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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2/05 03:45:52瀏覽1174｜回應0｜推薦4 | |
| ⅩⅤ 河流
楊資明的家背後雖就是小山，而學校從邊門往後走離另一座山丘也不遠。但平日他和別的男孩輍在一起遊玩的地點卻不是山上，而是沿著小路去到不遠的河邊。 他們這邊的河堤岸是U字形伸入曲流的沙岸，一般課後或假日，小明會和回頭等跑來這邊沙丘上耍玩。 沙丘後面的空地上還殘存些竹林，雖已日漸稀少，但還有著分隔離間河邊沙岸與其後住宅區的效益。遇到颳風颱落大雨的時候，河水若漲起來時會延宕阻隔的效益。這一帶地勢算是較高的，一直都沒有像下游市區裡面那樣一雨成災的情形。 每逢漲水的時候，小明都會頂著風雨，跑到河邊或者上去馬路上的橋觀看河裡滔滔黃水。那時節洶湧淩厲的河水流勢蠻嚇人，經常可見一般家庭的大小用具和種種樹木枝葉隨波沖刷而下，有時甚至見到泡得發脹的死小豬順流而下。 最過份的是有次竟然見著一隻狗扒在沖流倒塌的樹枝上，隨波而下。那條濕漉漉的小犬怕捏捏地立著不動，還不時慘吠兩聲，小明看那樣子覺著是想向人們求救吧？橋上圍聚著看熱鬧的人，大家看得一伙子勁，但除了哇啦哇啦叫嚷成一團發表意見，喊犬兒可憐，卻沒有一個人採取任何救援辦法 ，眼睜睜地望著逐浪流去。 但如不是逢上暴風雨，這條小河，一年裡絕大時間都是平靜淤淺的緩流。夏天炎熱的時分，他們會穿著短褲或者就直接就著內褲，到水裡玩水或游泳。也有人去社區或大學裡的游泳池學游泳，但小明等幾個是在這條河裡學會的。 小明也跟著同學去過游泳池，可是還是喜歡來河邊玩，像他們玩過河裡的水，就嫌游泳池裡人擠人，去了一次，就不願再去。但是一般家裡的人多半不讓他們小孩來這裡游水。像回頭他母親就嚴禁他帶他弟弟小寶來玩水，可是他們倆個偏受不了誘惑，一來到河邊看到小明和別人在河裡，在邊上忍不了多久，都會脫了外衣，穿著內褲跑下河來。 小寶他們回去後，一讓他們的媽發覺偷偷下河游泳，立刻就會拿起雞毛殫子打他們，尤其要痛打回頭，怪他帶著弟弟涉險。 因此每當他們游玩上岸後，回頭就會領著弟弟，找個隱蔽處，換下濕褲子，用勁絞乾。有時沒人看見，甚至光穿著外褲在路上絞乾。 有回黃昏，大家都趕回去了。只有小明還看著回頭兩兄弟在設法弄乾內褲。回頭一直怪小寶弄得不夠乾，回去兩人都會挨打。 「屁股挨著牆上貼。」回頭想個辦法，叫小寶頂著內褲路邊人家牆上貼。 「躲起來，脫下來絞不好嗎？」 小明建議。 「不行，來不及了。」回頭急著回答。又說： 「離開竹林，沒地方可換褲子。」 他們兩兄弟就一手提著外褲，來回往牆上貼印，把水漬一片片的印上去。 後來小明知道他們沒弄成功，回去後還是挨了一頓好打。而且聽說回頭他媽聲言，若再有下次，就要把回頭禁足。 河裡雖然好玩，會游泳之後，可以冒險游到對岸。但也蠻多嚇人的事物，小明有次向晚時分，奮力游到對岸，到達之後他掙扎著打算爬上對岸陡斜的石龍坡堤，歇憩一會。然而他阻擋在面前一堆垃圾圍堵包圍，他設法用雙手推水，好排開垃圾俾接近堤岸，發覺漂浮的垃圾中有樣東西怪怪的，有點像塑膠洋娃娃，稍貼近一看，竟然是個人家丟棄的死嬰。登時嚇得他掉頭沒命的游回來。 「那邊有個死小孩。」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趕緊通知一同泡在河裡的馬千里，馬千里低他一班，還沒學會游水，只是泡在淺在淺水的邊上泡水玩。 「那是人家剛生下來，不想養，丟在河裡的。」 馬千里雖小，可好像很知道這些事情，並沒像小明那樣驚嚇到，甚至讓小明感到好像不當回事樣的。 從此好長一段時間，小明不敢游到對岸去。可是接著發生的事情，就真使得他這一年再也無從近水了。 因為隨後他再又跟回頭、馬千里游水時，不意被一隻極大的牛蠅在背上叮了一口。被叮後他就覺得不對，他覺得有腫包，又痛，叫回頭幫他看。 回頭說那是牛虻叮的，偏就回頭曉得什麼是牛虻。那次回頭是躲著他弟弟偷著跟他們來到河邊的。 被叮後他忍痛跑回家，家人立刻發覺被叮之患處已腫得像個乒乓球樣大。 小明媽媽為他敷葯後，整整兩個月才消腫。 對楊資明而言：馬千里是個奇怪的孩子，小明不曉得馬千里從何得知那麼男女間大人小孩的奇事異聞。像碰到嬰孩浮屍那件事，馬千里就那麼篤定的認為是怎麼回事，他知道嬰兒浮屍是怎麼來的。 小明雖是五年級生，但相較之下，似乎甚麼都懵懂未知。馬千里就不同，好像知識己開，家裡也許哥哥姊姊多，可是那些奇特怪異的事情，小明可從未在家裡聽大人講過。顯然馬千里家里是不同於小明家裡的情形。 最先馬千里跟著回頭兄弟屁股後頭來時，楊資明可正眼也沒看他一眼，低年級的小鬼，跟在回頭兄弟旁邊。又是小寶的同學，小明怎麼樣也不會把馬千里當回事。但這個四年級生嘴可多哩，無論人家講什麼，他都會插上一句，偏偏又知道一堆小明聽也沒聽過的怪事。 回頭游水回去，他媽怎麼打他兩兄弟，是千里告訴小明的。他們家旁的鄰居更是讓千里這小孩講個沒完，竟然會有那麼許許多男女交媾的怪事都讓他知道了，聽得小明莫名其妙。 他經常說的是他們家旁，他家人背後稱那人單身女人，單身女人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男孩三年級了，女孩還沒進國小。這兩個孩子有個叔叔常過來跟他們媽做那種事，也不避忌小孩。兩個孩子都看在眼裡，小孩夜裡是同床睡的。小女孩告訴馬千里，說她哥哥在床上也學著叔叔弄她媽把小雞雞往她哪兒放。 馬千里很善說，這種事他講得煞有介事樣的，聽得小明一楞一楞的。回到家裡一個人時，勾引起他諸多遐想。原來大人真的是那末搞法，他先前還不願這樣想，可晚間睡在床上綿被裡，抱住溫軟的被子，春情隨腦海的意念蠢動，小明不由想著男女間相互愉悅的諸種情事，身体內有想擁抱或擠壓的衝動，他覺得把自己的雞雞壓在女生那兒是很暢快的過程。 小明既然不能進入河裡玩水，他們在河邊就在沙灘上玩。檢拾翻開石頭查看小螃蟹急忙橫跑或是怪異的小蟲四散逃開。但絕大部份時間他們都在丟石頭進河裡，或是沿河濱尋覓出小扁石頭打水花飄。 對岸的小孩看他們打水飄，也跟著丟過來。對岸是馬路，又引來較大的少年加入，那兩個小年很會丟，用力隨手一飄，竟然在河面上飄出十幾落，飛越過河幾乎要飄上小明這邊岸上。 這邊的人看著傻了眼，完全不是對手。繼續丟下去，河對岸那邊的人開始用石子扔他們。他們努力還擊，可惜人小力怯，跟本扔不過河。那邊大許多的少年幫著那些小孩打他們，扔過來的石子幾乎每個都扔在他們身邊，嚇得回頭他們東躲西藏的。開戰後對岸引聚來更多小孩，一面攻擊，一面用三字經叫嚷訾罵，大聲對小明這邊人咒喊「幹你娘」，「鄧您安」，「外仙仔」，「打給他死」訾罵不絕。 對岸攻擊得太兇，大家都找掩蔽体躲起來，避免被擊中。只有小明不怕，完全不退怯，仍然不停地檢起對岸扔過來的石子扔回去，可惜一點作用都沒有，併死力扔出去的小石都落在河中間。但他絕不退後，槍林彈雨中一個人站在前面抗戰，並且跟著回罵，學著「幹伊娘」、「造你媽」的狂喊。一面還張開手大喊：「打不到我，笨蛋！」激怒得對岸的都全力對他身上扔，可惜偏偏都沒扔到他。他冒險對抗，全無畏懼，一個人像癲子般的在沙灘上狂叫胡跳。 打到最後，小明這邊並未因打不過對方而敗走。反而時間稍久，對方大一些的少年逐漸離去，剩下跟小明等一樣大的，成不了事，石子既扔不過來，乾罵三字經也罵不倒這邊的人。 經過這次大戰後，小明這一幫人，就盡量避免來這一帶沙灘。躲著對岸，避免再引發戰爭被攻擊。。 他們還是來河邊玩，但都沿著河邊去另一個方向，他們走進靠近小山頭那兒的沙地，附近人家還種植成番薯田地。回頭懂得偷偷地從土裡掘出暗紅色帶著泥土的番薯。 掘出兩個番薯後，回頭帶著他弟與馬千里躲到河畔將偷挖出來的番薯用河水洗淨，剖開後他們三個分食。小明覺得生生澀澀的沒肯吃。 「楊資明，還不錯吃矣。」 回頭勸他食用。 「我要吃熟的，不要吃生的。」 「小明最講衛生了。」 馬千里說他。 「你才最講衛生啦！我不喜歡吃生的。」 「那我們來烤熟再吃。」 回頭提議。 大家一聽，都覺得不錯，興奮地決議次日帶火種來烤了吃。 第二天馬千里帶來火柴和蠟燭，四個人偷偷摸摸地潛入番薯田內掘出三四顆個頭甚大的地瓜。回頭在沙地上挖出一個小坑，從鄰近找來些橢圓或圓形的石頭舖滿放在坑內。然後要大家去找來乾木碎枝。 「大的小的都可以用。」回頭指示：「不要潮的。」 小明和千里把找來的報紙墊櫬在下面好引燃木柴。紙張點著後，很快就燃燒掉，未能引然木柴。 「這樣沒效。」 回頭說著，將紙張一張張地整個揉搓成緊緊一團扔置於柴火當中，擺滿後再引火，果然讓火苗很快地撗張而且立時引燃木柴。他隨即扒下，對準重點，小心扇風。幾經努力，火苗終於升起來了。一下子柴火都燃著，凹下底小坑蠻擋風的，熊熊烈火讓乾燥的木柴完全燃燒起來。 大家都佩服回頭，他果然有經驗，火生得又快又好。 「謝哥哥最棒！最會生火了！」馬千里衷心地讚佩。 熾熱的火勢，帶來濃密的煙塵。 「回頭，煙這麼多，不會讓農人看到嗎？」 小明耽心煙霧會引來番薯田主人。 「再燒一會，石頭烤熱後，我們再將地瓜丟進去，蓋上沙。讓它悶著烤，就沒煙了。」 「這樣會熟嗎？」 小明覺得奇怪，問他。 「當然會烤熟，而且會熟透透。你沒聽過乞丐雞嗎？」 小明等膛目以對。 「乞丐就是這樣把偷來的雞，放在土裡烤，烤熟後，撕開吃時才好吃呢，吃過的人說比什麼雞都好吃。」 大家將信將疑地將地瓜丟進火裡，再蓋上沙土。煙霧逐漸消失。 「我們去別的地方，過一個鐘頭再掏開來，就可以吃了。」回頭宣布：「馬千里你有錶，把時間對好，一個鐘頭再回來刨開。」 「要那麼久。」小寶等不及了。 「那你吃生的好了。」 一個時辰的等待，尤其悶著烤熟的蕃薯，被回頭形容成熱騰騰熟透透、入口即化的模樣。引得每個人都在嚥口水。無心玩別的事物，甚至回頭提議去河裡游泳，都沒人附議。 由於此起彼落，一再有人問好了嗎？半個小時不到，回頭不再堅持： 「不管了，要吃生的，是你們自己要的。」 幾個人嘟嘟噥噥的刨開沙土，裡面都烤烏了，地瓜皮都焦掉，熱的燙手，無從直接用手取出地瓜。大家七手八腳地用細樹枝挑起燙番薯，四個地瓜，一人捧著一個，左手換右手。急不迭地撕開焦皮，不停地對著熱乎乎瓜肉的哈氣。 「哇！好棒！」小寶叫起來了。 「已經悶得熟透粉嫩，回頭，你怎麼說的？」小明一邊哈著吞食，一邊數落回頭： 「還好現在拿出來，只是皮焦了，再等下去整個番薯都要焦掉，那就不能吃了。」 沒人接腔，都忙著唏哩呼嚕地舐食吞吃。 「那邊有人來囉！」 正當四個人忙著吞嚥之際，機警的馬千里忽然指向薯田後面的矮樹叢人影晃動。 「糟了！」回頭發覺農人聚攏來捕捉他們。 「沿河那頭快跑！」 趕緊囑咐他弟弟，扔掉手上的烤地瓜幾個人四散跑開。 「叉拿，嘜走！」 約四、五個大大小小的人朝他們追過來，有個少年手上還拿著棍子。 「大家分頭跑開！」 小明急中生智大喊一聲；一個人朝另一頭逃跑，那頭跟追的人來路是順著一道。只見那些人都朝他追來。小明不顧一切往前直衝，感到林子裡的人張牙舞爪地圍上來，他奮不顧身地朝河邊沒命地發足狂奔。衝出一段路後，覺得真如被軍隊包圍突圍而出一樣。 逃回家後，打電話給回頭。他們也都逃逸回家了，大家慶幸過一劫。 「我們替你耽心，那些人都朝你追去。」 回頭說。 「他們追一下，就沒再追了。」小明述說他逃遁經過： 「不過那個烤番薯真好味。」 逃脫之後，再想及偷烤的地瓜滋味竟份外甜美。 ⅩⅥ 幻想 晚上上床後，小明躺在上舖上面，神思悠悠晃晃。他己忘了白天河濱的驚險遇，偷食在沙土裡頭烤熟的地爪，沒命地全速奔馳命以及差點被人捸著的窘境。 睡著前，腦中來來去去徘徊的思緒，竟然都是那檔事，那種男女相悅的過程。他很不願意讓這樣子的想像佔滿腦海，但是若讓這樣想像馳又非常舒暢，非常快愉恬慰，排斥不去。一想及男與女貼近在一起既有趣又舒服，他不時讓與起的想望引領自己去親身体會，那樣底感覺整個攫著了他的意識。 馬千里告訴他馬家隔壁單身女人的故事，千里一遍遍縷述說那兩個小孩子的叔叔當著小孩子面跟他們的媽做那種事，那事當然就是台灣話的「幹砲」。小哥哥還學著把小雞雞往妹妹那兒放。那個小女孩還說，哥哥睡覺時老愛捏她下面。弄得她都痛了。 小明不能設想自己會去捏二姐的下面那裡，好像很過癮，但他絕不會，不是說不可能去做，是根本沒有可能。況且他二姐怎可能讓他碰到那兒，太那個了，想著就不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那個男孩子應是跟一般人不樣，小明怎麼樣也不會對自家姊妹發生這類興趣。他喜歡女生，最喜歡的女生是二姊的同學陶玉，小明只喜歡陶玉。陶玉很美麗，是二姊的好朋友。現在跟二姊楊資潔一道上初中了。 聽二姊說陶玉現在是她們中學裡面最出名的人，下課時，都有男學生等在校門口，想找她搭訕。每當放學，陶玉的哥哥都會騎著摩托車在校門口接她，直接載她回家。 陶玉和二姐常在一起，常常來他們家。有時還有別的女同學，在他家裡聊天遊玩。她們女生玩在一道，小明總沒法子插進去，雖然心裡頭很想，但是就是不好意思。雖然很想接近她們，可是跟女生去玩在一起，總是拉不下臉。縱使小明心裡頭那麼喜歡陶玉，但他可沒辦法大大方方上去的跟她隨便說上一句話，別的女生，像他班上的，還是二 姐別的同學，他都可不當回事的跟她們講話應對，但可沒沒辦法跟陶玉打一聲招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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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