白芍,二是茯苓,最後則是一味叫荊棘草的珍稀藥材,在近郊的廬山野林都有。

只是這荊棘草……唉,山人我也不奢望你找來,但要是你真找著了,我會給你額外的報酬。」

說著他伸手朝無名比劃了兩下,無名沒覺出有什麼:「好,那麼這份重責大任就交給你啦,山人我先去打個盹……不,是先檢查一下病榻是否舒適……」

道恆師父你這樣正大光明偷懶,真的好嗎?

無名搖搖頭,接過道恆師父給的圖鑑收在背後的連衣帽裡,獨自前往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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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呀,朋友。

總覺得自己好孤單啊。

一路找一路想,自己是不是太不主動了呢?

大家好像都很瞭解自己,自己卻不太知道大家通常都在做什麼呢。

南飛鍠是個例外,不用猜就是在練武,沒在練武就是在打混喝酒。

小部分時候還會主動找無名或是程墉分享自己的事。

現在南飛鍠有事不在閣中,其他友人的身影也一個都沒遇上,自己一個人在這野林,瑟瑟風聲好不孤單。

好不容易找著第一株白芍,樹林中衝出兩隻野狼朝無名疾奔而來。

糟糕,藥材還沒找全呢。

無名收起四散的心思,集中精神加快速度找尋藥材,一邊還要注意閃避狼群的攻勢。

自己先前和其他人在這野林這麼久都沒遇過狼,自己一個人卻遇上了,難道自己天煞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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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草叢裡有東西在發亮,無名回身踢退一頭飛撲上前的狼,沒發現另一頭狼曾經不自然的踉蹌了下,在草叢裡撿到不知道誰掉的銀兩。

「哇,好幸運!」

馬上推翻自己剛剛說自己天煞孤星那一段腦補。

心情一好,身法又更加飄渺輕快了。

「又採集到一株!居然還是最難找的荊棘草!」無名更加確信自己運氣正突破天際。

正歡呼著,又多來了兩頭狼。

狼群越來越多,狼群若圍攻會不利無名閃避,無名提氣,拿起背上木棍,喝哈兩下子打退了最早襲來的兩匹狼。

那兩匹狼吃痛,夾著尾巴阿嗚阿嗚的逃走,走之前居然又呼喊來兩頭年輕力壯的狼。

真煩,沒完沒了!

不想對狼群下殺手,無名出手不夠鋒利,一個失誤被新到的兩頭狼一同撲撞飛出,卻正巧倒在需要找的茯苓旁。

無名一把扯起茯苓,也不管茯苓這樣賣相好不好了。

反正道恆師父不會介意的,無名聳肩。

趕緊彈跳起身,繼續對抗群狼。

突然一陣熱氣上湧,無名身法大增,趁此良機把群狼通通打退,無名長吁了一口氣,看來道恆師父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腳。

在心中謝過道恆師父,整理好藥材和裝備,無名提氣飛步趁著藥材正新鮮、藥效正好時送回百草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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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正在睡的道恆師父喚醒,道恆師父懶懶地爬起身子:「呼哈……嗯?無什麼的,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山人我都還沒睡飽……不,是還沒整好病榻呢。」

不戳破道恆師父,無名恭敬的把藥材遞上:「道恆師父。」

「來,讓我瞧瞧你帶來了什麼……」

挑挑揀揀,道恆在看到荊棘草時吃了一驚,廬山近郊野林裡根本沒有這種草,純粹是想讓無名去久一點,少來打攪自己睡覺才添上的。

看來自己有必要再去廬山近郊野林中查探查探了。

「喔,沒想到你竟能帶回荊棘草?嗯,不錯不錯。」

把荊棘草擺到一邊,又拿起被稍微捏爛的茯苓,就不怎麼滿意了,但道恆倒也沒指責無名,只是說著:「這樣山人我也就不用再出門跑這一趟……呃不,是馬上就有藥材可用,可省了我不少功夫。」

道恆發現自己話中的語病,怕無名察覺荊棘草的騙局,趕緊補救道。

「不論如何,你對本閣還是有所貢獻的,這些報酬就讓你拿去吧。」

看到無名一身擦傷,道恆給了添加了去疤功效的藥膏,又多給了一些銅錢。

藥膏無名不甚在乎,無名的自體痊癒能力越來越強大了,但銅錢無名很缺很缺,多多益善。

「謝謝道恆師父。」

道恆拿著藥材走回煉丹房,不再理會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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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南飛鍠悄悄跑到無名窗邊,以氣音把無名喚醒。

南飛鍠拉著無名出來夜遊,渾然不怕又被霍坦師父抓到。

遠遠見著程墉腳步匆忙朝山門而去,似乎有什麼要事。

「無名姑娘,你也看見了?」

兩人一同看見這樣的情形,忍不住擔憂。

「今天的程兄,不太尋常……」

無名比較少與程墉相處,只能問南飛鍠是什麼情況:「怎麼回事?」

南飛鍠娓娓道來:「今日早晨,我本想邀程兄一起去練武場,便在他身後呼喚他——

但是,程兄完全沒聽見我在叫他,看著一封書信發愣……還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接著南飛鍠激動的朝門口比劃:「接著,他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晚上見著他,就是無名姑娘所見的那樣了……」

湊到無名身旁,南飛鍠議論著:「無名姑娘,你說,這是不是不太尋常。」

似笑非笑……匆匆忙忙……還相約大半夜……

「莫非是收了情書。」

無名說的很小聲,語氣有些異樣,這樣的音量可難不倒南飛鍠:「情……情書?原來程兄已經這麼受歡迎了麼?」

先是吃了一驚,南飛鍠接著便用充滿正義感的口吻說道:「但是,照程兄的性格,八成會被人欺騙……甚至還會被……!」

無名被南飛鍠煞有其事的樣子嚇到了,程墉看起來內斂,為人不見圭角,但是武功並不弱啊,自己都還沒趕上程墉的武力值呢。

而且程墉也不是很好騙的樣子,那雙丹鳳眼是如此的清澈有神,看起來就很聰明呀。

不可能會有事的,無名心想。

可南飛鍠緊張不已,不停的催促無名:「無名姑娘,咱們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快跟上去看看!」

好吧,反正自己也好奇程墉的事,一起去看看也好。

只是希望程墉不要怪罪我們偷偷跟蹤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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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程兄在那兒!跑得還真快!」

南飛鍠長手一指,無名也看見了程墉,以及程墉面前看起來睿智的老人。

「而且有個可疑的傢伙……想必就是他把程兄叫出來的……」

南飛鍠判斷力真的不太好,無名想。

南飛鍠自己先前都說程墉收信似笑非笑,那就還算是開心呀。

現在那老人看上去如此睿智穩重,程墉也沒有防備之意,怎麼想都不是什麼可疑的人,至少對程墉而言是這樣的。

扯著無名的衣袖,南飛鍠小跑起來,帶動著無名被迫一同提速:「無名姑娘,咱們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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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俠隱閣來到此處,只花了兩刻鐘。」

睿智的老人正在與程墉閒聊,臉上寫滿欣慰:「做得很好,墉兒。你沒荒廢你的技藝。」

程墉規矩地抱拳,聲音溫和且充滿孺慕:「謹遵丘叔教誨,未曾怠惰。」

睿智的老人卻被這一幕逗樂了:「哈哈,但你這死板的性格,還是一點也沒變。」

他說著看向程墉身後說道:「不過,你願意帶著朋友來,丘叔我實感欣慰哪。」

「朋友?」

程墉回頭,第一眼先看見了無名,又看到了無名被南飛鍠拉住的衣袖,手指微妙的動了動。

南飛鍠放開無名的衣袖,抽出長劍:「你這傢伙,找程兄做甚麼的?」

語氣很有禮貌,但用詞不怎麼禮貌,動作也是。

「你要是想對程兄不利,我南飛鍠不會放過你的!」

沒眼繼續看南飛鍠犯蠢,怕睿智的老人誤以為程墉的朋友都是這樣的呆子,無名趕緊打圓場阻止他,張手擋在南飛鍠面前,背朝著程墉他們:「南兄,這人看來不像惡人。」

程墉只注意到南飛鍠已經放開了無名的衣袖,來不及阻止南飛鍠犯傻。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家墉兒,竟結交了這麼熱血心腸的朋友!不錯,不錯!」

睿智的老人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對於南飛鍠為朋友挺身而出的正義熱血感到欣賞。

南飛鍠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出了糗,收劍作揖:「你叫他墉兒,敢問前輩是?」

睿智的老人上前兩步,自我介紹說:「我呢,叫丘百壑,是竊天塢穴獾寨的寨主,也是墉兒的師父。」

「寨主……師父……?這……原來如此!那是晚輩錯怪丘寨主了!」說著又是行了一個鄭重的抱拳禮表達歉意。

「哈哈哈!那倒也無妨!墉兒有像你們這樣的朋友,我才覺得放心呢!」

丘百壑豪氣萬千的大笑:「在墉兒離開穴獾寨時,我還會擔憂,照他的性格,恐怕會惹事上身,或是樹立敵人呢……」

嗯,程墉的確是出手俐落,從不拖泥帶水,無名在心底回答著,連連點頭。

「丘叔……」程墉難得像個孩子一樣,出現了一點點窘迫,好似不想讓丘叔繼續說自己的事了。

「哎呀,兩位該不會有正事要談?我們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南飛鍠的爽快外向性格,真的替無名省了很多事,無名每次想說的都讓他先給說完了。

丘百壑擺手爽快道:「沒事兒!二位都是墉兒的朋友,無須迴避!」

轉頭對程墉溫語:「我也只是正好來到廬山一帶,才想順道看看你,了解你的近況。」

又看了看無名和南飛鍠:「但看來,你也交上了朋友,我是無需擔心了!」

程墉開口打斷這種溫情脈脈,語氣嚴肅的問著:「丘叔這趟,為的是那內賊之事?」

丘百壑點頭回道:「不錯,雖還沒查出確切下落……但那內賊就在這附近活動,錯不了。」

程兄、丘寨主,你們這樣好嗎?

這算機密吧……

無名有些無措,聽見這樣的秘密真的好嗎?表情更是將心中慌亂顯在臉上。

她還沒來得及說自己想先迴避一下,就見丘百壑又接著說:「你也不必過於掛心此事,若是查得更多消息,我自會與你聯絡。」

程墉沒有言語,丘百壑也不勉強他說話,若要說誰最能讀懂程墉的細微情緒和動作,那只有丘百壑了,南飛鍠都還要排在丘百壑之後。

「對啦,這個給你收著!最近我忙著寨中事務,沒時間替你修理機關傘,但你可以自己來。」

丘百壑交給程墉一捆鐵製工具。

程墉瞄了一眼就知道那些是什麼:「機關傘修復工具組?」

短暫沉默後,程墉閉上那雙美麗的丹鳳眼,溫柔微笑著:「謝謝。」

南飛鍠瞪大了雙眼,無名也不敢相信程墉居然笑了,同樣瞪大了雙眼看著程墉。

看到兩人的表情,丘百壑呵呵一笑,他第一次見到墉兒的笑臉時,也是這麼個樣子:「二位,我尚有要事,先行一步了。墉兒就託你們多加關照。」

南飛鍠燦笑著連無名的份一同答應:「哈哈……我們會的!請丘寨主保重!」

無名沒有反對南飛鍠這話:「我們會顧好程兄,不必擔心!」

但心裡偷偷說,幾乎都是程墉幫自己多,若想幫上程墉,接下來要更加努力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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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剩三人時,南飛鍠感慨說:「沒想到一介寨主,還會親自追查內賊,著實是個親力親為之人。」

程墉聽了這話眼神沉了沉,讓南飛鍠產生了誤解。

「難不成……程兄在為我們跟蹤你一事,感到不高興?」

發現程墉的表情,南飛鍠小心地問著。

又看看身旁的無名一臉無措,他便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唉,程兄,別怪無名姑娘,這都是我的主意,我是擔心你誤入圈套,所以才……」

發現南飛鍠與無名都誤會了,程墉放柔眼神:「沒怪你們。」

南飛鍠沒發現程墉現在說話的音量,刻意調整到能讓無名也聽到了。

反而又開開心心繼續接話:「喔!程兄能夠諒解囉?我們果然是朋友!」

南飛鍠嘿嘿笑個不停。

「我們回去吧。」

看到天色愈發昏暗,南飛鍠又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擔心無名之後不會和南飛鍠結伴回去,那樣太危險了,程墉乾脆自己開口讓三人一同回去。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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