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人值得去重視的呢?已經像無限迴圈的生活作息裡,能不能找到什麼可以讓自己好好收藏的片段?
今年一月時,參與了一個溪洲鄉間的冬令營活動,那是一個針對小學生舉辦的活動。和台北的孩子比較起來,那裡的孩子比較接近我童年回憶裡孩子的模樣。天真的心腸跟他們臉上的表情一致,少了那種經過計算的顧慮,只是如果你是很注意相交禮儀的人,很可能會容易招架不住。我負責的是五、六年級的小孩,不記得是不是這個年紀的男生都會喜歡裝出一付小大人的樣子,但是假裝出來的臭屁模樣很容易一下子就戳破,相對同樣年紀的女孩子倒是沈穩得多;子皓就是這樣的男孩子,總不安於坐在劃給他的座位上,老是擠在我身邊又不專心聽其它老師講的故事,然後在有獎問答的時候才猛湊過來要答案。不過即便如此,在玩著我們安排的遊戲的時候,孩子們總是很認真的,即便是我們準備的獎品常常只是便宜的文具。相同的資源,台北的孩子就很容易冒出:「好爛,我不要」這類讓我們進退兩難的話出來(實在是預算有限哪),還真的很感謝他們的捧場。
在那樣的地方住上三天,最困難的莫過於要經常使用台語,常常面對和長輩對話老是陪笑臉實在是不好意思。事實上,這個語言在我成長的過程裡壞的印象大過於好的印象。而孩子們說話的語調,雖有著明顯的台灣國語,聽在耳裡卻讓我覺得親切。我想是人情味吧,就是那個在都會化的地方越來越少見的氣息,才讓我放下了心裡的警戒。
時間將近離去,有幾個孩子前來詢問下次舉辦活動的時間,期待的心情,從他們不斷詢問的態度上表露無遺。我沒能回答他們,一來是這還不是常態性的活動,另一方面,也許我沒能再撥空參加了。但是,和這些孩子相處的時光是快樂的,在我回憶的扉頁裡有這一筆,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