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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10 19:56:16瀏覽590|回應4|推薦40 | |
章之八 夢醒心驚 今夜,她一直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盤旋著的,是今日早上所發生的事…… 那個黑衣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如此的像他?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怎麼會變成玄闇的副教主? 倘若這一切只是巧合,那他又為什麼救她?為什麼 思緒越雜亂,她就越睡不著,許多的疑問一直在腦海中衍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輕輕地一個翻身,驚醒了身旁的炎靖熙,他起身問著正背對著他的雲月語,「妳怎了?」 聽到炎靖熙發出聲音,雲月語一驚,立即起身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對不住……我吵到你了。」 見她緊張的模樣,炎靖熙擔心地問:「妳今天怎麼了?還在想爹爹嗎?」 「沒有,只是早上遇到了一些事。」 「早上!?妳遇到什麼事了?」 「我遇上了玄武……」 聞言,他心頭一凜,連忙問道:「玄武!妳說玄闇的玄武?」 「嗯!」她點頭。 「那他有沒有對妳怎麼樣?」 炎靖熙抓起了她的手,掀開袖子,檢查看看她身上是否有傷口。 把自己纖細的手掌放他在厚大的手掌上,她露出一抹要他放心的笑容,輕道:「我沒事,他傷不到我的。」 「怎麼可能?」還是不放心他,抽出被她覆蓋住的手,又仔仔細細的為她檢查一番。 她笑道:「你別忘了,你有教過我武功,這點防身的技巧。我會!」 「不過,玄武這個人絕不肯善罷甘休的。」 「管他是個怎樣的人,我現在還不是平平安安的在你面前。」用手撫上他帥氣迷人的臉龐,雲月語安心地依偎在他壯闊的胸膛裡…… 「妳沒事就好,晚了,我們該休息了。」炎靖熙輕笑。 「我……可以這樣一直依偎在你的懷中嗎?永遠……永遠……」心裡頭不詳的預感讓她不安的道。 刻意隱瞞了那名黑衣人的事,為了就是不想徒增炎靖熙的煩惱,難得可以讓他遠離那些繁重的國家公事,怎麼能讓他在遊玩之際,為了她的事而增添新愁呢? 緊緊地擁住她,炎靖熙寵愛地對著她道:「可以,反正來日方長,我的胸膛永遠只屬於妳一個人的,到死都是……所以,看妳要依偎多久都可以。」 聽不出來她語氣中的不安,炎靖熙單方面的認為她只是因為老雲剛去世心情比較難過罷了…… 緩緩地閉上眼,只有炎靖熙的胸膛才能讓她感覺到溫暖,讓她忘記所有的哀傷,就這麼,她被緊緊地擁著,逐漸進入了夢鄉…… --------------------------我叫分隔線----------------------------- 又是一樣充滿生機的早晨,外頭依然有溫暖的太陽透過窗櫺照射進來,早起的鳥兒同樣高歌著。 炎靖熙閉著眼露出滿足的笑容,今天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不必再有人吵到他的好眠。 他慵懶地轉身,想抱著身旁的佳人再繼續睡下,怎料,他一翻身觸碰到的不是柔軟的身軀,而是一片殘留著微溫的床,他疑惑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床,他連忙起身環視整個房間,就是沒看到他的枕邊人。 他以最快的速度下床,然後洗臉穿衣,腦中突然想到昨晚雲月語對他說的話『我可以這樣一直依偎在你的懷中嗎?永遠……永遠……』,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整裝好自己後,他就開門往外頭走去,眼裡容不下任何人事物,只是一心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緊張地巡視屋子外四周,終於,他在屋外右方一棵大樹下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倩影。 他鬆了一口氣,直說自己想太多了,接著往那棵大樹下走去…… 「妳今天怎麼那麼早醒?」他問。 似乎沒聽到炎靖熙問她的話,她蹲在一塊小土堆前,專心地像在研究什麼東西似的。 「妳在做什麼?」他又問。 依舊沒有回應他,這下子炎靖熙有點惱怒了,他跟著蹲在她身旁,嘴巴對準她的耳朵,一個字一個字非常用力的道:「雲、月、語,妳在做什麼?」 被他突如其來舉動給嚇到,雲月語險些往後傾,好在炎靖熙敏捷地把她扶住,不讓她跌倒。 她白了炎靖熙一眼,口氣不好地道:「你是要嚇死我啊!是沒看到我正專心著嗎?」 回瞪她一眼,炎靖熙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已經叫妳好多次了,妳都沒理會我,我只好這樣叫妳,妳到底在做什麼?那麼專心!」 她指著土堆上的一簇花叢道:「我在看這些花。」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朵朵色彩鮮豔、千嬌百媚的花朵兒。 「這是?」他問。 「紫嫣蘿,你忘了嗎?當初我們一同種下的啊!」 「是紫嫣蘿!」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嗯!沒想到它們會開得這麼漂亮,我們當初還一度認為它們肯定活不了的。畢竟,是一向生長在武華山頂的紫嫣蘿,就這樣被我們摘下山來種植,生活環境截然不同,要存活的機率並不高。」 「不過它卻活了。」 「是啊!」她燦笑,如春天百花綻放般的笑容,讓炎靖熙失了神…… 她的美,身為枕邊人的他早已見過萬千次,只是每見一次往往都會讓他有股莫名的怦然心動,有如第一次見到她的美般。 目光依舊專注在紫嫣蘿上,她問著身邊的炎靖熙,「你還記的紫嫣蘿的傳說嗎?」 「我當然知道。」想到紫嫣蘿那美麗的神話,炎靖熙也不自覺的陶醉了起來…… 「那神話好美……」沉浸在那個如真如幻的傳說裡,雲月語輕道。 「月兒?」 一道極具磁性的好聽嗓音自後方傳來,硬生生地把他們從美麗的傳說裡帶回到現實。 非常有默契的往來聲處回頭看去,當見到站在後方的那個人時,兩個人的反應不一。 「夏子劍!」 「子劍哥?」 面帶微笑地看著雲月語,眼神中的溫柔是如此親切,和藹笑容在他臉上漾開,有如春天的太陽溫暖了每個人的心。 「月兒……」輕喚一聲她的小名,語氣中有著無盡的溺愛…… 「子劍哥?真的是你嗎?」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她來到夏子劍面前,想確認面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輕彈了一下她的頭,他笑道:「是!是我!」 「真的是你!璃一定開心死了!」她開心地道:「子劍哥,快!快進屋!我們要給璃一個驚喜!」 無視於炎靖熙逐漸難看的臉色,雲月與拉著夏子劍的手,便興沖沖地往屋子裡走去。 臉色越來越暗沉,瞇起了那雙鷹眸,從眼神裡投射出來的犀利,直勾勾地看著夏子劍的背影…… 「璃妳快出來看!看是誰回來了!」人尚未踏進屋裡,響亮地音量就把正在睡夢中的兩人給吵醒。 良久,夏幽璃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她一邊整理著頭髮一邊道:「有什麼事比我們的好眠還重要,一早就大呼小叫的,小心傲一氣之下拿劍亂砍人。」 「我沒帶劍。」隨後跟著出來的寒傲龍道。 「不開玩笑了,璃,妳看是誰回來了!」暫時不與夏幽璃說笑,她故作懸疑地道。 整理好頭髮,夏幽璃抬頭看著雲月語口中的『那個人』,這一看,她愣住了!微張的小嘴,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小璃。」夏子劍微笑著道。 「哥…」找回了聲音,夏幽璃顧不得自己正懷有身孕,她小跑步到夏子劍面前,突然地抱住他,「哥,你去哪了?怎麼都沒有你的消息?爹爹剛過世了,你就馬上憑空消息,連情姨、萬伯都不知道你上哪了,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多麼想你……」 彷彿像一個小孩般,她緊緊地抱住夏子劍,深怕他會再次消失不見…… 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夏子劍才嘆了口氣娓娓道來:「爹爹死後,這裡就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事物了,因此,我便打算離開村莊到大城市謀生,順便看看外頭的世界。為了不讓村裡的人擔心,我才會選擇不告而別……」 他稍作停頓,眼角偷偷地瞄了雲月語一眼,雖然這個動作讓人不輕易察覺,卻也讓敏銳的炎靖熙看到。 深吸了口氣,他繼續道:「不過,在每個月的月圓之時,我都會回來祭拜爹爹,因為工作上的不方便,我都只能在天黑時才會回來,因此,那些村民才都沒有見到我。 今日剛好休息,所以可以趁早回來祭拜,沒想到才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了月兒和熙。」 「哥,你在外頭工作很辛苦吧!」夏幽璃心疼地問道。 夏子劍輕笑,「一點也不,因為我學到好多東西。」 是學到好多東西…… 學到了別人意想不到的東西,讓他既痛又難忘…… 夏子劍突如其來的出現,讓村裡的人是又驚又喜,當夜大家又是聚在一起吃飯聊天,一切看起來是完美,但完美背後又是一種心酸…… 那雙深邃的黑眸……依然在別人沒有察覺之下深情地注視著『她』…… 好久的愛戀,好久的深情,好久的好久……她何時才會知曉? --------------------------我叫分隔線---------------------------- 彷彿回到了兒時般的日子,他們三個人總是喜歡到竹林裡玩耍談心,當然今天也不例外,陽光穿過茂密的竹葉,稀稀疏疏地照射在地上。三個人踩著沉重的步伐,試著讓清新的空氣洗滌自己的心靈,只是已經變了的心,該怎麼洗淨? 時間流逝,訴說著歲月不饒人,這裡的景象沒變,人卻變了。雖說人必經生老病死,但是,老雲的死來的太突然,來的讓人措手不及…… 夏子劍回村莊已經三天了,在經過老雲的噩耗後,雲月語和夏幽璃更加珍惜與夏子劍的時光,怕他會突然離開,怕自己又會再失去一個親人。 輕嘆一口氣,那陽光般的笑容自他臉上消失,「三年了……好快啊!」 「三年。足以改變好多事,不是嗎?」夏幽璃跟著道。 夏子劍回道:「是啊!」 停下腳步,他回頭看著身後的雲月語,問道:「三年了,妳過的好嗎?」那語氣中充滿著憐愛,只是他擅於隱藏,沒有讓她們倆給察覺。 「好。」一個字,就代表了這三年來的一切。 他苦笑,「應該是好的,妳和小璃是嫁入皇宮享受,又不是受罪,我這是白問了。」 「呵!哥,你確實是白問了。」收起了哀傷的情緒,夏幽璃笑道:「難得相聚,我們何必搞得如此地沉悶呢?」 聞言,夏子劍笑開了,「是啊!小璃說的對,不然來談談妳們這三年所發生的好事吧!我只聽好事,壞事可別說唷!」 聽到夏子劍的這一段話,雲月語也笑了,「璃懷孕了,算好事嗎?」她問。 「小璃有了身孕我會不知道,妳當真以為子劍哥是眼瞎了不成?」輕敲她的頭,他也笑了。 感受到周圍的氣氛不再沉悶,那快樂的感覺又回到這裡,圍繞著他們,夏幽璃則笑道:「那……月生了一個小孩,算不算好事?」 夏子劍一怔,驚訝地看著雲月語:「妳當娘了啊?月兒。」 沒有察覺到他的異,雲月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是啊!」 「哈哈!那孩子一定像妳一樣漂亮。」 「子劍哥又說笑了。」她淡然一笑,沒有正面回答。 「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啊!」突然一道不屬於他們的聲音竄入,正在談話的三個人聞聲望去,是寒傲龍。
「找了老半天,是熙告訴我你們在竹林裡,果然,你們真的在這裡。」寒傲龍走向他們,臉上依舊掛著他特有的笑容。 「找我們有事嗎?」問話的是夏幽璃。 「是有事找妳。」來到夏幽璃身旁,他輕聲道:「素姨做了幾件衣裳,說是要給妳肚裡那個小渾球穿的。」大掌輕輕地撫上夏幽璃的肚子,他向她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何時變小渾球了?」皺起秀眉,夏幽璃不解的看著他。 偏過頭,他嘟起嘴道:「因為……這個我們晚上再說,走了,素姨等著拿衣裳給妳看看呢!」拉起夏幽璃的手,寒傲龍催促著。 「你!」被寒傲龍拉著,夏幽璃也不好掙脫,她瞪了寒傲龍一眼,接著回頭看著雲月語和夏子劍道:「月,哥,你們就先聊聊吧!等等家裡見了。」語畢,她就與寒傲龍回村莊裡去了。 相視一笑,兩人皆無言的搖頭,待寒傲龍與夏幽璃走遠,夏子劍這才開口。 「月兒,宮裡的生活還習慣嗎?」輕摸她的頭,此時的他心情複雜,思緒萬千啊…… 抬頭看著高她一個頭的夏子劍,她道:「很好,熙很照顧我。」 對於她來講,夏子劍一直是最敬愛最喜歡的哥哥,母親在生下她後就過世了,所以老雲只有她一個小孩。從小,她就沒有玩伴,只能一個人待在自家的前院玩耍。 直到夏子劍和夏幽璃出現,她才真正擁有兒時的快樂生活。他們常常玩在一起,小時候就喜歡扮家家酒,夏子劍是新郎,而她是新娘…… 「妳愛炎靖熙嗎?」語氣突然不在充滿溫柔,讓人感覺到是的一種心痛的感覺。 周圍的空氣突然沉悶了起來,無法言喻的感覺讓雲月語感到心頭一凜,春風依然吹送,不過卻沒吹散這怪異的氣氛。 「我當然愛熙。」她回道。 這一句話,夏子劍心痛了,有如萬蟻鑽動般讓他難受,他沉重地道:「那如果……」 話停頓了,他很想問,但是,怕這段話說出來後得到的不是他要的答案,那會讓他更為心痛,更難受…… 睜大雙眼,雲月語疑惑地看著他,她感覺的出來空氣中那種令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 見她看著他,夏子劍終於忍不住,緩緩地道:「如果沒有炎靖熙,妳會愛上我嗎?甚至與我共度白首?」 晴天霹靂!震的雲月語說不出話來,夏子劍的一字字有如一顆顆大石頭,狠狠地且毫不猶豫地砸向她的心扉。 轉過身去,她不去看著夏子劍,嘴角勉強地擠出一抹苦笑:「子劍哥,你在說什麼啊?」 扳過她的身子,夏子劍強迫著雲月語正眼看他,他正色道:「妳懂!我知道妳懂!一直以來妳都懂!從小我就把妳認定為我夏子劍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要不是炎靖熙闖入我們之間,或許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子劍哥……」她想要掙脫他,無奈……單憑她一個弱女子怎可能抵得過一個男子的力量,她無助,眼淚也無聲無息的落下…… 為她擦去眼淚,夏子劍憐惜地對她說:「妳還是那麼愛哭。」 揮掉他的手,雲月語右手一舉,落下!毫無預警的一記聲響在平靜的竹林裡迴盪著,夏子劍頭一偏,一道如深秋楓紅的印記深深地烙印在他左臉上。 「子劍哥,我一向把你當成我最敬愛的哥哥,請您不要亂說,今生今世我只愛熙,我也只會是他的人!」字字句句她說得沉重,但,臉上是不容摧毀的堅定…… 「那如果沒有了炎靖熙,我們是不是會有機會?」 臉頰上的痛不比他的心痛,他知道雲月語對於炎靖熙的堅持,但是他還是抱持著一絲希望,就算是他這三年來的代價…… 「不可能!」她堅決地道,同時也擊碎了夏子劍的心。 深深地嘆了口氣,夏子劍無力地道:「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會回來的!」 他難過的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去,只留下雲月語一人在竹林裡…… 他會回來?他說他會回來?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腦海中一直重複著夏子劍最後的那一句話,她不解,一直想知道這句話的答案。突然!腦中閃過一抹影子,她瞪大眼訝異地看著夏子劍的背影…… 「那不是!他不是!」雖然她很想把這兩者給劃分開來,但是越想這麼做時,本能地就越把這兩者給連接在一起。 不要啊! 千萬不要是這種結果! 千萬不要…… 夏子劍走了,無聲無息地走了,如同他來時的樣子,完全沒有預警,有如一陣風,靜靜而來……默默而去……留下的,是村民們的疑惑…… 而最後與他見面的雲月語自然成為了眾人們的焦點,連同夏幽璃、寒傲龍在內,他們都不斷地問著雲月語,夏子劍為何離去? 「我不知道。」不過這些問她的人所得到的都只有這一句話,既然她不想說,那就會有她的道理在,所以這些人皆悻悻然地離去。 「我知道什麼原因,不過妳可以不用跟我講。」炎靖熙把手溫柔地撘在她肩上,對她笑著道。 她先是沉默,良久,她才開口道:「我們回宮吧!」 他點頭表示尊重她的決定,「明天走?」 她沒有再繼續說話,關於竹林裡所發生的事,她想就這樣一直埋藏在她的心裡,永永遠遠…… 隔天,炎靖熙就以國家為重的理由,簡單地告別了崎禹村所有的村民,然後就回南嶙城。同樣的理由,寒傲龍帶著夏幽璃也回了北傲城。 初春已入深春,這一趟回鄉探親讓雲月語永生難忘…… 老雲的逝世,她決定釋懷,讓自己開心地活下去。 黑衣人是誰?她也已經不再去猜想。 夏子劍的深情告白,她想永遠的放在心裡最深處,緊緊的鎖住,不再讓它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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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武俠奇幻 ) |