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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30 16:52:37瀏覽160|回應0|推薦2 | |
月底某一日途經俠隱閣山邊一側,平時僻靜的後山,傳來兵械相交之聲…… 看方向,是前往廢棄練武場的那條北邊小徑。 「嗚啊!!!!」 有人需要幫助?無名趕緊跑上前查看。 卻見到段紅兒收起雙刺,拱手作揖:「這位同門,承讓了!」 「咕……可惡……」 倒在地上的男弟子憤恨不平的捶著地面,旁邊的女弟子小聲嘲笑:「真的假的……三連敗啊……」 那男弟子氣憤不已,強辯道:「我早說了!閣主肯定先傳了她不少武術秘訣,咱們如何是她的對手?」 段紅兒聽到這話有點傷心,解釋著:「確實我在入閣前,受過木師父的指點,打下了一點根基……但是瞧著各位同門的身手,也都各自身懷本門功夫,帶藝入閣,立足點本是無異。各門功夫有各門功夫的優勢和缺陷,各位不必將勝敗看得太重。」 再度作揖,段紅兒又說:「在這三場比試裡,我也學到了不少,這都要感謝三位今日的邀約。 相信各位也能從比試中汲取經驗,彌補自身招式的不足,砥礪精進,更上一層樓。」 另一名臉生的弟子嘲諷:「哼,段姑娘嘴上說得倒好聽,可說來說去,可還不是拐著彎罵咱們功夫不濟?」 女弟子也怪裡怪氣地說:「贏了幾場就當起師父來了呀?裝模作樣的教訓人,什麼砥礪精進,更上一層樓……」語氣很是不屑。 那摔倒在地的男弟子總算爬起身子:「其實你巴不得咱們一輩子也精進不了,在下頭給你當墊腳石吧!」 段紅兒驚訝的一時啞言,委屈地問:「是我說錯了什麼,讓各位誤會了嗎?」 還是想要解開誤會,和大夥好好相處,段紅兒繼續嘗試說明自己不是那樣的想法:「勝敗本是兵家常事,透過失敗才能夠發現自身短處何在,而後方能揚長避短,有所進境。各位口中那種見不得別人好的心態,我從未有過。」 這種解釋只會讓那些失敗者更覺得段紅兒是在耀武揚威。 果真,女弟子用一種更加使聽者不適的怪腔怪調朝著段紅兒說道:「哼!那段姑娘何不輸一回給咱們瞧瞧?如此你不也能進步得更快嗎?」 一旁男弟子又附和:「不錯不錯,段姑娘既然這般厲害,看來得咱們三人一塊上,才能讓段姑娘學到些東西了!」 這不就是霸凌嗎!? 無名簡直沒眼看,自己約人來偏僻之所,想要欺負人失敗了就改圍毆。 真不要臉。 此時段紅兒也收起傷心,堅毅起來:「我明白了。」 更堅定俐落地舉起雙刺,段紅兒朗聲:「俠隱閣段紅兒,再次向各位討教!」 不能讓朋友一個人面對險境,何況是這種無聊的霸凌。 不是為了幫助別人,只是為了欺壓他人讓自己得到快感,段紅兒不該因此敗落在這種陰險小人手下。 「以多欺少,豈能稱俠?」 沒曾想,無名這句話居然像極了楚天碧的語氣和口吻,把眾弟子嚇得一驚:「什麼……!?閣主來了!?」 「無名姑娘?」段紅兒訝異道。 看到來人並不是楚天碧,幾人膽子又大了起來,又是那女弟子搶先開口:「哼!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無門無派的野女娃兒。」 摔倒的男弟子不屑嘲笑道:「憑你那點三腳貓功夫,也敢做我們的對手?哈哈哈!一邊涼快去吧!」 他們對無名的印象還停留在剛入閣絲毫不會武那時。 無名覺得這可能是個突破口:「欺侮段姑娘就是和我作對!」 段紅兒更驚訝了,沒想到無名會願意挺身而出,幫助沒說過幾句話的自己。 女弟子催促兩男動手,怕拖延會導致事情有變:「哼!廢話少說,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段紅兒感動萬分,但並不想牽連武藝不精的無名:「慢著!你們要比試的對手是我,不許傷了旁人!」 那群弟子可聽不進去,一擁而上。 段紅兒見狀,只好朝無名交代,讓她保護好自己即可:「無名姑娘,守住門戶,他們就交給我!」 說話間揮動雙刺,踏著凌厲的身法穿梭在眾人之間。 三人齊齊聯手先攻段紅兒:「哈哈哈,你可沒有空管那野女娃兒啦!我們上!」 拳腳相加喝哈聲不斷,無名用靈動的身法安全躲閃,都沒給人機會蹭到一下。 段紅兒雙刺越使越快,一招雨來雙燕歸先解決了那拳腳功夫不佳,連身法也糟糕的的多嘴女弟子。 無名謹記唐師父的教誨,敵人不會等你拿好武器才出現。 先是一招雀搖金尾虛招,在兩名男弟子皆後跳一步時,迅捷改為了背上長棍,靈動點刺,想用一招鳳點頭結果了兩人。 沒曾想明明已經落敗的女弟子還想使壞,掏出一柄小巧的刀子朝無名襲來,無名怎樣也不可能,在用長柄兵器出招時同時躲開那不要臉的背刺,她習武也才不足一個月。 見無名有了危險,段紅兒爆發一股氣勁,居然將身法又提升許多,險險擋下那女弟子的暗殺。 無名趁機轉換五行,最終在無名越來越熟練切換武器配合段紅兒更改攻勢的行動下,眾弟子後繼無力趴倒在地。 眾人不甘大吼:「咕啊!!」 女弟子更是不甘,憑什麼都是女的,那兩人那麼強:「可惡……怎麼又輸了!」 段紅兒已經不在乎那些人的想法了,這一刻她才正式把無名當成了自己的摯友。 「無名姑娘,可有受傷?」 收好武器,看了下身上,衣物無損,受傷倒是不擔心,學會轉換五行功體之後,傷口好得特別快,就怕沒衣服穿。 「沒有大礙,你呢?」 段紅兒眼神更加柔軟了,無名明明武藝低下,卻還挺身維護自己,她細聲溫語說著:「我也無事,多虧有你仗義相助,否則對我而言肯定也會是一場苦戰。」 無名正瞧著段紅兒好看,原來段紅兒有雙細細的柳葉眉呀,這會兒被風吹開了瀏海,自己才發現到呢。 那女弟子卻又作妖:「哼……我本道俠隱閣不分親疏,一視同仁,到頭來也只是個獨厚近親的無恥門派!」 摔倒的男弟子還想著扳回一城,威脅道:「咱們坤龍門可是天下第一大派,待我們報上四殘長老……」語氣是說陰險就有多陰險。 「坤龍門四殘長老,又能奈俠隱閣如何?」木人心冷漠的聲音出現在廢棄的練武場上,穿透了眾人耳膜。 見到木人心,眾人陷入一片驚慌失措,囂張的女弟子更是不敢面對木人心的冷臉:「木……木師父!?」 木人心冷漠的臉上出現了厭惡,這樣的表情只在女魔頭那次出現過,一般時候木人心都只是面無表情的。 「哼……我可沒有你們這般厚顏無恥的徒弟。」 木人心展開自己手中的平沙萬里,展開置於胸腹前:「想給人來個下馬威,反而弄巧成拙,一敗塗地,到了這個地步還心高氣傲,死皮賴臉。」 機關扇又是一個開合,繼續展在胸腹之前:「就這點修養還妄想稱俠?問問自己,你們配嗎?」 無名眼中出現了無數閃爍著崇拜的小星星,木人心師父好厲害呀! 木人心師父罵人居然可以不帶髒字,還不重複,不重複之外又格外講理,卻能將人說得啞口無言。 弟子們皆是難以接話:「我……我們……」 段紅兒卻又因此心軟了:「木師父!別這麼說,他們……」 他們如何,段紅兒也說不出來,因為他們身上也沒任何讓人可以拿出來說的優點。 木人心瞥了一眼,冷聲道:「我還沒說到你,別插話。」 段紅兒低下頭顱,悶悶地道:「是。」 無名不敢多嘴,只能用眼神安慰段紅兒。 木人心繼續教育眾人:「現在你們也該知道春校的用意了吧?為的就是要除掉你們這種弟子……」 冷哼一聲,木人心接著言:「表裡不一,趨炎附勢,怨天尤人,最終一事無成的鼠輩。」 越講越毒辣,木人心師父的人設是不是崩了啊? 不,那僅是在無名心中的人設,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弟子能承受住木人心的毒舌。 「下山反省去,不然也無須等到春校,我今日就讓閣主將你們逐出俠隱閣。」只不過是切磋,竟敢意欲背刺同門,這可是犯了閣規。 木人心語畢,眾人連忙告饒:「弟……弟子知錯了!木師父息怒!」 先是一步兩步移動,經過木人心身旁忍不住都狂奔起來,猶如猛虎在背後追趕。 場上僅剩無名與段紅兒兩人,木人心才緩下冷臉,但也沒多溫柔:「哼……」 段紅兒想先道歉,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心底還稍微覺得自己沒錯:「木師父……我……」 木人心再度冷起整張臉,給出一長串成語:「孤高自守,冷眼旁觀,權衡得失,謀定後動。」 重重合起機關扇,木人心聲音中透著微微慍怒:「我教你的,你全當耳邊風了?」 見段紅兒不說話,眼神飄移,木人心又道:「嚷著自己在這長大,還成天想著指點東指點西,會有今日這事,也是你自找的。」 覺得看木人心師父罵外人很爽快,現在再看木人心師父罵段紅兒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木師父口氣是不是有點重了呀。 段紅兒不敢頂嘴只能稱是。 無名頂著木師父的火氣,硬著頭皮開口道:「木師父,段姑娘只是想幫上大家。」 木人心對無名開口維護段紅兒這點感到很滿意,面上不顯:「哼……傻女娃兒,你又懂什麼了?」 看來這來歷不明的女娃兒還是有可取之處。 重新展開平沙萬里,將其當作普通扇子搖晃起來:「讓自己陷入麻煩,再把其他無關人等捲進來?幫得好大一個忙啊。」 無名我?等於無關人等? 無名內心有個小人正在仰天吶喊。 段紅兒臉色好上許多,細著聲對無名說:「謝謝你,無名姑娘,但師父說的對,這事確實是我不上心。」 段紅兒眼神黯淡,又對木人心據理力爭說道:「只是……師父……我還是希望能像普通弟子一般,和大家彼此交流砥礪,好好相處。」 木人心不會安慰人,只好問她:「你說過想以你父親為榜樣吧?」 不知道為什麼木師父這麼問自己,段紅兒還是很堅定的回答道:「是,我想成為和他一般,鏟奸除惡的大俠。」 「那麼親近人群就不是你該做的事,把時間專注在磨練自身武藝,鏟奸除惡吧。」說完不待兩人琢磨此話,木人心轉身就走。 段紅兒想喊住木師父,問問他為什麼,木人心卻瞬間沒了身影。 一時靜默無言,段紅兒深吸兩口氣:「無名姑娘,希望這麼問你不會生氣……」 遲疑著什麼,段紅兒還是枉下問:「你也像方才那三位同門一般,覺得我……不,對不住,這麼問實在太失禮了,我不該把你和他們相提並論的。」 想開了什麼似的,段紅兒語氣輕快:「沒事,剛才真是多謝你了,能夠和你並肩作戰,我真的很開心。如果之後有能幫上你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也希望能有機會助你一臂之力!」 這話之後,無名笑了,段紅兒也笑了。 他倆真正的友誼便是從今日起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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