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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2/05 03:36:47瀏覽1234｜回應0｜推薦6 | |
| 他沿著馬路蹭蹬前行，轉出住宅密集的區域。公寓式樓房的盡頭，柏油路面變得更彎曲夾窄。緊貼住這些鋼筋水泥造的四、五層樓底公寓式建築社群旁邊，所有的房屋陡然都降縮成了木造平房。
放眼望去，長長一列貼緊巷邊的住屋，都像是由住在裡面的人們胡亂搭起的粗糙木板住屋，緊仄逼迫地在路旁成單行地排列佇立。由於都是平房，已不再顯得密集，每間屋皆似隨意用各種材料搭起來的，老舊密閉的窗扉或門板，油漆顏色完全不搭調，斑剝老舊，顯然是自別地拆卸搬移過來。 這些住屋多半門前甚或屋頂胡亂地堆集雜物或破舊車輛，而且油毛羶或鋁皮屋頂上隨意扔置數只舊車胎，加上門前轉圜之地種植些觀葉植物或花卉，備顯凌亂不整。 房屋邊沿或狹小的後院四週多半圍有籬笆，是材料各異的矮籬，圍籬上蔓纏著野生的爬藤。紫色的牽牛花盛開在圍籬上，也怒放在地面和傾圮倒塌的圍籬上。 小明望著四處展放蔓延的喇叭花，他憶及竹林裡做包子賣的丁阿公和李阿公房子的籬笆上也長有喇叭花，他首次在那兒見著這種紫花。他媽媽叫這些紫花「喇只花」，他了覺得很像送葬樂隊人吹的喇叭。但是他大姐說她們同學叫做「牽牛花」。小明就跟著叫牽牛花，覺得好像把牛牽著走一樣。 丁阿公他們的竹是自己做的，小明曾看著他們自己做圍籬，他們用柴刀直接從頭至尾剖開青綠的觀音竹。鋸成同樣長短，排列來釘成房子的圍籬。 做成的青綠色竹圍籬笆，很好看，色澤豐豔。可惜他們說未經處理的竹子萎靡得很快，抵不上竹匠煮沸處理過的變成鵝黃色的熟竹經久耐用。聽他們說現在已找不到做這一行的人了。 小明望著那些房舍，可能就是家人所講的違章房屋。房屋對面就是高聳著約一層樓高的水泥堤房。小明找到不遠處陡峭的水泥梯級，逐級登上，一站上堤頂立即望到烏渾的河流在不遠處，河床上傳來隆隆不斷的聲響，是浮在河中像裝置著機器樣的船屋樣的設備在採集沙石。 一向從大老遠的地方就聽到這轟隆不息的聲響，就是這層聲音吸引小明一路探索過來的。接近後聲響更大，除了原來聽到馬達轉動的轟隆聲，更有砂石滾過履帶的嘈雜聲響。 堤下的河床地上都是附近居民自行墾地開壁的菜圃，種植著種種不盡相同的菜蔬，一畦畦的撐差不齊的青翠囿圍於紛雜零亂的圍籬裡。圍籬材料顯然是種植所有人四處蒐羅來的，各種撐差迴異的木條、竹枝或廢金屬等等間隔成各自圈擁的私有園圃。 種植人辛勤的灌溉照顧下，每圈圃地皆莘莘向榮，間隔茂盛的翠綠中，黃色菜花不時夾雜其間。 沒有開壁成菜圃的，則是雜草橫生的坡地。雖未如菜圃那般明亮翠綠，可更是綿密緊湊，蔓草野生野長。 小明下了堤防，默然前行，穿過糾纏不休地野草曠地，不一會就臨立在流著烏水的渾濁河岸邊。 遠觀浩渺逶迤的河流，貼近後並不覺得十分寬廣。只見流水滔滔，湍瀨淙淙。淤淺的河床下磯石崚峋，磐抵得湍急的水流波汶起伏。 河床附近一時並無其他人出現，楊資明遂蹲在河邊一個人戲耍遊玩。靠近岸邊，有三數小沙洲，水流牴觸在沙洲前端洶湧裂散分流，有的沙洲前端較寬，上游沖下的截斷的樹幹、枯枝和各種剩餘碎物會淤積於尖端，一時沒法通流而過，很像河岸淺水邊竄游的蝦子底前端觸鬚。 最靠近河岸的沙洲，極貼近沿岸，小明覺得幾乎可一躍就跳越過去。他打量一陣後，遂放下書包，嘗試跳過去，結果一躍就跳上沙洲。上面蠻平穩的，竟然挺乾燥堅實。聳立在河水之上，像極了一個小島，一點也未為河水浸濕進去。 而且站穩後，他發覺腳下的小沙洲並不是河沙所堆積而成，而是泥土的島嶼，所以並不不鬆軟。島上覆滿青翠細短的草叢。佇立其上，滿像乘軍艦航行在海上，很能讓他發揮想像遊玩的喜悅，他假裝指揮著戰艦出航。 小明佔領的小島較小，只有一公尺半長，半公尺寬。不遠處的那個島是最大的，約有二公尺半長，中間最寬的部位應超過一公尺，那麼的大，在他想像中，應是航空母艦的尺寸。 那個島看來更堅實，而且尖端也沒有淤積折斷的枯枝和垃圾。看起來更誘人，他應該去那航空母鑑上演習和作戰的。他打量，估計從貼近的河岸奮力一躍，應可跳到大島上。 於是他跳回陸地，重新進行新的攻佔。但那個島非他跳躍能力可輕易達到，他倒退兩步後起跑，奮力一躍，竟然勉強夠著。使勁撲跳之下，才使整個身体扒倒在島上，上半身雖匍匐搆上島嶼，兩手緊緊抓住草地奮力穩住身軀。一隻腳雖跨上土地，然另一隻卻失腳落在河水裡。球鞋即刻進水，雖趕緊掙扎爬起來，但一腳己浸濕，連短褲的下緣也浸到水。 然而並無大礙，小明興奮地立起環顧，發覺這個島果然更好，更像個大軍艦，島上的覆蓋的短草也更綿密結實，而且島的尾端還長出一枝半尺高的小樹。他想那不就是軍艦的旗桿嗎？ 後端雖有顆小樹，但是那部分島面有點搖動，好似浮在河上的感覺，不似別的部位那樣堅實，而且踩在在上面會浸水。這麼小的河中浮洲，竟然前後還有當中高低都有差別，真是個小島，小小的地方有平原，有台地還有濕窪區域。 小明在上面玩著，想像這不就是個台灣島嗎？他想拿些小木材來作軍艦，可把四週佈防起來防止共軍來入侵。又想起來，下堤防往河邊走時，路旁見到四處扔置的垃圾裡面，他注意到一些長方形的鐵盒。那些鐵盒一見只覺得嶄新可喜，顏色鮮艷，形狀也不錯，登時他就想收集來玩。 現在有了這個主意，小明心想何不拿過來當做防護島嶼的 軍艦，那些鐵盒上面蓋子多半都還在，應該不會進水，能浮在水面？看起來遠較爛木材可更像兵艦。如果幫它們收集搬運上島上來，不就可大大小小的布防巡航島嶼四週，成立一個海軍艦隊豈不更好？ 於是小明與沖沖地又一鼓作氣跳回陸地，由於急著準備弄好玩的，心急下沒起跑就一躍往回跳，可竟然撲倒在岸邊砂地上，雙腳都未沾水。 小明分幾次從河岸四處選取檢拾那些扁長的小鐵盒，然後隔河一一丟擲上小沙洲。 然後他選定地點，一一讓船隊入水。排列組合，沿著台灣島巡弋，小明一個人在小島上玩得不也樂乎。他安排整飭那一列海軍，一忽兒演習。一忽兒傳警，全員戒備作戰。旋即對岸砲打過，炮火橫飛，戰鬥得不也樂乎。 玩了一會，無意之間，他發覺島嶼末端覆草之下，水面下竟然隱藏著一個洞窟，大小剛好可容軍艦一個接一個地推放進去。竟有這麼好的地下祕密港埠基地，小明的戰艦大隊，不但可隱匿藏躲來，更要發展成更先進核子超級戰鬥部隊。 小明把他這些軍艦都想像成詭祕先進的核子潛艇和神祕的戰艦。 小明覺得既有這麼一個隱藏的洞穴，全島其他地域說不定還會有同樣情形，逐大肆全島搜尋。一會發覺島嶼前端有更好的地下武器軍艦的儲藏庫，這樣就可以長期儲藏他的艦隊。 有了這些神祕基地，小明的鑑隊立即演化成他從漫畫上看來的魃域魔鑑戰鬥部隊，上天入海要在外太空跟各種星際敵人大戰。 小明玩得入神，太空戰鬥船鑑完全吸住他的注意力，他已把書包也帶過來放到島上，專心玩他的遊戲。不再在意岸上或對岸的情形。不再注意對河砂石船的操作，或是對岸的載砂石的卡車來去。也不理會岸上是否有人經過，不管經過的人是否會奇怪他一個人跳在小島玩耍。 他越玩下來，戰鬥越大，佈署面積也愈大。他的太空鑑隊，在與Z星際人事全面海空決戰，他全員部隊都加入太空激戰後，忙得小明瞻前顧尾，一下舉起A艦上太空，一下又自海窟裡拖出F鑑。手 忙腳亂的不停地上上下下。 情形混亂，不好掌控，小明要重新將鑑隊擺入領海佈署。但他遭到突襲，一艘巨鑑由於整軍期間排列戰線拉得太長，來不及顧及之下，竟然在急流的河水中流失，小明來不及追回，眼睜睜看著流失。 這是Z星際人可怕的報復，他的太空艦艇首度遭到大損失。小明為了整軍經武，準備下一回合再度轉進作戰，立即又把所有的鑑船又轉入隱藏的神祕海中基地。 正當他忙著把所有鑑船往水中洞穴收藏之際。一個他完全料想不到的情況突然發生。 猛然間，小明的媽媽和姑丈竟然現身，他們倆人沿著河岸漫步過來。小明不意間看到他們，張口結舌呆在當場，完全沒料到他們個會來到河旁。同樣地，他們也是，躲著人，好不容易終於偷偷約在人跡罕至的地點私會，怎麼樣也沒想到竟會撞著該在學校裡的小明。 彼此驚訝得一時都無從反應。他啞口看著他們，他母親也吃驚得乾瞪著他，太突然了，她也一樣手足無措。這時候，姑丈的手仍還停留在母視腰背上。 「小明！怎麼你怎會在這? 」 小明母親終於回神，想到是怎麼回事，詰問他： 「怎麼沒去學校？你怎麼在逃學哩？」 小明作不得聲。 「你怎麼過去的？」他媽媽質問他，怎麼去到隔得相當開的河中浮洲。 「跳過來的。」 「那還不跳回過來啊！」 小明趕緊背起書包試圖一跳回岸。但慌亂奔躍下，一不留神，雙足都落在水裡裡。姑丈趕過來拖他上岸。 但是小明一雙鞋都濕透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小明媽媽責問小明： 「難道你一直都在逃學？每天背了書包出門就來這兒瞎玩。」 「我沒每天逃學，」小明辯白：「只今天沒去。」 他媽媽考慮一會，命令他： 「跟我回去。」然後轉向姑丈說： 「我和小明先回去，弄清楚他是怎麼回事？我們以後再說好嘛？」 「好吧！」小明姑父一付為難似地點頭同意，意怏怏惋惜道： 「好不容易兩個人都請了假，才得到機會約你出來見面，偏偏又碰到小明逃學在這。」 「我也沒辦法！」他媽媽回答他的惋嘆，解釋說： 「我一定得趕緊押著小明回學校，弄明白為什麼不去學校？」 「就這樣囉！你們先回去。再看看吧！我再找機會跟你連絡。」 說罷，他姑父轉身從另一邊走掉。小明媽媽看著他離去，欲言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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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