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6/02/21 03:22:14瀏覽1129|回應0|推薦7 | |
空不異色色為空,龍樹昔年論說中。 野寺梵音銷萬古,峽雲無跡任西東。 日前在溫哥華聽一個演講,講題是有關台灣的未來,演講者是一個原來在中國出生、長大,受社會主義教育,後來流亡到美國,在美國受洗的基督徒。他特別強調,一個國家的強大,是因為人民的強大,而不是一個國家土地大或人口多。 他說美國所以強大,是因為美國人心靈強大。加拿大土地比美國大,中國人民比美國多,但是加拿大和中國的國力,都顯然比美國小多了。美國所以強大,是因為美國人有91%的人相信上帝。在一七七六年,美國決定獨立的時候,美國只有三百萬人口,當時這三百萬人口中,有99.8%的人是基督徒。在進行獨立戰爭的軍隊中,華盛頓以下的次級軍官,幾乎都是牧師。他們不畏懼死亡,他們是為公義、為生為人的尊嚴而戰。當時華盛頓的軍隊,大多是由未經軍事訓練的農民組成,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無法對抗長年在世界各地打戰的英國正規軍隊。但是他們是以在美國建立神的國度的信念來打這場戰爭。 他說,南韓所以快速民主,是因為南韓有49%的人是基督徒;波蘭所以第一個反對共產,是因為波蘭有90%的人是基督徒;菲律賓原來是馬可仕專政,菲律賓人所以可以用民主的方法推翻馬可仕,是因為菲律賓有82%的人是基督徒。 他說基督教文明造就今天的世界文明,基督教認為人有原罪,人都會犯錯,所以有基督教信仰的人,都會謙卑,都會相信人需要監督,都不會 與會的人,可能有不少是佛教徒,十分不服氣,有人反駁說在中東基督教以武力教訓回教國家,但是還是無法解決問題;蔣介石和宋美齡也是基督徒,但是建立的是獨裁政權;在希特勒時代的德國,也有96%的基督徒支持希特勒。然而演講者卻強調,回教國家並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文明。所以當今的人類文明,幾乎都是存在在基督教國家中。 我不知道主講者是因為他的信仰緣故,還是因為他在教堂演講,特別取悅主辦單位,強調基督教與民主的關係。不過基督教文明與民主的關係,倒是我過去一直沒有思索過的。 我不太能同意他的話,日本不是基督教國家,但是日本的經濟和民主運作得很好,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印度不是基督教國家,一樣有民主。而中古歐洲,羅馬教會曾經是非常專制腐敗的教會,使歐洲十個世紀處在暗無天日之下,所有人類的科學、自由思想,都被壓抑著;很多科學家、思想家,受到宗教法庭的迫害。歐洲是在宗教改革後,基督教才對人類文明有積極的貢獻。這在歷史家房龍的「寬容」一書有詳細的記載。 不過,反過來說,佛教在面對公義,面對強權,的確比較沒有堅強的抵抗權理論,這倒是很值得檢討的。在印度和中國的佛教史中,凡是佛教最興盛的時候,也是朝代走向衰敗的時候。在魏晉南北朝的佛教,沒有帶來國家和平和與幸福。唐朝的佛教,由於寺院經濟的過於發達,更形成對農民經濟的壓迫,導致唐武宗的廢佛。這在法國著名漢學家施和耐(Jacques Gernet, 1921-)的名著「中國五至十世紀的寺院經濟」一書,也有詳細的記載。 在西元十一世紀時,回教入侵印度,印度佛教的不殺生、不抵抗的信仰,確實也是印度所以無法有效對抗回教的原因之一。此外,佛陀在世,釋迦族被滅,當時有年輕人主張反抗,但是被釋迦族的長老以抵抗違反佛陀不殺生教示而加以阻止。佛教面對強權和不公義,面對苦難和壓迫,往往以業力和三世輪迴業報作為接受現實的藉口。 也許,我們嘗試這樣理解,任何宗教理論,本來是集體完成的。基督教已經經過宗教改革,而成為文明的宗教,而佛教面對當今的民主和經濟,需要有一段如同歐洲的宗教改革的階段,才會是一個領導文明的宗教。 當年印度的龍樹面對印度的工商業發展,開展了他的大乘教義,揚棄在農業社會時產生的小乘的自了漢思想。然而當年的大乘教義,到環境千變萬化,文明以民主和科學為基石的今天,已經是另一個「小乘教義」。當今我們仍然需要無數新的「龍樹」,以開展出另一個新的大乘教義。 《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學佛追求的是佛的法身,追求的是成為現代佛陀,追求的是如果當年佛陀生長在現在,會想什麼?會做什麼?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佛陀在現代,他應該會追求一個可以領導全人類文明的宗教,會開展出另一個大乘教義,會為人類帶來一個強而不暴的理想文明。 |
|
(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