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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13 23:02:35瀏覽1326|回應0|推薦14 | |
八月六、七、八三天,聯合文學文藝營在中壢市元智大學舉行;近八百五十位學員住在學生宿舍,駐營各班指導教師住在校外。颱風的動態,按氣象報告,可能造成第二天課程停擺;十三個班級當天幾十位從各地來的教師,可能會因為颱風無法前來。如果這情況發生,駐營各班指導教師就得代一整天的課;所以,在第一天晚上的迎師餐敘以及隨後的文友敘酒之後,已經凌晨兩三點了,我把我自己的投影教學片衡量一遍。這種情況畢竟沒發生,三天的文藝營課程,除了傳播組有些教師因為主播工作,必須緊盯颱風取消教學。總之,校園裡或見風雨,但,感受不到顯著的颱風氣氛。這次颱風,就我自己的感受和有時匆匆一瞥的報紙報導,那三天的見聞就是開始時的結實和最後的鬆胖(新聞報導);由於忙,只知道颱風中心最後是從東北角登陸,從桃園出海。因此,以為是虛驚一場。 關於這次風災的慘況和應對,由於五十年來僅見,各種媒體已經充分報導且充分談論相關的各種議題。我自己幾年前在《歷史月刊》寫過聖嬰現象的長文,在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也寫過〈大雨〉,所以明白這種聖嬰風雨的恐怖….南美洲有個鄉下,有一次下了一場傾盆大雨,從清晨下到晚上,又從夜裡下到白天,不只在海邊、平地,連山上的村鎮也鬧洪水,淹死了很多人。黃昏天還亮著的時候,洪水和土石沖開了一個墳場…不說那些棺木、有些浮著的白骨…有一個人,是三天前下葬的,身上的殯喪禮服看起來還是全新的,臉上的化妝也還沒退去,不知道為什麼,他是上半身浮在泥水中,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這樣晃著,一路漂流;睜著眼裂著嘴,看起來像是對著岸邊的人大笑……無論如何,這次,大家總會…終於認得氣候負面的劇烈變遷。如此,談甚麼政府救災太慢,或者為何大家把台灣的生活環境搞成這樣,實在已經沒意義了。 台灣的農業行為、技術,和日本一樣,被特別分類為園藝;這是一種在有限農地細緻精耕的樣態。這種精神,被發揮在中小企業的各種製造,而弱勢民眾了無生機也發揮在濱海養殖和山地種植;都是拼經濟的一環。漢人的台灣史…有史以來就一直在拼經濟,以森林來說,鄭成功和他的子孫為造船艦砍去一些(金門則被砍得一樹未留),日本人和台灣人自己接續大量砍伐以為經濟財,山林貧乏到如今台灣各地的林場都已無木可伐,而改行經營休閒觀光的窘境。台灣的海洋資源,因為拼經濟,大汙染,海洋食物鏈的基礎消滅一盡;漁獲大量短缺,不得不濱海抽水養殖。如此,山海崩盤;做為可能的台灣的最後經濟資源:觀光,在這次的颱風衝擊下,捉襟見肘了。我的住家,新搬進時,水電工發現院地角落有一個小圓孔,說那是地下水井的出口,只要架上抽水馬達就可以抽水使用。這說明台灣的建商多有如此盜取地下水蓋樓房,也任意把水泥水灌進排水溝;大台北盆地的地層究竟下沉多少,能否禁得起南北極冰融正起的大洪水…實在是個大疑問。 如果對於這次風災還有可談的,那就是大量的志工、民眾,自發的出力、捐錢和各種物資。在經濟極度不景氣的此刻,讓人感動。不久前,我才和友人玩笑說,世界改變得很快以致有些社會科會的概念和名詞,早失去了相對的內容;我談的是,異化,這個概念。異化,就是異己的,事物對於自己的意識而言成為陌生的,事物對於自己的感覺從冷淡轉向厭惡和反感;而在此之前,自己對於同一事物卻是喜愛、友好和迷戀的。台灣和社會,長久以來就是如此異化了,對於大部分的台灣人來說,這意識對象已缺乏被認同和分享的感情,失去了被參與或獻身的價值。這因為在非個性化的社會環境中生活,有人性或有個性的人,對於沒有是非標準的社會和被毀壞的自然環境感到無為能力,對於軟弱無能且顢頇或貪腐的官僚體系、無厘頭的社會議題和紛擾不息的對抗,感受無助;個人的孤立無援也得不到指導,群眾彼此無動於衷而喪失生活方向和信心。相對於此,這次慘絕人寰的台灣大災難,或許可能建立起異化的逆向,在一個新的過程裡,找到目的以及自主自立的感覺;如此台灣歸零,就是災後台灣必須重新出發的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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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