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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02 17:05:26瀏覽4367|回應8|推薦29 | |
如今,在這裡,泥人要探討的,是另一重要的「神話」,似乎已在日人的建構之中,那就是1949年10月的那一場古寧頭大戰中,關於日本浪人根本博指揮那場重大戰役的流言──特定政黨自然歡迎,而國府出身的龍應台的「大江大海」則把那年看成是人民失敗之年‧‧‧以分裂朝野的方式遙相呼應‧‧‧在這樣的情勢下,居然不見藍營的國史館提出正式的論述,出面說話‧‧‧真是‧‧‧ 大家都知道,那段歷史是國民黨來台後極重要的一段往事;兩岸多少軍民在那場內戰中犧牲,國府以他們的血肉才取得了勝利,居然今天的國府對於那段歷史,只願如此地面對,不會太過於「友日」嗎‧‧‧現在就讓泥人在「八田神話」之外,來談談「根本博神話」──泥人認為,那也是一段國府在台灣極為珍貴的一段資產,當然,他又是一個主要傾向於精神性的資產,它也是我們先民透過鮮血與寶汗、熱淚而提供給我們後代的珍貴資產──放棄對於它的詮釋權,在某個意義上,是否也是一種「賣台」? 為何不能以充分的史料明白說明,當年的時代環境以及蔣介石本人的特殊背景?以及推理上,直接指揮的種種不可能,甚至不重要? 泥人作為研究戰後台灣史的民間史家,在國府似乎任由日人建構「根本博神話」之際,願意在此提出自身所知的若干資料,來批判「根本博神話」之惡質‧‧‧它利用了蔣介石當年的完人形象;它也利用了根本博曾經受到蔣的派任的史實;想藉以破壞古寧頭戰役的重大價值;強調當年似乎沒有根本博就不能取勝‧‧‧此論述如下: 其一、蔣介石本不是完人,甚至可看作本是那軍閥割據下的一個較有實力、最懂得縱橫捭闔、有國際眼光與進取心的大軍閥,他本身相當大部分是一個封建時代的殘餘,因而具有若干類似帝王「朕即國家」之類的自我認知──而遺憾的,他身邊又不乏一些群只會聽話而等待裂土分封的文臣武將‧‧‧ 這些,我們由1945年五月的「國民黨第六屆全國代表大會」上,主持黨務系統的CC系竟然要推舉蔣為「終身總裁」上看出當年的情況‧‧‧更糟的是,該案雖在元老鄒魯以反對帝制的名義來阻止,而沒有通過,但是最後在中央委員選舉時,在CC系竟然宣稱願意放棄選舉權,交給蔣總裁的情勢下,各方以此表態效忠;以至於蔣總裁遂自稱擁有過半的選舉權而提出了其自稱「不需表決」的中央委員候選名單,要出席的六百位代表在蔣提供的五百人名單中,叉掉二十名──不可以選蔣所提的那五百人之外的人‧‧‧最後,雖然三青團反對該選舉辦法,但也真的那麼離奇地完成了那次重要的選舉‧‧‧這應該也是國府遷台後,三青團出線,而CC系首腦陳立夫不能不被排除在中央改造委員會之外,並被流放美國的重要理由。 當年,類似「朕即國家」的史實如此‧‧‧ 另一項史實,是我們由已經出土的白團資料上看,有著上述那類「朕即國家」觀念的蔣,不只對於「現代民族國家」的認知不足,對於日本的歷史與文化也並沒有真正深入的理解,卻對之有著類似傳統所謂「同文同種」的認知,因而乃會有難以分辨華夷之別,卻堅持內戰的情況。 但是,八年抗戰之血淚下,有幾個中國人還會願意與日本人並肩作戰,更不要說是在日本人指揮下作戰了?最為人知的是蔣在戡亂戰役末期,要四川守將羅廣文率兵團接受日本白團的指揮,造成羅廣文軍團的起義投共就是一例;在史料中我們見到日本顧問白鴻亮的如下回憶── 「蔣介石遂立即電話羅廣文指示要旨,並命令立即備車好送白鴻亮前往南川好協助羅廣文策劃布署。羅廣文為留日學生,兩人見面後徹夜長談,羅廣文對於白鴻亮所提的意見既不表示反對,也無具體反應。感覺態度似頗為消極。白鴻亮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相對的,羅廣文的回憶則是: 「羅廣文兵團奉命策應宋希濂部作戰……不久,蔣介石派其侍從參謀陪一個日本高級軍官富田〈原華南派遣軍參謀長〉到第一零八軍陣地觀察並指導作戰,羅廣文深有感觸地對人說!『日本人打了我們八年,國共合作抗過日,現在反過來請日本人幫助打共產黨,這個帳怎麼算呢?』後來,羅廣文在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宣布起義。」 據稱國共內戰中的降將,不少人都是在這樣的理由下,被說服的。這是蔣在那個特定的時空中的作為。想像中對於已經與共黨有深仇的將領言,可能還能接受其這樣的領導,但是對於與共黨沒有大恨的將領言,恐怕就難以指揮了;就現實言,究竟他如此是得,是失呢?對於國家而言,又是得,是失呢? 上述的史實,是「根本博神話」中與其相關的蔣介石個人背景: 接著,我們來看看這神話中的主角,根本博──首先,那是個日本在美國盟軍的佔領下對於戰犯大加整肅的時代,他在蔣的愛護下免除了在中國成為戰犯的罪名而返日,但是當時是日本戰敗投降之後,面對已成為廢墟的種種建設,民間對於軍國主義者所帶給國家的災難,深惡痛絕;軍人返鄉是難以維生的‧‧‧那是個會酗酒的、潦倒的根本博,求生狀態下的根本博‧‧‧運氣好地遇到了當年那封建殘餘、已缺乏自信的蔣介石;不過,由蔣送給他的花瓶和由湯所留下的一個感謝的便條裡,論史者就能夠憑著一個酗酒者的自說自畫中,認定湯由於蔣的派任,使他曾經直接指揮那場戰役麼‧‧‧直接決定戰役的成敗麼‧‧‧那是一個酗酒者的自說自話啊‧‧‧ 對於那一場重要戰役,如前述,那應該也是能夠啟發我們後人的重要的精神資產‧‧‧因為那場勝利,如所週知,那不只是一個各軍種聯合作戰的初次演練,就得來了非凡的成果;並且也是國軍當年由孫立人出任訓練司令,全盤接受美式裝備在鳳山整訓後的第一次實戰成績;其歷史意義不言可喻,難怪人說是「國府止敗」的開始──我們國府為何要放棄這樣的歷史資產?──只是因為它似乎不符合龍應台女士「大江大海」所散佈的悲情史觀麼? 最後,泥人在此要針對一種極具諷刺性的說法提供一些史實,他們認為,沒有根本博之參戰,國府就不可能在兵敗如山倒之下,奇蹟般地取得古寧頭之役的重大勝利──這是日本人鼓吹的調子,也是過分輕蔑當年國軍的調子,是某些反國府者跟著哼唱的皇民輕蔑國軍的曲目;泥人要在此提出下列三方面,國軍當然可以取勝的史料。 一、 共軍的輕敵 依據「俞大維傳」中收錄的「中共『南京陸軍指揮學校黨史政工教研室』的「新中國初期人民解放軍未能遂行台灣戰役計畫原因初探」,我們可見到共軍的檢討‧‧‧ 「解放戰爭進入一九四九年後,我軍將要在全國範圍內獲得最後勝利。蔣介石接受了美國副參謀總長魏德邁提出的『退保中國東南與台澎地區』的建議……三月十五日,新華社代表我黨發表了『中國人民一定要解放台灣』的聲明。……上海解放後,……第七、第十兵團主力開始了掃清台灣外圍屏障的作戰。第十兵團於八至十月先後發起福州戰役和彰廈戰役,解放了漳廈地區及沿海地區的一些島嶼。十月二十四日,第十兵團一部趁勝發起金門島戰鬥,但由於輕敵麻痺和組織指揮不利,致使戰鬥失利。」 以上所引,輕敵說,在國府東北失利以來,共軍所到,連戰皆捷,以致形成驕兵的心理,據稱該役中所俘獲的共軍,所攜僅一日口糧而已,應可知其確實夠「輕敵」了。其次,上引文前段多引了似乎無關於「輕敵」的魏德邁建議說,是為了它似乎正可說明根本博自稱「建議」者,其實,如魏徳邁該一建議,當時蔣介石早已把黃金運到台北,何勞建議?相同的,根本博的建議,蔣與俞大維等諸將會沒有想到麼?故引用該段以為參考。 二、 國軍的機運 喜歡看日本軍事戰爭片的皇民們,大約印象中都會有「武運長久」,這四個字,那是日本這個軍國主義國家,雖然它有嗜殺、不怕死的武士道文化,但是他仍然不能不相信勝敗中間,有人力很難改變的「機運」,在決定勝負時,佔了很大的成分。 在古寧頭之役中,最大的機運當然就是當天共軍夜襲的白天,共軍要搶灘登陸目標的灘頭處,正有一輛戰車演習後拋錨,因等待維修而在當地過夜‧‧‧據描述是 「據陳營長報告:下午參加演習時,有一輛戰車發生故障,正由另一輛戰車陪伴,在觀音亭後面的公路上檢修中。半夜剛過,共軍即全面來襲,其先頭部隊正準備登陸時即被那兩輛戰車的人員發現,當即開砲射擊,並向師部報告,戰爭序幕於是正式展開。」 此外,還有不小的機運,例如:有某師長如下的回憶── 「古寧頭大捷前一周某日,赴瓊林北之下蘭某連午餐,因補給受阻,已七天無米為炊,每天向鄉公所借紅薯和芋頭葉煮成稀粥來吃。我吃下第一口稀粥時覺得有甜味,當即取另一士兵的來嚐則是淡的,我立刻大聲喝令暫停進食,並說明自己的稀粥是甜的,希望知道是何緣故?馬上有位班長站起來報告:『師長碗裡的粥是我盛的,糖是我從台灣帶來的,因為我想到師長的年齡比我們大,辛勞也勝過我們,若無營養難以維持健康。為尊敬賢勞的長官,我在盛粥時暗地放了一點糖在裡面。』我聽了以後非常感動,立即予以嘉勉。同時叫全連弟兄都將粥倒回桶內,我也將自己碗內的粥倒回去,攪勻後再大家分食,以示甘苦共嚐,心中暗道:『士氣如此,戰必勝也。』」 還有,除了當晚風大,共軍原本由金門瓊林附近登陸切斷金門腰部防線,然後分別殲滅國軍之策,遂不可行;此外,在共軍登陸後的國共混戰中,據稱孫立人部由於有教唱其新軍歌,恰可以作為辨別敵友的依據,而能避免自相殘殺。 在泥人看來這應該也是很難得的重要機運。如果不是有此類的因素,面對能夠在韓戰中把美軍頂住的共軍,戰爭的勝負誰能有完全的把握? 三、 國軍的裝備 國共內戰中,自東北會戰失利後,國軍失利的諸因素中,美式裝備之缺乏補給,是一重要的因素。也就是有美式的優良武器裝備,但是卻沒有足夠的彈藥;其對戰爭的影響程度當然極大。 當初,1947年六月,東北會戰,共軍對國軍展開第五次攻擊之際,孫立人曾經對戰地記者稱: 「你知道不知道新一軍一個團裝備有多少,在戰場上展開了,共匪一個師也非對手。」〈引自「白山黑水的悲歌」,頁156~157〉 我們可知道當時充足的美式裝備的意義;投入古寧頭之役的孫部,所擁有的乃是經由台灣整訓後的美式裝備;因而,過去國軍裝備不足的情況已經相當改觀;應該已是今非昔比。此外,則在此次戰役中,國軍能擁有優勢的空軍,以制空權破壞了共軍渡海兵力的運補,應該也是一項重要的勝利條件。 因而,有實力的國軍面對輕敵的共軍,勝利的可能性應該增加不少。 四、 國軍首度陸空偕同作戰之成功 前面約略談到了國共雙方在戰力上的對比,國軍有相當完全的美式裝備。不過,由於金門是海岛,因而在後勤補給上有其弱點,不如共軍有廣大的腹地與交通網可以支持;但是,相對的登陸作戰的後勤支援,若沒有海空支援是很難進行的;恰好此時共軍缺乏正式的海軍與空軍,因而,金門海域的制空權,可說都在國軍手中;因而乃能切斷共軍登陸部隊的後援,取得勝利的全部戰果。 據稱,當時的史實也有若干機運在內── 那時的史實是,前述戰車營所配屬的四十五師師長,他正是原來出身陸軍,但來台後奉命組成空軍警衛旅,抗日期間曾為空軍入伍生總隊隊長;因而,他對於這次國軍史無前例的陸空聯合作戰,做了如下的描述── 「我在空軍中服務多年,飛行軍官中大多數是我的學生。在此次戰役期間,前來支援的飛行員們都在無線電中稱呼我『隊長』,或『總隊長』。在全部陸空協同作戰的戰史中,擁有如此親密感情的例子恐怕是絕無僅有。……那真是一次最標準,最成功的陸空協同作戰。」 換言之,以國軍的經驗言,過去從無進行登陸戰的攻防訓練,也缺乏陸空協同作戰的足夠經驗;如果這次國軍不能借用陸空完美的協同作戰來切斷共軍源源而來的補給與人力的支援,古寧頭之役戰局勝敗的前途,國府實在是沒有把握的。 總而言之,這樣的一場重要的戰役,絕對有其作為我們島嶼史重要關鍵,當然也有其作為全民精神資產的意義;除了它應該被官方行禮如儀地紀念外,當外人竟企圖以幾個日本浪人來破壞甚至竄奪我們的詮釋權時,我們怎能不由當局提出論據、嚴正聲明予以駁斥,而竟似虛幌一招地把它拱手讓人呢。 如果要放棄這些應該屬於全民的重要資產,作為歷史過客的當局,就像一個租屋者,您們仍應該有善意管理人所應負的責任,那是您們當家的職責‧‧‧ 建議當局,及早將整個「古寧頭戰役」的史實,尤其不可疏忽「根本博神話」的部分,加以解說,並予駁斥;以免將如「二二八事件」一般,成為既得利益者操縱或鄙夷我國軍的工具。 泥土敬白 ,,,,,,,,,,,,,,,,,,,,,,,,,,,,,,,,,,,,,,,,,,,,,,,,,,,,,,,,,,,,,,,,,,,,,,,,,,,,,,,,,,,,,,,,,,,,,,,,,,,,,,,,,,,,,,,,,,,, 跋語 這篇文章之寫作,源起於四月初,旺報上連載刊出關於根本博在古寧頭之役的故事;我研究戰後台灣史已久,親友之間略有所聞;那天我走訪一位長輩,說著說著,他竟責備起當局;我正不知應該如何答話,他就拿出了幾張剪報,塞在我手裡;原來是旺報上那關於根本博的故事……我對該故事過去沒有深入過,因而當場只能說讓我拿回去看看‧‧‧沒想到,後來沒多久,他就病倒了‧‧‧如今我已經讀完,並且利用時間,找了一些資料來印證與說明‧‧‧想與他對話‧‧‧但是九十五歲的他老人家,已經陷入昏迷一陣子了。 此文,敬致給他老人家與所有關懷這一段歷史與其真相的網友們 泥土又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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