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06/02/05 03:53:40瀏覽1187｜回應1｜推薦4 | |
| 「你跟我們留在岸上好了。」
牽著兩個小孩的那位太太也不肯過去看，她讓馬千里跟她們佇候在原處。 岸邊潛水伕合力將水底搜到的男孩身体傳遞著抱上抱岸。 「大家退後！退！再退！不要堵在現場。」 幾位警員把群眾往後趕。不知從哪兒忽然冒出來這許多圍觀者，岸上的小路都被摩托車和汽車阻得動彈不得。消息傳開，山上遊玩的人都慌忙趕過來看熱鬧。 被員警逼退的人群簇擁朝後，湫溢崚嶒的腹地，加之坡面斜峭，在群眾後頭個子較成人小的小明和回頭被擠得立不住腳，幾乎倒下，幸虧後頭有幫忙打電話連絡回頭家人的那人趕忙扶住他們。 「喂！你們讓人過去，喂！讓路啊！」打電話連絡回頭家人的那人引吭大嚷：「大家讓條路，讓苦主過去。」 他護著他們兩個小孩排闥向人叢裡擠進。 「你們讓開，讓小孩子過來認屍。」 原來的警員見到了，也跟著喊，指引他們過去。群眾彼此推擠開一條路，讓他們袂裾上前。 是小寶，沒錯。四肢攤開蜷伏地癱在陡峭的岩灘上，全身濕漉漉還在淌水。一隻眼睜，另一隻卻閤上。一動也不動，膚色由於澗水浸泡已泛白。 「是他嗎？」 警員發問。 回頭瞪住躺在岩地上的弟弟茫然發瞶，似乎沒聽見問話，一聲沒響。半響，楊資明代他細聲回答： 「是他，是謝小寶。」 「是謝德明的弟弟？沒錯？」 警員再確認。 「是。」 小明點頭。 另一位警員立即招手讓救護人員上前檢驗，醫生只查驗一下，就讓人用白布巾整個罩住。 兩個男孩偎傍在一旁，做聲不得。最後謝德明終於哽噎著喑鳴起來。 天色很快就暗了，聒噪的看熱鬧人們路路續續地離去，整個溪岸頓顯滄茫冷清。 山丘氣溫降得很快，那對体卹的夫婦，脫下自己的外衣及浴巾給三個孩子，要三個人各自披上。說天氣冷了，不能著涼。他們也要回去了，他們的兩個小孩都還小，不宜再待。 他們並且取出剩下的食物和汽水要楊資明三個接下食用，勸慰一定得吃點東西才好打起精神，不宜枵腹等待小寶的父母來到。 他們離去後，山邊只剩下救護車和一輛警車，留下來公務人員都坐回車上，人員留下來是為了等法院的檢察官來堪驗，檢察官堪驗後才能移走屍体。 三個男孩一迄惴惴不安地守在小寶旁邊，不曉得走開，覺得陪伴失去生命的同伴旁邊是應當做的行為。 小明跟馬千里食用一些那對夫婦留下的榚餅、水果，也各自喝了罐汽水，謝德明什麼也不要。他仍茫然失神地望著白布巾下的弟弟。 小明也跟著一直望住白布巾下的同伴，心中沒有多所沈湎，只是隱隱地捫心自責犯下的錯失。內心惋歎小寶遭遇的不幸，全是自己的疏漏，為了適意和貪玩竟然讓小寶喪命。楊資明心中感到一己帶頭下水的錯誤，竟要付出如許重大的代價，他不知道如何向小寶父母表白和懺悔。他什麼也不會做，什麼也不能說，除了默不做聲，默默掩藏引來的惡果。 小寶的父母到的時候，檢察官也到了。謝德明他們打電話給謝媽媽時雖未確鑿陳明不可挽回的情勢？但他母親找著父親一路趕來，已肘度曉得是怎麼回事，進入現場更連最後一點希望都幻滅。 他們一到就奔向謝小寶身邊。小寶屍身上的遮布己為人揭開，檢察官正打開手電筒貼近站著檢視。謝媽媽不理現場員警的攔阻，直衝到小寶身旁跪下抱住屍身呼天愴地。 「小寶！嗚！小寶啊！叫你不要游水，偏不聽，偏讓你那死哥哥帶著出來游水。嗚哇！天哪！怎麼辦哪！」 放聲痛哭，謝德明難過得直直跪在旁邊，熱淚盈落。 站在一旁的的檢查官簽好文件，指示員警收拾屍首載往醫院。率先離開。 拿擔架的兩位人員準備將小寶屍体放上擔架抬走，可是謝小寶媽媽仍然抱住屍体又哭又號。 「謝太太，請起，我們好幫你兒子載往醫院去。」 警員勸她起身。 謝爸爸只好愁眉苦臉地強扶起太太，一面勸說： 「讓他們抬上車去吧。」 最早到的警員也勸慰道： 「謝太太節哀，人死不能復生。」 但謝媽媽一起身看到小寶光著身子，又哀號道： 「他的衣服呢？怎能讓他就這麼冷著走啊？」 小明手上已拿著小寶的的外衣，連忙遞交給她。 謝媽媽執意要讓小寶穿上衣服，可是太哀傷了，手腳亶抖失隱，怎麼也套不上身。謝爸爸和一位擔架人員連忙幫著她將衣物穿載好。最後才用擔架抬起小寶。 擔架抬起的同時，謝媽媽也號哭得昏厥過去。 |
|
|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