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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8 11:27:28瀏覽275|回應0|推薦2 | |
苗林的〈輪迴手札〉這首詩,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我認為它的形式,本質上就是「語錄體」的;它對應了傳統的新詩排列法則,以拉長的複數音節,刻意營造出輓歌形式的敘事氛圍,在這方面,苗林在運筆上明顯簡略了一些對話之間的必要關聯。
簡化,是情感的隱藏,選擇在「人稱代名詞」的轉位運用上,確切掌握對話與對話間語氣轉換動見觀瞻的必需。行文曉暢、修辭明朗,以及某些介於通俗與隱匿之間,被粹鍊的知性語言,環繞著苗林在書寫時的屬於〈輪迴手札〉的一種心靈風格。
苗林因此給出了一個「存在」命題,包括身與心的輪迴、生與非生的輪迴、情與非情的輪迴,獨獨在面臨死的界格時產生碩大的問號,「然而死呢?」死在輪迴之中該如何定義,簡單講,如何在當下體會一種必然的失去,那種亡逸的感覺,如何在詩中造句,苗林陷入修辭的侷限,不免惑於死的非義,卻持續喪失死的正義;致使〈輪迴手札〉在言談上逼近於「離散書寫」概括下的心靈與意識兩者間的,界定與重整。人就在「輪迴」之中,「輪迴」給了人的「存在」怎樣的一種應然的價值與意義?
對一個詩人來講,「語錄體」也許是個很好的書寫體裁,書寫的策略,則是採取它自由的體性。不刻意掩飾甚麼,「語錄體」是絕對的「個人」,那種「個人」,像意識夾縫裡不確定的知性素子,文字行走於意識表層,但可以與意識裡層相呼應,內外表裡互涉兼融,總的講就是語句與語句間的「互文性」通暢無阻,「符素」源源不斷,在「存在」的層面,像冷冽的泉水;有別於《論語》、《菜根譚》、《日知錄》、《傳習錄》等古聖先賢的格言式語錄,「語錄體」進入白話文學以後它成了新詩的變種,羅智成與陳克華是此間最接近的兩個例子。在西方,最早被引進華文體系而造成龐大影響的,恐怕是紀伯倫或祁克果,印度聖哲泰戈爾則是在訪問中國後,造就一股綿延不盡的形上抒情與文字饗宴。
我個人非常欣賞苗林在這一方面的嚐試,突破了一些典律約束與繁縟窠臼,事實上,這裡還需要一種書寫的引爆,包括那些不得不的也許、可能。它需要膽識;以及,一些精神上的、文學性的內緣因素。苗林剛好就在文學系裡就讀,這一方面的體會,相較於其他非文學系的創作者,在個人的知識系譜裡,顯然,有更充份的資源可供深入、反芻或取用。
文本取材:輪迴手札 city.udn.com/57961/3647050 延伸閱讀 ● 苗林在21世紀千禧詩城的答覆 就……限於智識上的不足,所以我常常把東西寫糟了。常常在想自己寫的究竟算是甚麼東西。前一陣子我最喜歡講的便是寫詩即生活,生活便是詩,然而現在想想其實這句話由我說出口,是一件很不自量力的事情,不論行為上,或者書寫上。即便我理解這件事如此,然而能不能忠實的將其寫出則是另一個問題。 其實一開始寫輪迴手札只是想讓大家都能看得懂詩,不論有沒有寫詩、看不看的懂詩,以及讓那些總跟我嚷嚷著說他們看不懂詩的朋友們,都不能再說他們搞不清楚我想寫些甚麼,都再不能說他們無法了解我的價值觀到底在哪裡。然而事實上我想就算我將其寫出來,他們也看懂了,他們也無法了解我的價值觀究竟為何如此「扭曲」(相較於他們而言)。 我一直覺得書寫是很私人的事情,然而完成書寫之後要將作品公諸於眾,就像是把自己的隱私揭開給大家看一樣。我將寫詩這件事停了一段時間,我試著誠實寫作,我嘗試寫日記,嘗試將所有一切都公諸於眾的感覺。接著我又開始寫詩。 我試著將我的道德觀,我的價值觀都寫在詩裡面。雖然寫的不好,雖然諸多紕漏,但我總是將他給說出來了。我試著將我在想些甚麼都灌輸到「輪迴手札」裡,生死,道德,曾經與現今,還有許多一時之間說不出口的價值觀。然後就是……真的寫的很差,再回去看一次,發現有許多一開始就決定要寫的東西,到最後卻沒寫出來。 我總以為詩是一直在生活中的,而我們的工作不過是將其找出來,透過自己的語言去詮釋他,幫助那件事情向全世界的人發聲。 像沙特所說的:「作家的任務是使所有的人都認識世界,使所有的人都不能說他對世上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一旦獻身於語言世界,他就永遠不能再佯裝他不能說話。一旦你置身於意義世界,就沒有甚麼東西能夠使你脫離意義世界。讓文字任意地組織自己,文字將形成句子,而每個句子包含語言的全部,並且反映整個世界。」 我還會繼續努力的。不過雪硯老師您怎麼會知道我在文學系(噴淚)! 實際上輪迴手札是還沒上課的時候就開始寫的,等待日後學習更多知識,體悟更多感受的時候我還會再嘗試看看吧。 問好雪硯老師。 尚緯 1017 2010/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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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