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加海岸群棲的“象海豹”（The elephant seal rookery at Piedras Blancas, on California highway 1 at the southern end of Big Sur on the California coast）

文  /  攝影 ：陳華瑛

我們在此行的第一個景點莫洛灣看到一群有趣的海獺（順便提一下，牠們最多僅27公斤，很迷你），其中有一隻超可愛的海獺寶寶很賞臉，表演了捕獵蚌殼、使用工具敲開硬殻並大啖的本事。我們心滿意足後依依揮別，已有不虛此行之感。不料才上路沒多久，又看到道旁有個規模不小的泊車處，熙來攘往的，路標寫著elephant seals …（象海豹）。兩人忙跳下車一探究竟，一看不得了，圍欄下的沙灘上躺著漫漫大片的象海豹，望不到盡頭。問了義工，説當時大約有七千隻左右。他們在幹啥呢？原來是在換皮毛。

瞧瞧這一身破破欄爛的，真是不換件新衣不行啦！大花臉也是慘不忍睹。注意看牠們的鰭足相當短小。（下圖）

没想到象海豹換皮毛竟然這麽大的陣仗？説是牠們每年都得上岸脫換一次皮毛，整個過程歷時一個月，不吃不喝只靠體內積存的肥厚脂肪撐著。那麽何不在水中邊打獵邊換毛呢？這不是省事多了？我想得美美地問道。答案是象海豹在深水潛遊時，身體血液有自行離開表皮的機制，另方面也可避免體熱散失以保存體力。牠們只有離水上岸後血液始能回流表皮、提供生長新皮毛的養份。

很多動物（包括人類）的皮膚與毛髪，都是在不時地進行更新、邊掉邊長。象海豹因爲潛水時體表没有供血，就必須上岸一個月專心一意地換皮毛，此特殊過程稱做catastrophic molt （災難性的換皮毛？）。

象海豹在岸上似乎很無聊，只能苦等新皮毛慢條斯理地出现。不過一些年輕公海豹也不會全閒著，知道利用機會找伴比對、演練鬥毆本事，爲日後搶奪後宮嬪妃做準備。

上面兩個一直在虛張聲勢，比賽誰的血盆大口最嚇人。下圖四隻在岸邊捉對切磋廝咬技巧。

以前象海豹都是在南加沿海的小島上棲息，遠離人煙。不知是否其數量急速增升，一「灘」難求，從1990年11月開始，有二十隻左右的象海豹出現在這處海灘。試用之後大約十分滿意，一傳十、十傳百，加上在此出生又回鄉的，幾年內上岸的數目就成百上千了。好奇遊客受吸引在路邊非法停車，穿越私人土地以便觀望，以致亂成一堆。當時此段海岸屬於慈善組織赫斯特基金（其創始人也就是美國傳媒鉅子威廉赫斯特，乃附近觀光勝地赫氏古堡的原主。經典名片「Citizen Kane」《大國民》據説就是在影射他）。加州政府於1997年用交換方式從赫斯特基金手中取得此地段的所有權，再把一號公路略做改道騰出空地鋪建停車場，並架設觀賞木棧道，才出現目前井然有序、象海豹與旅客皆大歡喜的局面。

上四圖裡的主角都是公的成年象海豹（網路照片）

既然沙灘空間有限，象海豹挺有默契地實行輪流制。四五月中都是五歲以下的幼兒與母海豹來此換皮，所以我們没有看到正宗的大鼻子。 「雄偉大鼻」（上方網路照片）的成年公海豹約在12月至2月降臨。這些龎然大物最重能達到2000公斤。屆時成年的母海豹也會上岸生小寶寶，並再度交配孕育下一胎。此時壯碩的雄海豹爲爭取傳宗接代的特權，經常上演全武打戲碼，此乃真槍實彈的撕咬角力，不到頭破血流(上圖右下方)一方認輸不止。很難想像這些巨獸打成一堆會是何樣的大混戰。有興趣湊熱閙的人、或是想一瞻正宗大鼻子象海豹的，可參考下述網站，其中會詳列象海豹輪番上岸的時刻表：http://www.elephantseal.org/ 最保險的是還要點閲其現場網路攝影 （ webcam）做驗証，一看到期待的精彩鏡頭，就火速整裝上路，方不致撲個空 。

另一種海豹：斑海豹（harbor seals網路照片）才是所謂的正宗的海豹

斑海豹鳍足短小無用

次日我們去Moss Landing ，搭一種平底遊船看海洋動物與水鳥 (請参考「中加州海岸之旅 （上）」），除了又看到一些海獭外，還有許多斑海豹（harbor seals 上三圖）也在沙灘上脱換皮毛。牠們的尺寸嬌小的多，最重只有170公斤。個性害羞而安静，因有張可愛的貓臉而得名（豹跟貓是近親？）。平日身上皮毛有斑點，可惜我們没這個眼福，因爲斑海豹在換毛時會先變成純褐色。右上圖裡的左方與下方的海豹脱皮脱得有模有樣，恰到好處地脱落出陰陽對照的美感。不似有的東一個窟窿西一塊疙瘩。下圖是一隻斑海豹浮在水中休息，只露出眼、鼻與嘴來。記得海獭嗎？他們在水中養神的姿勢則大不同，是仰躺着像只小皮筏。

當然海獅 (sea lions)也沒在此缺席，大剌剌地佔據漁人碼頭一角，龎然重量快要把甲板壓垮了（下圖）。加州海獅最多重300公斤，嗓門很大，喜歡「嗷嗷」吼叫，喧囂吵閙。注意到上面的象海豹與斑海豹都沒有外耳廓，只見一個小洞洞（上圖）嗎？他們的鰭足退化至聊備一格，成就了魚雷般的流缐體型，在水裡靈活若矯龍，可一出水就變成一條蟲，一般用彈跳方式上岸、然後一扭一拐地匍匐行進。反之，海獅則有外耳廓，而且鰭足碩大（下下圖），可用來爬行。

還有一個叫海象（walrus）的海洋哺乳動物有時會被人當成海豹或海獅。我特地找到下述網路照片做個比對。海象多在靠近南北極的冰寒世界營生，因此不容易看到。牠們的大嘴會暴出兩條如大象般的巨牙，皮膚凹凸不平比橘皮粗糙千百倍，體重也可達到2000公斤，跟象海豹旗鼓相當。兩者若是立在加州海獅或斑海豹前，肯定有泰山壓頂的氣勢，讓後二者望而生畏。

上圖乃網路照片

上面有三張是網路照片

拉拉雜雜扯了一大堆，大家有沒有被我搞糊塗呢？下面就來個隨堂小考，試試回答每張照片中的海洋哺乳動物爲何？全答對者請給鏡中的自己一個大笑臉做獎賞。

上左圖是：          
上右圖是：           　
下左圖是：           　　
下右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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